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不知过了多久,谢老五的房门打开了,谢宁就静静地看着他,那冰冷的眼神就像在死人一般,谢老五被她这眼神看的头皮发麻。
“看什么看!
小贱蹄子!”
“爹,你知道将死之人都会想什么吗?”
谢老五皱了皱眉以为谢宁又要寻死,一个箭步冲上去扇了她一耳光。
“想死?
那我剩下的二两银子找谁要?”
谢宁捂着脸撇过头去嘴里喃喃道:“谢宁会不会伤心啊?”
谢老五进了灶屋,灶屋内时不时传来酒瓶碰撞发出的乒乒砰砰的声音,他又在找酒喝,没过一会声音消停了随之而来的是谢老五一脚将灶屋的门踹倒,他从一堆烟尘中走出一副谄媚样“乖女儿,我记得对面王婶的女儿在上月送过你一只花钗,有没有这件事?”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看啊,你都要嫁给一个死人了,这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要那钗子又没用,不如?”
“你是要我当了钗子,给你打酒喝吗?”
“你都要死了,拿那钗子又没有用,还不如当了给我打酒喝,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嘛?”
“谢老五,你从一开始就句句不离我要死了,那我请问你,我是为什么要去死?
啊?
难道不是你将我卖给陈家配冥婚的吗?
你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吗?
谢老五!
我是你的女儿啊!!”
谢宁几乎是靠吼出来的,她在替谢宁感到不值。
啪————谢老五毫不犹豫的一巴掌将谢宁打懵了。
“我是你老子!
要你一只钗子怎么了?
别说只是一只钗子,就是你这条贱命也是老子给的!”
说着,谢老五越想越生气,一手揪着谢宁的头拖拽着她,将她的头往土墙上撞,土墙上血迹斑斑,谢宁死死抓着谢老五的手恶心道:“打呀,你最好打死我,我倒要看看我死了,你怎么给陈家交代,陈家给的钱你也花完了吧?
呵哈哈,你有种就打死我,来呀!”
“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的什么算盘!”
谢老五将谢宁重重地摔在地上,朝她吐了一口口水。
“真是晦气!”
谢老五出门了,谢宁脑袋发昏却一首盯着谢老五的背影,全身疼痛的让她首不起身来只得静静倚靠在土墙下。
“今夜就要解脱了。”
谢宁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只知道此时的月色己经覆上她的衣摆,她爬了起来去屋内点燃了蜡烛,烛光摇曳着炙热的火花。
谢老五回来了,依旧喝得酩酊大醉,步子走的踉踉跄跄,在进门时还一头撞在门框上,回到房内一沾到床就呼呼大睡了,他的这些动作都被谢宁尽收眼底。
谢宁的眼底浮现了一抹笑意,在听到谢老五的打鼾声之后,她就开始把今天晒干的的枯草干柴放到谢老五的屋内,屋内很窄很快就被铺满枯草干柴,谢宁还将旁边灶屋内的油和剩下的一些酒一起倒在谢老五身上。
夜里风大,吹的谢宁手中的烛火摇摆不定,她心中有一簇火苗,热温蔓延至全身又忽地将温度降了下来,心中有些哽咽夹杂着苦涩的解脱。
这种感觉可能来自于原来的谢宁。
谢宁按了按心口的位置才说道:“你己经被他害死了,你难道不恨他吗?”
心口的镇痛褪去,谢宁双眸微眯:“夜深了,该上路了————欲火焚身,神明会审判你的罪行,永不相见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