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室里一片安静，紧张的气氛弥漫着整个考场，面试官严肃的表情让人感到无形的压力。
面试室玻璃门被推开，顾北宸走向前台，坐在面试官们的中间，他拿起桌上的名单，扫了一眼，将林砚的名字圈了出来。
两人目光对视，顾北宸向他露出一抹微笑。
当面试官宣布进行哭戏考试，候选人脸上露出各种表情，想要哭得逼真，必须要入戏，真听真看真感受，对于大多数没有基础的候选人来说这是一个具有挑战的任务。
面试官给予十分钟做准备，候选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为接下来的哭戏做准备。
经过抽签决定，第一个候选人走上前，她深呼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沉浸在悲伤的世界里，当她试图哭出来的时候，眼睛里始终挤不出一滴眼泪，声音梗在喉咙里，表情显得尴尬又僵硬。
接下来的候选人有的表演太过于夸张而没有真心实意感，打动不了面试官，有的太过于僵硬死板，有的努力克制着自己情绪，显得过于冷漠。
下一个轮到了林砚，他回头正巧看见身后江衍，江衍紧紧地掐着自己的大腿内侧，随着手指的收紧，疼痛感瞬间袭来，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嘴里没忍住发出一阵哽咽。
关键时刻果然不能与朋友对视，林砚嘴角上扬的弧度比AK还要难压，他将自己半辈子伤心事都在脑海里想了一遍，还是没忍住笑着走上了舞台。
他一边笑，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笑容在脸上扭曲，笑声中夹着哽咽，仿佛想掩盖真正的无奈，让人感到他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掉眼泪这种事情，林砚信手拈来。
掌声响起，林砚向面试官和候选人鞠躬后走下了舞台，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脸上却带着笑容朝着江衍的方向笑了笑，口型清晰显出“加油”。
江衍的掐大腿这招很管用，表演的很出色，只是废人废力废腿。
表演结束后，顾北宸离开了房间，面试官将林砚、江衍和陆南川三人留下，林砚仔细地阅读着合同的条款，合同很多地方都存在霸王款，其中有一条解约时间为五年后，在此期间随意解约赔偿金高达三千万，五年后可自愿续约。
“这不是卖身契？”
江衍语气带着明显不满。
“你可以不签，”陆南川回答道。
陆南川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在江衍的印象中不好，再加上演艺圈鱼龙混杂的地方，他不想惹事，并没有搭理对方。
“江湖险恶，不行就撤，”林砚嘴上说着大手一挥，在最后一页乙方位置上潇洒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江衍看在眼里，也跟着签了合同。
晚上，林砚婉拒了江衍的饭局，打算回到会所赚取收益。
推开会所的大门，门后的世界充满活力和喧嚣，会所的一楼和外面那些酒吧大致相同，林砚站在吧台后面，身穿整洁的制服，白色的衬衣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微发光，他摆弄着手中的调酒杯，注视着酒吧里欢愉的人们。
“你过来，”离吧台不远处卡座上的男人指着林砚喊道。
林砚瞥了一眼对方，微笑着走了过去，卡座里还有几位妆容精致的女生捂嘴偷笑着，当林砚察觉到她们的目光，顺着目光望去，她们又会羞涩地转移视线。
卡座中间的领带男揽过身边女孩的腰，另一只手在女孩大腿上游动着，指着林砚说道：“你来发牌。”
“长这么好看，只发牌怪可惜了，”卡座其他人挑逗着他。
“那一起玩，”林砚弯弯嘴角，加入了游戏。
游戏规则很简单，一共九个人，每人从1～9里抽取一张牌，注意牌不要被任何人看到，抽到数字9的人就可以指定1～8做任何不违法法律的事情，如果做不到自罚一杯。
游戏开始，林砚抽到数字六，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哇，我是国王，”黄毛举起手中的牌，兴奋地大喊。
他打量了眼身边的女孩，像是在谋划着什么阴谋。
黄毛思索了一下，“那2号和8号接吻。”
领带男亮出自己手中的2号牌，男人身边的女孩则翻出手中的8号牌。
“亲一个，亲一个，”大家吹着口哨起哄。
女孩拿起桌上盛满酒的杯子，皱着眉头将酒一口气喝完。
“接着来，”眼看她不愿与自己亲密接触，领带男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
通过几局游戏的下来，领带男身边的女孩眼神有些迷离，手中的酒杯还不停地往嘴边送。
今晚这个女孩是这桌的主角。
前几局的游戏中，不管场上谁抽到了国王牌，都能精确地喊出领带男和女孩的数字，每次拿到牌领带男都会用右手轻点桌面，牌的背后用荧光粉做了标记，1代表一点，2代表两点，背后的花纹与记号融为一体，很不明显，只有做记号者和女孩身边黏着坐的才能看清，最后在桌下将信号传递给“国王。”
林砚扬了扬手中的牌，心想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也敢拿出来作秀。
再次轮到林砚发牌，他在发牌的过程中，巧妙地控制了牌的顺序，让自己成功了拿到了国王牌。
“1和2的舞台中间跳交际舞，”林砚玩味地望着黄毛和领带男。
黄毛和领带男对视了一眼，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将牌重新洗了一遍，手指上沾了台面上的酒水，在洗牌过程中将牌背面记号全部打乱。
几把游戏下来，领带男意识到了有人在牌上动了手脚，这场局都是自己人，只有一个新来的酒保。
他将牌甩在了桌上，满脸怒气地指着林砚骂道：“艹，劳资叫你多管闲事。”
“啥？”
林砚满脑子问号。
“你刚刚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手指的关节处被他按地咔咔响。
林砚表情很欠揍，眼睛斜睨，“哦，你是说你出老千？
被发现了？
生气咯。”
事情败露领带男示意黄毛上前按住他，林砚假装露出惊恐的表情。
十一点会所的老板亲自在门口候着，十一点三十五季逾白和顾北宸来到了会所，第一眼就看见林砚被黄毛掐着脖子按在沙发上强行灌酒，灌酒的人则围绕在他身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季逾白脸色倏然沉了下来，他一步跨上前，抬腿踹向对方，准确踹中了黄毛的臀部。
黄毛身体向前倾倒，用手捂住臀部，脚步踉跄，试图稳住自己，样子滑稽可笑。
领带男反应过来，拾起桌上的酒瓶，朝着季逾白砸去，“嘭”的一声，酒瓶撞击到了桌角，玻璃西溅。
女孩们见状纷纷抱头惊叫着，林砚凑近坐在男人身旁的女孩，用急切的声音说道：“快跑！”
女孩似乎明白了所有的过程，她点了点头，轻道了声“谢谢”，迅速起身，向着门口的方向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