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酒花文学网 > 现代都市 > 长篇小说不争不抢,秀女入宫做了娘娘

长篇小说不争不抢,秀女入宫做了娘娘

玉糖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不争不抢,秀女入宫做了娘娘》,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乌雅静柔杭佳雁心,故事精彩剧情为:她因为身份与家族,必须入宫。她算着时间,只要入宫十二年就会被放出去。所以她只想做个宫女,只想当咸鱼,不过人在深宫,身不由己。自她入宫那刻,已经无法回头了。...

主角:乌雅静柔杭佳雁心   更新:2024-08-04 22:3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乌雅静柔杭佳雁心的现代都市小说《长篇小说不争不抢,秀女入宫做了娘娘》,由网络作家“玉糖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不争不抢,秀女入宫做了娘娘》,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乌雅静柔杭佳雁心,故事精彩剧情为:她因为身份与家族,必须入宫。她算着时间,只要入宫十二年就会被放出去。所以她只想做个宫女,只想当咸鱼,不过人在深宫,身不由己。自她入宫那刻,已经无法回头了。...

《长篇小说不争不抢,秀女入宫做了娘娘》精彩片段


伤心之余更伤身。

许是昨天淋了雨,又陪着姑姑伤心。

我只觉得浑身乏累,昏睡沉沉。

以至于一早竟差点睡过头,误了差事。

好在木槿及时叫起了我,我才没误了太后娘娘的燕窝银耳羹。

趁着太后娘娘喝羹梳头的功夫,我去饭堂舀了一碗粥给姑姑送去。

今个的粥是用蚌珠米熬的,圆圆的粒,亮晶晶的,软糯香甜,姑姑最爱吃了。

推开门,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姑姑已不见了身影。

难道是病好上差了?

可我刚刚从太后娘娘寝宫出来,并未看见她。

我放下粥,四处寻找,却没找到。

此时,已到辰时,太后娘娘要用早膳了。

我不得不先去当差。

没想到早膳用了一半,就见陆德福过来站在殿外一副想进又不敢进的样子。

“陆德福,有什么事就进来,站在门口踌躇什么!”太后娘娘瞧见他了,寒着脸喊道。

今个早起,太后娘娘面色便不好,想必还生着气。

这会子见陆德福这畏畏缩缩的样子,心里便更气了。

陆德福慌忙低头躬身进了殿,跪在地上给太后娘娘请安。

“什么事?说吧!”太后娘娘吃了一口酱瓜,觉得太咸,皱了皱眉。

雨棠姑姑赶紧把酱瓜给撤了。

陆德福低着头,语气有些犹豫道:“奴才本不想打扰娘娘用膳,可这事儿……实在是……”

“什么事,说吧!”太后娘娘语气有些不耐。

陆德福深吸口气,鼓足了勇气回道:“太后娘娘,珙桐姑娘没了。”

嗯?

我顾不上规矩,猛地抬头看向陆德福。

是我听错了吧?

这一刻,我只觉得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太后娘娘似乎也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才问道:“你说什么?太医昨晚不是给珙桐诊治了,说是无大碍吗?”

太后娘娘虽然生气,但对珙桐还是疼爱的。

昨晚龚太医走之前,还是让他过来详细说了珙桐的病情。

陆德福似乎不知道怎么说这事儿,但又不得不说,一张脸因为为难都快挤一块去了。

“太后娘娘容禀,今个早上有人在落芳轩废弃的井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捞上来一瞧,是,是,是珙桐姑娘。”

陆德福说着,身子趴在地上,头也深深低下,也不知是难过还是害怕。

太后娘娘的身子明显晃了晃。

桂嬷嬷及时地扶住了她。

“太后娘娘节哀,您得注意着自个儿的身子。”桂嬷嬷劝慰着。

太后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然后起身让桂嬷嬷扶着她去了东一间,并命陆德福和我一同进去。

此时我整个人有些恍惚,根本没看到太后示意我过去的眼神。

我不相信陆德福说的。

珙桐姑姑昨晚还好好的,怎么就没了。

还是陆德福起身后,推了推我,晃了晃脑袋,无奈而又惋惜地说道:“别难过了,快过去吧。”

我恍然回过神,随着陆德福跟着太后娘娘往东一间去。

脚步却如踩在云端,无力而又无助。

东一间里烧着暖炉,很是温暖。

可我浑身发冷,就像置身在了数九寒冬中。

太后娘娘问:“陆德福,你仔细说说,怎么回事?落芳轩如此偏远,珙桐怎么会去那?又是谁发现她的?”

陆德福弓着身子回道:“太后娘娘,今儿一早粗使宫女画眉就来禀报,说是她昨个半夜瞧见珙桐悄悄往后院小门出去,往落芳轩去了。

那里是冷宫,画眉说她以为珙桐是去那瞧关在里头的人,可今早她发现珙桐好像并未回来,于是就告诉了奴才,奴才带人去落芳轩寻找,刚到那就听到有人尖叫,原来是打水时看见了井里有人。

奴才赶紧命人打捞,没成想捞上来的会是珙桐。”

陆德福边说边抬眸观察太后神色。

珙桐在太后心中地位他最是明白,所以他不敢描述太多珙桐死后惨状,怕太后受不了。

“人呢?”太后娘娘神情凄然,低沉着声问道。

“还在落芳轩那。”

“哀家去看看!”太后说着就要起身。

桂嬷嬷和陆德福赶紧劝阻。

“娘娘,你是千金贵体,珙桐福薄,您就别去看了。”桂嬷嬷扶着太后,面容哀戚。

她知太后此刻心情,但不得不拦着。

珙桐只是个宫女,年岁又小。

太后去了,恐被冲撞。

她必须劝着。

陆德福自然也帮着劝。

这时,我冲到太后面前,跪下磕头道:“太后娘娘,还是让奴婢去吧!”

太后娘娘退后一步,紧紧拽着桂嬷嬷的手,看着前方半晌没说话。

良久,太后娘娘道:“你们去吧。”

声音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忧伤。

我迅速起身,随着陆德福去了落芳轩。

一路上,我不断祈祷这事是陆德福搞错了,珙桐姑姑一定还好端端的。

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

虽然那具女尸被泡的有些发胀,但还是能看出珙桐姑姑的样子。

还有她身上的衣裳、首饰,挂在脚上的一只绣珙桐花的鞋子,无不证明她就是我的好姑姑。

我艰难地挪动双脚,走到了姑姑身边。

蹲坐在地上,我捂着脸,身子抖如筛糠。

巨大的悲伤犹如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雁心,好好哭一会吧,就当送送你姑姑。

等你哭够了,我们还得回去向太后娘娘回话呢。

唉,这事儿~”

陆德福站在我的旁边,干巴巴地说着劝我的话。

哭够?我怎么可能哭够。

可是我就是哭干眼泪也唤不回姑姑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止住了哭声,只是那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地流。

陆德福蹲下身子,对我轻声说道:“雁心姑娘,哭好了我们就回去回话吧。你可得记着,珙桐是失足落井没的。”

我心头一颤,明白了陆德福的意思。

宫女若是自戕,那是大罪,连带家人都要受罚的。

要是引起圣怒,那自戕宫女的家人可能还会发配边疆为奴。

所以珙桐姑姑的死必须是意外。

我泪眼汪汪地看向陆德福,感激万分地说道:“多谢陆公公提醒。”

陆德福见我明白了,站起身时也伸手将我扶了起来。

“这珙桐的尸体是不能抬去慈宁宫的,先在这放着。我安排两个小太监看着,待得了太后娘娘懿旨,看如何处置吧。”

陆德福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随着他一起回慈宁宫复命。

走了两步,我忍不住要回头去看,却被陆德福拦住。

“别看了,雁心姑娘,多看几眼只是徒增伤心。”

我听他长长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唉,多好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我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回到慈宁宫,我和陆德福去东一间复命,可刚一进屋,就觉得气氛不对。

太后娘娘坐在条炕上,脸色黑沉得吓人。

桂嬷嬷站在一旁,神情复杂。

炕下跪着一瘦小的身影,我仔细一看,认出是画眉。

忽然想起,发现珙桐姑姑去了落芳轩的不正是画眉吗?

可作为粗使宫女的她是不需要在院子里值夜的,为何她夜半会发现珙桐姑姑出去了?

而且以她对我和珙桐姑姑的敌意,看到珙桐姑姑私自出宫,她为何没有立即禀报桂嬷嬷或陆德福?反而要等到第二天早上。

心中冒出一连串的疑问,还未想透,就听桂嬷嬷喊我和陆德福近前。

我俩跪下,就听太后娘娘冷声问:“陆德福、雁心,你们刚从落芳轩回来,据你们看珙桐是怎么落的井?”


一转眼,入宫已有三月。

五月初一之后,宫里的吃食里就多了各种馅、各种形状的粽子。

我好吃,可惜在这宫里头总不敢吃饱。

太后娘娘心明眼亮,容不得一粒沙子。

所以我们从头到脚,都要干净、整洁、利落,身上不许带邪味,更不许有脏味儿。

这也是红萼姑姑总喜欢用热水的缘故。

大概她觉得只要身上没有味儿,太后娘娘就会喜欢她了吧?

可我觉得珙桐姑姑身上那淡淡的南果子香更好闻,甜丝丝的,让人感到心里暖暖的。

这日清晨,我随着珙桐姑姑、茑萝姑姑伺候太后娘娘用早膳。

珙桐姑姑做的是综合性的工作,茑萝姑姑则在一旁布菜。

而我站在太后娘娘的右手边,隔着她两块方砖远的地儿给她敬茶。

待太后娘娘喝完杏仁茶后,早膳结束,我便也得了些空。

珙桐姑姑真心待我好,每次当好了差,她总会让我歇会儿。

这不,此刻我坐在廊下看那越来越盛的阳光发呆。

木棉、木槿、木莲三位姑娘正巧也没事儿,便围过来说话。

这三位是后来新来的宫女,太后娘娘爱花,全给赐了名。

木槿问我可认识寿膳房的人,我问她要做什么?

她说想做个毽子,平日里踢毽子玩。

但做毽子要用鸭子毛,还不是普通的鸭子毛,必须要用公鸭子鸭尖上头的那根毛。

这根毛不往两边歪,扎起毽子来金枪不倒,而且它的毛绒倒垂下来像把小伞一样,非常匀称。

我听她说完,明白为啥要找寿膳房的人了。

鸭子毛也只有那有。

想了一下,我倒认识那的一个小太监叫小祥子的。

不过,也仅仅只是认识。

看着木棉、木槿、木莲三张小脸巴巴地看着我,我一时心软,便大包大揽了过来。

可允诺后,又一下子泄了气,找这小祥子有用吗?

珙桐姑姑见我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便问缘由。

得知是这样的一件小事,不禁笑道:“你现在可是太后娘娘身边敬茶的宫女了,你还能没由头找小太监要根鸭毛?”

我恍然大悟,原来我已经可以狐假虎威了。

于是,我带着木槿去了寿膳房,说太后娘娘的杏仁茶需要添点新意,于是要了葡萄干、花生仁、红枣这些。

然后我便指了小祥子给送过来。

借机让他帮忙搞根鸭毛。

小祥子一听,立即拍着胸脯道:“雁心姐姐放心,这事儿奴才一定给办好。”

果不然,趁着厨房宰鸭子的好时机,小祥子在午间送饭的时候就给弄来了。

我们到了个僻静地儿,他先给我请个安,接着恭恭敬敬地将一纸包交给我。

他低声对我说道:“雁心姐姐,这鸭子毛是我趁鸭子没死就着热劲拔下来的,要不然鸭子挨宰时身上一疼浑身一用力,全身的毛都会扎撒起来。”

我没想到他那么仔细,赶紧好好谢过了他,还给了他两块早间太后娘娘赏我的金叶酥。

小祥子接过后,不知怎的就落了泪,还跪下给我磕了头。

吓得我倒退了好几步。

虽然他喊我姐姐,但我觉着他未必就比我年岁小。

再者我们都是奴才,我哪担得起他给我磕头。

我真不明白他为啥要这样。

“你赶紧、赶紧起来!”我话都说不利索了,扔下这句就跑了。

珙桐姑姑知道这件事时是晚上了,那时我俩坐在油灯下打璎珞。

“太监也是可怜人,打小净身入宫,孤苦伶仃、挨打受气的,也想有个人能给他们点安慰。

小祥子父母早亡,七岁那年舅舅就把他卖进了宫,在这宫里挨饿受冻熬了有五年了吧,没少看别人脸色。

难得你会谢他,还给他吃的,他给你磕头,许也是想喊你声姐姐,享一点家的温暖。”

我听着听着,泪花儿就滴到了手背上。

“哎呀,可不能哭。”珙桐姑姑压低了声,拿出帕子替我擦了泪。

“太后娘娘好喜庆,爱看大家脸上都乐呵呵的,你可不能哭。”珙桐姑姑提醒道。

我点头,自个儿擦干了泪。

“姑姑,我家里也有个弟弟,今年才三岁,总爱缠着我让我陪他玩。

我阿玛和额娘平日里待我可好了,从不会因为我是女孩就缺衣少食。

他们总说我和弟弟都是他们的心肝宝贝。

所以,您一说小祥子那点极小极小的小心思,我就、我就想家了。”

说着说着,我感觉鼻子又酸了。

但这次,我深吸几口气,没再让眼泪流出来。

珙桐姑姑看着我,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第二日天未亮,珙桐姑姑就过来对我说,待准备好茶水、茶料后就去东廊子底下候着。

顺手还将一荷包塞入了我怀中。

我连忙应好,也不敢问为什么。

约莫卯时,我在东廊子底看到珙桐姑姑领着太监刘昌河过来了。

三个月没见他,他的身躯越发佝偻了。

“刘公公,雁心这丫头是个实诚人,也是你千挑万选过的,今个我想让她认你做干爸爸,还请您老答应。”

刘昌河听了,看了我一眼,笑了。

“珙桐姑姑,只要雁心姑娘不嫌弃,我哪有不情愿的。

你知道我们太监是‘一辈人’,也总愿意有个后的。”

珙桐姑姑神情有些落寂,说道:“我们都是苦命的,谁也不比谁好过。

您在宫中资格老、有名气、又热心,您要是愿意照顾着,也是雁心的福气。

这孩子老实又顾家,啥事儿都放心里。

您老若有机会帮她跟家里通通气,让这孩子在宫里头也能安心。”

我再蠢笨,此刻也明白了珙桐姑姑的良苦用心。

她今日放下身段、放软了语调帮我求了刘昌河做干爸爸,就是为了借他的人情关系,帮我搭桥通知家里传递些消息。

换句话说,她帮我物色了一个靠山。

我要是不领情,那怎么对得起一心为我的姑姑。

于是我恭恭敬敬地跪下给刘昌河磕头,叫了声“干爸爸”。

虽然我觉得按他的年纪,叫声“干爷爷”更合适。

他应了一声,伸手扶起我,亲亲热热地叫了我一声“小雁心”。

“雁心,还不赶紧把你准备好的礼孝敬干爸爸。”珙桐姑姑提醒道。

我这才想起早间她塞给我的小荷包。

她连这些都替我想好了,姑姑真得是太好了。

我感觉我的眼泪快要憋不住了。

我将鼓鼓囊囊的荷包双手托着呈给刘昌河,他乐呵呵地接过,捏了捏,脸上闪过一丝意外。

“小雁心,不必这么破费,你也太舍得了,这怕是你所有的积蓄了吧?”说着,刘昌河就要拆开荷包拿一些还回来。

珙桐姑姑按住了他的手腕,道:“孩子的心意,您收着,只愿您能拿她当亲闺女疼着,提点着她。”

顿了顿,她又道:“您也知道,若是这孩子干的好,我在这宫里也待不了两年了。我出宫后,总要有人继续给这孩子领路。”

刘昌河布满岁月痕迹的老脸忽然显出一丝悲色,他轻叹道:“你呀~~才是最实心眼的那个!”

说完,他又对我道:“小雁心,我知道你想家了,但你别着急,你入宫时间短,这时候就想着去见家人是求不得恩典的。

明年啊,等你入宫满一年了,我保准儿带你到神武门西边见见你阿玛、额娘。”


此时,打碎餐具是极不吉利的,我知道我完了。

可是我实在难受得紧,根本做不了任何应急措施。

腹部一阵阵绞痛,头也疼得厉害,眼前什么也看不清。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跪在地上还是趴在了地上。

“落地开花,富贵荣华。奴婢们祝太后娘娘新年大喜、福泽万年。”

珙桐姑姑、红萼姑姑、雨棠姑姑蹲下身子说吉祥话给太后道喜。

我的身后也有一温润男声说道:“皇额娘,打碎旧碗,时来运转;瓷碗咧嘴,如鱼得水,这是喜事!儿臣敬皇额娘一杯酒,祝皇额娘康乐延年,永享繁荣。”

“好,好,老十九,你多来宫里看看哀家,哀家就开心。”太后娘娘充满宠爱地说道。

原来是太后的另一个儿子,先帝十九子庆王。

太后和庆王母子说话,而我已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我好想吐,身子摇晃已快晕倒。

但仅存的理智告诉我,我要是这时候吐在大殿上或晕在大殿上,那以后也不用再醒来了。

好在春兰和丁香都走到了我的身边,春兰顶替了我的位置,丁香则一把扶起我,将我搀了出去。

这时,我不得不庆幸丁香力气大,能把我这个已经走不了路的人连拖带抱地弄到殿外。

外头的冷风一吹,我再也忍不住“呕”的一声吐了。

嘴里又苦又涩又酸。

“哎呦,我的姑奶奶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听到了陆德福总管尖细的声音。

“陆总管,雁心好像病了,您看这可怎么办?”丁香都快哭了。

我们都明白,刚才虽然姑姑们和庆王都打了圆场,但这个失误已让太后失了颜面,让我们慈宁宫丢了脸。

挨罚已经是最轻的了。

可此时我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吐完后的我已经控制不住往地上栽去。

在陆德福和丁香压抑的惊呼声中,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醒转,闻到了浓郁的药物和奇怪的酸腐味。

我想起身,但浑身都像刀割一样的疼,动也动不了。

我听到门口有人说话,似乎是珙桐姑姑的声音。

“那就有劳您了,给好好看看。”

声音落下,帘子就掀了起来,龚太医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进来的是珙桐姑姑、木槿、丁香、木莲。

见我已经睁眼,珙桐姑姑松了口气,引着太医来到我的床前,为我把脉。

屋子里的人都不敢出声,静静地等着太医给我诊治。

龚太医把完脉后,又低头看了看床边木盆子里我的呕吐物,再抬头环视屋子,然后对珙桐姑姑说:“姑姑,我们去外面说话。”

珙桐姑姑连忙随太医出去了。

丁香、木槿、木莲这时才敢上前来看我。

“你真真是要把我吓死。”丁香一开口就带了哭腔,“你可知道你在体和殿那又吐又晕的,我几乎抱不动你,还好陆总管搭了把手,帮着把你抬到偏殿。

又幸好十九爷过来,吩咐轿夫用小轿子把你抬回了慈宁宫。

否则我们真不知道这些路怎么把你背回去。”

丁香一顿哭诉,我却浑浑噩噩地没法思考。

十九爷……我总觉得有些耳熟。

好像记忆深处,有人和我说过,“我叫言真,当今圣上的十九子,你救了我,等我长大了定娶你报恩!”

头好痛,我不知道自己的脑子为什么会突然蹦跶出这么一段记忆。

“雁心,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中毒?”

还没等我从记忆中清醒过来,木莲的话让我心尖一颤。

“哎呀,你说话轻点!”木槿拧了木莲的手臂一下,提醒道,“这事儿,桂嬷嬷不是说了不准到处说吗?你还问。”

木莲白了她一眼,道:“问当事人怎么了?雁心等会不还是得知道?嬷嬷、姑姑她们肯定还得来问她。”

木槿不悦,还想再说,却被我抓住了手腕。

“别吵,快说我怎么了?”我的声音沙哑,但好在吐字还清楚。

木莲看了木槿一眼,压低声音道:“你回到慈宁宫后一直昏迷,还呕吐不止,桂嬷嬷就喊医女来给你看了。

我们都当你是病了,可能只是寒日里受了风寒,或是吃坏了肚子。

没想到医女看了后,向嬷嬷说她看不了,你怕是中毒了,得求太医查明你中了什么毒才能开解毒的药。

如此,桂嬷嬷也做不了主了,只能冒了大雪的天,去体和殿悄悄求了太后,准你瞧太医。

好在太后心善,同意太医给你诊治,还叮嘱桂嬷嬷若真是中毒,一定要查明原因。

所以,刚才龚太医就来瞧了。”

中毒?

我怎么会中毒?

我今天没吃什么呀?

早食、午食都和大伙儿一起吃的,怎么大家都没事,我就出事了呢?

这时候,我只当是自己吃了什么相克的东西,食物中毒了。

可等珙桐姑姑进屋来,却告诉我,太医查验了呕吐物,又根据脉象,说我中的毒应该来自水仙花。

我愣怔片刻后,目光便看向了窗台上的那盆水仙花。

此时花朵开的正盛,花瓣洁白如玉,清新动人。

可此时,丁香、木槿、木莲看着水仙花的眼里充满了恐惧。

木槿甚至拿帕子捂住鼻子,瑟瑟说道:“这花竟然有毒?那我也中毒了吗?”

是啊,她和我同居一室,要是我中毒了,她也难逃。

可珙桐姑姑却说:“这水仙花我们屋里也有,花香是没有毒的。

太医说了毒在它下面的鳞茎里,但也不是轻易能沾染到了,除非误食!”

误食?

丁香、木槿、木莲三个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看向我。

木莲直率,她支支吾吾地问我:“雁心,不会是你半夜馋了,把这水仙花的鳞茎当果子咬了吧?”

我气得脸儿涨红,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吼道:“胡说,我是这么馋嘴的人吗?”

木槿和木莲没有说话,只是看我的目光总是有那么一点……怀疑。

我深吸几口气,缓和了一下,才说道:“我没碰过这盆水仙,更不会去咬。”

说完,我想到了水仙花的来历,不由遍体生寒。

“这花,是……画眉送给我的。”我低声说道,心底却也不能确定问题一定是在这花上。

“对,对,这花是画眉送来的。”木槿作证。

“可这能说明什么?”珙桐姑姑皱眉,她知道我们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怀疑画眉在花里动了手脚。

我也不知道能说明什么,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误食这种毒物的。

但是我想到珙桐姑姑说的东郭先生和狼、农夫和蛇的故事。

联想到大年夜的前一晚,许久没来往的画眉忽然来看我,还送我一盆水仙花,说是她特地求了御花房的小太监买的,为的是感谢我帮她脱离苦海。

我总觉得这事和画眉脱不了关系。

这时,木莲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早说让你别太好心!帮吧帮吧,最后还是被她这只画眉鸟啄了眼。

她那种人会好心来感激你?怕是没当场给你灌毒就不错了!”

灌毒?我突然想到了在小茶炉房喝的那碗水。


她们忌惮我。

我现在不得不管此事了,不仅仅是因为良心,还因为自保。

要是让柳叶此人继续祸害娴贵人,一旦娴贵人出了什么事,那我也难逃其咎。

太后指定我来这里,恐也是察觉到了什么。

要是我来后,娴贵人出了什么事,不管太后会不会怪罪,我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我得振作起来,去做我应该做的事。

第二日天未亮,我便起身去生炉子烧水。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也了解了同屋子几人的性子。

纤雨天真憨直、纤云圆滑虚荣 、纤雪健谈泼辣。

她们三人中,纤云与柳叶关系最好,所以我特地挑了她值夜的晚上制作杏仁粉,为的就是避开她。

睡意朦胧的纤雨见我去干活,便安心地又睡了会。

我烧好水,冲泡好了杏仁茶,便端着去了娴贵人寝宫。

纤云和纤雪此时已没有站在门外,而是端了洗漱用品进了里头。

柳叶则去宫门口接早膳。

柳枝在为娴贵人梳头。

我站在门口,隔着门帘大声说道:“奴婢雁心给主子请安。”

里头瞬间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娴贵人说道:“这一早的,雁心你来做什么?”

我回道:“奴婢一早给贵人冲泡了杏仁茶,请贵人品尝。”

屋子里又是一通静音。

片刻后,纤雪过来掀开了帘子,对我说道:“你进来吧。”

我端着茶进了屋内,稳稳当当地举着托盘跪下,给娴贵人请安献茶。

“起来吧,难为你一早起来准备这些。”娴贵人对我说道。

此时她刚起床,乌黑的头发还未盘起,脸上也未施粉末,显得憔悴疲倦。

我站起身,将杏仁茶放在了她面前的梳妆台上。

娴贵人的目光落在了那满料的茶上。

玫瑰花、葡萄干、花生碎,看着好看,闻着也非常得香。

“你未进来我便闻见了香气,现看到实物,还真觉得腹中饥肠辘辘了。”娴贵人淡淡地笑了笑,随即捧起茶碗吃了一口。

我见她眉眼舒展开来,便知她喜欢这个味道。

“果真是好吃极了。早听说雁心你擅长做小吃食,特别是杏仁茶、芝麻糊更是一绝,今日一尝,果然名不虚传。”娴贵人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拿着小汤匙舀起果干、坚果碎吃了。

“谢贵人夸赞。”我躬身谢过。

娴贵人一下不停地吃完了杏仁茶。

吃完后,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想让我再给她冲泡一碗。

我正欲回话,就听柳枝截了话头,冷不丁说道:“贵人身子还未痊愈,可不能贪嘴。”

娴贵人拿着小汤匙的手一滞。

我连忙说道:“贵人喜欢是奴婢的福气,明日奴婢再给贵人做便是。

但今日确实不可多食了。“

娴贵人语气遗憾地说道:“好吧,总归马上就要用早膳了,再吃等会子早膳又吃不下了。”

不过,她显然对我做吃食的手艺有了莫大的兴趣。

她说让我再做些小点心尝尝。

我立马答应了。

看来之前柳叶对我说贵人对小吃食没什么兴趣,让我不必做这些,未必是娴贵人的意思。

得了娴贵人的指令,我便能够名正言顺地进入灶间了。

栖霞宫是没有小厨房的,一日三餐都由寿膳房送过来。

但小灶间还是有的。

主宫有,东侧殿也有。

里头摆了不少的炉子,主要就是给宫里的主子烧水、炖些补品或者熬药。

而柳叶从不准我和纤雨、纤雪进入那里。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