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斗血战神》,由网络作家“贪吃大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个沉沦三生三世的灵魂来到今古,携轮回,掌缘灭,一剑万古枯荣,一拳十方崩裂!瞒天过海,百鬼夜行,大荒太阴,冥狼渡世......残破的世界下,轮回再现,斗旷古,灭百世,塑星月!天地之变,历史的车轮蠢蠢欲动,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角落里,诡秘才刚刚开始......
《斗血战神》精彩片段
彼岸流年,发如白雪,再回首,路已成空……
\r在这片渺无人烟的古老西部大漠,广袤无垠,一座接一座的黄色土丘连绵不绝,而之所以称之谓土丘,每一座却都有两千多丈高度,巍峨耸立,直插云霄,只是数量太过庞大,远远望去就像土黄色的矮丘,此起彼伏。
\r大风骤起,黄沙起舞,从浩淼的天际俯视,这一刻的大荒沙漠如同一条盘龙,龙头向西沉默于地底千万年,只露出两个苍劲厚重的犄角,粗壮躯干缓缓而动,四散着凌厉的气息。
\r古人曰:“西漠难越,逆之必殇”。
\r走过西漠,再向西走,不再是绵延数千万里的大漠和死寂的沙海。一阵微风拂过,阵阵香气沁人心脾,厚重的泥土气息伴随着花草的芳香,四周透溢出勃勃生机。远处是连绵起伏的群山,林海莽莽,佳木葱茏,一眼望不到边际。
\r大荒森林,雄浑苍莽,美丽却又危机四伏。
\r在西漠与这片森林的衔接地段,终年云雾缭绕,尘埃蔽日,仍凭风沙肆虐,皆不能见其消散。
\r…………………………………………………………………………………………………………………
\r大荒森林,星罗满布,包罗万象,数不清的杂草丛生,春去冬来,长至一人多高也有,遮挡住了森林原本应有的生机,处处充斥着阴暗与未知的恐惧。
\r沉寂千年的朽木和蛮兽的尸体衍生出一个个金色瘴母,小者如砂砾,大者如车轮,忽有圆球浮现半空,突然迸裂,渐渐散开,色彩绚烂,五色遍野,似彩虹似云霞,透过树叶,斑驳的阳光,惑乱人心。
\r夜晚,贯穿西荒的大裂谷,在月色的映照下,如一条璀璨至极的银河,九曲十八湾,从远处天际倾泻而下,无数的淡蓝色氤氲之气从裂谷两侧升起,彷如遗留在人间的极美仙境……
\r成空山脉,位于阴山山系中,东接西荒大裂谷,西达阴山沼泽,长约1300千米,宽100——150千米,高达1000——3000米,最高的成空峰海拔3805米。
\r成空峰,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山脚下是大片宽广的平原,延绵千米,一直到大裂谷,……
\r山脚处,定居着一个部落,一个人族部落,不知几时岁月他们出现在这里,以拓跋自居,世世代代生活在着一方乱土之中。
\r这天清晨,一群小孩,在一个全身熠熠生光,额头一个刀疤的大汉带领下来到平原的尽头。
\r“臭小子,从今天开始,你们一个个便有机会踏入修练之境!万物中皆负阴而抱阳,天地间的种种生物都赋阴阳二气所生,所以!你们每个人的体内都有阴阳二气,缚之为凡人,放之可成圣。但是活人身上生气大过死气,一旦体内阴气过多化为死气,轻者寿命减少,重者魂飞魄散!”
\r“阳气至刚至阳,是天地间最为霸道的一种异能,哪怕炼体强者触之丝毫,顷刻之间灰飞烟灭。所以广袤世界中至今没有任何人能够彻底参透阴阳奥妙,也没有哪个修炼疯子从一开始就吸收阴气或者阳气入体,切记!切忌!”
\r“天地间除了阴阳极端的两种外,还有最平稳的万物灵气。万物初始,灵气便存在天地,哺育世间生灵。这是现今所有踏上修行之人最容易吸收的物质,也是最为正统的一种。万物灵气,虽然是被公认最温顺的,但是也不可以轻易汲取,所以,你们这些六岁小屁孩就要开始修行!从炼皮开始,然后血肉、筋骨以及最后的穴道!一边锤炼一边吸收,估摸着等你们穴道神化极致后,也是你们成年之时了,你们有十年的时间可以打好基础!”
\r“现在……开练吧。”
\r“是”一阵稚嫩带着坚毅的童音在这个早晨远远传开。
\r很快,时间到了午时,还是那个刀疤男,强劲如虎豹的身躯散发着金光,驱散寒气,皮肤呈黝黑色,其上有着诡异的条纹,双眸炯炯如有神光扫过每一位孩子,认真的观察着他们的身体,“我们拓跋一族从修炼开始共有九九八十一副青石石碑,七七四十九副黑石石碑,最后还有五块白玉石碑和一块神秘的大玉石刻,每块石碑都是独一无二的修炼法门与武技,你们从明天开始除了每日必要的体能训练外,每天的至阳时刻就进入摆放在乾院内的青色石碑,直到找出能够使自身血脉逆流的石碑为止!到了那一天,你们便可以拥有适合自己的法门了。至于黑石石碑和白玉石碑等你们修炼有成再跟你们说!好了,今天是第一天,我们轻松一点,修炼到此为止。我们回去!”
\r话音未落,刀疤汉子流光四溢,朦胧氤氲笼罩着全身,两臂有力一震,热闹的训练场顿时空无一人,只剩下飞扬的尘土与枯草,天空一道飞虹划过,瞬息来到了部落门口。
\r“耶!”一落地,所有的孩子一阵欢呼,兴奋的忘记了之前训练所带了的酸胀,朝着各家奔去,准备吃中饭。
\r狩猎归来的大汉们,哼着古老的小调,挥舞着黑晶铸成的匕首,形成一片光影,身边庞大的一条蛇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削减,一片片晶莹剔透的蛇肉放在了烧板上,清幽的香气飘荡在每个人的鼻尖,勾引着他们的味蕾。
\r“哇靠!是衔尾蛇的肉,大叔我要吃!!!”一个刚跑回家却又被香气吸引出来的小不点,望着案板上的蛇肉,留着口水,止不住的吞咽着。
\r“这些臭小子,嘴真是叼。”大叔们相视而笑,一块肉丁飞入了孩子的嘴里“哼,真小气,才这么点,都没尝到,诶呀,好晕…..”眼看着这孩子就要倒下了,一股无形中的力量拖着他的身体稳稳的飞到了最近的树杈上,闭着眼,睡着了。
\r时间仿若定格,一位白发如雪的闭目老者凭空出现,奇异的黝黑拐杖拖着行将就木的躯干缓缓向前,大汉们此刻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起身,鞠躬,目光一致的望向了老者。
\r“石安,最近那地方有何异动?”
\r一位长相清爽,右手臂血丝满布的汉子恭敬的走上前去,道:“大人,无任何异动,不过阴山沼泽那边最近都有蛮族和巫族出没其中,并在那里大大出手,甚至有些高等级的妖兽也时常进出,原因尚不知。”
\r“阴山沼泽……”闭目的老者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低沉迷离的声音让石安和大汉们下意识抬起头,对上了那双眸子。
\r无边的血色顿时笼罩了周围,惊恐占据全身,天际一对深邃的眸子仿若两个巨大的大黑洞吸引着他们。彷徨,无助,孤独,绝望还有崩溃,甚至于作为部落中最顶点战力的他们都不能*控自己的身躯,看着朝夕相处的战友一点一点的朝着远方走去……
\r良久之后,老者磁性的声音才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石安啊,再过五日便是千年一次的燥月之日了,那天还恰好是巫族万年一次的祭天大典。到时候你亲率甲部镇守阴山沼泽之东,适时老夫也会亲自前往的!”
\r“呼……”一群大汉最终无力的倒在了地上,前方已无人,面面相觑,大气的喘息着。
\r回神片刻,每个人纷纷盘膝而坐,头顶骄阳,身体慢慢悬空,很快一个个石碑虚影从他们背后浮空出现,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数不清的玄妙符文如铁索围绕着他们,一遍一遍压炸着身躯。树丫上的小家伙也早已醒来,乖乖的吊在树枝上,拖着腮帮子,摇头晃脑,一副向往和好奇的模样。
\r……………………………………………………
\r薄雾孤山,美人依旧。
\r成空峰上,积雪千年不化,化而千年不散,散而千年不动。美丽如画的成空雪山终日云雾缭绕,层层白云形成环状,由大到小,把山顶堆成了个帽子。
\r一座精致的小石屋,孤零零的,立在半山腰上,翠绿的山地,金属质感的阳光照在皑皑白雪,强烈的视觉冲击令人感觉此刻的不真实。
\r石门,打开,一席白衣如雪,一位绝美的少妇悠然现身。
\r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秀美无伦。冰雪上反射过来的强光照在她的脸上,更显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但见她肤色奇白,鼻子较常女为高,眼睛中却隐隐有海水之蓝意。纤细的双手轻抚着隆起的肚子,眷恋的看着远处的拓跋部落,无数的炊烟袅袅升起,迷离了双眼,一切如此的熟悉,如往昔却又陌生,美妇一边喃喃之音响起:“孩子,听祭祀的长老说是个男孩,想阿爸一样……”
\r“阿妈好想回到部落……可是不能,永远不能了……”
\r“孩子,替我回去吧……”
\r高山的风儿,无声的挂着,吹乱了秀发,吹起了白衣,吹走了秀丽女子脸上的泪儿。
\r“我愿吾儿烦事成空,从此,无灾,无病,无痛,无忧……”
\r转身,门关。
襁褓中的昊云,不哭也不闹,安静的有点可怕,一双黑瞳被血色的月华烧灼成了红色,朦朦胧胧,好像两轮被云雾笼罩的血月,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不过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什么都看不见,放眼望去除了血色,还是血色。
\r环抱着昊云的拓跋刑同样静静地看着这个奇怪的婴儿,看到那双诡异的眼睛的时候,不禁眉头锁紧,过了片刻,腾出一只手,从虚空一探,丝丝蓝芒如同星光折射到海洋般闪亮,从手掌中透露着冷冽的锋芒。手掌轻放,两颗水滴大小的玉质石头暴露在了半空,周围的温度也在瞬间骤降。
\r“好凉啊!”卷缩在老人怀中的昊云一边说着话,一边本能朝着散发丝丝凉意的方向望去,视野中瞅见两团蓝色物质,只听见“嗖”的一声飞进了自己的眼睛。
\r受到惊吓的昊云快速扭身抓紧了身后老人的衣襟,埋头于其中,久久不肯撒手。
\r“刚出生就会说话……”拓跋刑有点瞠目地望着眼前这个还没正常婴儿一半大小的身影,一双苍劲有力的大手,悄悄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抚着那个摧残破碎的灵魂。
\r埋头在老人怀中的昊云慢慢扭动着身子,一双黑珍珠般的大眼睛取代了原先的位置,血丝如蛛网般遍布眼白。当这个三世魂魄再次暴露在月光下时,两条红蓝交错的光带从眼角中流出,一轮被白云围绕的血月赫然出现在了印堂上,明明是血红色的明月,偏偏散发着蓝色刀芒般的寒光。不过这图案如同昙花一现,瞬间消失,眉心上依旧光洁如新。
\r“可要好好活下去,否则这燥血石可就白白浪费了。”
\r拓跋刑深邃地看着此刻跟他对视的昊云,大小还是那般,但是又觉得不一样。
\r“小家伙,我知道你会说话,给自己取个名字吧!”
\r“姓拓跋,跟你母亲姓吧。”
\r“那就叫拓跋苦吧。”声音很轻,但是依旧清晰可闻。
\r“拓跋苦?”
\r“恩,就叫拓跋苦。”
\r这张稚嫩的小脸和那双充满哀叹的眼睛,本来只是随意的一问,现在耳畔回旋着那句沉闷的童音,充斥着怒火与深深的不满。
\r“好。”老人提了提手,爽朗的嗓音震得拓跋苦差点又晕了过去,道“跟随老夫去见识一下这难得一见的千年燥月吧!”说完,带着他朝阴山沼泽的方向破空而去。
\r很快,一老一小出现在了阴山沼泽的西面。
\r前方是一片阴暗的泥沼,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各种凶兽,一个个龇牙咧嘴,浑身上下都散布着红色的气息,一步一步朝着前方走去。
\r东面,一个个粗布衣裹体的人族壮汉平静的望着他们,此刻在人群最前面的拓跋石安盘膝而坐,卷起右手的袖子,露出布满血丝的臂膀。随后一把漆黑的匕首隔空划开了右手的手掌,却流不出一丝鲜血,这让一旁的拓跋苦甚是好奇。
\r“摄!”一股无形之力忽然把石安伤口里的血丝一点一点挪移到外界,形成一团血球凝聚在手中。
\r“凝!”又是一道话音刚落,血团瞬间形成了一块玛瑙色的石碑,悬在空中,上下起伏,璀璨的碑身氤氲四溢,十分的不凡。
\r前进中的凶兽顿时停止了步伐,出于本能反应,开始向后退走。此时的拓跋石安才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r“镇压!”顷刻间,无数的血色碑影迅速从玛瑙石碑中掠出,凭空出现在凶兽的上方,一股股无形的力量四散,死死压制住它们的行动。
\r“散。”那些原本围绕在凶兽身上的红色氤氲之气,立刻随风而散,压制它们各自的石碑也好像没有出现过一般,不复存在。
\r清醒过来的凶兽,环顾四周,停留片刻后四散而去。
\r但是,拓跋人族依旧留在原地。
\r每个人的脸上再没有之前的淡然,眉头紧蹙,除了拓跋石安外,人人都披上了一套贴身的黑色软甲,搭配着充满动感的体魄,显得是那样的健美。除了软甲,每个人的手上都配备着一双的拳套,青铜般质感的钉刺蔓布其上,透着呲牙的冷意,使得周围产生了一种寂静的肃杀感。
\r不知时间过去多久,红色的月光笼罩这里,泥沼突然开始沸腾,一具具洁白如玉的巨兽尸骨从沼泽中缓缓升起,硕大的头骨上都有菱形的凹槽,但数量不同,少者只有一个,最多的甚至有五个!凹槽中充满了粉红的气体,朦朦胧胧,似乎里面还有什么东西被遮掩住了。
\r“镇!”数不清的石碑虚影再次升起,而这一次准确无误的打在了每个凹槽内!
\r其中,打的不少白骨巨兽连连后退,有的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还有的甚至被直接打回原型,留下一堆白色的齑粉,但是沼泽中仍会重新飘出一具尸骨替代它的位置。
\r惨烈的大战瞬间点燃,拓跋石安身后的族人宛如酝酿在风暴中的闪电,突然以奔雷般的速度在原地留下一道道残影,冰冷的拳套泛着嗜血的寒芒深深砸进那些妖异的凹槽之中,带出无数的碎骨。
\r血战,这才刚刚开始。
\r这场战争才一开始,那些白骨巨兽竟然开始对这些冒犯它们的小虫子进行围追堵截,很快第一个人族活生生的惨死在了兽军的践踏中,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无数的人前仆后继,有的人脱力而死,身如枯骨,有的人浑身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冲向兽骨大军最密集的地方,选择同归于尽,自爆而亡!
\r还有的人渴了,喝着鲜血,饿了,累了,吃着战友死去多时的尸身,碎肉把嘴填的满满的,甚至有的已经丧失了思想,靠着本能艰难的对抗着。
\r阴山沼泽的土壤很快就被鲜血和白色的齑粉占领,走在上面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
\r这是一场持久战,千年的准备只为今朝!为了成空雪山的部落,为了妻儿,也为了身边的战友能够在今夜有更多的幸存,一切都变得疯狂。
\r不疯魔不成活!
\r另一边,如今已取名为拓跋苦的昊云,与拓跋刑,两个人的表情如出一辙,平静,异常的静。
\r“你为什么不去帮,他们快撑不住了。”
\r“……数万年前,我们拓跋氏便在这成空雪山生存,其中经历了太多太多,这千年燥月的持续战从那时便已经有了,以前是威胁,现在却变成了一种试练,一种生死练,有人一定会死,但是胜利肯定是我们的。”拓拔刑面无表情的叙述着一切,使拓拔苦的心里莫名一寒。
\r“其实,死亡对于我们这些老人来说已经麻木了,只有一次次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得到族中最好的培养,才有资本在这个世上继续活着!”看上去淡然的拓跋刑看着拓拔苦竟然流露出了一丝难以释怀的神情。
\r沼泽中似乎有点后继无力,不再浮起白骨,被迫独自作战的人们也都聚齐在了拓拔石安旁边,但是剩余下的白骨巨兽还是远远超过他们的人数。
\r而此时的石安面色如桃花,透着一种不健康的粉红色,悬在半空中的血碑也重新化作血丝回到了右臂上。丝丝绕绕,比之前还要猩红!
\r拓跋石安环顾四周,剩余的族人包括他自己已不足十人,虽然在那个地方见惯了生死,但是惨淡的忧伤仍然爬上心头,每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白骨大军奔涌而来,内心在这一刻无悲无喜,只有执着。
\r命运或许就是如此的可笑,在不经意间一切就不一样了。
\r月落乌啼,一抹初晨的阳光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领头的白骨巨兽上,瞬间化为点点齑粉,好像飞蛾扑火一样,在一眨眼的功夫下所有的巨兽都奔赴“前尘”。
\r泥沼上的厚厚白色齑粉被山风吹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一具具残破不堪的躯体横躺在血泊里,享受着那份粘稠……
\r人生大悲大喜来的太快,那些汉子望着眼前的狼藉,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他们依然也流下了两行泪水。他们相互搀扶着,用仅有的力气把那些尸块一点一点的从泥沼中小心翼翼捡出,一切显得如此的悲怆。
\r这个时候,远处的拓拔刑抱着拓拔苦凌空而来,看着这些心身疲惫的后辈们,老人不禁长长的一叹,想说却又说不出话。
\r他们,心如死灰般的搬运那些尸块,拓跋苦知道这些人恐怕很长时间难以恢复活力。
\r就这样,直到他们把零碎的尸块全部收拢,拓跋刑才飞到这片沼泽的中央,恍惚中他的右脚似乎轻微的起落,整个阴山沼泽又重新沸腾,大大小小的泥泡鼓起破裂,噼里啪啦,数不清的红色圆珠从中飘出。原本化成黑布包裹拓拔苦的龙头拐杖如今又重新幻化而出。无数的圆珠顿时成为一条细小的红流纷纷飞进了“龙嘴”里。
\r当把最后一颗吸完后,又再次化为一张黑布,裹在拓拔苦的身上。
\r“月珀,这是千年一次持久战的最终胜利果实,也是这苍茫大世界对胜利者的一种扶持,一种嘉奖!”拓跋刑说完这句话后,带着拓跋苦率先离开了阴山沼泽,朝着雪山的方向远去。
\r人群中的拓拔石安对着心身具伤的同伴慢慢道出:“跟我去个地方吧,那里有你们的执念,有你们愿意用一生所要去弥补的东西……”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r老人抱着小孩踏着一缕缕淡淡的晨雾,走进了部落。
\r这就是我以后生活的地方吗?
\r迷茫的打样眼前这个陌生的地方,周围一座座的木屋不禁让拓跋苦想到了那个精美的,坐落在半山腰上的小石屋,眼中浮现那位绝美的身影,内心流过一阵悲伤。
\r“是你让我活了下来,让我摆脱了轮回之苦……”望着湛蓝的天空,拓跋苦心里略微的苦涩。
\r早晨的部落格外的安静,除了那些执勤的护卫,其他人似乎都还在沉睡中。拓拔刑抱着拓拔苦穿过几条幽然小径来到一座奇怪的建筑前,或者也可以说是一个被放大了的黝黑色正方体,没有任何的门,四面不时的有浪型的波动,冲刷着四面。
\r“我们拓跋氏对刚出生的婴儿都会进行一次祈福,一人一生有两次!待会你会进去,我会在门口等你出来。”话音未落,拓跋苦就发现自己竟然被扔了出去,浑身不着片缕,然后贴着墙壁进入到了里面。
\r黑暗,没有一点亮光,拓拔苦在这片空间悬浮着,不知过了多久后,似乎是一根手指,突然顶着自己的眉心!一瞬间,拓跋苦就感觉自己汗毛乍起,本能的想要去拨开,却又被生生的止住了!所幸,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后背的一阵清凉。
\r“叭!”一声清脆的响指,四周灯光骤亮,拓拔苦才看清自己竟躺在一张冰冷的巨大石床上,周围凌乱着许多的东西,但是此刻再多的匪夷所思,再多的无法比喻的事物都无法挪开他的视野!
\r那是一面铜镜,两条漆黑的龙骨牢牢的扣住圆形的镜身,星星点点的铜绿似乎沿着某种轨迹分布在它的边沿,诡秘、古朴和大气充斥在整个镜子上,寂静的如同幽灵般伫立在石床的前方。
\r“月儿……”这一声空谷而绝望,仿佛是抽走了拓拔苦全身的活力,痴痴地望着前方。
\r那个令他三辈子都魂牵梦萦的身影,透过古镜愈加的清晰,他的眼中出现一张清丽的脸庞,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柳眉,灵动睫毛调皮的颤动着,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双唇娇嫩欲滴,一身黑色的休闲装显得那般的青春美好。
\r镜中的她就这样踏着轻盈小步缓缓的走来,烟霞轻笼,秀丽的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彩色的罗缨轻轻挽住,少女似乎也在笑盈盈地看着拓拔苦,眉目里充满了爱意与依恋,拓拔苦不禁摸摸了脖子上的那道如同纹身的印记,神情恍惚。
\r那根系在发上的罗缨慢慢脱落,沿着曼妙的身材到达腰间,然后缠绕着腰身,带着少女的一缕芳香,搅动烟霞,氤氲遮镜,少女也在顷刻之间模糊不清,再也看不见了!
\r混杂着泪水的笑脸让人看的心疼不已,沉浸在回忆里的拓拔苦痛并快乐着。
\r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古镜内的那根罗缨并没有消失,仿佛穿越了层层迷雾来到他的身前,就像爱人一般,抚摸着拓拔苦的全身,随后一圈一圈缠绕在他的右手腕处。
\r当他回过神以为这是一场梦时,才惊异的发现这根系在手上的罗缨。
\r“哈哈哈……”此时的拓跋苦就真的像小孩一样好像找到了最好的玩具,天真无邪,泪流满面。
\r突然,一双蒲扇的大手抱起了他,拓拔苦惊得挥舞着四肢,很快他就瞅见一个白发白眉白胡子的老头笑呵呵地打样着他的,不过很快这老头自言自语起来。
\r“很久以前有一个擅长虚实至理的强者,为了自己的梦做了一面镜子,名曰梦镜。”
\r“据说每一个生灵看到它都会深陷其中,成为它的一部分,但是总有例外。这个大世界里总有几个人能够醒来,并且从中获得一些机缘,却又不得善终。”
\r“不知说你是幸运好还是悲剧好。可惜啊,我们拓跋族也只侥幸得到了一块碎片……”
\r披着灰袍的老者一边看着拓拔苦手上的罗缨,一边一个人碎碎叨叨。
\r“看你这个体魄发展下去,将来恐怕很难活命下来,哎,也罢。”话音还未落,点点白色的晶光猛然从老人的全身喷涌而出,源源不断流进了拓拔苦的体内,瘦小的身体以可见的速度增大,但是马上又恢复到了原样!骨骼上的“井”字模样再次出现,剧烈的疼痛感反复弥漫在每一个细胞上。
\r“哇!!!”忍受不住蚀骨般剧痛的拓跋苦终于还是喷发了,撕心裂肺的哭叫弄的老者顿时失神,双手一松,拓拔苦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底朝天,随后晶光的传递也断开了。
\r“格老子的,能抱稳点吗!”倒在地上的拓跋苦心里对着发愣的老头抱怨着。
\r“活见鬼了,明明祈福成功了怎么又变回来了?!不管了,先撤了。”白胡子老头慌慌张张地把拓跋苦重新抱上石床,然后脚底摸了油一样瞬间消失不见。
\r躺在石床上的拓跋苦满脸写着郁闷两字,就在刚才明显感受到了自己在长大,却又在瞬间回到了起点,对于自己身体的奇怪变化他也充满了好奇与不解。
\r无聊至极的拓拔苦再次面向镜子,这一次却发现古镜上平静如水,就好似真的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r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脚步声,但是过了好久,还不见其人,这不禁让拓跋苦深深觉的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r须臾,一个驼背的身影还是从古镜后面慢慢的探出,还是个老人,却是个女人,从岁月这把杀猪刀里依稀可以看到她那曾经的风华,如今却孑然一身。
\r青春还真是一道明媚的伤痕啊,一旁的拓拔苦心底生出无限的感慨。
\r驼背老人走到石床边,伸出一双枯枝般的手,对着一堆宝光内敛的杂物凌空虚指,一块蒲扇大小的甲壳飞射而出,稳稳落在了拓跋苦的前面不出意料的,拓拔苦被老人抱进了甲壳内,霎时一股沁人心脾的感觉流遍他的全身,拓拔苦感觉到意识从未有过的集中。
\r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块甲壳里面竟然雕刻着密密麻麻的条纹,初看不觉得什么,但是看着看着,发现这些条纹竟然是一个个符号勾勒成的,虽然看不懂,但是拓拔苦冥冥之中感觉到这些东西的不平凡。
\r甲壳外的驼背老婆婆神情庄严,单膝跪地,一双布满褐斑的手面向甲壳而合,周身顿时四溢出无数的灰色絮状物,瞬间布满在整个甲壳上,镌刻在内的条纹也在同一时间金光大放扩散开来,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的笼罩在这片小小的天地内。
\r更加让拓跋苦感觉匪夷所思的事情是,原先苍老的驼背老婆婆此刻仿若经历了时光倒流,回到了那个属于她的风华年代。
\r中国古代《诗经》中“手如柔荑,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大概是现在形容她最合适的辞藻了吧。
\r美若天仙的女人,脚下一条无数繁星点缀的荧光星河随其步伐缓缓延伸,灿若星光的瞳眸一闪一烁,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轻轻点在甲壳上,牙白唇红的小嘴缓缓开启:“道为上,控仙运,掌缘灭;太古大贤,积骨为秤,炼辰成鼎,炽血造坛,收万千赤魂,获一天机;欲逆转乾坤,拨乱反正……”
\r“蒙天机,寻阴阳,知生死;天机,探前生、今世与未来!”
\r瞬间,朴实的甲壳绽放出一道隐晦的光纤,透过拓跋苦的身体,照映在前方的空间,三幅整齐的光影慢慢出现,放大。
\r中间的那幅图案清晰无比,一个比正常婴儿还要小上一半的小不点挥动着肥嘟嘟的小手,躺在一个甲壳内,俨然就是此刻的拓跋苦!
\r右边的那幅影像时而漆黑,时而金黄,不断的重复着。
\r最左边的却只有灰色的混沌,模糊不清。
\r一旁的美少女,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凌波微步携带着芬芳径直走到那片混沌处,十根细如葱白的手指宛如飞舞的蝴蝶,无数的金光在指缝间流转,在顷刻之间完成了一组眼花缭乱的手印,最后两道乳白色的光线从两个指甲尖射入那片混沌内!
\r与此同时,黑屋外界,风起云涌,电闪雷鸣,整个阴山山系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r山林中狂风乍起,飞沙走石,无数的毒虫猛兽沉醉于疯狂的咆哮中,仿佛在欢呼皇者回归,紫红色的雷云把成空雪山的峰顶渲染成了恐怖的炼狱!
\r无数的雷暴席卷着山顶,包裹着峰顶的帽状云朵里却不时的有东西飞出,但是很不幸,只有极少极少的飞出了雷电的范围内,绝大部分都胎死腹中,多如牛毛。
\r阴山系仿佛被抽空了一样,其内朗朗晴天在瞬间被恐惧笼罩。
\r这一天!十方皆惊!无数如同成空山一般的山体爆发,天地大变!
\r而此时,平静黑屋的两个人全部都心神震撼,一个眼神里充满了向往,而另一个却更加的复杂,熟悉而又感到陌生。
\r左边那幅图,原先的混沌消失不见,就像一团迷雾慢慢被掀开,周旁一片幽深的黑暗,中间的球体就像是一滴巨大的“眼泪”,深蓝深蓝,又酷似一颗蓝晶琥珀,神秘不可捉摸,美丽而又耐人寻味,其上白色和黄色的纹痕互相交织,徐徐转动。
\r这一刻,广袤的陆地、浩瀚的海洋、茂密的森林还有那些絮状的朵朵白云,这些记忆中的归属都让拓跋苦感到自己正在坐着过山车,内心起此彼伏。
\r这就是所谓的前世,今生和未来吗?!
\r时间仿佛只是一瞬,又好像过去了好久,外界的一切已经恢复寻常,安安静静,黑屋中的三幅图案也已经被一张星图所覆盖,满天繁星,晶莹闪烁。
\r一颗星辰带着凉意从凄凉的宇宙中划过,炽白的尾光又是那般的惨然。随后接二连三的有星星划过天际,留下一丝丝光痕。
\r有人说千百万人的生死才能汇成一场流星雨!须臾之间,什么都不剩下。
\r黑屋中一切都回复了原貌,少女也已不再年轻,四周重新陷入黑暗,拓跋苦意识到自己被老妪重新抱起,一个沉闷的声音突兀的在四周回响:“于千万人之中,于千万年之中,注定了一生的道路……”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