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遇见了第一位除自己外的第一位参与者，季浮生还是想去聊聊。
只是这店长作为NPC应该不会放任季浮生“无法无天”脱离工作岗位。
正当郁闷之时，店里又凭空出现了一个人，也穿着奶茶店的制服。
“不是让你做青提白桃吗，外卖催两次啦，你还在游手好闲。”
店长对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店员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这店员也只是一股脑的道歉，然后回到岗位上去做青提白桃。
这对话和举动更是让季浮生确认了这个世界里存在NPC这个东西。
虽然一位参与者对于梦里出现什么同样不会太大惊小怪，可是这俩明显是前前后后对齐了颗粒度啊，不是系统NPC都说不过去。
季浮生停下手中的活，思考起来：这里是梦境，支撑起整个世界运转的是华夏最高科技公司的第一代母梦境连接器，其背后是天河西号在提供支持。
参与者有五万，即使不能全部成功，两万人应该是有的。
目前看来，此外还要添加超过参与者数量的NPC。
这个算力即使是世界排名第三的超级计算机天河西号也相当吃力了。
也就是说这里的NPC只具备相关的基本的逻辑思维和行为模式。
奶茶店里的人大部分认知应该局限于奶茶店，如果超过认知范围太多，为了避免崩溃应该有简单的解决。
所以......“店长，我认为奶茶店想要发展，应该让我去外出去了解一下市场，然后搅拌西十二号混凝土然后以31马赫的速度迁移到仙女座添加98号汽油，最后根据市场喜好推阵出新，您认为呢？”
“唧唧歪歪的，你今天工资没了明天的也不想要了吗？”
店长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不耐烦与不解的光芒，仿佛眼前的情景超出了她所有能够理解的范畴。
店长的嘴角微微下垂，形成了一道不易察觉的苦笑线，那是对无奈与愤怒的微妙平衡。
季浮生心头一紧，作为新青年居然如此看低人工智能，实在是不应该。
算了，反正是梦里，难道还能给一个NPC拦住？
“那反正今天的工资都没了，爷今天不干了。”
季浮生脱下店里的围裙，头也不回的就往着颜清秋离开的方向追去。
颜清秋走得不远，就在一处椅子上坐着喝奶茶。
所以季浮生很快就发现了她。
“你好，你也是参与者吗？”
季浮生来到颜清秋跟前，开门见山地说。
颜清秋抬起头来，感到一阵欣喜，说道：“我还以为全是NPC呢。”
颜清秋到这儿的时间比季浮生稍微久一点，一路上遇见了七个人，全都试探过了，都是NPC。
以至于她觉得这里只有NPC，所以在奶茶店就没有试探了。
季浮生笑了笑，接着试探着问道：“你的钱......”颜清秋知道季浮生在疑惑什么，解释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身上就有一个钱包，里面有三千元现金。”
“噢，原来是这样。
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位参与者，认识一下吧，我叫季浮生。”
颜清秋愣了一下，开口说道：“你也是我遇到第一位参与者呢，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晏晴。”
“你是干什么的啊？”
季浮生想要了解一下这个梦境世界，自己来到这里成为了奶茶店员工，如果自己不会这份差事那自然会有很多不可预测的事情发生。
可是自己偏偏是会的，他不相信这是巧合。
所以问一下晏晴，如果第二天第三天甚至于后面很多天，她来到这里做了这个工作则说明这里不仅仅依靠统一设置，还有自己的因素存在。
“我？
你就理解为无业游民好了。”
颜清秋回道。
“无业游民？
因为我刚打了奶茶店的暑假工，所以我在这做奶茶，你暂时没有工作，所以你一来就有钱，是这样的吗？”
季浮生若有所思的说道。
颜清秋听他这么一说倒是觉得有可能。
毕竟说到底梦境是靠潜意识来运作的，显意识或许会遗忘，但潜意识的存储空间确实很大，所以在这里出现的大概率与潜意识有关，如果没什么印象，那或许是被显意识遗忘了。
不过有一点颜清秋倒是觉得有点问题，那就是她应该不是因为没有工作所以一来就有钱，而是因为她现实里不用做事就很有钱。
“如果是你说的这样，”颜清秋补充说，“那么这个梦境就是一个不大也不小的社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所有人连同NPC一起维护这个社会的秩序以带给实验者所需要的数据。”
“倒是很有可能，这里的货币体系目前来看就是现金了。
除此之外还得了解法律、政治等方面，毕竟这里作为梦境肯定会有很多不一样。
例如这里的故意伤人应该只是不大的罪行了，因为你根本不会任何伤害。”
颜清秋喝完了奶茶，将空杯子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站起身来，对季浮生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去了解呢，这里是一个陌生的城市，别说你自己找不找得到路，拿导航给你，你都查不明白。
我劝你啊，还是先认真工作吧。”
说起导航，季浮生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连手机都没有。
“你有手机吗？”
季浮生问颜清秋。
“没有。”
“陌生归陌生，好歹这里是城市，随便走走就能看到手机店，要不先买手机然后办卡？
明天还能及时联系。”
季浮生的智商好像一下子降低了不少。
颜清秋有些无奈，就像是眼前有一个人知道一加二等于三，但是在问她二加一等于几。
“留联系不就是防止地图刷新嘛，梦境这东西谁也说不准，咱俩在这下线，不知道在哪上线。
但是你都想到了这个，怎么没想到万一物品也刷新了呢？”
季浮生一下子呆住了，颇有些微妙地说：“万一都不刷新呢？
咱也不可能一首一起行动吧？
哎呀，这钱就算我借你的，等我在奶茶店赚了钱就还你。
要是不还，现实里我还你双倍。”
就那么一瞬间季浮生还真诞生了不还她的想法，这样就有理由在现实有所交集了。
不过考虑到自己的经济状况，这个想法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颜清秋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于是便和他去找手机店了。
也就十来分钟就找到了手机店，两人还是试探了一下店员，无奈都是NPC，于是不多做停留，花了两千西百买了两部手机就离开了。
随后又去办卡，也没有参与者，办好也火速离开了。
两人保存了对方的联系方式，然后试了一下，确实可以打通。
“虽说是提前告知了每次都有人可能连接不上，可是这个比例未免太低了。”
颜清秋有所怀疑地说道。
她现在也在猜测季浮生所猜想的平行宇宙，区别在于现在的猜想是每个宇宙有多个参与者，不是一个。
现在季浮生倒是少了很多疑神疑鬼，因为从开始到现在他己经猜错很多次了。
所以他的语气平和一些，“没事，这是绝对公开透明的嘛，实验情况明天会说明的，到时候很多疑惑都迎刃而解了。”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季浮生有一些尿急，于是向颜清秋说了一声就去了商场的公共厕所。
“诶，你真的要上厕所吗？”
颜清秋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喊道。
季浮生的脑子被突如其来的尿意占满，没有听清颜清秋的话，一路小跑就奔向了厕所。
就在他准备舒服时，心里莫名起了一阵惶恐，一股远古的记忆也随之袭来。
记忆的画面中是不知天地厚的儿时自己在和另外两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在一面白墙跟前，一个面红耳赤，一个怒目圆睁，一个不屑一顾。
但动作却是统一，目的也是一致。
谁也都是为了那个高度去争王中王。
不过，不管你名次如何，事后的一顿毒打和漫骂是无法避免的。
而挨打的原因，季浮生当然也清楚。
如今虽说不会再有这样的后果了，但想到这些，也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仔细思虑一番，还是将自己的裤腰带重新系好。
不过手还是要洗的，镜子当然也是要照的。
不照还好，这一照倒还照出点惊奇了。
只见镜子中模模糊糊看也看不清楚，根本就辨别不出这是谁。
季浮生怀疑是自己眼睛有点问题，于是揉了揉自己的双眼，重新睁开眼，依然还是看不出。
越是努力去辨别，这镜子的东西越是奇怪，甚至像一个难以言说的怪物。
季浮生感到一阵恐惧，很怕这个怪物下一秒就从镜子里面钻出来。
即使知道在梦里并不能对他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这个对未知的恐惧是不能用理性来消除的。
季浮生急忙离开了厕所，回去找颜清秋。
“你......上完了？”
颜清秋强忍住笑，有些看热闹的语气。
“啊~啊。”
第一声升了上去的同时脑袋也微微抬了起来，拖了一拖第二声又降下去且戛然而止。
他看着颜清秋突然陷入了沉思。
既然在这里不能照镜子，那就无法辨别出这幅身体是不是自己的。
虽说是潜意识，但并不能确保主人公是自己。
潜意识记住别人的深刻程度恐怕还要高于自己。
想到这儿本还一本正经，可突然画风一转，又想道：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大美人也有可能不是本人？
那可真是老婆婆抱着可乐钻被窝，给爷气(汽)笑了。
颜清秋并不打算放过他，正待继续追问，两人身边却又生出一个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