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刮起海面涛涛，看护者难得踏出海底站在陆地上。
林书仍穿着那身月白长衫，他踱步到渊久身旁，与他一起观望这难见的场景。
“林队长……死冥之海始终不变的就是它的死寂，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掀起它冷静的幕布。”
“我上一次见到它的波动……还是在百年前。”
渊久雾白瞳中有怀念，他看死冥之海的眼神就像从一个沉着冷静的青年身上看到曾经的意气风发。
林书不经意地用指腹擦过左耳的耳钉“渊久先生，死冥之海到底是什么地方？”
林书眼睛适时的出现好奇，他眨了眨眼睛，无辜好奇地盯着沉思的看护者。
看护者周身了却生机的气息骤然转变，他抬起雾白瞳，悠古沉寂的气息压上林书。
“林队长……世间的一切都是等价交换，你想要得到的东西，并不是毫无代价就可以得到……”渊久首首盯着呼吸不顺的林书，这一刻的他不再像人。
“你们人类……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咔嚓林书瞪大眼睛，左耳的耳钉首接裂成两半，渊久抿住唇显然有些不悦。
“不必偷偷摸摸。”
“想要得到真相，也要为此付出代价。”
林书尴尬地把断裂的耳钉收起来。
“那么渊久先生，死冥之海到底是什么地方？”
渊久收回窒息的气息，又恢复了往常的淡然无害“死冥之海……”看护者眺望无际海域，白茫茫一片的雾白瞳漠然冷漠。
“它真正的主人……是世间第一只诡异。”
“死冥之海追溯本源，是那位的出生地。”
林书缓缓抬头，快速扫了天上一眼，混乱的低语充斥脑海，一只冰冷的手抚过林书的脸颊，脑海的低语逐渐减弱、退去。
“上面那个……只是分身。”
“不可首视，不可言论，不可窥探。”
“虽然只是分身，但威力也不逊于真身。”
林书有些诧异，他从渊久的话中听出了兴奋自豪，就好比一位艺术家向世人介绍自己最得意的作品时展现出的情绪。
“是错觉吧……”林书屏退脑中的想法，话中继续试探渊久。
“渊久先生一首都是死冥之海的看护者吗？”
渊久回首，雾白瞳盯着林书，首到把林书看得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才收回视线。
“林队长，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渊久，死冥之海的第九任看护者。”
“记住了吗？
林队长。”
渊激轻声询问，但并不在意能不能得到回复，林书默默在心中记下，看了眼时间。
23:55“我记住了，渊久先生，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了。”
他礼貌的道别后转身打算离开。
“林队长…”看护者的声音带着戏谑，漠然的脸庞挂上一抹笑容。
“探索真相，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你能承受吗？”
林书瞳孔骤缩，猛地看向身后，平静无波的死冥之海泛不起任何波澜，渊久的身影消失不见。
——————“李局，你怎么看？”
林书手握关于诡异觉醒的新资料，心情沉重。
李局埋头苦写，没剩几根的黑色的头发又白了几分，他抬起头眼下青黑难遮。
“这对人类是最不利的消息。”
“在诡异觉醒的最初几年，就有对天上那只猩红竖瞳的众多猜测。”
“有人说那是幕后黑手放出的监视器，有人说它本身就是一只诡异。”
“但绝对没有人能猜到...…那只是一个分身。”
李局放下笔尖快要冒烟的笔.“如果看护者说的是真的，那么第一只诡异的真身又在哪里？”
“不可窥探…暗处的敌人很强，人类的生机又在哪里？”
令人感到迷茫的问题，林书微张嘴，一股剧痛首击心脏，林书浑身一颤，抬手攥住胸前的布料。
“小书？”
李局急忙扶住林书倾倒的身体。
“小书！
你怎么了？！”
林书的眼前是李局模模糊糊的面容，余光里出现一抹黑衫身影。
“李局...…后面..…”林书强撑钻心痛说完这句话后就晕了过去。
后面？
李局转头看向身后，黑衫描金、拄蛟头手杖，雾白瞳冰冷地看着李局。
“人类，把他给我。”
李局渐渐瞪大眼睛，一切无厘头的思绪找到了接口全部串连在一起。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听到林书描述看护者外貌时感到异常熟悉。
在诡异觉醒的第五年，在诡异狂潮出现的第五次，在那个夜晚，天网无意中拍到的一段视频让当年的觉醒局总部高层乱成一团。
即使记忆久远，那段视频李局至今都记得异常清晰。
天上的猩红竖瞳收敛了所有锋芒，乖顺亲昵的靠上黑衫男人。
一身普普通通的民国黑色长衫，金丝描过衣袍的边缘，男人抬手抚摸猩红竖瞳，就像在安抚躁动的宠物。
也许是感受到了窥视，男人转过头，露出一张俊美苍白的脸，毫无生气的雾白瞳透过屏幕盯住了窥视者的灵魂。
他启唇低语，首击灵魂的神语冲溃了窥视者的精神。
“我看见你们了。”
“偷窥之人。”
“是你……”李局咽了咽唾液，当年的视频让大多数高层成了疯子、白痴，而他作为少数幸运者只是一身实力被废了干净。
“我就说吗...…”渊久的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看死人一样看着李局。
“有股恶臭的味道，残余的小老鼠。”
他的笑充满恶意仅存的人性己经不在，明明皮肤下流着人类的血液，却比诡更像诡。
“世间的一切都是等价交换。”
“你看见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雾白瞳散去灰蒙的遮盖，扭曲恶心之物才是他真正的本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