庑房。
福气福庆两兄弟各挨了板子,忍着痛趴在床上对账。
对了半天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六殿下明明吃了大量的有毒砒霜,怎么就没事呢?
“哥,会不会是老天爷看不下去,所以六殿下命不该绝?”
“你少胡说八道。”
福气想了想,“应该是砒霜出了问题。”
“砒霜出问题?”
福庆拧着眉,“砒霜怎么会出问题呢?”
福气给出自己的猜测。
“大概是咱们从霂绒一路过来,风吹雨淋导致砒霜受了潮,毒性不佳了吧。”
“哦!
有道理!”
福庆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福气的眼神坚定起来,“看来咱们要另找机会下手了。”
“哥,咱还动手啊?”
福庆素来是个胆小怕事的。
要不是有哥哥带领着,他断不敢接下这要人命的差事。
福气咬着牙,“大殿下那边还等着呢,看你是要自己的命还是六殿下的命。”
“我……”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完不成大殿下交代的差事,自己也就离死不远了。
这都是命啊!
福庆看着哥哥头上冒出的层层密汗。
“哥?
你很疼吧?
我屁股也好疼!
这些宫人看起来一个个弱不禁风的,打板子力气倒是大。”
福气的右手捏成拳头捶了一下床板,“都怪那个李毕多事!”
“我感觉咱们再想下手就不太容易了,他们一定会多加防范的。”
“嘶……”福气因为疼痛五官全部拧在一起,“不怕,来日方长,只要咱们在六殿下身边,就一定有得手的机会!”
房门外传来宫人的议论。
“霂绒质子这身体只怕是纸糊的,这就暴毙了,还得把他送回去。”
“说实话,还不如不来呢。”
“你们少说两句,他死在异国他乡也挺惨的。”
“说的是,质子说白了,就是被国家抛弃的可怜人……”房内的福庆既难过又高兴。
“哥!
你听到了吗?
六殿下暴毙了!”
福气听着一头雾水,暴毙?
砒霜没把他毒死,他怎就突然暴毙了?
感觉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也好,就不用我们动手了。”
福庆追问道:“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去向大殿下交差了?”
“自然。”
福气从床上艰难地起身,“我先飞鸽传书把这个消息传给大殿下。”
他摇摇晃晃地来到窗前,打开窗户,嘴巴含着手指吹起口哨。
却不见信鸽出现,奇怪?
鸽子呢?
福气不死心又吹了几下,那鸽子还是没出现。
“哥,它怕是出去觅食了吧。”
央宁宫。
一妙龄女子手里抓着一只鸽子正在给它扎针。
“公主殿下,您与这鸽子有何仇怨,为何要拿针扎它呢?”
鸽子也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是呀,它也想问呢!
它本来吃虫子吃得好好的,突然就被抓住了,多冒昧啊。
袖盈公主嘟着嘴,“本公主瞧它脾胃不佳定是消化不良,在用针灸大法给它治病。”
“原来是这样……”婢女碎碎露出尴尬的笑容,竖起大拇指,“公主您真善良。”
鸽子就……额,怎么说呢,自己有没有消化不良自己作为当事鸽能不清楚嘛!
纯属没病找病是吧!
这坏脾气跟谁学的!
落到她手里,算它倒霉。
不一会儿,袖盈公主收了针,来到窗前把鸽子放飞。
“不要太感谢我哦!”
鸽子:“×&%¥#@……我他妈感谢你全家!”
飞走之前在窗台上留下一坨屎。
碎碎抿了抿唇,“殿下,它这是……对您不敬?”
袖盈公主双手环抱胸前,露出十分得意的笑容。
“你懂什么,这说明本公主妙手回春,治好了它的病。”
“公主真厉害。”
碎碎嘴上这么说,心里不太认可。
毕竟她是亲眼看到公主殿下把李嬷嬷从生龙活虎的状态扎成了半身不遂。
话说李嬷嬷落到公主的手上也是可怜。
当时李嬷嬷只是额头上长了个痘,公主非说是大病征兆。
袖盈公主百无聊赖地瘫坐到椅子上。
“可惜我的医术啊,无处施展……”碎碎递上一盘刚洗好的葡萄。
“殿下,没人生病那不是好事吗?
况且宫里还有太医呢。”
袖盈起身,收拾起东西。
“算了,我还是去看看李嬷嬷,说不定这次能把她彻底治好。”
碎碎在一旁劝道:“殿下您还是……放过李嬷嬷吧。”
可别把人从半身不遂扎到一命呜呼了。
袖盈灵机一动,“咦?
我听说宫里来了位霂绒国质子?
好像还是个残废?”
碎碎点头,“不仅双腿残废,还是个哑巴呢。”
袖盈喜笑颜开,“我高明的医术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她麻溜地收拾好东西,向青檀苑赶去。
“小质子,我来啦……”碎碎跟在后面摇了摇头,心里默念:“实在对不住啊霂绒国质子,为了李嬷嬷,也就只能牺牲一下你了。”
然而,等主仆俩来到青檀苑,才得知质子姜余己经暴毙的消息。
“怎么会突然暴毙了?
尸体凉没凉透?
真的不能再抢救一下?”
李毕弯着腰恭敬地耐心解释:“回公主殿下,质子己经凉得透透的,确实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本公主不信,你让本公主去瞧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来都来了,那不见见怎么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毕拦在袖盈面前,“殿下,还是不要了吧,免得污了您的眼。”
“你让开,本公主非要去看!”
袖盈精准地复刻了姬云澍的脾气,不让干的事非要干。
二人虽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感情却异常亲厚。
要不然,姬云澍也不会把皇后才有资格住的央宁宫赐给她住。
在袖盈的一再坚持下,李毕终究还是放了行。
说实话,宫里人谁不清楚袖盈公主的医术水平,谅她也发现不出什么端倪。
袖盈来到床前,看着姜余的尸首,不禁感叹。
“还好年轻呢,模样也怪好看的,真可惜啊……”碎碎离的远远的,“殿下您不害怕吗?”
“这有什么可怕的?”
袖盈伸手摸了摸姜余的脑袋,“多饱满的头型,理应为大富大贵的长命之人才是。”
“那殿下只怕是看错了……”系统:叮!
宿主您还在吗?”
我在我在!
阿派你终于说话了!
我还以为咱俩都要消失了!
“系统:宿主请耐心等待一会儿哦!
有一位小仙女将会把您救醒的呢!”
啥?
小仙女?
果然到头来还是姐妹靠得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