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栀梁牧之的现代都市小说《诱吻春夜畅销巨著》,由网络作家“雪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许栀梁牧之的精选霸道总裁《诱吻春夜》,小说作者是“雪迦”,书中精彩内容是:【男二上位追妻火葬场】直到未婚夫梁牧之在订婚当天同人私奔,被抛下的许栀才幡然醒悟,真心未必能换得真心。她看向那个一直默默在她身后的男人。梁锦墨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黑暗,但许栀给了他一束光。“我这个人有些老派,从订婚到结婚,到死,不换人。”他问她,“这是一辈子的事,你想清楚了吗?”后来坊间传闻,梁家两位少爷为争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意外的是私生子梁锦墨成为赢家。世人都说他冷漠寡情,不近女色,许栀深以为......
《诱吻春夜畅销巨著》精彩片段
因为和父母争吵而出门,许栀身上什么都没带,就连一件厚实的外套也没有。
这年头,没手机出门就像在裸奔,连公交车也坐不了。
但她不想回去,不想再面对许何平那副嘴脸。
杨雪大概还没有回到市区,求助也没门路,回学校吧……
学校太远了,整整二十几站路,她不知道走过去需要多久。
她有些绝望,原来无家可归是这种感觉。
她在冬夜的街头游荡,因为冷得受不了,就近进了一家商场蹭空调,然后遇到个人。
是程宇,他从商场一楼的星巴克走出来,旁边还有个女人。
许栀和程宇的所有接触都是因为杨雪,所以算不上很熟,但现在她顾不得了,这感觉就如他乡遇故知,她直接走过去和程宇打招呼。
程宇看到她,愣了愣,旋即目光就落在她红肿的脸颊上。
不过他对别人的事没有什么好奇心,只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许栀赶紧问他:“杨雪快回来没有?”
程宇:“不知道。”
许栀又问:“那我能借你的手机给她打个电话吗?”
程宇也不问为什么,将手机拿出,解锁找到杨雪的号码递给她。
许栀给杨雪打电话的空儿里,就见程宇同他身边的女人很自然地聊着天。
那女人看起来要成熟些,二十六七的样子,穿着也是很职业的OL风。
电话那头,杨雪兴奋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注意力:“程宇!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想我了吗?”
许栀:“……”
杨雪:“说话啊,别不好意思。”
许栀:“是我。”
杨雪那头安静几秒,“哦……是你啊……”
失望得显而易见。
许栀这会儿也没心思计较这些,说:“我和我爸吵架,从家里出来了,没带手机,也没带钱,我不好意思和程宇借钱,你能不能给他打点钱,我先从他这里拿了,回头还你。”
“怎么吵架了?”杨雪问。
家里的糟心事儿许栀此刻不太想说,只问:“行不行?我得先找个晚上住的地方。”
“你不回家了吗?”杨雪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和父母吵架的话,早晚还是得和好的,你不回家他们会担心的。”
许栀默了默,“能先借钱给我吗?”
杨雪倒不是不愿意借钱给她,就是觉得她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不好,问她:“你带身份证了吗?”
许栀被提醒了下,才想起,只有钱,没有身份证,还是开不到房间的。
她闭了闭眼,“我打车去学校,看看宿舍里能不能住。”
杨雪有些无语,“你稍微等一下,先把电话给程宇,我和他说。”
许栀将手机还给程宇,心底有些绝望。
她知道寒假期间宿舍虽然可以住,但却是停暖的。
如果不回家,今晚她可能会被冻死。
不多时,程宇挂断电话,对许栀说:“杨雪叫你在这里等一下,有人过来接你。”
许栀一头雾水,“谁?”
“不知道。”程宇说着,直接给杨雪微信发过去位置共享。
发完,程宇收起手机,看一眼许栀:“你别乱跑,等下人就来了。”
说完,程宇就带着那个女人走了。
许栀觉得这个校友实在很无情,但毕竟不是很熟,她也不好意思要求什么,只能目送他们背影走远。
也不知道杨雪究竟看上程宇什么,她在商场休息区的椅子上坐下来,又想起了梁牧之。
现在她也不知道以前自己喜欢梁牧之什么,这种懵懂的悸动确实能蒙蔽人的双眼,现在她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抛开感情不说,梁牧之确实并不适合她。
十几分钟后,许栀终于知道杨雪口中那个来接她的人是谁。
梁锦墨朝着她大步走过来,眉心微锁,他穿深灰色的立领风衣,因为身高腿长,像个天生的衣架子,她没见过哪个男人穿风衣比他好看。
从花痴中回神,她想抽自己两下。
早该想到的……杨雪还能叫谁来?她就应该坚持跟杨雪借钱,借不到就厚着脸皮跟程宇借也行。
现在跑肯定是来不及了。
梁锦墨已经站定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睨着她,看她低着头不敢看他,他忽然伸出手,勾着她下巴,迫使她抬头。
许栀心神大乱,“你……你干什么……”
梁锦墨一眼扫到她红肿的脸颊,“回家挨打了?”
许栀这才想起,一把捂住自己的脸,“不小心碰了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可能就是觉得很没面子。
不过这个谎言并不高级,梁锦墨说:“那你碰得挺好,碰出一个手印。”
许栀抓着头发,挡自己的脸,嘟囔:“……你管我。”
梁锦墨:“不要我管?那我走了。”
他说着,真的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许栀不可置信,站起身,眼巴巴看着他的背影,却见那人忽然又顿步回头。
四目相对,他看到她委屈巴巴的表情,她眼底泪光盈盈。
又有些后悔逗她。
她这人,脸皮薄,就连遇到困难求助都拉不下脸。
“还不走?”他问她。
许栀别扭着,不该跟他走的,她本来是想要躲着他的,可眼下,能帮忙的人,好像只剩他。
梁锦墨比她动作快,他折回来,直接拉起她的手。
许栀甩了两下,没甩开。
男人的掌心干燥温暖,且有力量,被这样牵着手,她感觉这个晚上一直凄凄惶惶的心,好像落到了地上。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盈在眼眶的泪水就滑下来了,满腹的委屈翻涌着。
被梁锦墨牵着手,一路带到停车场上车。
她还抽抽噎噎,梁锦墨没立刻开车,抽了纸巾递给她,“是你爸打的?”
许栀接过纸巾擦眼泪,点了点头,“他看我和梁牧之没戏了,就觉得我没用。”
她脑子很空,从和许何平吵架到现在,其实一直有点儿思维迟缓,现在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以后要怎么办。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和父母发生过这么大的正面冲突,就连青春期最叛逆的时候,她都是逆来顺受的。
两个人都在前排坐,还没有系安全带,梁锦墨侧过身,忽然从她手中拿过纸巾,擦她眼角,“好了,别哭了,最近每次我见你,你眼睛总是肿的。”
男人的语气低沉温柔,动作也轻,缓缓拭去她眼角泪滴,指腹又碰到她红肿的脸颊,垂下的眼睫掩了眸底不易觉察的疼惜。
许栀呆呆看着他,恍惚中想,被人重视,会不会就是这种感觉?
心口好像被什么充盈着,又很温暖,这感觉对她来说堪称陌生。
情不自禁地,她轻轻歪了下头,将脸颊贴进他掌心里。
夜里梁牧之买来新的额温枪,许栀已经睡着了。
他在床边给她量体温,每十五分钟一次,从三十八度二一直到降至正常的三十六度多,他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他总觉得许栀体质不太好,那一年冬天两个人都跳进冰冷的湖水里,他一点事儿没有,许栀重感冒那么久。
她现在有心避着他,就算不舒服大概也不会和他说,他睡在客厅是以防万一,没想到她真的感冒了。
深夜的房间一片静谧,梁牧之坐在床边,在安静的空间里听着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这种感觉很奇妙。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他本来以为一辈子都会这样。
许栀是个意外,毕竟是邻居,他很早就知道她这人,但真正对她有印象,还是她撕他试卷那一回。
当时他想,人不可貌相,这样一个看起来干干净净软软糯糯的小姑娘,也会站在梁牧之身边助纣为虐。
他伸出手,将许栀因汗湿而粘在脸颊的发丝轻轻拂到她耳后,忽然觉得,原来有些苦难真的自有其存在意义——
那张被撕掉的试卷,是他们之间的开始。
翌日。
许栀清晨睁眼,打着哈欠翻了个身,朦胧的视线落定在靠窗的木椅上。
那里坐着个男人。
她脑子转得慢,半分多钟过去,忽然睁大眼,一下子坐起身来。
细碎的声响吵醒了梁牧之。
他后半夜在木椅上坐着,单手撑着额头,勉强睡了一阵,并不踏实,此时看到许栀醒来,他立刻坐直身子,问她:“还头疼吗?”
许栀扶着前额,她起得太猛,有些眩晕感。
梁牧之立刻起身过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嗓音有些紧绷,许栀抬头,同他对视,“我……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刚刚看到他在木椅上睡觉,那姿势其实挺别扭的,怕是睡不好。
“怕你再发烧。”他简单解释完,拿起额温枪给她测体温。
体温正常,他心口略松,直起身,“我让酒店送早餐过来,你想吃什么?”
“随便吧。”
许栀缓过头晕的劲儿,心底的感觉就很微妙。
她不知道他半夜去买体温计,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这样守了她多久……但在她的记忆里,这是头一回,有人在她生病的时候这样寸步不离地照顾她。
许何平就不用说了,赵念巧虽然会关心她,但更多时候嫌她麻烦,不会一直陪在她身边,而梁牧之这少爷根本不会照顾人,只会来看看她。
洗漱过后,许栀坐在餐桌边,脑子缓慢转动起来,开始考虑一些现实问题。
梁牧之在她对面吃饭,今天早餐是三明治和牛奶,她怀疑他学过餐桌礼仪,就连拿三明治的动作都很优雅,慢条斯理,像个绝对的绅士。
不过,她忽然想起,他吻她的时候,可一点都不绅士……
梁牧之忽然抬眼,四目相对,他说:“再看要收费了。”
许栀脸一热,慌忙低头吃东西。
过一阵,她想起一件事,“对了……我昨晚又得罪了梁牧之,他好像有点误会……”
她不知道要怎么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总认为我和他之间的矛盾是你造成的,觉得我受到你的影响,我解释他也不听。”
梁牧之淡淡地“嗯”了一声。
许栀:“……你不担心吗?”
梁牧之:“担心什么?”
“他说……”许栀回忆着梁牧之的话,“让你别高兴太早,他要找你算账。”
她说到这里就有点崩溃,“他这人完全不讲道理,我不知道还要怎么和他解释,我怕……万一连累到你……”
昨晚脑子乱哄哄,大半时间都在想自己,今天才想起和他提这事儿,她有些惭愧。
梁牧之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她是最清楚的,现在他在梁氏发展得还不错,要是梁牧之非要去搅合,那就麻烦了。
梁牧之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睇向她,“你抵抗力太弱,感冒还没好,现在最首要的任务是养好身体,尽快恢复。”
许栀觉得这话题有点跳跃,“我在和你说梁牧之的事呢。”
“我知道,所以我让你养好身体,”他深深看她一眼,“如果梁牧之真的打算找我麻烦,那你照顾好自己,这就算是给我帮忙了。”
许栀愣了愣,从这弯弯绕绕中理清他的意思。
所以他是在说,她的身体状况不好会分散他的精力吗?
客厅里,梁牧之的手机忽然响起。
他起身出去接电话,许栀隐约听到几句。
“没有,我今天有事……我会在电脑上远程协助,今天就能做完,报告我下午交给你……行,我知道了,你让你秘书发给我吧。”
等他回来,许栀问:“公司有事吗?”
今天还是工作日,她猜测他大概要去上班。
“不是什么大事,”他顿了顿,“我爸今天不去公司,所以他一些工作需要我和他秘书代劳,我告诉他我可以远程协助处理。”
许栀微怔,梁正国也是梁牧之的父亲,她都快将这事儿给忘了。
“梁叔叔今天有事?”
“嗯,爷爷病了,昨晚就送去急诊抢救,听说是中风。”
许栀呆住了,嗓音无意识拔高:“梁爷爷中风了?!”
梁牧之:“嗯。”
他非常平静,反倒是许栀,眼底的担心不加掩饰,“现在怎么样了?”
他说:“我没问。”
他和梁家其他人关系都不怎么样,包括老爷子,现在听到这消息也没有什么感觉。
许栀不一样,她小时候就天天看着梁爷爷和自己亲爷爷一起下棋,梁爷爷比她亲爷爷更疼她,在爷爷过世之后,他是她关系最亲厚的老人了。
虽然上次他那番话让她心里不大舒服,但真听到他出事,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担心。
早饭结束,两人收拾完东西,许栀一直心神不宁。
她和着水吞下梁牧之昨晚顺道买来的感冒药,然后就在客厅来回踱步。
见梁牧之要进书房工作,她实在忍不住,凑了过去。
“那个……”她斟酌了下措辞,才开口:“梁爷爷毕竟是你亲爷爷,虽然他平时对你不能算很好,但是好像也没很差,是吧?”
梁牧之不语,他靠着书房门框,静静睨着她。
“他年龄大了,以前就有高血压,像是中风这种事,很危险的……”许栀心虚,声音小了点,“你多少也关心一下吧?”
梁牧之还是不说话。
她低下头,抠手指,“我爷爷过世了,不然……我爷爷一定会去看他的,他们感情很好……”
梁牧之听到这里,有些好笑地问:“我是你爷爷?”
许栀看出他并不买账,沮丧道:“好吧,是我想知道梁爷爷怎么样了,你能打个电话问问吗?”
梁牧之很直白:“我不想问。”
许栀就颓了,她现在就连手机都没有,想要知道梁老爷子的情况除非回家,但她还没做好回家的准备。
梁牧之不动声色打量着她,半晌开口:“不过这电话我也不是不能打。”
许栀抬头,眼底微亮。
“我有条件。”他说。
“什么条件?”
她眼眸清澈,模样娇憨。
梁牧之心念一动,“一个吻。”
许栀杏眼圆睁,好像没听清楚。
他又在条件上附加了个要求:“你主动。”
梁牧之玩性很大,这点郁果是清楚的。
小时候玩游戏滑板之类,大学期间玩乐队、滑雪等等,梁父本指望他去国外读研回来继承家业,结果大学毕业梁牧之就不肯再念书,又开始玩赛车。
除了不玩女人,他什么都玩。
也正是因为他不玩女人,郁果才能自作多情这么久。
她以为他不交女朋友,也不和他父母澄清什么,就是和她一样默认了两家的娃娃亲。
现在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这么蠢。
附近酒店并不多,郁果在手机地图上找过,在风雪中走了两个街区,终于又进了一家酒店。
她去前台,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问还有没有房间。
前台小姐礼貌客气道:“对不起女士,今晚所有房间都满了。”
郁果觉得眼前都要黑了。
这个天气,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出去找酒店,她僵硬地站在前台,正考虑要不要干脆厚着脸皮在酒店前厅的沙发上坐一晚,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呼唤:“郁果。”
郁果一愣,扭头看过去。
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过来,他身高腿长,眉目清俊,气度矜贵,郁果盯着他那双眼看了好几秒,才下意识反应出一个名字来:“贺晋庭?”
话出口,她又觉得自己嘴快。
贺晋庭是梁牧之同父异母的哥哥,大她三岁,礼貌点她是应该叫声哥的。
不过,贺晋庭身份特殊,是梁父的私生子,梁牧之都没有管他叫过一声哥。
郁果过去和他的接触其实不是很多,到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贺晋庭没在意称谓,蹙眉问她这么晚在酒店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郁果觉得心底某根弦像是被拨了下。
或许是因为这会儿的她太脆弱了,这样浅薄的一点点关心,都让她鼻尖酸了下。
“梁牧之打架了,我刚刚去派出所给他办保释手续。”她如实回答。
贺晋庭并不意外,又问:“那他呢,你怎么一个人?”
“他和女朋友在派出所那边的酒店开了房,”郁果语气很丧:“我出来的时候宿舍楼就锁门了,也回不去,那边酒店没其他房间,我也不好和他们住一起,就来这边问问。”
贺晋庭闻言,顿了下,“你……不就是他女朋友?”
他听说过那个所谓的娃娃亲,印象里,两家大人早就认定梁牧之和郁果是一对,这两个当事人也从来没有否认过。
郁果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一些,她很努力地扯出个笑,“不是啊……”
语气很僵硬,又补充:“从来就不是。”
贺晋庭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没说话。
郁果对上男人的目光,心神就有些乱。
贺晋庭这双眼睛太过特别,黄种人茶色瞳孔居多,但他的那双眼是纯粹的墨色,如同他的名字。
这样的眼睛很漂亮,可也会给人错觉,当他专注时,那双眼就好像温柔的漩涡。
她匆匆别开眼,脑中混乱,还在找补:“娃娃亲什么的……都是叔叔阿姨开玩笑的,这都什么时代了……”
贺晋庭打断了她的话,“既然如此,你们该早些和家里人说清楚,而且梁牧之每次有事都找你,现在打架了要你去保释,他女朋友是死人么?”
郁果怔了怔。
她没想到贺晋庭嘴巴会这么毒。
不过……她觉得他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贺晋庭话锋一转:“开到房间了吗?”
郁果沮丧地摇头,“这边也没空房间了。”
贺晋庭默了两秒,“我住顶层套房,你不嫌弃的话,可以睡客卧。”
郁果现在哪里还有的挑,连忙道谢。
贺晋庭高中没毕业就从梁家搬出去了,那个家,根本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这也算是梁家一桩丑闻,私生子贺晋庭比家里的宝贝儿子梁牧之还大一岁。
梁父早年和一个女人珠胎暗结,却始乱终弃,后来接受家族联姻,同梁母结婚。
许家住梁家隔壁,郁果才五岁就跟着父母听梁家的八卦。
贺晋庭本来也不在梁家生活,是后来被他母亲硬塞进梁家的。
可想而知他在梁家有多尴尬。
梁母甚至不让他上桌吃饭。
郁果那时候成天和梁牧之一起玩,梁牧之说贺晋庭是小三的孩子,流着肮脏的血,是坏小孩,她那时也还小,对梁牧之的话深以为然。
从回忆里抽身,郁果已经跟着贺晋庭进了房间。
套房里的生活痕迹很明显,郁果不知道贺晋庭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多久。
贺晋庭换过鞋,想起什么:“这里没有女士拖鞋,等下我让酒店送过来。”
郁果不好意思麻烦他,忙摆手,“没事,就一个晚上,我凑合一下就好了。”
贺晋庭脱掉外套,去洗了手,转身进厨房,再出来时手中端了一杯热水,给郁果放在茶几上,“喝点热水会暖和些。”
郁果冷过头了,到这会儿也没脱外套,坐在沙发上端起热水,说了声谢谢。
她其实还想问贺晋庭为什么这么晚才回住处的,但是贺晋庭显然没有同她聊天的意思,他迈步往主卧走,态度疏离冷淡,“外面这个洗手间我不用,里面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你自便,早点休息。”
郁果张了张嘴,男人背影已经进了主卧,门也给关上了。
她心底叹气,贺晋庭好像还是和以前一样,寡言,尤其不爱和她说话。
也不能怪他,依她和梁牧之小时候干的那些事,他不讨厌她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热水的温度让她感觉像是复活过来,至少贺晋庭给了她一个住处和一杯热水,梁牧之今晚给她的,只有风雪。
她慢吞吞喝完水,起身要去洗漱时,房门被敲响。
走过去打开门,她看到外面的酒店服务生。
“这些是梁先生要的东西。”服务生递过来袋子,郁果料想是拖鞋,接过之后道谢。
关上门打开袋子,她愣了下。
袋子很大,里面不光有拖鞋,还有崭新的女士护肤品,甚至还有一杯热饮,是红糖姜茶。
这一晚,郁果在套房客卧的床上辗转难眠。
梁牧之朝她扔了一颗雷,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至后半夜,困意袭来,手机猛然一震,她拿起来看了一眼。
梁牧之发来微信:小栀子,开到房间了吗?
哦,原来他还记得有她这么个人。
她将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闭上眼,意识昏沉之间,冒出个想法:梁牧之这人,其实挺差劲的……
还不如贺晋庭呢。
梁牧之僵硬地站在原地,他脑子这会儿是不转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和郁璃为什么要为了贺擎州而争吵?
这样的事以前从未发生过。
他甚至都没有和郁璃再追究陈婧受伤的事,只是说了贺擎州几句,可她当着他的面,删除他的联系方式,一副要和他绝交的架势。
绝交……绝得了吗?两家还是邻居,从爷爷那一辈到父辈,已经是多少年的交情了。
他脑中混乱,只是不断地想,郁璃就为了那个私生子,居然要跟他一刀两断。
郁璃收起手机,问他:“我能拿行李了吗?”
真可笑,这行李还是因为他坚持要去学校接她,才放在他后备箱里的。
回顾过去二十多年,他就没有碰过这样的冷钉子。
他转身打开后备箱,将拉杆箱拖出来的动作堪称粗暴。
那箱子被他一把摔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重响。
他压抑着情绪,咬牙切齿道:“滚。”
郁璃真是受够了,这少爷居然拿一个行李箱泄愤。
她也不想同他再计较这些,弯下身,拉住拉杆箱,然后站起,转身利落走人。
快走到停车场出口,她一眼瞥见贺擎州。
原来他跟过来了,是不放心她吗?
她冲他笑了下,示意自己没事。
贺擎州沉默着走过来,直接拉过她手中的箱子,“走吧。”
并肩而行的两道背影那样刺眼,梁牧之遥遥望着,直到再也看不到。
他一脚重重地踢在自己的车尾,骂了一声“操”。
他真的快被郁璃气死了,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处处与他作对。
一定是贺擎州,是贺擎州怂恿郁璃,这也许是一种报复,他攥紧拳,脑中隐约浮现了一个念头。
从停车场离开,郁璃的肩膀立刻垮下来。
她萎靡不振,一直一言不发,贺擎州做主,带着她去酒店先找杨雪。
杨雪一看到郁璃这个憔悴的样子都被吓到了,赶忙问郁璃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会和小梁总在一起。
郁璃也没隐瞒,一五一十和杨雪说了。
杨雪比她还气,攥着拳头,“那个陈婧有病吧!你又没和她抢梁牧之!明明是梁牧之一直缠着你!”
郁璃眼底一片颓然,“没事,他以后应该不会再和我有来往了。”
为了陈婧,他毫不留情地将她赶走。
他还同她提什么二十多年的交情……二十多年,他对她就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气死我了,”杨雪还是愤愤不平,“你被带来滑雪场本来就是被梁牧之利用,你都没和他们计较,现在他们还冤枉你!”
周赫在旁边跟着听八卦,这会儿也听出点儿门道来。
看样子,郁璃和贺擎州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梁牧之还有不少牵扯。
他给贺擎州使了个眼神。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出酒店标间,来到楼道尽头。
周赫憋不住话,直接问:“郁璃和那个梁牧之什么情况?”
贺擎州:“她不是都说了?”
周赫说:“我是不希望你再惹上什么事儿,虽然作为兄弟我挺想你脱单的,但女人多的是。你在梁家身份本来就敏感,要是因为郁璃,在梁氏内部再树敌,就很麻烦。”
梁牧之如果想来梁氏,就跟玩儿一样,况且他是正统继承人,到时候贺擎州的处境就很难说了。
贺擎州点了支烟,语气淡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我也不是非要呆在梁氏。”
周赫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的意思是,为了郁璃你可能会放弃你现在在梁氏的一切吗?”
“我做的一切都只为我自己,”贺擎州望着窗外,“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离开,但如果要走,团队我自有安排。”
“我不是说这个,唉……”周赫有点郁闷,又问:“郁璃有那么重要吗?”
这次,贺擎州似乎是思考了一阵,才回答:“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后悔。”
午饭一伙人是在酒店的餐饮部吃的,这中间,贺擎州和团队其他几人算是开了个小会,主要是针对滑雪场的线上小程序。
郁璃坚称自己没食欲,没有跟着他们下去,而是留在杨雪的房间里,她怕万一去酒店餐厅会遇到梁牧之。
她在房间里发愣,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忽然有人敲门。
走过去开门一看,来的是酒店服务生。
服务生来送餐,顺便给了她一瓶冰水,说:“这是小梁总交代给您的。”
郁璃接过东西折回房间,手机很快收到贺擎州的微信:
吃过东西用冰敷一下眼睛,我们很快就回去了。
郁璃心情有点复杂,吃过饭,她平躺在床上用冰水敷眼睛,心想,最近她的生活里,贺擎州好像无处不在。
他看着冷冰冰的,但是在细节上,他给她的关心是她从前没有体验过的。
思绪很自然地就回到了昨晚,在小小的度假屋里,男人站在她身后,手握着她的手,问她会不会考虑其他人。
他说的其他人,是指……他自己吗?
总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她也曾经伤害过他,还不止一次。
梁牧之的话又浮现在脑海中:“贺擎州一直看我不顺眼,他想报复我,才会靠近你。”
如果贺擎州真的是为了报复……
思考忽然中止,因为她听见有人拿门卡开门,“嘀”的一声响,有人推门进来了。
“杨雪?”她闭着眼,冰水覆在眼睛上面,不太想动。
来人没说话,脚步声靠近。
郁璃觉察不对,杨雪步子总是轻快,且咋咋呼呼,不可能进门不说话。
在那人俯身凑下来时,她一把拿掉矿泉水瓶,欲起身。
贺擎州正好一手撑着床弯下身,郁璃起得猛,差点撞上他的脸,才堪堪停住。
四目对视,郁璃感受到男人的呼吸,那张熟悉的俊脸在眼前放大,她心跳漏了一拍,支吾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她以为他会后退拉开距离,然而没有。
总不能她再躺回去吧,她混乱地想着,又想他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紧张,她无意识地吞咽了下。
男人墨黑的眼眸微垂,视线从她微肿的双眼往下,落在她的唇瓣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留意到他这么细微的动作,顿时心跳如鼓,就连呼吸幅度也变得轻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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