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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文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精彩片段
这些年,周以津已经极少有过情绪如此波动的时刻。
他忍了半晌,实在没忍住,用力掐着她的手腕,青筋一根根的暴起,绷紧了脸上的冷色,“我他妈的让你吃东西是害你是吧?”
他好像动了真格,眼底烧起满腔怒火,简璃感觉自己的手腕要被他掐断了。
她面无表情推开他的手,“好,是我的错。”
周以津盯着她的眼睛,无名之火越烧越烈。
从她口中说出的这几个字,就像锤子狠狠凿着他的心脏。
他本不是个会受气的人,半点不痛快都要十倍还回去。
这回,周以津竟是难得忍耐了下来,他想算了。
这种时候和她较什么劲呢?
周以津渐渐冷静了下来,把那些不该出现的情绪硬生生压了回去,他恢复了平静,语气淡淡:“抱歉。”
简璃听见他的道歉,内心掀不起波澜。
她几乎很少听见周以津对别人说起这两个字。
他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
难得低头。
简璃的脸色依然苍白,不过吐出来之后胃里舒服了许多。
她扶着洗手池,撑住了摇摇晃晃的身躯。
周以津原本想伸手扶她一把,看见她往后躲避的动作,沉默的收回了手。
他说:“以后不会逼你吃东西了,你想吃就吃,随便你。”
简璃嗯了嗯,她绷紧了精神,抿唇问道:“你可以出去吗?”
周以津沉思半晌,“我在外面等你。”
简璃说:“好的。”
她等周以津走出洗手间,才敢稍微松懈一些。
简璃抬头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她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呢?
患得患失,犹犹豫豫,思前想后。
她不该这样。
周以津是对的,交易是交易,爱情是爱情。
她要和他一样,分的清清楚楚,划清界限。
眼泪毫无征兆从眼尾缓缓滑落。
片刻间打湿了她的脸颊。
简璃看着镜子里悄声无息落泪的女人,心里难得的平静了下来。
她默不作声擦掉了眼泪,用湿毛巾敷了敷眼睛。
等到她的眼睛看起来不红也不肿,缓缓走出了浴室。
她想,从今天开始她可以是刀枪不入的简璃。
周以津坐在书桌前,长腿交叠,漫不经心捏着手机,偶尔回上一两条消息。
简璃走出来见他还在卧室,有几分诧异。
周以津收起手机,抬眸扫了她几眼,拆穿了她:“哭完了?”
简璃逞强:“我没哭。”
周以津不打算和她争执,他施施然站起来,“我去客房睡,你好好休息。不要踢被子了。”
简璃一愣,神色不大自然,“我不踢被子。”
周以津嗤的笑了声,走上前去动作自然捏了捏她的脸,又帮她整理了下睡裙,“不是我每天晚上帮你盖被子,你早就病了八百回了。”
简璃的睡相很好,就只有喜欢踢被子这一个坏习惯。
她睡着了不会记得。
周以津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休息。”
简璃看着她离开,自己又躺回了床上。
身体疲倦,但没什么困意。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好像恍如昨日。
简璃这天晚上睡觉没有关灯,始终留着床头柜那盏昏黄的台灯。
她怕做噩梦。
*
连着几天,周以津都没去公司。
简璃逐渐恢复了气色,看起来总算没有刚从医院回来那天那么的瘦弱。
她几乎没有和周以津单独相处过这么长的时间,非常的不习惯。
周以津喜欢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手边放着几本没看完的书,看得累了就会给后院的玫瑰浇水。
简璃憋不住,“沈先生,您打算什么时候去公司上班?”
周以津懒洋洋的说:“等你养好了身体。”
他给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得好好照顾你。”
简璃不需要周以津的照顾,也没有觉得他留在家里是为了照顾她。
周以津果然也说到做到。从那天晚上之后再也没有强迫过她吃什么东西。
家里的佣人也许还对那晚周以津的大发雷霆心有余悸,听见简璃说吃饱了,下意识会多劝两句。
简璃说不过他,反正哪怕他不去公司,也没人敢背着他做些小手段。
当年周以津刚上任总裁,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做到了清理门户。
至今提起来还叫人胆战心惊。
没人会自寻死路,去招惹这位说一不二的主。
简璃看着窗外的太阳,遥遥的目光又望向那片漂亮的玫瑰草地,她问:“沈先生,你种的玫瑰是要送给江岁宁的吗?”
周以津目光一顿,眼中不见方才的笑意。
简璃好像没察觉到他的不高兴,紧接着说:“我看你悉心照料这么久,好几年了,打算什么时候让人给江岁宁送过去呢?”
江岁宁。
大概是很幸福的吧。
有人是这样毫不保留的、诚挚真心的爱着她。
落地窗开了半扇,冬天的冷风吹进屋子里,依然寒冷。
周以津默不作声往她的身上搭了条毛毯,“我和她的事情,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简璃感觉不到暖,哪怕身上盖着毛绒厚实的毯子。
窗外这阵冷风像是吹进了她的心里,遍体生寒,久久不散。
她扯起嘴角笑了笑:“和我是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好奇。”
她仰起脸:“好奇沈先生还是这么爱她,怎么就不开口告诉她呢?”
周以津弯腰,一度逼近了她,他掐着她的下巴,“不妨你去帮我和她说。”
简璃别开眼,“我帮沈先生代劳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这种事您还是自己去开口吧。”
周以津笑了下:“既然已经够多,也不差这一件了。”
他看得出来简璃不喜欢江岁宁,这么久以来,无论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是谁,她的江秘书都不曾表现过半分不满。
唯独对江岁宁,有几分无法遮掩的厌恶。
周以津盯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唇角,忽然间开了个玩笑:“江秘书,你们俩都姓江,上辈子该不会是姐妹吧?”
姜蓁避开了这个话题。
于安安也没有继续追问,接着说起何呈煦的坏话:“男人是不是爱归爱,睡归睡?”
姜蓁也不太清楚,但就从何呈煦来说。
他好像确实,满足生理需求后轻而易举就能抽身之外。
姜蓁乐观地想:“没关系,我也没亏本。”
于安安心疼她:“你身体还好吗?”
姜蓁不想让她担心:“还行,就是有点累,躺着歇两天就好了。”
于安安又在电话里把江岁宁和何呈煦骂了个遍,说到口干舌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冷心冷肺的男人更要不得。”
姜蓁很赞同这句话:“你说的没错。”
于安安想到姜蓁还要继续在何呈煦身边工作,就替她感到憋屈:“你还要继续留在他身边吗?”
姜蓁沉默几秒,她说:“我没有办法。”
母亲每个月的医药费。
是何呈煦支付的账单。
于安安也知道她的难处,就是觉得这样太遭罪了。
爱上何呈煦那样的男人,不奇怪。
但是不值得。
“我明天来看你。”
“好。”
*
何呈煦临时去了趟公司,到家之后看见端着晚饭下楼的佣人。
冷瞳淡淡扫过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晚餐,皱起眉头,抿起唇角语气万分冷淡:“她吃了多少?”
佣人一向怕这位沉默寡言的男主人,越是不显山露水的人,越可怕。
她也不敢撒谎:“江小姐就喝了半碗鸡汤?”
何呈煦随手将西服外套搭在沙发上,冷眼看了过去,“你们就这样任由她糟践自己的身体?”
佣人似乎听出了男人话里的怒气,有些战战兢兢,急忙解释道:“是江小姐让我们端出来的,她说她吃不下。”
何呈煦掀起嘴角冷笑了声,压迫感十足:“她说什么你们都听,她叫你们去死你们去不去?”
客厅里鸦雀无声。
几个人面面相觑,屏息凝神,不敢再顶嘴。
何呈煦冷着脸吩咐:“重新做一份晚餐送上去。”
“好的,先生。”
*
姜蓁才挂了电话,何呈煦就进了主卧。
他的脸色不大好,不知道谁又招惹了他。
姜蓁没问他为什么不高兴,她缩进被窝里,被子压过下巴,声音闷闷的,“我想休息,您能出去吗?”
回应她的只有两个生硬的字:“不能。”
姜蓁今晚不愿和他独处一室,过了会儿,她说:“那好,我去客房睡。”
她刚坐起来,就被狠狠的压制了回去。
男人用力扣住她的手腕抵在枕边,他俯身压了下来,气息温热,“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姜蓁和他隔得太近,微微仰起脸就能碰到他的唇,她被他的气息撩得心神不宁,冷冷扭过了脸:“没什么胃口。”
何呈煦没和她客气,眼神冰冷盯着她,“把头转过来,看着我。”
姜蓁不听。
何呈煦强硬掰过她的下巴,“自己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有意思吗?”
姜蓁是真的胃口不好,并不是矫情。
她只喝得下那点汤了。
何呈煦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强行压下那点怜悯之心,他这会儿确实怒火中烧,“你觉得你这样我会心疼你?”
姜蓁被他逼红了眼睛,她说:“我从不敢奢求沈先生的同情。”
何呈煦望着她逐渐发红的眼睛,竟是沉默了下来。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短短的几秒钟,女人腕间的皮肤就被他掐出了红痕,交错印在雪白的瓷肌,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刚重新准备好晚餐的佣人,心情忐忑敲响了主卧的门。
何呈煦缓缓直起身躯,漫不经心整理好衬衫,语气淡漠:“进来。”
佣人一声不敢吭,默默端来晚饭,就赶紧退了出去。
姜蓁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说了我不想吃。”
何呈煦挑眉,问道::“是要我喂你吗?”
姜蓁只当自己没听见,她闭上了嘴巴,不肯说话。
何呈煦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将饭菜端到她面前:“我母亲让我照顾好你,回头看见你瘦了,她怕是要找我算账。”
姜蓁愣了下,“伯母知道这件事了吗?”
何呈煦满不在乎:“嗯,她知道。”
姜蓁觉得这个世上如果还有人为这个孩子伤心难过,可能就只剩下沈夫人了。
何呈煦的母亲,似乎是真的很喜欢小孩。
“何呈煦,我不是在矫情,我不想吃。”
“可以。”他痛快的放下了手里的碗,喜怒不形于色,“我去让家庭医生来给你打营养针。”
姜蓁身体轻颤,“好吧,我吃。”
何呈煦破天荒给她喂了一次饭,姜蓁很不习惯,吃的时候心不在焉。
她的脸色太苍白了,整个人就像一张趋近透明的白纸。
何呈煦感觉她好像随时就会飘走,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吃了小半碗饭,姜蓁实在咽不下去。
何呈煦哄着她又喝了碗鸽子汤。
姜蓁忍着反胃咽进肚子里,过了没多久,她忽然推开面前的男人,撑着还很虚弱的身体跌跌撞撞跑到洗手间里,整个人几乎趴在马桶上,开始呕吐。
何呈煦一言不发跟了过去,女人跪坐在地,吐的昏天黑地。
长发挡住了她的侧脸,神色不明。
她身上的吊带裙,裙摆凌乱堆在大腿,一双笔直的长腿,又细又白。
姜蓁吐得实在难受,本来脸上就没剩多少血色,如此一来更加难看。
等她吐完,何呈煦给她递了杯水。
姜蓁接过水,用来漱口,她连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何呈煦感觉就像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心里的刺痛逐渐尖锐,浴室里的灯落在男人冰冷俊俏的脸庞,映着他隐忍的神色。
他伸手,边挤出几个字:“我扶你起来。”
姜蓁轻轻握住他的拇指,借着他的力气站了起来,她咽下喉咙里的痒意,“我真的没有骗你。”
默了三秒,姜蓁轻轻动了唇角,轻描淡写吐出几个字来:“还满意吗?沈先生。”
江岁宁双膝分开,坐在周以津的腿上,她红着眼睛看着他,和从前每次吵完架后一样用眼泪来示弱,“周以津,我错了。”
江岁宁流得眼泪越来越多,脸上一片潮湿,“你别这样对我。”
她哭起来梨花带雨,哽咽开口,嗓音黏糊糊的。
确实会很令人心疼。
周以津沉默了片刻,轻蹙起眉,捏住她的下巴,昏暗的光线里,男人神色认真,用手帕慢慢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算了。”
他和她计较什么。
没必要。
江岁宁眼睛还是红通通,用余光瞥了眼沙发边的手机,通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边的人挂断了。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说:“我也不是为了离开你才出国的。”
周以津打断了她,“我知道,你生病了。”
江岁宁愣了愣,本来以为他不知道这件事,她哽着喉咙,低着脸特别委屈,“吃药打针、做手术都好疼。”
周以津心不在焉,忽然间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想到那天她脸色苍白躺在手术室里的模样。
想到那个折磨了他好几天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去找你干什么?惹你生气?”周以津推开了她,“当时你留在那边治病对你是最好的。”
江岁宁选择相信他的话,周以津不会骗她。
他这个人,是不屑于说些好话来哄骗女人的。
周以津就算很爱她的时候,哄她也是有个限度。
没了耐心,就不会再管。
等她闹够了,再给个台阶。
少年的性子也是很骄傲的,从不轻易低头。
江岁宁有时候作为旁观者都得感叹句周以津的冰冷,他和简璃结了婚,竟然都不知道简璃和他曾经是高中同学。
她给他写过情书。
平安夜送过平安果。
学生演讲时送过花。
这些他通通都不记得。
江岁宁还记得那次周以津随手将站在台阶上的简璃冷冷推开。
她爱着那样的周以津,眼睛里没有别人的周以津。
少年嚣张傲慢,对她却又极度的温柔。
她拥有过独一无二的偏爱,因此才更不甘心放手。
她偷窃了别人的果实,那又怎么样呢?
周以津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当初那场绑架案中,为他吃苦受罪,帮他挨打,哭着救过他的人是简璃。
这个世上,就是有些永远都不能见光的谎言。
错过就是错过。
—
顾庭宣忽然坐了过来,“你们两个聊什么呢?”
江岁宁和他们几个混得很熟,高中时,在她没有成为周以津的女朋友之前,她在学校里有些受排挤,贵族学校里的那些天之骄女看不起暴发户家庭出身的江岁宁。
后来不都还是为了接近这些太子爷们,来讨好她。
谁会不想得到周以津他们呢?
江岁宁翻了个白眼,故作直率:“顾庭宣,关你什么事?”
顾庭宣忍不住捏了捏她可爱的小脸:“你怎么还是这种大小姐脾气?就不能对你哥哥客气点?”
江岁宁眼神无辜:“我又不是你公司底下的艺人,也不是你养的那些女朋友,为什么要对你客气?”
她伸出手:“这样吧,你多给我转点钱,我勉强叫你声哥哥。”
顾庭宣拿她没办法,勾唇笑了起来:“行了,你小顾总也舍不得委屈了你。”
周以津笑了笑,没说话。
江岁宁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想回家睡觉了。”
时间不早,是该回去了。
顾庭宣看了眼江岁宁:“谁送你回去?”
周以津懒洋洋搭了句腔:“我让司机送她吧。”
顾庭宣似笑非笑望着这两个人,“行。”
*
简璃听见手机里有些嘈杂的声音,一片平静。
她静静挂断了电话。
其实她早就习惯了。
她是被周以津隔绝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哪怕睡在他的枕边,也离他很遥远很遥远。
简璃只是没弄明白这通电话的意义,真的是无意间被拨通,还是某种意义上的示威。都没那么重要,和她没什么关系。
她吃了粒安眠药,在天亮之前接着睡了一觉。
隔了两天。
简璃才又看见周以津。
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上周那么虚弱。
她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窝在自己新买的吊椅上。
周以津看见她睡得很熟,像只小猫儿蜷缩在窝里,皮肤被太阳晒得红润,眉眼柔和平静,有种说不出的漂亮。
周以津一言不发盯着她睡着的样子看了眼。
过了会儿,他弯腰将掉在地上的薄毯捡了起来,帮她盖好。
他没有惊扰她。
周以津回到客厅,随口问起管家:“她这几天在做什么?”
管家没想到大少爷竟然关心起江小姐的事情,以前说是不闻不问也不为过,“江小姐在看书,晒太阳,睡觉。”
周以津突然想起他离开那天,她脸色苍白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们那天上楼看过没有?”
管家才想起来有这回事,“江小姐那天是有点不舒服,但是去了医院后很快就回来了。”
应该没什么大事。
周以津心不在焉低声嗯了个字。
简璃醒来时,恍惚中睁开眼,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男人坐在阳台的藤椅上,长腿交叠,漂亮的脸蛋沐在金色的黄昏里。
她眨了眨眼,从梦中回过神,“你回来了。”
周以津侧过脸,“嗯。”
简璃起身,伸了个懒腰,“事情都忙完了吗?”
周以津想了想:“还没有。”
简璃想到那天的电话里,周以津和江岁宁说话的语气,同以前也没有变化,有点玩世不恭,但偏又听得出宠溺。
简璃在想,她和他的婚姻。
本来就是一时赌气的后果。
迫于无奈。
现在江岁宁回来了。
怎么说也是他心底的白月光。
简璃想象不到以后周以津还会和谁结婚,除了江岁宁。他不需要联姻,完全有能力娶一个他真心爱着的人。
她开口问了句:“沈先生,我们的协议会提前终止吗?”
周以津朝她望来,淡淡的一眼足以摄人心魂,冷声吐字:“你想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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