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苏星眠揣着到手的32万,心事重重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三岁那年,父母去圳市打拼。
将她留给姥姥。
八岁那年,父母离婚。
她判给了妈妈。
十二岁那年,妈妈自杀身亡。
姥爷突发心梗去世。
姥姥经受丧女,丧夫之痛,整个人像是掏空精神气,缠绵病榻一年多。
夏侯戒拿到她的抚养权,对她不管不问,将她丢给重男轻女的奶奶。
一年后,是姥姥拖着病重的身子,带着大姨和大姨夫,与夏家百般周旋。
才将她送进寄宿学校。
自此以后,夏侯戒停了该给她的抚养费,全靠妈妈留下来的积蓄度日。
她从十五岁时,就开始研究各种赚钱的门道,无奈年纪大小,什么也做不了。
她只能将所有的精力扑在学习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
她终于靠着自己的能力,考进最好的学校。
每年如愿以偿拿奖学金。
还有闲暇时间做家教,兼职写作,兼职画图,兼职配音,兼职做自媒体,所有学生能做的赚钱兼职。
她都会拼尽全力去学。
大学四年,她不仅没有花妈妈留下来的积蓄,还自己攒了六万多。
她将六万多积蓄,全部投在股市。
虽没赚大钱,但比放在银行的利息要稍微多一些。
兑奖的闲暇时间,她抽空看了一下账号。
发现自己买的股票,竟然都涨停了。
原本市值六万多的金额,一下子变成七万多。
分手,中奖,姥姥脑梗,股票暴涨。
这一连串的信息,让她心乱如麻。
姥姥常说,遇良人先成家,遇贵人先立业。
王谨修长得好,学习好。
四年如一日追她。
她早已心动。
她以为王谨修就是自己的良人。
半个月前,她改变之前的人生规划。
拒绝圳市的公司。
打算留在帝都发展。
谁知,才一个晚上,一切又回到原点。
“美女,是遇上难事了吗?跟哥说说,没有哥解决不了的问题。”
苏星眠一侧目,发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脸热切的看着她。
男人的西装,像是精心熨烫过的,很平整。
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一开口匪气有点重。
看她的眼神,也十分让她不舒服。
这样的人,她十六岁以后,就见多了。
又是一个觊觎她美色的不怀好意男人。
她懒得与这样的人多费口舌,侧目又看向窗外。
“美女,你浑身上下的衣服,加在一起不到两百块,故意买一个头等舱的机票,不就是为了钓凯子吗?”
苏星眠转过头,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龌龊。”
她得知外婆在圳市住院,就赶快买去圳市的机票。
时间匆忙,有票就行。
哪儿还管什么头等舱?
男人挑了一下眉头,坏笑道:“嘿,你脖子上的吻痕都露出来了,还装什么清高?多少钱一个晚上?你开个价,哥有的是钱。”
“十个亿。”苏星眠挑衅的看着对方:“现金,你有吗?”
“……卧槽,你还真敢开价?”
男人话音刚落,飞机上的乘务员就来了。
“女士,请问……”
苏星眠打断乘务员的话,指着西装男:“他一直骚扰我,我很困扰,麻烦你解决一下。”
...
“学妹,苏星眠已经离开帝都。”夏宣媗将照片递给周梵净:“你看,这是她安检的照片。”
周梵净白嫩的手指,一下一下滑过相册的照片,确定苏星眠真的带着行礼离开后。
十分痛快给夏宣媗转一万块:“学姐,以后苏星眠的信息,有价值一千块一条。”
“才一千块啊?”夏宣媗撇了撇嘴,她要留帝都发展,犯不着为一千块回圳市。
“五千一条?”周梵净咬咬牙。
只要她成了王谨修的女朋友。
钱对她来说,就是银行卡上的数字。
“成交。”夏宣媗眉开眼笑:“我大姐与苏星眠关系最好,放心,肯定能给你套来不少有价值的信息。”
看着夏宣媗贪婪的样子,周梵净灵机一动:“你要是有法子逼苏星眠,将通讯方式都换了,我再给你一万块。”
“两万。”夏宣媗伸出两根手指。
“成交。”周梵净道:“给你两天时间。”
…
飞机安全落地。
机场出口,苏星眠打开手机,想叫一辆车。
一个陌生电话就打过来。
她烦躁的挂断电话。
又打开软件,还没填好地址,电话就又打过来。
她烦躁的接起电话。
“美女,我在网上看的你的征婚信息,感觉挺符合我……”
“苏小姐,听说你想租一套房,我这儿有套房源挺……”
“苏小姐,我在网上看到你有家旺铺要转让……”
一连挂了几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苏星眠逼不得已,将手机调整到飞行模式。
她暴躁的想要揍人。
大学四年,她忙着赚钱,不曾与人结怨。
唯一有过节的就是周梵净。
她抬头看着渐暗的天色:“周梵净,竟然用这种下作手段坑我,画个圈圈诅咒你夜不能寐。”
【心愿收到,立即响应。】
“嘿嘿,被人整了?”西装男笑的贱兮兮凑过来:“你现在求哥,哥载你一程?”
“滚。”苏星眠一脚踹在对方的行李箱上,抬脚就走。
出门搭乘的士。
直奔医院而去。
才出电梯,就看见小姨和大姨趴在窗口,哭的双眼肿胀。
她的心中咯噔一下。
“大姨,小姨,姥姥她……”
“星眠,你怎么回来了?”大姨看见她很吃惊,擦了擦眼泪,就过来接她身上背着的包:“你姥姥情况不太好,人在抢救室,你去看看她吧。”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才走出两步,就又被大姨拉住:“星眠,你姥姥在里面不知道自己的病情,你千万要忍住,不要在里面哭。”
她点点头。
走进病房,发现是表哥乔涵哲陪着姥姥。
病床上的姥姥,头发花白,面容憔悴。
左边的脸颊与右边不对等,明显看出嘴歪。
说好的不要哭。
她的眼泪已经在眼圈打转。
她扬了扬头,憋着眼泪,拉着姥姥苍老的手,想了半晌,带着鼻音问道:“姥姥,你吃晚饭没?”
“眠眠?”姥姥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眠眠怎么回来了?小哲,我的病情是不是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