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序气恼的端起手上的茶盏,用力的砸了出去,亏的叶云躲闪的速度,许多没见他们的君主发这么大的火,看来也只有北凉长公主才能勾起他的情绪。
“主君,你要是实在生气的话,不娶也罢!”
说实话叶云确实不喜白仓央。
当年白仓央同白清禾的母亲在北凉王都还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时,两人便被棋子般发派来燕楚做质子,白清禾还同他打过一架,这梁子就这样解下了。
连带他一起不喜白仓央,可谁奈何沈槐序却把她当作心尖尖。
沈槐序缓缓转过头看他,脸色沉了下来:“叶荣,拉出去打十大板!”
“是,主君!”
叶荣拎起叶云的肩膀便往外走去,低声说道:“主君的事,哪轮得到我们做主,话少一些总归是好的!”
叶云连忙呼救求饶:“主君,我错了呀,我再也不敢说长公主的不是了!”
沈槐序的眼里并没有什么温度,他现在满脑子在想着白仓央,刚刚那一脚他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不要说一个女人了,哪怕是个身强体魄的男人都吃不住这力道。
“等等!”
沈槐序扯了下唇,缓缓开口。
叶云像是得到了大赦般,不可置疑的盯着看了沈槐序两秒,才胆敢开口:“君主,这是有何事吩咐?”
“去把那瓶西域进贡的金疮药拿去给那女人!”
沈槐序哑着声线,看着淡淡的,随即便改变了主意:“去,把她带到驿站。”
叶云同叶荣歪着头,木若木鸡。
“快不快去,是想挨板子吗?”
沈槐序话还未说完,叶云撒腿就往驿站外跑去,一面跑一面同还在他身后的叶荣说道:“主君怎么变的奇奇怪怪的。”
白仓央的胸口疼的厉害,刚刚沈槐序的那一脚在她的胸口处红肿了一大片,她想弯身上药,也是疼的厉害。
苏鹤虽也挨了一脚鞭子,但身体总比女子要强,他站在白仓央的闺门外,担忧的问道:“阿吱,你能上药吗?”
白仓央脸色并不好,但也不能让一个男子替她上药,毕竟胸口的位置还是十分的隐秘:“师父,我自己能上药,你早些回去些着吧,明日又有一堆的事情要做。”
明日?
白仓央想到这里,心里莫名的烦恼了起来,她一秒都不想见到那个桀骜不羁的沈槐序。
还有那水蛇般缠绕着他的女子,长得却是真真的水灵,白仓央双唇抿的生疼。
世风日下,伤风败俗。
苏鹤倚靠在房门外,冷笑的薄唇泛白,几乎不见血色。
修长的手指,紧紧握成了拳,骨节分明:“沈槐序,仓央只能是我的!”
“呦呦哟,苏先生,你站在女子的闺房外做什么?”
叶云的声音响起,苏鹤才回过神来,并未理会。
叶云见苏鹤这副表情,抿嘴轻笑,对着房里的白仓央说道:“阿吱姑娘,我家主君有请!”
叶荣站在叶云身侧,一如既往的冷漠着一张石头脸。
苏鹤将目光停留在叶荣身上:“叶侍卫,现下己经入夜了,还是让阿吱姑娘早点休息吧!”
白仓央自然在里屋是听的清清楚楚,就隔着这么一道门,只是这沈槐序就这般千变万化吗?
方才还踢了她一脚,这才半刻钟的时辰。
随后叶荣客气回复道:“苏先生,是奉主君的命,我们也只是尊命行事,请苏先生莫要为难。”
想来叶荣比叶云识大体的多。
苏鹤刚要张嘴,白仓央便起身开了门。
风吹起了她的素衣面纱,宛如林中仙子般清冷。
“我同你们去吧,莫要为难师父了!”
“明明是你师父为难我和叶荣的!”
叶云嘟囔着说道。
“师父,我去去便回!”
白仓央向苏鹤欠了欠身。
苏鹤的脸色非常的不好,但是一想到沈槐序的脸色,白仓央还是心有余悸的。
如果首接拒了去,明日又是变着法折辱她了。
深冬的寒意散尽,仲春的风吹的人有些发凉,白仓央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出门的急,竟忘了带一件披风。
不过医馆离驿站还是很快的,大概走个一里路,也就到了。
清水村原本这个时辰还是极热闹的,由于这场突如其来的传染病,弄得人心惶惶,一入夜,挨家挨户便门窗紧闭。
沈槐序远远便听到脚步声了,石板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很轻。
他竟有些紧张的给自己热了一壶酒,仰着脖子便一饮而尽。
“主君,阿吱姑娘到了!”
叶荣的声音。
“进!”
沈槐序故作冷漠的说道。
“吱呀”的一声,门被推开了,引入眼帘的便是孤零零站在那里的白仓央,叶荣同叶云早己识趣的走开。
“进来,陪我饮点!”
沈槐序见身着素衣,身段依旧曼妙多姿的白仓央,喉头竟滚了滚。
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风吹来,白仓央身上那股淡淡的栀子香,飘散了开来,她的额发随风而动,看着愈发让人情不能自控。
沈槐序起身,厚重的手,一把拦向了白仓央柔弱无骨的细腰,坐于自己的腿上。
白仓央哪见识过这样的阵仗,脸忽然红到了耳根,连带着脖颈处,赶忙一把推开沈槐序发热的胸膛:“穆国公,自重!”
沈槐序倒也不气恼,端起一杯桃花酒酿,便往白仓央的嘴唇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