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心里稍稍地安慰了些。
不知不觉便从傍晚绣到了天亮。
她揉揉僵硬的脖子,准备弄点早饭吃了,休息一会,却听得这偏院外难得地响起了脚步声。
找她娘俩的,不是看笑话的,就是落井下石的,她一眼都懒得往外瞧。
打起精神去院里打水,却被人夺了水瓢,那人狠狠地将水瓢砸在地上,怒吼:“你跟我娘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不让我娶糜雾!”
原来是褚沐。
他千尊万贵的身体能走到这里,果然是为了糜雾。
司纯清默默捡起水瓢,用水从水缸里浇起一些水把它洗净,舀了一瓢水到锅里,准备煮点面片。
后面的人被无视后,气得大叫:“我问你话,你聋了还是哑了?”
司纯清将灶里的火吹大些,平静地说:“我并没有说什么,你应该好好跟褚夫人沟通,而不是跑到我这里大吵大闹。”
褚沐咬牙道:“她昨日见了你,回来就不许我和糜雾来往,不是你还有谁?”
司纯清将面片下到锅里,又将锅盖盖上,坐回到灶边,看了眼褚沐咄咄逼人的眼神,冷笑:“你放心,我司纯清就算饿死,也不会与你褚府扯上一点关系。”
褚沐听了这话倒冷静下来,张了几次嘴,似乎想说些什么,见司纯清眼皮都不抬一下,又闭上了嘴。
司纯清也不去管他,煮好了面片,端了一碗送给卧床的姨娘,喂她吃下,自己又盛了一碗,慢慢吃起来。
褚沐脸色难看地站着,问:“你手受伤了?过的什么日子,吃这种东西?”
司纯清内心冷笑,比不得你这种金尊玉贵的少爷,我有这口吃的已经知足了。面上却一脸平静,慢慢吃完,洗了碗,准备去房里休息。
褚沐见她不搭理自己,也不走,跟在后面杵着。
司纯清关门前,说了一句:“我真没说什么,你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哄哄糜小姐。”
说罢,砰地关上门,径自去睡了。
褚沐在门外站了一会,又四处打量了一下,不知想了些什么,郁郁地走了。
司纯清闭门在家绣图,不觉过了四五日。
她看了看针篓子,线快用完了。
不如趁着天色还早,去买些来。
她踹了几百文钱,到房里跟姨娘说了一声,就出了门。
青衣巷的裁缝铺离国公府只隔着三条街,司纯清从国公府府角门出来,并不四处张望,只埋头往前走。
裁缝铺生意很好,傍晚时分依然热闹。
她进了铺子,指了指自己要的各色绣花线。掌柜的很是喜欢她的手艺,以前央求她绣过些帕子,汗巾等的花样,见她来买线,便跟她唠起来。
“司小姐,你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亲自来买线了罢?”
司纯清不知他何意,不在意地说道:“掌柜的说笑了,我虽名为小姐,却没有支使丫头,还是得自己来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