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昭汐又陪着大夫人闲坐了会儿。
无非都是宽她的心,她那个儿子,估摸着时间,怕是最多还有半日可活。
她得赶紧让老夫人给她想要的东西。
凤昭汐见老夫人一首不说对自己的安排,只好故意诱导。
“虽然您才做了我两日的母亲,但我很小就没了母亲,不管二爷如何,我都会好好侍奉您的。”
老夫人有些错愕她这般首接,抬眸看了眼张妈妈。
张妈妈点点头。
刚去的路上,她就让张妈妈有意试探,如此看来,是真心的。
但她只是买来冲喜的,他们张府哪儿需要这样的女子做真的家人呢?
老夫人欣慰的点点头:“芯儿这般懂事,真是没早点让我遇到你。”
老夫人又故作叹气:“可,你才嫁过来两日,若让你在这宅子里,耗费一生,我这于心不安啊。”
老夫人偷偷打量风昭汐,只见她只顾埋头啜泣,当真是孤苦无依的可怜模样。
但她若仔细瞧,便看得见,凤昭汐眼里的狡黠。
“这样吧,芯儿....”凤昭汐抢过话:“母亲,我愿意的,芯儿不觉得苦,若是母亲觉得看见芯儿便想到二爷,芯儿也是愿意去庄子上住的。”
老夫人错愕。
这.......她原本是想给她些钱财,让她离开的。
她又并未与儿洞房还是清白之身,冲喜这事儿也是不见光的事儿,就算她再嫁,也不是难事。
这要到庄子上去?
凤昭汐又眼含水雾可怜的说:“母亲这是不愿?
那芯儿便留在母亲身边侍奉。”
老夫人看着她那乞求的可怜模样。
罢了,留在身边算怎么回事儿。
就当庄子上养了一个闲人。
“芯儿这是说什么胡话,我只是怕委屈了你。”
凤昭汐摇头,那眼泪就如断线的珠子,滴滴落下。
啜泣的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对张妈妈说:“你去给庄子上的福安同说一声,就说芯儿日后来庄子上养身体,好生照料。”
张妈妈点头。
说的是芯儿,可不是二夫人。
张妈妈可是懂的。
日后就找个理由,身子养好了,便遣散即可。
凤昭汐哪里不懂,只要她去了庄子就行。
那福临县的庄子上,她要去确认,当年那个人害他凤家,家破人亡的狗贼,是不是在庄子上。
凤昭汐回到院子里。
一个下人模样的丫鬟端来果盘,并低声的说:“小姐,六王爷,病重了。
又昏迷了。”
凤昭汐漫不经心的说:“那便好 ,你且叫安排的人,都等着几日,待这边郎君(二爷)一死,就行动。”
那丫鬟领了命,准备告退。
“等等,那郎中可安排好了?”
“是,给了钱,便离开了,己经去往京城了。”
“嗯,那便好,这临安,我再待两日,也便要上京了。”
丫鬟下去后,凤昭汐开始抄经书。
算是为二爷祈福。
半年前,凤昭汐,就派人盯着李府了, 李府子嗣单薄,长子出征在外,据说次子三年前留宿青楼染上重病,凤昭汐便派了宋通去做了郎中,给二爷看病。
几日前,宋通带上凤昭汐作为帮手去给二爷看病,二爷原本沉睡昏沉,但凤昭汐替他按摩扎针时,有意无意的撩拨,惹的他见色起意。
宋通借故让老夫人,做好后事准备。
老夫人不信,宋通支支吾吾半天便说,要不试试冲喜,说不定有转圜余地。
二爷听到冲喜后,神情激动,恳求老夫人成全。
这便有了凤昭汐冲喜进府。
屋内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
凤昭汐故意将身上的墨汁胡乱涂抹一些,毕竟,又要装苦命深情了。
“儿啊!”
一声凄惨叫声后,李府下人们匆匆挂起白绸。
前院的小厮带着哭腔来请凤昭汐:“二夫人......二爷他....去了!”
凤昭汐身形一晃,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