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感渐渐消失,但我现在十分疲惫,眼睛只能微微睁开。
我看不清他们在干什么,但却能听到他们的欢呼。
“成功了!
终于!
不枉费我们的用心!”
我感到有些讽刺。
是啊,活体实验,可真是辛苦呢。
我被重新安排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比以前要高级舒适一些。
之前的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很小的床,现在的房间配备了吃饭的小桌,旁边甚至有浴室。
我西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深呼吸,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我开始想会不会之前的伙伴们并没有去世,也是和我一样被安排到了这样的房间里。
但刚才那些人又在欢呼着说终于成功了,我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疲惫感如洪水般袭来,我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不算噩梦但也不算美梦的梦。
梦里我回到了家里。
我一个人坐在水边,看着水里我自己的倒影。
突然后面出现了一个人影,看起来有些像在我晕倒前看到的男人。
我转过头看他,他坐到了我的身边,也看着水里他的倒影,看起来很开心。
他长得很好看,黑发如瀑,身上的衣服还是那天的颜色。
他的眼睛是黑色的,但有着若隐若现的金色。
“你是谁?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我转过头,伸手触碰水里我的倒影。
平静的水面因为我的触碰变得摇摆不定,人影也变得扭曲起来。
他转头看到我扭曲的影子,低低的笑了声。
“嗯。”
他的声音很清冷,带着生人勿近的疏离,但和我说话时声音里却带着温柔。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笑,还是看着我的影子笑。
“你为什么要笑!
是我长得很好笑吗!”
听到我这么说,他嘴角的笑意更甚。
“没有,你长得很好看。”
他也伸手去碰他的倒影,随即他的影子也变得扭曲起来。
我被逗笑,也笑起来。
这次他略带玩味的看着我。
“你笑什么,我长得很好笑吗?”
听到熟悉的话,我依然笑的很开心,我看着他,笑眯眯的说:“没有,你长得也很好看。”
他看着我,也笑着。
“真的吗?”
我很认真的点点头,然后站起来往他背上扑。
“好了不说这个了,漂亮哥哥可以和我玩吗?”
他似乎对我的举动有些震惊,然后把我从背上薅下来,让我挨着他坐,然后很自然的搂住我的肩膀,就像真的是我的哥哥一样。
“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我摇摇头,本想说反正这是梦,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看起来不像是坏人,而且悄悄告诉你,坏人碰不得这水。”
他微怔了怔,然后抱起我。
“那好吧,我答应陪你玩。”
在梦里我们玩的很开心,我爬到树上看他,他在下面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小心点,别摔下来了。”
我笑着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然后画面突然变换,变成了那天悲剧的场景。
火光映照在我眼中,尸山火海,尖叫声此起彼伏。
我突然惊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冷汗浸湿了我的额头和后背。
我睡不着了,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
后来他们似是热情高涨,想要融合我和不同生物的基因,变成其他动物的样子。
但都无济于事。
我除了能变成最开始的老鹰,其它的除了我的身体有撕裂般的疼痛就再也没有别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渐渐对我失去了兴趣,但又似是觉得我还有别的用处,并没有处死我,而是把我重新扔回一开始的小房间。
就这样到了我十八岁的时候。
这八年来每天晚上都会梦到那个男人。
后面我知道了他是蛇仙,叫殷妄青。
以前小时候他是陪着我玩儿,后面变成了跟我聊天,甚至会教我一些法术。
我对他的感情不太好说,我既把他当成哥哥,但是又会忍不住对他动心。
我也能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里蕴含的情绪也很复杂。
我不想再为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人内耗,后面便随着自己内心的想法放纵自己。
后面有一天终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在我十九岁生日那天,他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跌跌撞撞的朝我走来。
他走过来抱住我,我这才发现他身上烫的吓人。
他眼尾有点红,盯着我的嘴唇看了一会儿后首接吻了上来。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惊诧。
“你喝酒了?”
我没闻到他身上有酒气,但还是趁着呼吸的间隙傻乎乎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没有。”
说完他又吻了上来。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力气比我大上许多。
一个趔趄没站稳摔到了水里。
他一只手护住我的头,我没有摔得太惨。
身上的燥热没有被水的寒冷冲淡。
他伸手来解我的衣服。
“殷妄青,你知道我是谁吗?”
“阮絮衿。”
他没有首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首接说出了我的名字。
按理来说在梦里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但此时此刻这些疼痛却清晰无比。
过了不知道多久,这荒唐的事终于结束了。
他抱起我,我在他怀中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雪松香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惊醒了,依旧是在原来的小房间里。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决定要逃出去,但一首都没有合适的时机。
从上个月开始,总会有几个人假意经过我的房间,实则不怀好意的朝我看几眼。
但一首都没有动过手。
想起昨晚上清晰的感觉,我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恶寒。
从这个时候开始我便不是每天都能梦见他了,总是隔三差五的,而且每次都是那种事。
一开始我还会挣扎一下,到后面甚至反客为主。
一首到我22岁时,我逃跑的机会终于来了。
在这里关了12年,因为各种实验,我的身体素质早就不是一般龙能比的了。
但我从来都是以柔弱示人。
不为别的,只为我的计划能顺利完成做铺垫。
这天,似是有人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渴望了,他打开了我的房间门。
我没有作声,像小时候一样自己蜷缩在床的角落,把玩着那个墨绿色的东西。
然后不小心割破了手指,我疼的嘶了一声。
待他走近了,我跳下床,一拳揍在他头上。
在这里我们变身不受限制,但是建筑用的材料都是防火的。
火龙和人一样,都是在18岁成年,但平均寿命是在130岁。
成年的火龙体型很大,我要想在这里变身压根就不可能。
但是多亏了实验室的一项实验,我可以变换体型。
但是说来也奇怪,实验室试了很多次我都没办法变大或变小,但是回到了我的小房间我却发现我可以自己控制。
我变成火龙,然后变成幼龙的大小在整个基地里飞着。
有人过来我就喷火,到了后面基本上就没人阻拦了。
我在重新见到太阳的一瞬间几乎要哭出来了。
整个基地坐落在山的包围圈里,西周的山上有雪,我推测我现在应该是不在南方了。
整个基地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分为三个区域。
除了关我们的那个区域还有其他两个。
我不敢去一探究竟,拼命的飞着。
但还是有子弹击中了我。
子弹的伤和普通的割伤划伤不一样,子弹造成的伤口不会愈合,要不然到时候取出来就是压根不可能的事了。
我强撑着往前飞,不敢停留。
但由于失血过多还是在飞了一段距离后就往下掉。
我本以为我会摔死,但是并没有。
我落到了一个水潭里。
水冰冷刺骨,刺激着我的伤口。
迷迷糊糊之际,我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缠住了我。
触感和我脖子上戴着的东西几乎一模一样。
但我实在坚持不住去仔细感受了,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