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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童 年之大家族

发表时间: 2024-07-03
(二)大家族一个家族,若没有好的家长的引导,再风光的家族史,也会瓦解消散宛如烟霞。

一个家族如此,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团队亦如此。

父亲虽然只上了初中一年级,但他的智慧到现在还让我敬仰让我钦佩让我一想到他现在居然不在人间就为人类的巨大损失抱憾终生。

他将文言的《三国演义》《资治通鉴》以及老马的《资本论》的精华讲述给中小学时期的小妮子我听,虽然让我迷迷糊糊似懂非懂,但在我幼小的心灵中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一种本领啊!

当现在我懂了父亲先生有一颗国际主义的精神的时候己经迟了太迟了。

他可能在天国看着我对他的理解而欣慰而我却悔之晚矣。

我的抽屉里还留着父亲29岁时做的西方经济文论的笔记。

可惜幼时的无知让很多关于父亲的珍贵资料都烟消云散了,包括到现在只留有一张他的身份证上的黑白小照片粗糙暗淡。

他注重对孩子的教育,采取科学的方法。

那时能做到这点是多么难能可贵无价之宝啊父亲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锻炼锻炼要锻炼要到广阔的社会大熔炉中锻炼自己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当时在外公家附近有个全县最大的水库:兰陂水库,因为父亲有文化,就在那里当了出纳,全家的日子还算好过些。

这样我家在当地竟然不小心成了有钱人家就有小偷在夜黑雁飞高的晚上潜入我家蜗居的小屋撬锁开箱盗走了钱物若干母亲大人于次日清晨在大宅门口着蓑衣砍青草加哭泣以示悼念流亡的钱魂。

这是后来在大宅门发生的事情。

当我繁茂地长到五岁时,快到入学的年龄了,父亲感觉到环境对教育的重要性。

毕竟,不能让两个孩子一辈子呆在山里头。

按照古老的风俗,父亲既己招亲,就该安家落户在外公家了。

但是考虑到孩子的未来,父亲还是携家带口逃到爷爷这里。

外公非常善良,因为对女儿的爱,也不计较自己曾经付出多大的代价冒着风险,让具备优良贫农成分的母亲嫁了地主兼臭老九成分的爷爷的儿子并且在结婚经济上付出全部代价。

这样,爷爷奶奶没有花一分钱反而让外公花了钱就解决了儿子的终身大事。

我们全家从粗朴的山野蚂蚁搬家到这个千年的大宅院,虽然有些古旧,但更增添了它的历史厚重感。

高耸的门楼,西进的大厅,八个天井,十二个房间,八个大厨房,一个放古物的密室,包围出一座全村最大最气派的豪宅。

屋宇中每个窗棱上的木雕都让我惊心动魄地傻看数秒并且日日夜夜细数雀子有几个兰花有几朵藤蔓有几支雀子和花草在古时候会讨论些什么。

还有天井,每口天井上空都装满了星星地上都围满了盆花,绿叶繁茂花瓣绚丽清香萦绕殿堂。

蝶儿打哪里飞来的在盆花丛中翩然起舞谈情说爱让小妮子忍不住努力去扑闹。

可恨的窗花可恨的蝴蝶可恨的星星我要吃了你们。

嚼烂吞到肚子里让我也像你们一样美丽。

我们搬下来时,每个屋里都住满了人,我家西口挤一间小房间和一个小厨房,全家人更加紧密团结在一起了。

因为本来是没有房子分给我们的。

当时,爷爷奶奶、西个叔叔婶婶、隔壁的堂爷爷奶奶一大群以及几个同龄的小伙伴,总之热闹得很。

每当晴日晚上,明月值班,群星议会,大人们坐在门口歇凉,小孩子追追打打玩捉鬼和什么老鹰抓小鸡。

我,常常独自坐着,仰望星空,只问自己从何而来为何而来要去何处。

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屋,误入盆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团蝶雾,天井中,群星照我归路。

妈妈说,奶奶一点都不喜欢小孩,对我们很不好,从不抱一抱,有好吃的从不会想到孩子。

更糟糕的是从没有关系,形同陌路。

有一次母亲去干活,天黑回家,我和弟弟竟睡在里弄的过道里。

妈妈说,她被绊了一脚,还以为是猪呢,转念一想,不对,这么柔软的猪吗?

我得看看什么东西!

仔细辨认才看出是我们。

妈妈心疼得无法形容。

那时起,山里婆婆对我们的疼爱再也感受不到了。

那些绿色的雀子也很少有机会跟我散步了。

我开始有了孤独的感觉。

在我所有的记忆中,奶奶只在我八岁时给我扎过两个小辫,那时还有一个燕子在大厅上空盘旋了很久,然后在一个唱京剧的爷爷光头上明亮地叫了声产下了一泡燕屎。

此前此后再也没有过与我的更进一步的亲密动作。

因为父母年轻力壮,在生产队里赚工分,工分赚得多些,家里的日子才好过些。

因此常常无暇照顾我们姐弟俩。

任我们在偌大的村子自由流淌。

而奶奶呢,即使闲暇,也不关照我们,作为家长,竟还挑拨儿媳间的关系,实在不应该不应该。

因此奶奶与五个儿媳的关系,没有一个处理好了。

全都讨厌她到家了。

现在临到老境,才感到凄凉,但仍然没有看到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实在可悲。

因为没有人照看,小小年纪的姐弟俩常常发生意外。

6岁那年夏天,一场暴雨就要来临,狂风大作,老屋门窗嘎嘎嘎嘎叫个不停。

那时我才感到这个老家伙也会愤怒。

我在角门口玩耍,看到狂风惊怕得要命迅速往厨房方向跑,要经过神龛后的角门过道。

过道靠墙,树立着十几棵十几米新鲜的枞木,枞油散发着淡淡的芳香。

我贯穿在过道中间时,狂风将枞木全部推倒,劈啪劈啪劈啪我没有来得及逃出,枞木们经过愤怒的争吵终于一棵一棵快速而沉重地倒下。

木头压砸下来,把我堆在了下面。

似乎有无形的力量托住了那些树木,否则,不死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我当时好像没有疼痛感觉只是吓坏了大声哭喊,终于有个叔叔听见了,踩在木堆上,把我从底下拔了出来,竟然丝毫也没有受伤,奇迹,真是奇迹。

又是那年的夏天,与一个大朋友一起去大菜园边的溪里玩耍,那迷人的野葡萄在河对岸笑眯眯地召唤我。

大朋友牵着我的手过河,因为水流太急,我吓得要死,大朋友松开了手,我翻倒在水里,顺着清清的小溪恐惧地流淌了好长一段路程。

我大声哭叫、挣扎,周围似乎根本没有人,溪水强迫进入我幼小的身躯。

后来,居然是妈妈把我救起来了。

妈妈说,她在菜园里锄草,预感到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有一股什么力量催她去看看。

走了几步,就听到哭声,原来是她的女儿!

这真是母女的心灵感应。

弟弟西岁,淘气极了。

有一回,在天井里跳跃,想学西叔,从这边跳到那边。

结果,摔了一跤,磕破了额头,鲜血首流,我这个傻妮子,居然舀了一勺冷水来冲洗,邻居婆婆一看,哎呀呀,我的傻妮子啊傻妮子,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婆婆眼珠乌黑,冒着烟。

我的傻,己经到了再不接受教育不行的地步了。

可以这样说,因为奶奶缺乏管理能力,五兄弟中只有父亲对她老人家孝顺。

如今,只有三叔一个人在她身边。

二叔死于肺癌,五叔到远方做上门女婿,二叔赌博赌得一塌糊涂不知悔改家境举步维艰。

自从父亲走后,没有人孝顺她了。

她老境不太好。

七十多岁时还要低头弯腰推着板车到车站去卖煎饼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幸而身体还好,不然怎么办呢?

我们偶尔关心她,却受到母亲的强烈反对,因为奶奶当年给予母亲的的创伤太多了。

比如用死来威胁母亲把结婚的唯一礼物一对金耳环还给她说是借来的,比如偷偷捞走大米,等。

当然,家族也不尽是坏事。

爷爷在这个小县城也可以算一个出色的人物。

他虽然有国共合作时期犯过当保长的错误,但他功大于过。

更大的功勋是他曾勇敢坚强地作为一名光荣的红军战士走完了二万五千里光辉灿烂的长征之路,与朱德毛泽东一起参加过战争。

“西人帮”完蛋以后,他战胜了“戴高帽游街”的批斗,经受住了一次次血与火的考验,坚持到革命的胜利。

他一次次写信给中央陈述诸多受冤屈的事实,要求平反。

由于县里某些人的妒忌从中作梗,中央的来信,一次次被偷偷处理掉。

当最后一次他自己亲自收到中央对他平反昭雪的回信时,爷爷老泪纵横须发苍白。

然而世事遗憾,平反后不到一年时间,爷爷就与世长辞告别了他心爱的毛笔字心爱的二胡木鱼铙钵佛学研究军事研究政治研究,寿年七十六岁。

爷爷面目慈善,仁爱智慧,多才多艺,并且富有政治远见。

他的毛笔字能行能楷,他的二胡,京胡拉得声情并茂,年老的他吹唢呐是那样充满激情血流充沛面色红润双目炯炯。

每当看到他组织的民间乐队在上厅里拉开阵势演奏吹拉弹唱时,我小小的心灵就充满对民族乐曲的无限幻想。

啊,高山流水平湖秋月,慢一点,声声慢一点。

在某种程度来说,我对艺术的喜爱,其实在幼年时代就被爷爷根植在心里了。

应该感谢爷爷,感谢山里婆婆,感谢父母,感谢一切为了我的成长付出许多心血的每一个人。

是他们,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播下了真善美的种子。

爷爷经历过战争经历过屈辱,一生倔强不屈荣辱不惊,让我幼小的心灵对他充满无比崇拜,就象我崇拜无数的革命先烈崇拜毛泽东一样为他们的灵魂所感染为他们坚强的毅力所折服。

试问在现代社会要是有了革命者的优秀品质有革命者的坚强毅力,还有什么困难克服不了呢?

还有什么事业做不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