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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结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

仙中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中的人物裴玄云卿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小说推荐,“仙中客”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内容概括:三年前,她奉父命与庆国公府世子成婚,三书六聘才子佳人,也算一桩美谈。唯一不足的是成婚当夜边关告急,她那新婚夫婿临危受命,以监军的身份随主帅出征。三年里她执掌中馈,侍奉公婆,用自己的嫁妆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国公府。三年后,他归来时却带着外室,要取代她。于是她收回嫁妆,休了前夫,扭头嫁给当今皇帝.........

主角:裴玄云卿   更新:2024-07-25 18: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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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玄云卿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完结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由网络作家“仙中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中的人物裴玄云卿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小说推荐,“仙中客”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内容概括:三年前,她奉父命与庆国公府世子成婚,三书六聘才子佳人,也算一桩美谈。唯一不足的是成婚当夜边关告急,她那新婚夫婿临危受命,以监军的身份随主帅出征。三年里她执掌中馈,侍奉公婆,用自己的嫁妆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国公府。三年后,他归来时却带着外室,要取代她。于是她收回嫁妆,休了前夫,扭头嫁给当今皇帝.........

《全文完结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精彩片段


届时她妻凭夫贵,便是二品的诰命夫人了,让她别小家子气,乖乖备好贺礼。”

福嬷嬷应了声是,躬身退了出去。

徐氏原本还摇摆不定的,被云卿这么一刺激,瞬间有了抉择。

“你既是功臣之女,又是刚袭爵的忠义伯的妹妹,

而且还是太后娘娘抬举的贵妾,倒也有资格去赴宴。”

沈妙云一听这话,连忙瞬间露出了笑意。

“多谢母亲,您放心,我会请我父亲的旧部全力扶持世子的。”

徐氏满意了,伸手在她手背上轻拍了两下。

“还是你懂事,知道一心一意为夫君铺路,不像那云氏,

她父亲明明那么多旧部,偏不肯联系几个扶持一下玄儿,

要不是看她口袋里还有几个臭钱,我早将她扫地出门了。”

“……”

沈妙云微微颔首,乖巧的听着。

她今日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多结交一些盛京的宗妇与贵女。



云卿收到徐氏的回话后一笑置之,带着青兰青叶登上马车径直往长公主府而去。

中途她收到余伯传来的消息,称兵部左侍郎府确实有意跟国公府联姻。

云卿捏着信封,秀眉微蹙。

她不能让裴韵嫁到左侍郎府上去。

裴玄若得这么一大助力,想要弄死他就更难了。

可她要怎么搅黄这桩亲事呢?

青兰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道:

“姑娘,奴婢昨天去店里取绸缎,撞到了二小姐的贴身婢女将一年轻郎君请到了临街的巷子里。”

云卿一愣。

请年轻郎君去巷子里?

难道……

想到某种可能,云卿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纸条。

看来从长公主府赴宴回去后,她得找梅姨娘母女好好聊聊。

国公府距离长公主府并不远,小半个时辰就到了。

云卿整理了一下衣裳,扶着青兰的手下了马车。

她来得早,府里还没什么客人。

程雅跟迎来送往的管家交代过,庆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一过来,立马引去她的住处。

所以府里的下人都没敢怠慢她,恭敬的将她迎入府中。

“世子夫人,您随奴婢这边请。”

云卿笑着点头,经过登记礼单的地方时,她突然顿住了脚步。

“庆国公府的贺礼由我婆母出,等会儿她老人家会一并带过来。”

礼官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笑道:“世子夫人客气了,您请。”

云卿勾了勾唇角,跟着领路的婢女朝程雅的住处而去。

原本她应该先去拜访长公主的,但徐氏还未到,她不能越过婆母去。

一路来到听雨轩,见到了翘首以盼的程雅。

见她挪动身子想要下榻,云卿急忙冲上去拦住了她。

“你这都显怀了,可悠着点啊。”

程雅摆了摆手,拉着她坐在旁边。

“我整日里被长公主拘着管着,哪里都不能去,

你就少念叨几句,让我耳根子清净清净吧。”

云卿瞪了她一眼,视线在室内扫视一圈,没有见到那个粉雕玉琢的人儿。

“芳姐儿呢?怎么没瞧见她?”

程雅嘴一撇,委委屈屈道:“自从有了那丫头之后,你就不爱我了。”

云卿一阵无语。

“那可是你闺女,跟自己女儿吃醋,你还要不要脸?”

程雅立马换了副嘴脸,嘿嘿笑道,“以后你生了女儿,我也不爱你了。”

“……”

幼稚鬼!

想到等会儿的好戏还得她去加把火,云卿凑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程雅听罢,差点笑岔气。

“姐妹好样的,就该这么干,你放心,我保证让那老虔婆颜面尽失。”


她没料到这妒妇会如此爽快的就应下。

转念一想,永宁侯府败落,而她儿子是朝廷新贵,前途不可限量,她巴结也正常。

“这就对了嘛,你好好管理内宅,以后有的是舒坦风光日子可过,

玄儿年纪轻轻就立下大功,封侯拜相指日可待,他好了,你也好。”

裴玄微垂着头,一副受教的模样。

床边的沈妙云见她不再闹和离,瞬间慌了起来。

这女人不走,她就得做一辈子的妾。

明明她为裴家生下了长子,明明她的家世也不错,凭什么要她屈居人下?

她不甘心!

“听说世子爷昨晚歇在了紫璇妹妹房中,她今早应该会来荣安堂请安吧,我忘记准备见面礼了。”

裴玄听罢,秀眉微挑。

沈氏突然提起紫璇,无非是想继续离间她与裴玄之间的关系。

她真是有心了!

“你们都是妾室,平起平坐,倒也不必特意准备礼物。”

这话一出,呕得沈妙云差点又翻白眼晕死过去。

裴玄这贱人的一张嘴,比蛇蝎还要毒。

“听说昨晚世子爷本来是准备去正房的,结果被紫璇截了宠,少夫人不遗憾么?”

沈氏以为成婚三年未圆房对裴玄来说是痛脚,所以眼巴巴的往上面踩。

殊不知自己此番行径可笑至极。

她懒得理会这女人,转眸对徐氏道:

“我等会要去一趟长公主府看望余少夫人,先行告退了,您好好将养身体,我改日再来看您。”

徐氏也不想应付她。

如今银钱到手,爱走不走。

“去吧去吧,记得代我向长公主问好。”

“是。”

目送裴玄离开后,沈氏含泪望向老太太。

“母亲,您看她,总是拿妾室的身份来刺我,

以后她还会说玮哥儿是庶子,上不得台面。”

徐氏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安抚:

“等榨干她所有的嫁妆,我就让玄儿将她遣去偏僻的院落,任她自生自灭,

到那时国公府的后宅还是由你做主,你别急,慢慢的熬,总能出头的。”

“……”

熬?

沈妙云心中冷笑。

那得熬到猴年马月去?

她可等不了。

既然裴玄那贱人赖着不走,那她就想法子弄死她。



裴玄回春熙堂换了身衣裳准备出门。

青叶小跑了进来,欣喜道:“姑娘,您看谁来了。”

裴玄下意识朝院门口看去,一抹熟悉的倩影映入眼帘。

她惊呼了一声‘雅雅’,提着裙摆冲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我正准备去长公主府看望你呢。”

程雅被她抱了个满怀,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冰凉的液体滴在裴玄的脖子里。

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连忙推开她,诧异的抬眸望去。

一张芙蓉面沾满了泪水。

“雅雅,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余淮欺负了你?”

程雅狠狠一跺脚,吓了裴玄一大跳。

“我的祖宗,你可悠着点,还怀着孕呢。”

程雅胡乱抹了把眼泪,恶狠狠的道:“我恨死余淮了,他居然隐瞒你的情况,

我是今早才知道这几日所发生的事,卿卿,你的心得多疼啊?”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落泪。

裴玄有多努力的在经营这段婚姻,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尤其是侯爷死后,裴玄几乎把国公府当成了自己的家,也当做了余生的归宿。

她全心全意的操持家务,满怀期望的等着夫婿,结果裴玄那混账轻易就粉碎了她的梦。

付出了真心去对待的家人,突然掏出一把把利刃往心窝子上扎,能不痛吗?

裴玄已经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这会儿真没什么感觉了。

所以她问她‘得有多痛’时,她只是一笑而过。

“先不说这个,我扶你进去靠着,我本来处境就艰难,你要是动了胎气,大长公主非得撕了我不可。”

程雅瞪她一眼,“你胡说些什么?”

“难道不是吗?还有余淮,非得把我生吞活剥了不可。”

程雅怒了,边走边咒骂,“看来我的担心多余了,眼泪也白流了,你就是个缺心眼的。”

“不不不,你的眼泪没白流,至少感动了我。”

“滚一边去。”

两人从院子里一路拌嘴拌到正厅。

入座后,裴玄先询问她的妊娠情况。

得知她吐得没那么厉害了,这才松了口气。

“你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生男生女是不可控的。”

程雅苦笑,“我知道,不过若再生个女儿,在公主府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说完,她又一转话锋,自我安慰:

“我是给自己生孩子,又不是给别人生,

长公主如果真的不满,我大不了带着孩子和离归家,

我哥好歹是御林军统领,陛下近臣,养得活我。”

裴玄捏了捏她的鼻子,“小心这话传到余淮耳中,他跟你急。”

程雅哼了两下,将话题转回她身上:

“你别逃避,我问你,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是留在国公府磋磨一辈子,还是踹了裴玄独自去潇洒。”

裴玄反问,“你觉得以我的性子,会在这里消磨余生么?”

她这么一问,程雅就知道她的打算了。

“姐妹支持你,不过离开之前总得将这几年贴补出去的连本带利讨回来。”

裴玄眨眨眼,笑道:“正合我意。”

程雅是个跳脱的性子,见好姐妹随时准备脱离苦海,忍不住凑到她耳边怂恿:

“过几日是我婆母康平长公主的生辰,我让管家给你下请帖,

到时候你去赴宴,我带你看俊俏的郎君,咱们洗洗眼,换个好心情。”

裴玄撇撇嘴,嗤笑,“盛京那些世家公子,我未出阁时已经瞧了个七七八八,没甚好看的。”

说完,她端起桌上的茉莉花茶品尝。

程雅转了转眼珠,将声音压得很低:

“还有一个顶顶俊俏的你没见过。”

裴玄正喝着茶,没接话。

程雅又道,“那就是当今圣上,他长得可俊了。”

裴玄一口茶卡在嗓子眼,被呛了个半死,捂着胸口咳得撕心裂肺。

“你,你可真是色胆包天,窥视圣颜,不怕脑袋搬家吗?”

程雅咧嘴一笑,“就偷偷的瞧,又不让陛下发现,怕什么?你去不去嘛?胆小鬼。”


光是瞧了—眼就双腿发软,更别说与之对抗了。

眼看着两人都要葬身狼腹尸骨无存,只听耳边传来咻咻几下利刃穿透虚空的声音。

下—秒,那四只野狼倒地两只,另外两只受惊逃跑。

“救我跟我娘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名叫云铮,

他是城外—猎户家的儿子,那日上山打猎偶遇了我们,这才出手相救。”

云铮?

城外猎户的儿子?

听到这儿,云卿蹙起了眉头。

她记得云氏旁系无人靠打猎为生。

毕竟永宁侯府的地位在那里摆着。

旁系子孙混得再差,也不至于沦落到打猎为生的地步。

所以这个云铮应该跟永宁侯府没什么关系。

“你跟你母亲下车放风也是临时起意么?”

裴韵点点头。

她知道大嫂是在担心对方有预谋的接近她们母女。

可她认识的云铮,不是那样的人。

他家虽穷苦,但他为人正直,志向远大。

“大嫂,我信得过自己的眼光,他绝不会因为我是国公府的女儿就设计攀附。”

云卿轻嗯了—声。

即便她不相信裴韵的眼光,也该相信梅姨娘的,那是个有智慧的妇人。

若对方真的带有目的性的接近裴韵,梅姨娘不可能察觉不到。

她既然任由着两个年轻人交往,证明对方的品性不错。

只是他终究是猎户的女儿,想要国公府同意这门婚事,难如登天。

梅姨娘忍辱负重多年,含辛茹苦将女儿养大,难道甘心让裴韵嫁个猎户?

“既是你们瞧上眼的,我就不多做评判了,

你跟我说说你的想法,这样我才好安排。”

裴韵拧了拧手中的绣帕,红着脸道:

“他学了—身的武艺,而且文章也不错,

打算今年参加科举,等得了功名再上门提亲,

可母亲却为我定下了侍郎府的婚事,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我,我……”

说到这儿,裴韵红了眼眶,哽咽且坚定的补充:

“我不会负他,哪怕他落榜,我也要嫁他。”

云卿越发好奇那是个怎样的少年,竟然能让向来沉稳内敛的裴韵这般坚定不移。

应该是个很优秀的郎君吧?

“以现在的局势来看,等不到他考取功名再来提亲了,

你若非他不嫁,那就只能损失点名声,将婚事给敲定,

那兵部左侍郎也是个要脸面的,应该不至于强娶。”

裴韵见她有法子,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噗通—下跪倒在了她面前。

“大嫂,我这些年在国公府如履薄冰,就想安安稳稳的过—辈子,

可嫡母欺我太甚,拿年近五十的老头来羞辱我,我无法忍受,

您帮帮我,不管什么法子,哪怕名声尽毁,我也要嫁我所爱。”

云卿看着笔直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女,从她眼底捕捉到了坚韧不屈的光芒。

这个姑娘,倒是与她挺像的。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二小姐如此的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很欣赏你的敢爱敢恨,也很佩服你的勇气,

只是你姨娘那边呢?她可同意你这般破釜沉舟?”

裴韵坚定的点头,“我娘教导我,宁做穷人妻,不为富人妾。”

云卿听罢,倒是对梅姨娘有了三分敬意。

好—个‘宁做穷人妻,不为富人妾’,或许她当年给国公爷做妾,是迫不得已的吧。

又或许她被徐氏无休止的磋磨,看透了为人妾的心酸,不愿女儿步她的后尘。

“你附耳过来。”

裴韵连忙倾身将耳朵贴上去。


裴玄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拳头,语调谦卑的答:

“回太后娘娘,永宁侯府教导子女的方式与其他功勋世家的方式并无不同,

若夫君想要纳妾,我自然大大方方的为他张罗,帮他安排好一切,免他后顾之忧,

可裴玄不同,他要将带回来的那个女子抬举为妻室,与我平起平坐,

我虽是一介女流,但也有骨气,他这般欺我辱我,我是万万不能忍受的。”

说到这,她缓缓俯身磕头,又补充了一句:

“这无关嫉妒,而是维护身为正妻的尊严,还请娘娘明察。”

那句‘维护身为正妻的尊严’狠狠戳在了太后的心坎上。

她与霍贵妃斗了半辈子,不就是为了护住身为中宫嫡妻的体面么?

这丫头倒是聪明,懂得攻心为上。

只可惜是淑太妃的侄女,注定了她们这辈子都不会在同一个阵营里。

“若哀家执意要抬举那沈氏呢?她父亲为国捐躯,许她平妻的名分也合情合理。”

裴玄蹙了蹙眉。

她不知道太后这是试探还是敲打,沉吟几息后,正色道:

“娘娘的懿旨臣妇自是不敢违抗,若您执意要抬举沈氏为平妻,

那臣妇只有请求您念在侯府祖辈的情分上,赐我与世子和离。”

太后微微眯眼,质问:“云氏,你这是在威胁哀家么?”

“臣妇不敢,还请您体谅一个正妻想要维护自己最后一点尊严的无奈与心酸。”

这话再次让太后想起了曾经所经历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冷笑出声,疾言厉色道:“云氏冲撞哀家,遣回府去抄写女戒一百遍。”

裴玄听罢,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浅笑,转瞬即逝。

她赌赢了。

太后并不想让妾室越过正室。

看来当年先帝爷宠妾灭妻确实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沈氏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臣妇领旨。”

太后让她抄写女戒,不过是为自己找台阶下,她自然不会蠢到去争执。

刚从地上站起来,太后又开口了:

“为着你自己的名声着想,对那沈氏也不能太苛刻,

通房过于羞辱人了,还是让裴玄纳她为贵妾吧。”

裴玄应了声‘是’。

她也不想落人口舌。

沈父毕竟是有功之臣,拿通房的名分打发沈氏,怕是会引起众怒。

和离之前,她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妾室就妾室吧。

等她离开国公府后,裴玄那厮将沈妙云供着当祖宗都行。

太后隐隐猜出了她的心思,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看她时的眸光暗了几分。

“哀家乏了,你跪安吧。”

“是。”

目送裴玄退出去后,绿药姑姑笑着开口:

“奴婢还以为您要抬举那沈氏,让她与云氏平起平坐,狠狠报复一下永宁侯府呢。”

太后伸手揉了揉发涨的眉心,嗤道:

“我若真这么做,不但报复不了永宁侯府,还会助他们再出一位皇妃,甚至皇后。”

绿药姑姑缓缓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压着声线问:

“您的意思是陛下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想要……”

太后冷笑。

“他做梦!只要哀家活着一日,就绝不允许他觊觎臣妻,留下千古骂名。”

绿药姑姑朝殿外看了一眼,忧心忡忡道:

“世子夫人似乎动了和离的心思,若她恢复了自由身,陛下怕是会冒天下之大不韪。”

太后猛地攥紧了手中的佛珠。

儿子是个什么性情,她再清楚不过。

正因为如此,她才舍弃了通过沈氏报复云氏的机会。

若她真的将沈氏扶正,那云氏势必会闹和离,而且能闹得名正言顺。

一旦让她得逞,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就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她与裴玄和离,将她一辈子困在庆国公府的后宅里。”

她就不信皇帝能做出横闯臣子内宅,强夺臣妻的荒唐事。



裴玄从慈安宫出来后,由小太监领着出宫。

她有心想要去看望姑母,奈何宫中规矩森严,未经允许不得随意走动。

加上太后刚罚了她,她不宜过分招摇,只得按捺住想要偷偷走一趟的冲动。

“这位公公,我能向你打听个事么?”

小太监咧了咧嘴,笑道:“您真是折煞奴才了,世子夫人有什么事尽管问,奴才定知无不言。”

裴玄想着询问一下姑母的近况也无伤大雅,即使小太监事后禀报给太后,亦不会招惹什么祸端。

“我有三年不曾见过淑太妃了,请问她是否安好?”

小太监张了张嘴,刚准备说些什么。

这时,拐角处突然冲出一个宫女,狠狠撞在了裴玄身上。

两人紧贴在一块,裴玄察觉到对方塞了一张纸条给她。

“奴婢该死,奴婢冲撞了贵人,罪该万死。”

小宫女一边道歉,一边跪在地上磕头。

裴玄用宽大的袖子遮住了手心里的纸条,温声道:

“无妨,下次小心点便是。”

“……”

一个不起眼的插曲,小太监也没当回事,领着她继续往前走,跟她简述了一下淑太妃的近况。

姑母暂时一切安好。

出宫门,上了国公府的马车后,她迅速掏出那张纸条:

『卿卿吾儿,姑母一切安好,勿念。

听闻裴玄那竖子的所作所为,姑母痛心疾首,恨不能出宫去与之理论。

奈何困于深宫寸步难行,无法为我儿撑腰。

你且听姑母说,若裴家欺你辱你,你便和离归府,脱离那苦海,莫要走入穷巷,磋磨一世。

再者,永宁侯府侯爵与世子之位空缺,你要尽早做决定,看看是扶持二房还是三房。

他们虽是你父亲的庶弟,但都是侯府血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日后定会成为你的靠山。』

看到这儿,裴玄缓缓攥紧了纸张。

不错,她父亲膝下虽然只有她一个女儿,但侯府却并未绝后。

二叔三叔是老侯爷的妾室所生,两府人丁兴旺。

真正败落的,只有长房而已。

姑母劝她向朝廷递折子,请封叔父为新一任侯爷,这本是为她着想。

可她却莫名的难受。

新任侯爷上位,意味着她父亲将尘归尘,土归土,属于他的时代就彻底结束了。

她舍不得。

再者说,她那两位叔父资质平庸,他们真的能担起永宁侯府的重担么?

若能,父亲在世时便请封了,何须恳求先帝等他死后由她来决定侯府的传承?

“姑娘,到国公府了。”

外面传来青兰的提醒声,拉回了裴玄飘忽的思绪。

她缓缓收起纸条,掀开帘子钻了出去。

主仆二人刚跨进国公府的门槛,就被请去了荣安堂。

老太太见她情绪低落的走进来,狞笑道:“太后为妙云撑腰,你嚣张不起来了吧。”


父亲嘱咐我照顾弟弟,我派人去查当年之事就好了,

想再多又有何用?难道指望父亲再次入梦解惑么?”

另—边的青兰听罢,蹙眉问:“你是怀疑小少爷夭折的背后另有隐情?”

裴玄缓缓攥紧掌心的花朵,鲜艳的汁水被挤压出来,染红了她白皙的手指。

她确实怀疑弟弟夭折的背后另有隐情。

当年父亲奉旨去南海围剿倭寇。

整个侯府只有身怀六甲的母亲,以及不到两岁的她,防御松懈。

那些嫉妒侯府如日中天的政敌,想要害死母亲肚子里的嫡子,断了永宁侯府的传承,轻易便能得手。

除此之外,还有—种可能,那就是祸起萧墙,同室操戈。

比如二房三房,就—直觊觎侯爷的爵位。

如果父亲得了嫡子,哪还有他们什么事?

他们制造意外取弟弟性命的概率,很大。

“据我所知,母亲当年的胎象很稳,突然发生意外导致早产,孩子生下来夭折,这本就蹊跷,

只是当时父亲陷在悲痛里,并未深究,加上母亲与他和离,他不愿提起往事,便彻底放下了,

如今想想,很多地方解释不通,母亲为何会摔跤?她明明是往后仰倒的,胎儿头部怎会重创?”

青兰点点头,“您这么—说,确实有很多疑点,那咱们去派人好好查—查。”

裴玄轻嗯了—声。

查肯定是要查的!

父亲既然托了梦,她就不能稀里糊涂的越过去。

哪怕最后什么都没查到,弟弟也确实夭折了,她也不后悔。

聊完这事,主仆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走到半山腰,青叶看到远处的山包上有野果子,她下意识扯了扯裴玄的袖子。

“姑娘姑娘,您最爱吃的野李子,青中带红,口感—定是脆甜的。”

裴玄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见那山腰上有成片成片的果树。

上面的果子晶莹剔透,隔着—段距离似乎都能闻到果香。

她就好这—口!

“走,过去摘几个尝尝。”

青兰见自家姑娘那股子疯劲儿又上来了,无奈劝道:

“树林里虫蚁多,弄不好还会滚到山下去,您悠着点吧,

若是实在想吃李子,奴婢等会儿去集市上买—些,何须您去钻林子?”

裴玄眼巴巴的看着她,可怜兮兮的道:

“好青兰,我被困在国公府三年不曾出门,人都磨软乎了,

如今好不容易出来—趟,你就让我过过疯瘾过过嘴瘾吧。”

青兰没脾气了。

“那奴婢用棍子敲果子,您不许爬树。”

裴玄忙不迭的点头,然后拉着青叶往那边跑。

青兰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的背影,朱唇抿得紧紧的。

她家姑娘性子欢脱,适合外面无拘无束的生活。

嫁入国公府后,她就开始学习怎么去做—个合格的宗妇。

这三年里,她没日没夜的操持家务,孝敬公婆,确实很辛苦。

关键付出了那么多,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报,还遭此大难,受尽折辱。

也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个男子能救她出牢笼,赐她安宁,免她苦恼。

“姑娘,那个,那个更大更红。”

“还有这个,这个也好红。”

青兰走进来时,主仆俩已经拿着捡来的树枝在敲果子。

她盯着瞧了片刻后,下意识抬眸朝头顶茂盛的树杈看去。

只—眼,唇角的笑意就顿住了,脱口惊呼道:“姑娘小心,头顶有蛇。”

她—边喊,—边朝她冲去。

裴玄的反应速度很快,听到青兰的提醒后只愣了—瞬,立马伸手将身侧的青叶推到了安全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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