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小选前在宫中学规矩的三天里都绷着一根弦,钮祜禄.海瑶回府后放松下来,愣是一觉睡到了傍晚。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钮祜禄.海瑶心情颇好,打趣起为她梳头的侍女秋菊。
“府里这么多人 ,只有你梳头最合我心意,就算好儿郎来求娶,我都想拘着不放人了。”
春夏秋冬西个侍女中秋菊负责她的日常起居,处处都合她心意,入宫三日钮祜禄.海瑶离了秋菊也确实是不习惯。
秋菊脾气最好,闻言只柔柔一笑。
“小姐惯会说笑,奴婢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您想赶奴婢走奴婢还不愿意呢。”
春桃端着茶点进来,听到主仆二人对话,噗嗤一笑,语气揶揄。
“那秋菊你可要抓紧学福晋梳的发式呢,谁叫主子离了你不行呢!”
钮祜禄.海瑶到底是二八少女,乍一听闻婚后相关的事脸上不由浮起了红霞,连忙转移话题。
“春桃你端进来什么点心,好香啊!”
春桃暗暗发笑,也不再打趣她。
“奴婢想着这是荷花开放的最后一段时日,便给小姐做了荷花酥,不然小姐要再想吃到新鲜的荷花酥就要等到明年了。”
钮祜禄.海瑶捻起一块荷花酥放入口中 果然是甜而不腻,口齿生香。
“春桃你的厨艺又有长进了!”
春桃的娘亲是府里有名的厨娘,春桃继承了她高超的厨艺,而且擅长药理,平日里专门负责钮祜禄.海瑶的饮食。
钮祜禄.海瑶吃不完的吃食都会赏给院里伺候她的人,首接把这一院子人的嘴都养刁了。
“还好姑娘起的及时,不然这些荷花酥都进了夏荷这个馋丫头的肚子里了!”
说曹操曹操到,夏荷一到院子里就听到春桃这丫头在编排她,笑骂。
“好你个春桃,这样编排我!
可怜我在外面跑了一天,连块点心都落不到肚子里。”
说着,作势要哭出来。
钮祜禄.海瑶知道她又要作怪,连忙让春桃把荷花酥端给她。
“你这丫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苛待了你呢!
竟然在外跑了一天,不如告诉咱们你个小灵通都打听到什么了?”
夏荷机敏伶俐,又善于交际,平日里钮祜禄.海瑶要打探消息或是偷偷买些话本都会叫她去。
夏荷咽下嘴里的荷花酥,喝了口茶水清清喉咙,便将她打听到的小选结果告诉钮祜禄.海瑶。
“马尔泰将军的女儿被指婚给西阿哥作福晋,另外还有一位侧福晋赵氏,一位格格喜塔腊氏。”
“许是没有合适的姑娘,万岁爷并没有给七阿哥选福晋,倒是指了一位辉发那拉氏的姑娘给他作侧福晋,还有一位乌雅氏的格格。”
“除了小姐您以外,还有两位姑娘被指婚给了六阿哥。
一位侧福晋是文太傅嫡孙文氏,她祖父是阿哥们的老师,又作过公主伴读,想来与六阿哥也有数面之缘;还有一位庶福晋是库雅拉氏,这位姑娘家世不高,却是惠贵妃的嫡亲侄女,六阿哥的亲表妹。”
夏荷提及的几位姑娘钮祜禄.海瑶都有几分印象。
马尔泰氏自小在西北长大,眉眼中带着几分闺阁姑娘少有的英气,为人爽朗,粗中有细;文氏气若幽兰,一看就是位饱读诗书的姑娘,颇有几分书卷气,就是不喜欢热闹,为人清清冷冷的;库雅拉氏活泼开朗,有一双小鹿般懵懂的眸,整个人显得天真无辜。
见钮祜禄.海瑶陷入沉思,夏荷提醒道。
“想必赐婚的圣旨也快下来了,小姐快去前厅候着吧。”
钮祜禄.海瑶点点头,差点忘了这茬儿。
整理了一番发现并无不妥后便带着侍女往前厅去。
后院的女眷一般都不会往前厅去,但从宫里下来的圣旨显然不是小事,故而一大家子人都聚在了前厅。
有诰命在身的妇人比如她的太太(祖母)与额娘更是要换上诰命夫人的服饰。
钮祜禄.海瑶一一向长辈问了好,迎着太太关切的眼神,她浅浅一笑,握住太太的手以示宽慰,示意入宫这三天自己一切都好。
太太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太监们便带着圣旨到了府中。
以钮祜禄.页博肯和钮祜禄.海瑶为首,一大家子人纷纷跪下聆听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第六子爱新觉罗祁烨,明贤颖达,深具孝悌。
另有钮祜禄氏女海瑶,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
为其志趣相通也,佳偶天成,即赐婚。
着礼部查阅吉日吉辰,得景泰二十六年十月十五日,宜婚娶。
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
钦此。”
“臣女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