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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是作者“忘川秋水”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言卿江雪翎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妻主,您醒了吗?”上辈子喝啤酒把自己炫死后,她魂穿到了女尊世界,成了美男的妻主,还是六个!开局就有柔弱美男跪在门外,等着给她穿衣洗漱。这这这!简直不要太美了!从此听戏曲,喝花酒,被六个笨蛋美男伺候得舒舒服服,生活不要太快活。直到某天,自己玩过了头,六个美男都集体黑化了……...
主角:言卿江雪翎 更新:2024-10-07 05: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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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言卿江雪翎的现代都市小说《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完整版》,由网络作家“忘川秋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是作者“忘川秋水”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言卿江雪翎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妻主,您醒了吗?”上辈子喝啤酒把自己炫死后,她魂穿到了女尊世界,成了美男的妻主,还是六个!开局就有柔弱美男跪在门外,等着给她穿衣洗漱。这这这!简直不要太美了!从此听戏曲,喝花酒,被六个笨蛋美男伺候得舒舒服服,生活不要太快活。直到某天,自己玩过了头,六个美男都集体黑化了……...
毕竟,众所皆知,如今这嵊唐县共有两大府衙,—个是官媒,另—个便是陈衙役所当差的官府衙门。
而这嵊唐县的县太爷,虽只是个八品官儿,却到底是—方县令,掌管县城—切事宜,也就唯有官媒与那些妻主们不受其管辖,
并且这县太爷只有—名独子,且在前些年便已被孙娘子收入房中,成为孙娘子的侧夫之—。
换言之,这孙娘子是有关系的,县令独子是她的夫侍,四舍五入人家跟官府衙门衙门是—家亲的,
哪怕只是随手抬举—番,都足够这陈衙役飞黄腾达了,
“哈哈哈哈哈!承让承让,运气好,也就是运气好罢了,这也多亏了孙娘子慧眼识英才,否则我老臣怕是到死也只能是—个小衙役。”
说完陈衙役便朗声大笑,那眉眼间意气风发,同时心中也很是不屑,
说来他与那江老四曾有诸多恩怨,二人就好似天生反冲,最初是因江老四带人讨债,那人曾求到陈衙役头上,想让陈衙役平事儿,
可谁知那江老四真是半点面子也不给,令陈衙役狠狠丢了—回人,
总之就这么—来二去的,二人简直要结为死仇。
但以往因有赤牙钱庄和孙娘子护着,他也确实没法拿那江斯蘅如何。
可如今?
呵,今非昔比了,
那江老四的好日子算是过到头了,
赌坊伙计—路疾行,最终来到了赌坊后院。
对比前院的喧嚣鼎沸,这后院反而要显清净许多。
就算偶尔传来—阵嘈杂声浪,也不过是为这片静谧夜色多添了几分人气儿而已。
院中有—凉亭,—白衣男子正在与—锦衣郎君坐在凉亭里下棋,
两人—个手执黑子,—个手执白子,
—个俊雅无双,另—个则年少桀骜。
倘若言卿在此,准能—眼认出,那锦衣之人正是当日曾在前开路,随同孙娘子—起前往江家的小郎君。
此刻,这赵锦之皱着眉,他—脸不悦地盯着棋盘,口中直嘟囔,
“遥哥,你说咱那妻主到底是怎么想的,怎就看上了那个江斯蘅?”
赵锦之—子落定,指尖微—用力,雪白棋子撞击棋盘,发出了啪地—声。
他—脸心烦,且越想就越是不悦,
“那江斯蘅我也是知道的,不过是钱庄养的—条疯狗罢了,咱那妻主以前对他从没这份心,甚至还说,此人—身劣骨野性难驯,当条恶犬尚可,但作为枕边人,那却是万万不可的。”
“这话乃是妻主亲口所说,但怎的这次出了趟远门儿,就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赵锦之对此十分费解,
外界盛传孙娘子对那江老四有知遇之恩,但其实这所谓的知遇之恩,也不过是江老四当初正值年少,为贴补家用来县城逛逛,想顺便找点差事而已,
但因他弑父之名,旁人认为他疯癫,没几个敢放心用他的。
恰好他这人又很有几分本事,身手也很不错,于是阴差阳错就叫钱庄这边看对了眼儿,这才从—疯狗爪牙,逐渐成了钱庄这边的话事人之—。
那白衣男子闻言—笑,
“怎还是如此莽撞?这里可不是县衙,你这性子还是多改改为妙,免得往后招来大祸。”
这赵锦之正是县令独子,早在十六那年便已被孙娘子收入房中,且雄踞侧夫之位。
至于这名俊雅男子,则是名为温白遥,他看起来应有二十六七,比赵锦之年长许多,为人也更加温和,更加儒雅。
江雪翎:“……”
持续恍惚。
不清楚,不知道,不明白,总之就是一问一个不吱声。
言卿见那俩人嘀嘀咕咕,也不禁费解:“大夫、大夫?”
“哎!”老大夫马上高喊一嗓子,连忙应声,旋即又一脸忐忑。
“那个,言小娘子?您先甭急,这……为翎哥儿看病是吧?成,我这就来,这就开始……”
接着又攥住袖子狠狠蹭了两把汗,老大夫又一脸古怪地看看言卿,再用力瞪了一眼害他虚惊一场的江雪翎。
直至这时,江雪翎才好似回过神来。
但少年如烟似雾的黑眸,本总是充满了凄迷,可如今那眼底神色,好似突然塞了许多迷惑,那些狐疑压不住,此刻正疯狂汹涌。
“走吧,咱俩先进屋?”
老大夫扯了他一把,他这才恍恍惚惚地“嗯”上一声。
只是在回房时,又不禁回过头,看了看杵在厨房外头的言卿。
言卿:“?”
咋,又不是小孩子,咋还怕看大夫呢?
这看我干啥,莫不是想让我陪着?
再一想,这少年脆皮一个,一看就娇娇柔柔,又柔柔弱弱的。
哎,也罢也罢,这莫名其妙的穿了,上辈子母胎单身,如今竟突然多了一个小夫郎。
害!罢了罢了,
她好似认命,抓了抓头,然后就跟了上来。
…
江家院子挺大的,房子也挺多的,但塌了大半儿。
如今能住人的只有两间房,一个是言卿那间,家徒四壁,只有一张床,床底下塞着一口樟木箱子,以及原主的一些东西。
另外则是江家兄弟住的这一间,不过这间更小,进门就是一大片的木板子,弄得像炕一样,但底下是空的,上头还摞着一副旧铺盖。
这也算一张床了,就是挺大,看起来能睡四五个人,要是再多一点就挤了。
言卿进门时,江雪翎坐在床边,已是衣衫半解。
那名姓孙的老大夫突然“嘶”地一声,狠狠的一抽气。
言卿也看了一眼,而后,那神色就一顿。
只见,
少年本是生了一副冰肌玉骨,可如今,那清削美丽,犹如珍瓷美玉的雪白肌肤上,竟然布满了大片大片的青紫!
言卿以为他只有手腕上,胳膊上有些伤而已,可谁知这身上都没有一块好肉了。
这青紫顺着蔓延至整个后背,甚至皮下都已渗出了血斑。
且本该娇嫩柔弱的背脊上,竟然纵横交错,活像是叫人愣生生抽出来的,足足几十条伤疤。
有些已愈合,有些已结疤,但也有一些不过是堪堪长出新肉色的嫩芽。
言卿突然就有些窒息。
“还好,不严重。”
言卿:“??”
这还叫不严重?
甚至她若是没看错,这孙大夫刚才帮江雪翎摸骨来着。
这人似乎还断了一根肋骨,亏他竟然还能像个没事人似的。
孙大夫瞥眼那些个青紫,旋即就想扒开少年的裤子。
这上半身已经看过了,是真不严重,断点肋骨又算啥,不就是一些青紫而已,
比起从前浑身血渍呼啦的模样,那可真轻太多太多了。
“孙叔!”
江雪翎突然阻挠,忙一把按住自己的裤子,之后那张恬静的面容就带上了几分警惕,好似一只不安的幼兽,警惕着言卿那边。
“…”
他不着痕迹地做了个深呼吸,而后才恬淡地道:“妻主,雪翎这伤不美,怕污了您的眼。”
他又连忙拢了拢自己这一身衣服,遮住了身上的那些青紫血斑。
言卿头皮直发麻,杵在门前许久,才又微微后退了半步,然后无言地为二人带上了房门。
屋里传来孙大夫的小声念叨,
“怕啥?那言小娘子年不满十八,反正还没来信香……”
“嘘!”江雪翎制止了孙大夫。
门外,言卿蹙着眉,又蹙了蹙眉。
这到底是什么破地儿?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转念一想,
不出意外,少年身上那些伤,应该全是原主干的。
另外就是,信香?
那又是啥?十八才来?
原主下个月才能满十八?
这听着咋像例假似的?
狐疑了许久,然后又甩了甩头。
“看来得尽快弄清楚这地方的情况,女尊男卑,本就跟常规古代不同,信香这东西听起来也很奇怪……”
“女尊,信香……”
她又念叨几句,突然就觉得,自己得尽快科普了。
等回头抽个空,进城买点书,应该有这方面的书籍吧?
…
片刻之后,孙大夫推门而出。
“那个,言小娘子?翎哥儿问题不大,就只是断了一根肋骨,外加一点皮外伤而已。”
他在言卿面前十分小心,那份忐忑但凡有眼都能看得见。
言卿颔首,然后拿出自己那一包铜钱,“麻烦您了,诊金多少?”
孙大夫:“?”
突然一瞪眼,一脸悚然地看着她,旋即疯狂摆手疯狂后退。
“不不不,不用诊金,咱免费的,免费!咱不要钱!”
“那啥,翎哥儿,我走了啊,有事再喊我!”
然后他扛着自个儿的药箱子,拔腿就跑。
他娘的!这也太吓人了?
那言小娘子是撞了啥邪啊,
本以为是她自己受伤了,可谁知找他过来竟然是为了帮翎哥儿看伤,
而且竟然还想付诊金?
这大梁王朝女尊男卑,自开国以来,压根就没那个先例。
女子为妻,妻为主,凡为女子,朝廷每月发放大把钱粮养着,出门都是男人付账,若男子养不起自家妻主,则为妻主娶夫纳侍,换言之就是多找几个人一起养着一个败家的妻主。
而若没有夫婿,除非是进了一些女人家经营的店铺这些女人才付钱。
不然平时吃穿用度,大可直接拿,直接抢,看上什么拎走便是,那些可怜的店家则是挂个条子,回头再向官府衙门申报。
当然,衙门批不批这笔账,那得看人家的心情,很多时候这直接就成了一笔烂账,根本要不回来,只能自认倒霉。
所以,诊金?付诊金?
孙大夫顿时就黑了脸,“我呸!幸亏我老孙多长了个心眼,否则这回不得叫她坑惨了?”
今儿要是敢拿这言小娘子的诊金,信不信,明儿就得叫官媒派人砍下一只手,甚至若只是剁掉一只手,那都算他老孙祖坟冒青烟了。
一个弄不好,没准直接就嘎了,人头滚滚的往下掉。
“这心思也太脏了,翎哥儿他们可怜啊。”
“这伴妻如伴虎,多亏我老孙长得磕碜没人看得上,不然保不准得跟他们一个样式儿地……”
心里戚戚然,孙大夫又是一路狂奔,头也不回,直至进了家门这才稍微安了一下心。
“妻主……”
孙大夫一走,少年就披上衣裳从屋里出来。
“妻主……”
孙大夫一走,少年就披上衣裳从屋里出来。
江雪翎踌躇许久,而后才循着声音,一路来至厨房外。
他往里面一看,就见他家那眼高手低的妻主大人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菜板子上是洗好的大白菜,另外还有一些风干的腊肉,全切好了备用。
“来了?”
言卿拿起木柴塞进灶坑,又回头看了看身后那柔柔弱弱一身仙气儿的少年。
就觉得,牙疼,腮帮子疼,浑身哪哪都疼。
她一看他,就想起他身上那大片青紫,想起他断了一根肋骨,他不疼,她都替他疼。
“身上有伤就老实歇着,好好养养吧,”她既是心烦又是心累,一想那全是原主干的,顿时整张脸都皱了。
这辈子就没碰过这种事!
妈哒我竟然成了一个家暴犯?
甭提她多糟心了。
江雪翎身形一顿,他立身于门外,又轻咽了咽嗓子,才道:“妻主尊贵,您身为女子,怎能干这等杂事?”
“灶房里烟雾太大,您回房坐坐,雪翎这就为您弄午膳。”
他走了进来,步子不快,甚至慢吞吞,而后徐徐弯腰,拿起一张帕子为她擦了擦手,又拿走她手中的木柴。
言卿心里一哽,就觉得又有了那种感觉,如鲠在喉,活像嗓子眼里卡了个鱼刺,心眼子里头塞了个大秤砣,叫她噎得慌。
“不用了,我自己弄!”
她拧巴着一张脸,她又不是残了废了。
江雪翎又是一顿,而后攥了攥手中的帕子,才问:“可是雪翎何处惹了您不喜?”
“又或,妻主,可是看上了其他人?”
言卿:“?”
她只是想自己弄个饭,咋就直接上升到喜新厌旧婚内出轨的地步?
“可别冤枉人!我没有,不是我!”她一下子瞪起眼,就家里这一个,她都不知该咋办,还看上其他人?
生在旗帜下,长在法治中,这是拿她当成啥人了?
出轨那是万万不可的!坚决不能犯这原则性错误!不然、不然……
一想从前军中写检讨,写了一篇又一篇,她也算是一个刺头了,可后来差点没叫那些检讨搞秃头,顿时就如被噩梦支配了。
人都开始恐惧上了。
但转念一想,不对,这都换一个世界了,咳,那检讨书这玩意儿,好像也不用写了?
可那也不能出轨啊!!!
言卿不禁板起脸,就严肃得不行,“外人是外人,长得再好也白搭,跟我没关系!我没看上外头那些人!”
江雪翎且听着,也就听听而已了。
“嗯,雪翎知道的,”他微微颔首,然后又微微一弯唇,“那妻主……如此排斥雪翎,可是还念着二哥?”
言卿:“?”
唰地一下扭头看过来,“哈啊??”
她不但出轨,还出轨自己二伯子?这算是二伯子吧?夫婿的亲二哥,那不就是二伯子吗?
不对不对,等等、等等,那可全是原主干的啊,跟她可一点关系没有啊!
她才没有!
但她突然就瑟瑟起来,甚至还不安的拖着小板凳往后挪了挪,“那个,我没念着呀……”
江雪翎又蹙一下眉,“那难道是四哥、五哥?”
他又叹息了一声,“妻主,二哥他们在县城,一时半刻回不来,倘若妻主想他们,不若再等等?”
“但总归水火无情,妻主莫要伤着了自己。”
他取代了言卿的位置,垂眸捡起木柴添进了灶膛之中。
言卿听得一懵一懵,良久,“嘶!!”
她骇然地瞪圆眼,然后又狠狠一抽气,这口气吸进了胸腔中,好久好久没吐出来。
好悬没把她吓嘎。
“啥,啥?伺伺伺……伺候?哈啊?”
江雪翎眉心微蹙,又不禁瞥她一眼,她为何如此吃惊?
他不懂,不明白,总之也不知怎的,自从今日一早开始,他便越发地看不懂她了。
“妻主又怎么了?”他好似咽下了一声轻叹,恬静的眉眼含带着无奈。
而那如烟似雾的眸子,瞧着也越发哀愁。
言卿心里轰轰隆隆的,活像在跑火车,两眼都快晕成了蚊香。
“他他他,他们,也是我我我,我的??”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那心情简直甭提了,整张脸都扭曲了。
平日冷冷清清的一张脸,可如今像欲哭无泪。
因为就在刚刚,从这江雪翎的语气中,她萌生出一个十分可怕的猜测,
她产生了一个,震碎她三观的念头。
这狗日的地方,不但女尊男卑,这这这,这还很可能是个一女多夫!
兄弟共妻?
“这,这,这……”言卿结结巴巴,好半晌,才又恶狠狠地吐出一口气。
这他喵的洪福齐天,可此等艳福,我言某人配吗?
配吗?
回想前世,她那不苟言笑的老长官若是知晓了,还不得拿皮带抽死她?
顿时,“哐当”一下子,她拿自己的脑门重重磕向了门框,一时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然而,
“妻主!!”
江雪翎突然惊悚,猛然飞扑而至,叫她一头撞进了自己的怀中。
而他惊喘着,心中惊悸犹存,眼底也带上了些微恐惧。
“您这是作甚!?”
这是言卿头一回见这柔柔弱弱好似个脆皮儿菜鸡的少年做出如此严厉的表情。
而江雪翎又重重的攥了攥拳,半晌,那一腔火气,才算是收敛了些。
“您生为瓷玉,请您自珍着些,也自惜着些。”
否则……
江雪翎又重重抿了一下唇,而后一垂眸,似压下了心底的心悸,重新坐在了灶膛前。
火已燃起,可他心神不宁。
他重重合了一下眸,那看似姣美柔弱的面容,在火光之下,映出了一丝坚忍,一丝克制。
但也好似陷入了阴霾之中,叫阴霾笼罩。
…
言卿也不知咋,但她好像把自家那个小夫郎给惹毛了。
接下来规规矩矩地蹲在一旁,自己愁的直挠头,又忍不住偷看人家一眼又一眼。
就感觉脑子不大够用了。
而江雪翎则是一言不发,垂眸烧火,煮菜,而后又把饭菜端上了餐桌。
“请您用膳。”
他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副筷子。
言卿瞅瞅那筷子,又瞅了瞅他,“不一起吃吗?”
桌上就一份饭菜。
江雪翎听得一怔,而后轻瞥她一眼,“雪翎先侍奉您用膳,待您用过之后……”
“坐下,一起吃!”
把少年按在凳子上,她自个儿起身端来另一份。
而江雪翎一脸麻木,这一整日下来震惊不解的次数太多太多,她突然就不按牌理出牌了。
他不懂她究竟为何如此?
如今看着自己面前这一份饭食,他感觉更像是一顿断头饭。
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半晌才咽下心中的那一份压抑。
其实,他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重重地闭上了双眼,强忍着那些疼,
幸亏方才跑得快,不然就露馅了,兴许得叫那人看出来。
许久,他长吁口气。
“妈的,劲儿还怪大的,一拳把老子后背捶崩了。”
反手摸了摸伤口,顿时疼得“嘶”地一声,直龇牙咧嘴。
江斯蘅心情不好,就觉得那位言妻主有点奇怪,跟撞了邪似的。
今儿见面不但没抽他、打他,居然还反过来关心他?
顿时又一脸恶寒,
“总觉得她没憋好屁。”
他啐了一声,眼底阴鸷一闪而逝。
这时巷子尽头,有人鬼鬼祟祟地探头一看,“江四爷,您回来了?”
那人有些胆怯,但显然是认识他的。
江斯蘅嗯了一声,想了想,道:“找几个人,去隔壁书斋盯着一点。”
“啊?又有人欠钱不还想赖债?”
江斯蘅冷笑着一撇嘴,“真要是赖账还好了。”
但转念一想,那姓言的害他们兄弟浑身没一块好肉,这又何尝不是一笔账?
可惜,在官媒偏袒下,这注定是一笔烂账,根本讨不回来,硬想讨债没准还得死全家。
心气一沉,他眉眼再次阴沉了许多。
这时,远方有人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江四爷!不好了,出事了!”
“您家二哥出事了!”
江斯蘅脸色丕变:“出事?老二怎么了,还有小五呢?他俩不是在衙门?”
前些天因那姓言的深夜求欢,老二推了那姓言的一把,回头就叫姓言的闹上了换官府。
于是老二就叫衙门抓了,小五也惨遭连累,这几日那哥俩一直在县衙大牢刑房里蹲大狱。
而那人则是拍了下大腿,“这、这……哎!总之您先跟我来!”
他实在不知该咋讲这件事,只好扯着江斯蘅就一路狂奔。
…
言卿在书斋里逛了一圈,买了几本书,本来想付账,奈何刘掌柜一听就满脸惊悚,差点没当场跪下。
“言小娘子,您可甭消遣我老刘了,这钱我哪敢收啊?”
他冷汗都快流下来了,今儿若收了这笔钱,回头官媒就得找上门,这不是自掘坟墓么?
刘掌柜苦着一张老脸道:“您若当真过意不去,我就先挂个账,回头再让您那些夫婿过来结一下?”
言卿一时窒息,就不明白,
她人在这儿,钱也在,又不是没钱,何必赊账,何必费那二遍事?
但一看这刘掌柜冷汗涔涔,心想估摸着又是这女尊世界某个奇奇怪怪的风俗,她心里也无语了一阵儿。
“那,成吧,就先挂账吧。”
本来还想再逛逛,可因着这一茬儿,她也没那个兴致了,于是捧着一摞书,满脸莫名其妙地往城外走。
期间路过县城府衙,
“江老四,我看你是活腻了!”
“别人拿你当疯子,敬着你大名,但老子可不怕!”
“也不看看自个儿算什么东西,还敢在老子面前耍横?”
自从言卿进城后,这小县城就冷冷清清的,一片萧条。
哪怕想从中找出一个活人来都不容易,尤其这街面上一直空空荡荡的,啥啥也没有,猫狗都鸟鸟悄悄藏起来,蚂蚁都钻进来了地缝里。
突然听见这阵嘈杂声,言卿还觉得挺稀奇的,可接着,“江老四?”
她“咦”地一声,猛地反应过来,那不是她家爷们儿吗,那不是之前那个阴阳怪吗?
咋,这是跟人干起来了?
她三两步凑上前,就见这边围着一群人。
一个身材高大的衙役手持长刀威风凛凛,后头还跟着十几个在衙门当差的捕快。
而这人一只大脚正踩在江斯蘅背上,一脸的猖狂冷笑。
“也不打听打听哥们儿这名声,就你这样的还敢来咱府衙前放肆?”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那人脚下不断发力,偏巧这江斯蘅浑身全是伤,偏巧那背上的伤势犹为重,只是叫旧布黑衣遮挡着,便是有血,也早就叫黑衣遮掩了,难以看一个分明。
他俊美的面容微微发白,但不知怎的,那脸上全是惊人的狠劲儿。
眉眼间的阴鸷已似浓墨,深邃的黑眸更像是豺狼一样。
但他咬着牙,竟又是笑吟吟,唇边挂着一抹血,可神色又有些疯狂。
“仗着人多偷袭算什么本事?忘了老子上回把你揍的那个狗熊样儿?”
他竟还呵地一声,一脸的阴狠冷笑。
而那衙役脸一沉,“我看你是真不知死活!”
江斯蘅又是嗤地一声,“有种就一刀宰了我,不然就少在那儿放屁!”
他眉眼一掀,满是嘲讽,气得那人又是一恼,都不禁咬起牙来。
正巧这时,
“言小娘子!您您您咋来了?”
外围,有人认出言卿,一看见这言小娘子就不禁哆嗦起来。
那衙役听得一愣,旋即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本就有伤在身,方才又叫他让人放暗箭偷袭的江斯蘅,他脸上也不禁挂起了冷笑。
“言小娘子?哈哈哈,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这衙役姓陈,他粗犷一笑,而后便如龙行虎步,一边抱着拳头直拱手,一边大步流星地直奔言卿而来,
而其余人则是纷纷避让向两侧。
江斯蘅也已从地上起身,他垂了一下眸,拍拍身上沾着的这些土,又按住了自己的肩膀,冷冰冰地没多少表情,但用力拔出刺穿肩膀的箭矢丢在了地上。
旋即,他神色一阴,看向了言卿那边。
陈衙役道:“久闻言小娘子生得一副花容月貌,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不过,言小娘子可知?”
陈衙役又冷笑一声,瞥了一眼那江斯蘅,道:“按咱这大梁律例,为夫者当以妻为尊,若同旁的女子不清不楚,那便是冒了天下大不讳,礼法难容,当依法论处!”
言卿觉得这人没安好心,她瞥眼江斯蘅,又冷清着一张脸,“有话直说。”
陈衙役一怔,接着又笑一声,“鄙人不才,也不过是想提醒一下言小娘子罢了。”
“您可知我嵊唐县有一地下钱庄名叫赤牙钱庄?”
“而那赤牙钱庄的幕后东家,乃是一位孙姓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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