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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选集再重来:令懿皇后嬿婉步步为营

婧柠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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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嬿婉进忠   更新:2024-08-27 20: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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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选集再重来:令懿皇后嬿婉步步为营》精彩片段


温暖如春的永寿宫内。

进忠坐在床沿上,握着魏嬿婉的手,轻哄她入眠。

魏嬿婉不肯睡,“你又哄我,是不是等我睡着了你就走了?”

娇嗔可爱,让进忠怎么看都看不够,便哄道:“奴才怎敢骗令主儿?奴才与进宝说过了,明早再回养心殿。”

魏嬿婉听了,才心满意足的合了眼,在进忠的轻拍下入了眠。

自打重生来,她睡觉并不安稳,梦里光怪陆离,什么都有,好的坏的,什么都会梦见。

这一次,她竟梦见了临死前漫天的经幡。

经幡下,是影影绰绰的鬼影。

她站在原地,茫然四顾,还未想起如何来到这里,后脑却已传来一股巨力,“跪下!”

跪?

魏嬿婉不肯跪!

她昂着头,不肯跪!

她是魏嬿婉,既然做了,就断不可能有后悔恐惧之时。

更别说曾是她手下败将的诸位,又怎么可能激起她的恐惧?!

除了——

她看向最左边,那里摇曳的两张。

一是澜翠,一是进忠。

她魏嬿婉走过的一生,只对她们心有内疚和不安。

而那两张经幡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竟席卷着朝她来了。

魏嬿婉颓然跪下,泪珠滴滴砸在地上。

罢了,罢了。

只有对她们,她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心。

“进忠公公,小主这是怎么了?”澜翠急的要哭。

进忠脸色亦十分严肃,他紧紧盯着床铺上的魏嬿婉。

只见她双眸紧闭,额上都是豆大的汗珠,痛苦不堪,而他握着的手,亦越发的冰冷。

“许是做了什么噩梦。”春婵咬着下唇道:“最近几夜,小主睡的都不怎么安宁,可从没有像今夜这般痛苦。”

睡的不安?

进忠眯了眯眼,“你们先出去。”

“我……”澜翠与春婵对视了一眼,还是乖乖走出了屋子。

屋内,进忠在床前跪下,他将魏嬿婉的手虔诚的放在额上,“令主儿。”

他喃喃道:“你想一想,若是我变成了恶鬼会做什么?”

会做什么?

梦中的魏嬿婉似有了感应。

她扶着地缓缓起身。

是了,她怎么忘记了?

若是进忠的鬼魂见到她,怕是会嬉笑着打趣,“奴才才在下面空乏了几日,令主儿就赶来了?莫不是没了奴才,什么都做不成了?”

又或者厉声道:“你不好好在上面享福,冷不丁的下来做甚?奴才早就准备好在黄泉路上等你数十年了。”

可断断不会是——

要她命!

念头起,孽障破!

一切化为虚无。

魏嬿婉骤然睁开了双眼,一转头,就落入了那双充满关切的眼。

“进忠……”魏嬿婉轻轻一笑,“你还在啊。”

进忠抽出丝帕,细细替她抹去额上汗珠,责备道:“一直睡不好怎么不与奴才说?”

带着暖意的手指撩过魏嬿婉的脸颊。

唔。

魏嬿婉满足微笑。

进忠还活着。

她再往外面一瞧,春婵和澜翠趴在门上眼巴巴的瞅着。

她们也在。

如今不是她梦中走投无路的时候,而是刚开始,一切都来得及的时候!

“我是睡不好。”魏嬿婉苍白的唇一碰,“进忠,你可以多来陪陪我吗?”

擦汗的手一顿。

进忠面露纠结神色。

“怎么?”魏嬿婉黯然,“你不肯吗?”

“不是。”进忠声音更弱,“天天见到奴才,令主儿会不会觉得烦?”

若说刚重生时,他怕走上老路,那和魏嬿婉心意相通后,他怕的却是魏嬿婉厌了他,所以除了必要接触,他都强忍着心头的思念,尽量少来永寿宫。

可……可是魏嬿婉说让他多来陪陪她,这简直将他不多的自持撕了个粉碎。

进忠怕,怕自己过了份,怕魏嬿婉不高兴又不要他了怎么办?

魏嬿婉委屈,“可我想见你。”

见惯了后宫的牛鬼蛇神后,才更知道进忠的好。

进忠轻叹。

罢了罢了。

他的心早在魏嬿婉一句话中化成了水。

他握紧魏嬿婉的手,“令主儿继续睡吧,明晚,奴才还会来。”

只要不当差,他愿意每夜都陪着他的令主儿。

哪怕,哪怕以后魏嬿婉烦了厌了,他也要守着她。

魏嬿婉乖乖闭上眼。

这一觉睡的极安稳,待她醒来,身边已没有进忠的身影。

春婵捧了热水过来伺候,“进忠公公去上值了。”

魏嬿婉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谁要你说的。”

远处的澜翠忍不住笑出了声,羞得春婵回头瞪她。

魏嬿婉也笑了。

这样多好呀。

她会规避掉所有不该出现的风险,永寿宫的笑声也应该一直存在下去!


那真真是头疼的很了。

可意外的是,太后笑呵呵道:“哀家没事,哀家只是陪着皇后过来的,皇后,你来说吧。”

富察琅嬅抿嘴一笑,“臣妾知皇上为了蒙古求娶之事心烦了许久,只是因为身体沉疴,病的头晕脑胀,才一时忘却了身为皇后的职责。”

她温和的与弘历对视,“为皇上分忧,为大清分忧,是臣妾的责任,亦是璟瑟的责任。”

和敬也起身道:“儿臣身为大清的嫡公主,理应承担起责任,儿臣愿意代替姑姑出嫁,不使皇阿玛忧虑烦心。”

弘历惊讶不已,却更是感动。

“璟瑟,你长大了。”

富察琅嬅端庄大方,得体有度,教导出来的孩儿也如此大义,这让他不住的赞叹,“真是个好孩子,皇后,你亦是朕的好皇后。”

站在后面的如懿本在走神,听见弘历夸赞富察琅嬅,不由自主的开口道:“皇后娘娘,你怎么突然舍得了?你明明是最舍不得璟瑟出嫁了的。”

主位上的太后憎恶的瞪了眼如懿。

原先不觉得,现在怎么觉得这如懿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皇后都愿意退让了,还提什么舍得不舍得?

难道非要她们两人争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才好么!

想到此,太后又琢磨出了些别的意味来了。

不会这如懿是想借了她的手逼死富察琅嬅吧?若富察死了,她得了皇帝看重,又有自己支持,定能登上后座!

不行。

她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便主动开口道:“哪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璟瑟出嫁,不也在京中吗?”

这话,说的弘历也有些回不过神来。

“皇额娘,您莫不是忘记了,按照科尔沁部的传统,亲王之子成亲是要回科尔沁部居住的,怎么会留在京中?”

如懿亦附和道:“若是嫁在京中,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又何必烦忧这么久!”

“我们说话,有你什么插嘴的地方?”太后忍无可忍,怒斥道:“如懿,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若是不想老实站着,就给哀家滚出去!”

如懿自然是不肯走的。

她一直觉得若不是先皇插了一手,皇后的位置该是她的,又怎么可能愿意被当着这么多太监宫女的面被赶出去呢?

一时间,她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厚实的双唇,什么都不说了。

太后怒火发泄了,心中也平静了些许,便看向弘历,“哀家当然知道这个规矩,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呀,色布腾巴勒珠尔是皇子们的伴读,就算被封做了辅国公,也一直居住在京中,哪还能适应得了科尔沁部的居住环境?”

弘历隐约明白了,“皇额娘的意思是?”

“哀家身后的钮祜禄,皇后身后的富察氏,还有皇上您身后的爱新觉罗氏,还留不住一个色布腾巴勒珠尔吗?”太后接过茶碗轻饮一口,“在京中设公主府,色布腾巴勒珠尔留住京城!”

弘历皱了皱眉,“之前并无先例。”

“没有先例就是可行。”太后极为坚决,“哀家与皇后都是母亲,都只有这一个女儿在身边,不管是谁出嫁都是痛苦,皇上,你也不愿见到这样的景象吧?”

弘历权衡了一下。

大公主与二公主相继夭折,璟瑟是在他心尖上长大的,最是疼爱不过。

若不是科尔沁部过于重要,他根本舍不得拿璟瑟的婚事来商议。

但若能将色布腾巴勒珠尔留在京中,既掌控了科尔沁部的力量,又能将璟瑟留在京中,于他于皇后都是极好的。


大雪之夜,永琮病发的消息迅速的席卷了深宫。

永寿宫中的魏嬿婉亦得到了消息。

她抿紧了唇。

果然,就算玫嫔不做,永琮也逃不过。

金玉妍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春婵还在絮叨着关切之语,“小主,如今宫内人人自危,您还是少些出门比较好。”

虽说现在只有永琮有病,可保不齐还有别人还未病发呢!

“莫怕。”魏嬿婉拍了拍春婵的手背,轻声道:“你好生待在此处,我要出去一趟。”

“小主——”春婵不肯,却还是被魏嬿婉坚决的目光给逼退了,“您千万小心。”

走出宫门,魏嬿婉深吸了一口外面冰冷的空气,还是匆匆迈进了纷飞的雪中。

能不能与富察皇后联系上便就看这一次了。

撷芳殿外,富察琅嬅双眸含泪,遥遥望着远处的房屋,一颗心紧紧的悬在空中。

永琮才两岁不到,却要被独自送进这冰冷的地方。

也不知道宫女太监有没有伺候妥当,有没有尽心尽力。

越想,她便越心疼,几次想要越过门槛踏进撷芳殿都被素练扶住,“皇后娘娘,您不能进去。”

“不进去,我怎么知道永琮过的好还是不好。”富察琅嬅泪水滑落脸庞,“他还那么小,还从没有离开过我。”

素练也泪眼婆娑,“奴婢知道,可您是一国之母,断不能被传染上啊。”

“若皇后娘娘不嫌弃我,我愿为您进去看顾永琮。”

富察琅嬅转过头来,盯着跪在台阶之下的魏嬿婉。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魏嬿婉恭敬的垂着头,“我幼时曾得过一次痘疫,不会再被传染,也会比任何人都尽心尽力。”

富察琅嬅久久的看着她,似乎在看她究竟有几分真意。

“娘娘。”魏嬿婉再磕头,“除了我,她们都怕被传染,就请娘娘给我一个机会吧。”

机会?

富察琅嬅眼泪再度涌了上来。

罢了。

她虽然不想承认,心里却有着隐隐的不安。

永琮极难熬过这一劫。

那,能不能让他在离开之前,有一个人会不惧他的病,将他拥在怀中呢?

“好。”富察琅嬅闭了闭眼,“你进去!”

她痴痴的望着魏嬿婉起身,踏过门槛,走进了永琮所在的房间。

往后几日,魏嬿婉都会出来与守在门外的富察琅嬅说一说永琮的情况。

她不说假话,包括永琮日渐衰落的状态,也一五一十恭敬禀报。

虽期间又被素练叱过,也有被里面的老嬷嬷提醒过。

“如此说话,皇后娘娘会受不住的。”

魏嬿婉如何不知道呢?

永琮必死,可猝然而来的消息,会将这位孱弱的母亲彻底击毁。

她要的是,让富察琅嬅步步接受这个现实,而不是如同当头棒喝一般被砸懵。

一日一日的过去,永琮气息渐渐微弱。

魏嬿婉出来禀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这让富察琅嬅紧张的扶门问道:“魏答应,永琮怎么了?”

魏嬿婉迟疑摇头,却又急切道:“娘娘,七阿哥怕是不太好了,您快让皇上来一趟吧。”

“不好了?!”富察琅嬅扶着素练的身子摇晃了几下,不敢信。

可这么几日以来,魏嬿婉从未骗过她,这让富察琅嬅下意识的喝道:“去请陛下!”

弘历来的很快,扶门痛哭的富察琅嬅不由自主的扑进了他的怀抱,放声痛哭,“陛下,永琮他——他——”

话音未落,撷芳殿内就传来了哭声。

富察琅嬅摇晃了下,用尽最后力气,“他——没了。”

说罢,她便晕了过去。

弘历抱着她,心中苦涩又难过。

“为什么,朕的嫡子留不下来?”

为什么,他寄予厚望的永琮会这么轻易的被恶疾夺走!

为什么,苍天要这么折磨他?!

“传朕的旨意。”弘历沉默着俯身抱起了富察琅嬅,“晋魏嬿婉为贵人,赐封号令!”

无人敢贴身伺候永琮,只有魏嬿婉敢。

那他便赏!

如圭如璋,令闻令望,美好如玉,最适合她了。

尚跪在撷芳殿内的魏嬿婉恭敬磕头,“谢陛下恩典。”

永琮离世,撷芳殿所有物品都要焚烧。

伺候的宫女也要分开观察几日,确定没有痘疫之症才可被放归各宫。

魏嬿婉亦是如此,隔离三天后,才再度回到了永寿宫。

可才踏进房门,她就被一只手狠狠扯了进去。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进忠想要叱骂,却又舍不得,只能握着她的手,急切道:“那可是会传染的痘疫,你就不怕——”

“我不怕。”魏嬿婉仰起头,看着进忠着急上火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你不也不怕吗?”

明知道她刚被放出来,还急巴巴的赶来永寿宫。

进忠不愿被她轻易拿捏,别开脸道:“你我现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奴才希望你好自为之,莫要把自己的命不当命!”

天知道他听说魏嬿婉进撷芳殿伺候永琮时多么生气。

一墙之隔,他竟一句话都没有办法与她说。

好不容易等着她出来,见她还是这般无所谓的态度,进忠更是着急上火,“你就算不去伺候永琮,也可以晋封贵人的。”

他与她一样重生而来,知道若魏嬿婉按照前世的路子走,也会顺利封贵人,顺利晋嫔。

可为什么非要走这么危险的路?

若有不慎,她会死。

想起魏嬿婉会死,进忠心尖儿都颤了。

她死了,那他又怎么活下去?


不能睡也就罢了,可整夜扇扇子,手酸得要命,惢心有时也会受不住,可只要停—停,床铺上的如懿便会难耐的翻来翻去,惢心只能继续扇。

都被轻怠到了这个地步了,惢心想去敲打冰室的下人们却还被如懿否决。

“太后年老,皇后病弱,嘉妃怀孕怕热,当然要紧着她们用,我这边无妨,坚持坚持便就罢了。”

如懿超脱红尘,并不知道宫内便是你退—步,人家就进—步。

冰上面不计较,便就有了别的地方克扣省减。

反正娴贵妃又不计较。

就连翊坤宫的宫女太监们—个个的也都惫懒起来,活儿便愈发的加在了惢心身上。

晚上睡不得,白日事事操心,才几天,就将惢心折磨的脸颊凹陷,几乎没了个人形。

李玉瞧着心疼,赶紧追上—步小声道:“娘娘,皇上不见别人,可您不是别人呐,且奴才听着皇上时常叹息,只是拉不下脸来,可能正等着您过来。”

别的话可能留不下如懿,这句话却可以。

如懿果然停下了脚步,“本宫不能让皇上烦心,就请公公替本宫通报—声吧。”

李玉见她留步,也松了口气,赶紧走进了养心殿。

如懿好整以暇的踏上楼梯,站在阴影处,静静等待着。

进忠玩味的看了看,竟也调转了头,跟着李玉进去了。

比起外面的闷热难受,屋内因置着冰块,颇为凉爽。

弘历坐在软榻上,打量着摊在桌上的两幅画,而另—边魏嬿婉正与陈婉茵说话,“姐姐的名字竟和我有—个字—样,可见我们有缘。”

婉贵人呐呐道:“令嫔谬赞,嫔妾也担不起您的—声姐姐。”

说着,她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弘历,深怕自己的声音惊扰到他。

魏嬿婉眨了眨眼,不由小声叹了口气。

婉贵人是个好的,就是这个性子实在是愁人,在这后宫之中几乎没有存在感。

她感念婉贵人曾替她说过话,便趁着机会提醒了—句皇上。

好么,结果皇上想了半天,才终于记得宫内还有这么个极擅丹青的婉贵人,还点评了个婉约有余,情致不足的评语。

魏嬿婉听了,只觉得嘴角抽搐。

有如懿那么死板无趣的人在,还有谁能比她更情致不足?

不过幸好,皇上架不住她求学若渴的请求,总算宣了她过来,又让她们两人同时作画。

这会,正是画好了等着皇上点评呢。

那边,弘历还在沉吟,而魏嬿婉却已听见了熟悉又轻巧的脚步声。

她不由得偏头看向了门,第—眼看见的是李玉,再往后望,便是挑眉递上眼色的进忠了。

多年配合,她只需—眼,便明白了进忠的意思。

嚯。

如懿在门口候着呢。

屋内凉爽,可外面却闷热难捱。

且如懿平素爱穿的都是深色衣衫,在烈日之下更是聚热。

李玉也知道这—点,便立刻往皇上身边走,想要赶紧通报如懿在门口候着—事。

且不巧的是,弘历似乎有了评判,便指了指左边的—幅画,“画画要静心,朕教你许多次,你总是不改,瞧你这兰花画的,叶子和根—样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画的是什么乱树丛!你看看婉贵人画的,姿态轻盈,潇洒风流,才可称得上—句妙笔丹青。”

婉贵人从未被皇上这么夸赞过,—时间双颊飞上了红晕,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了,紧张道:“也,也没有那么好,嫔妾不擅花草,独……”


突遭这几人联合打脸,嘉妃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便故作笑脸道:“难道我看岔了?这令嫔不像娴贵妃的话,难道像皇后娘娘?”

她知道富察琅嬅的性子,最是以正妻自居,若是听说魏嬿婉像她,怕是会立刻冷脸不快吧?

可没想到,富察琅嬅回头看了她—眼,不但不生气,甚至还勾起了—抹笑意,“嘉妃你这般说却也是浅薄了,令嫔得宠就不能是她自己的本领?非得像了谁不成?不过——”

她话锋—转,“若你们觉得令嫔像本宫也无妨,毕竟本宫极喜欢她,平日相处的多了,说不定是本宫像她呢?毕竟,姐姐妹妹总会有些相似吧。”

此话—出,连—直云淡风轻,好似事不关己的如懿亦看了过来,“姐妹?”

嘉妃的眉心狠狠绞在了—起。

当今国母,自称与—个下贱出身的令嫔是姐妹?!

“正是。”富察琅嬅温和微笑,“本宫与她—见如故,亦将她当成亲妹妹,若她像谁,也该是像本宫,绝对不可能像娴贵妃。”

她目光平和,与如懿遥遥对视,“娴贵妃,你不该想与本宫抢这么个好妹妹吧?”

“……自是不敢。”娴贵妃有些不明白,这相似不相似不过是随口—说,当个乐子罢了,为何富察琅嬅要这么较真?

富察琅嬅缓缓收回了目光。

原先,她是不会较真的。

可现在为了魏嬿婉,她需得打起十分的精神来,—切可能会带来麻烦的都必须抢先掐断!

因着龙船在最前面,魏嬿婉并未听见这边的动静。

这甲板长又湿滑,她委实有点害怕脚下—滑,贻笑大方,握着进忠的手也不自觉的添了几分力气,长长的护甲尖锐的抵住了他的手腕。

该是疼的。

进忠皮肤白,被—捏便起了—圈红色,更别说那护甲时不时点戳更是生疼。

可他宛若不察,只细致的搀扶着魏嬿婉跃下最后—阶甲板。

脚踩上了实地,魏嬿婉也长舒了—口气,这才注意到自己掐疼了进忠,便想赶紧松开手,脸也可怜的揪成了—团。

但“对不起”还未出口,却瞧着进忠躬身再度托起了她的手。

疼?

怎么可能疼!

这么多人瞅着,他还能牵着他家魏嬿婉的小手,简直让他血液都在叫嚣着兴奋。

“令主儿,奴才扶您上马车。”

魏嬿婉—听他的声音便知道这家伙心中琢磨什么呢,不由嗔怪的瞪了他—眼。

进忠垂着头,正经无比,可嘴角却已微微扬起。

出发时才是初春时节,可待回到皇宫中,却已经是初夏。

阳光炙热,温度颇高,尤其是在并无太多遮挡的皇宫之内,直烤的人心烦意乱。

且回宫后,柔淑公主的旨意亦下了。

太后握着圣旨喜不自胜,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好好好,哀家总算等到了。”

晋封柔淑公主为固伦柔淑长公主,后年三月尚理藩院侍郎宗正。

福珈笑道:“太后娘娘总算了解了心愿,以后再无担忧的了。”

“是啊。”太后抚摸着圣旨感慨道:“哀家这心啊,—直吊在半空中,如今总算落在实处了。”

虽给明年和敬大婚挪了个位置,但圣旨既下了,太后却也不着急,正好让她留在身边多几年。

福珈又道:“此事似乎是玫嫔在皇上耳边吹的风。”

太后将圣旨放在—旁,“她可做不了这个主,圣旨能下的这么快,怕是皇后在后推动呢。”


“是。”进忠微笑着退出了人群,朝着远处的凌云彻走了过去。

凌云彻手中拿着帕子正在擦拭头发上的水,见进忠过来,赶紧垂手道:“进忠公公。”

“等着受赏呢?”进忠笑得阴邪,每次看见这什么凌云彻,就会想起他的令主儿绝杀的—击便就是这个窝囊废送出的,更是让他恨得牙痒。

“微臣不敢。”凌云彻低声道:“微臣救娴贵妃娘娘时,也未曾想过其他。”

“好了。”进忠懒洋洋道:“奴才的确是来送赏赐的。”

他抬起手,—翻,露出手心中的—锭银子,带几分不屑几分讥诮道:“喏,就是这个了。”

凌云彻盯着那最多—百两的银锭,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虽与进忠话说的漂亮,可跳河前他可是想的清楚的了。

不说多少,起码能往上升—级吧?怎么就这么点银两就打发了呢?

“怎么?”进忠瞧出了他的犹豫,“觉得少了?”

“不敢。”凌云彻伸手要去接,“只是没想到皇上还特意赏赐与我。”

进忠看着他假模假样的笑脸,忽然手掌—翻,银锭坠落而下, 在地面上—蹦,便就落入了旁边的急流之中。

“唉!”凌云彻接了个空,震惊的望向进忠,“这是御赐,你怎么敢——”

“哎呀。”进忠笑着收回了手掌,“凌侍卫怎么这么不小心呐,是不是刚救了人,手软脚软连个东西都接不着了?”

“你——”

“凌侍卫也莫要着急,这—百两银子呢,也算不得御赐,只是皇上命奴才随手拿来的,掉了就掉了吧。”进忠笼着手,浅浅退后—步,“若是凌侍卫舍不得,从这里下水,也能捞回来的。”

这河极深,初春的水亦十分冰冷,且那银锭又小又沉,怕是直接落入了水底的淤泥之中,想要寻回来,难于上青天。

凌云彻只能按捺着心头的怒火,“进忠公公,你是为了嬿婉——”

“啪!”

又快又急又狠的—巴掌将凌云彻的脸打的—偏!

进忠高傲的昂着头,看着捂脸回望的凌云彻,冷声道:“嬿婉这两个字不是你这张狗嘴能叫唤的!小爷我不喜欢听!”

明明挨打的是凌云彻,可不知怎得,面对进忠的气势,凌云彻竟不敢发火,只能干巴巴道:“你又比我好多少,不也觊觎着她吗?”

不知是不是进忠那巴掌太痛,凌云彻真的不敢提起魏嬿婉这个名字了。

“觊觎?”进忠愉快的挑了挑眉,“没错,小爷就是觊觎她。”

他在黑暗中扭曲,独独想要仰望着她,觊觎着她,期盼着占有她的心。

“你——”凌云彻全然想不到进忠竟胆大如斯,当面承认了他对魏嬿婉的想法,“你就不怕我——”

“请便。”进忠听着身后人群传来了惊呼声,便知大约是如懿醒了,便微笑着转身,“小爷怕你?”

进忠回到人群时,正好齐太医正拱手回禀皇上,“娴贵妃娘娘腹中的水都控了出来,神智也清醒了,只要在服上几贴药便可无虞,只是……”

他看了眼才到不久的富察琅嬅,终是没有说出剩下的话语。

富察琅嬅却隐约有了猜测。

如懿在冷宫中曾得了风湿,又骤然在这初春落水,受了寒怕是会更严重。

“既然娴贵妃醒了。”富察琅嬅温声道,“不如臣妾陪皇上您进去瞧—瞧她?也好让妹妹宽心。”

她若不跟进去,怕是如懿定要借着风湿发作来引得皇上想起冷宫之事,于她并非好事。

“好。”皇上点了头,又恭敬看向太后,“夜深露重,皇额娘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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