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来玩呀。”
“哟,大官人,小奴可算是盼着您来了。”
两旁花楼,二楼廊道外面,正上演着一场百花争艳,赤条条的挑逗羞得许多路人都是耳根一红。
“就是这了。”
三人面前,是一栋特别大的花楼,其占地是寻常花楼的三倍。
不止如此,门外也没有拉客的,只是偶有姑娘从里面送走自家的官人。
也不似其他花楼那般喧嚣嘈杂,格外幽静,独树一帜。
“这老板是个会做生意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表里如一。”
赵恒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这里的不同,让他的心里也升起一股想要一窥究竟的心理。
进门,绕过屏风。
八面灯火将整个硕大的空间照亮,灯火橘黄,打在廊坊之上倒是显得富丽堂皇。
最里面有一大台子,类似于表演戏曲的那种舞台,而周围则整齐的摆放着一张张酒桌。
早来的人错落而坐,大多以文人居多,穿着儒衫,仅少数一些有背景的,穿着绸缎玉袍。
也饮酒,但都是小桌轻谈,难有大声喧哗者,这倒是让赵恒有些纳闷。
这都是出来寻开心的,不知道这样闷着有啥意思。
对于青楼姬馆,在赵恒的印象里就应该像大排档、酒吧那种,燥起来够劲。
而且,除了许多穿着单薄的侍女在走廊上忙碌穿梭外,也没看见啥特别的呀。
打量了一圈,心中疑惑渐深。
正当他准备询问老司机丘福时,却见一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这应该就是老鸨之类的了吧,赵恒心中猜想。
“这老妈子就是这花墨阁的老鸨,听说她以前就是这里的头牌,后来上一任老板经营不善,她就趁机接手了过来,改了个方式,现在生意火爆得不行,而且全是些达官显贵文人墨客来捧场,从一家小花楼到现在,在京城也算是有些名气了。”
听着丘福的解释,赵恒点了点头。
和前世那些风月场所一比较,倒是没觉得这里有什么特别的。
回想起来,刚才经过的那些小花楼感觉倒是不错。
“丘相公来了。”老鸨临近,立马就热情的挽住丘福那瘦弱的胳膊,领着几人往里走。
却并没有如赵恒所想的那样,会被带进某个昏暗的小房间,然后再和你谈价格。
而是就近给几人找了个空桌,安排三人坐好。
赵恒心有疑惑,却没有做声,而是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才发现这人虽都在饮酒闲聊,但大多是心不在焉,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朝着的舞台偷瞄。
很快,有一衣着单薄的侍女,端着些酒水小菜就过来了。
赵恒靠在椅子上,很自然的打量着这侍女,普普通通的。
要是前一世,他倒是可以将就一下,可如今却不一样了,找的女人至少也得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呀。
心里忽然就有些想家了。
“糟了,我出门时忘记给家里人说一声了,等下宵禁了就回不去了。”
“那可就糟了,如果我出门不招呼一声,回去肯定得被打断腿。”
李斯用一种可怜巴巴的语气说着。
关于宵禁,从酉时就会开始巡城的衙役开始敲锣提醒,等到戌时,街上就不允许再有任何闲杂人等了,包括王公贵族。
皇城会有禁军巡逻,而内城则是京兆府衙门和边城司负责。
而在宵禁期间,发现可疑人员,巡逻队每人配有弓箭,会先弹空弦示警,如若不立于原地等候,则会再发一箭射腿,而这人若依旧头铁,那就只有一句告诫,小贼纳命来!
刚才几人进这花墨阁的时候,街上就已有边城司的人在敲锣了。
看赵恒要走,李斯想要挽留,但又怕兄弟回家被暴打,毕竟他才大病初愈。
倒是丘福,依旧面无表情,好像他的脑子里只有寻欢作乐。
“那兄弟我就先走了,咱们改日。”
也没喝两口酒水,这说着就要起身离去。
李斯面色稍显难看,确实是想要挽留的,但想到自家兄弟回家被揍的惨样,又只得叹息一声。
就不说丘福了,这小子从进门开始,视线就没有从舞台离开过。
赵恒走出两步,却听耳边传来“砰砰砰”几声棒子响,随即便响起琴乐之音。
他寻着声音望去,却是那台子上有人影绰绰。
一个个女人有序上台,不一会,台上就被二十人给站满了。
一个个花枝招展,各有千秋,但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美,各式各样的美。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娇柔可人、清丽脱尘......
李斯早已忘却兄弟离去的伤感,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美人。
倒是老司机丘福,面无表情,可此时,他的眼里却有光。
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晃动了一下,顿时引得李斯不满。
正要开骂,却发现还是熟人。
“你小子不是回去了吗,咋又回来了?”
却是赵恒又折返了回来。
“我仔细的想了想,丢下你兄弟二人在此,我实在有些不放心,没办法,即使是明日回家被打断腿,做兄弟的也绝不会离你们而去。”
说话间,赵恒特别严肃,面对着李斯,可目光却时不时的飘向舞台。
“兄弟。”李斯也没想到自家兄弟竟然这么耿直,一把将赵恒的手握住,“好兄弟,在心中。”
“既然是好兄弟,那兄弟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恒此时倒收回了目光,灼灼的看着李斯。
“请讲。”
“就是......兄弟今日出来得匆忙......”
好不容易有了想要消费的欲望,可一摸口袋,却是分文没有,不过他倒也没有多担心,毕竟自家兄弟可都不是泛泛之辈。
“怎么了?”
李斯身材魁梧,武力值是有,可明显太过刻苦,连脑袋里也装满了肌肉。
“唉。”赵恒无奈叹息,“忘了带钱了。”
闻言,李斯露出恍然,拍了拍赵恒的手。
见此,赵恒顿时就放心了不少,这些兄弟家里个个不凡,就是让人省心。
怎料,李斯却开口道:“正好,兄弟我也没带。”
李斯这话让赵恒惊得是目瞪口呆,主要是他的表情太过自然,感觉就像这是常事一般。
出来玩不带钱的吗?
不过还好,还有老司机丘福,他可是花楼老手,哪能不带钱就出来玩呢。
于是两人目光灼灼,又看向了丘福。
“我也没有。”丘福除了眼里有光外,脸上依旧是平静如水,“本以为只是来看你,没想到还要到这里来,所以就没带钱。”
“......”
这是不是有些扯呀?
三个勋贵子弟出来玩竟然没带钱。
可坐都坐下了,酒菜也上了,这怎么弄?
“奴家云柔,在这里见过诸位官人了。”
舞台之上,一身着半透明青色薄纱的少女对着众人鞠了一躬,而她旁边还站着一女子,似奴婢。
云柔接过递来的琵琶,坐在杌子上,就开始直接弹唱了起来。
声音清脆可人,引得台下不少读书人开始摇头晃脑。
这一曲较短,估计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奴家云柔会在后面春风苑等着诸位。”
身边那奴婢接过琵琶,云柔又对台下之人施了一礼后,莲步轻移,朝着后面走去了。
而台下,三两个人影也放下酒杯,随着云柔的余香而去。
紧接着,又一位姑娘上前......
“原来是这样玩的呀。”
赵恒表示自己明白了。
感觉挺新颖的,还真想去试一试。
刚才一个叫悠亚的女子,在桂月苑,就已经让赵恒有了想窥探神器的想法。
那婀娜的身段,脸上一副御姐的淡然,主要是她会吹箫,啧啧啧......
不过此时,赵恒也只得无奈的看了眼身旁的两兄弟。
“来吧,满饮此杯。”
现在这顿饭都付不起钱,还玩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