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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豪门大佬追妻火葬场精品全集

司夏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离婚后,豪门大佬追妻火葬场》,是作者“司夏萌”写的小说,主角是时觅傅凛鹤。本书精彩片段:期待,也少许多麻烦。我想,你应该也是一样的。”就像离婚后她不用再面对他妈和他家亲戚家人一样,他也一样的,不用面对她吸血鬼一样的家人。傅凛鹤没说话,只是动也不动地看着她,黑眸里晕开的墨色越发地深沉浓郁,就在时觅以为他不会说话时,他平静点了点头:“好。”没有解释,也没有追问,和当时答应结婚时一样,只有干脆利落地一句“好”,是她熟悉的傅凛鹤......

主角:时觅傅凛鹤   更新:2024-08-09 05: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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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觅傅凛鹤的现代都市小说《离婚后,豪门大佬追妻火葬场精品全集》,由网络作家“司夏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离婚后,豪门大佬追妻火葬场》,是作者“司夏萌”写的小说,主角是时觅傅凛鹤。本书精彩片段:期待,也少许多麻烦。我想,你应该也是一样的。”就像离婚后她不用再面对他妈和他家亲戚家人一样,他也一样的,不用面对她吸血鬼一样的家人。傅凛鹤没说话,只是动也不动地看着她,黑眸里晕开的墨色越发地深沉浓郁,就在时觅以为他不会说话时,他平静点了点头:“好。”没有解释,也没有追问,和当时答应结婚时一样,只有干脆利落地一句“好”,是她熟悉的傅凛鹤......

《离婚后,豪门大佬追妻火葬场精品全集》精彩片段


时觅在秘书指引下找到了傅凛鹤办公室。

结婚两年,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他公司。

“傅总还在开会,您先稍坐一会儿。”

秘书贴心地解释道,给她倒了杯热茶。

“谢谢。”时觅客气接过,在会客沙发上坐了下来,打量着窗明几净的会客室,简约的灰白色调低奢风,是傅凛鹤一贯的喜好。

秘书也在一旁偷偷打量着时觅,人看着还很年轻,微卷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偏七分的八字刘海自然地垂卷在两侧耳旁,有种小女生的安静乖巧气质,是清纯干净的漂亮,话不多。

她还处在她是傅凛鹤妻子的震诧中。

或者说,一向冷淡自持不近女色、与所有人都淡淡保持距离的傅凛鹤竟已婚了的事实更让她震惊。

她想象不出来傅凛鹤对女人温柔的样子。

外面喧嚣的人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可能是会议结束了。”秘书赶紧说,“您先坐会儿,我过去看看。”

时觅下意识看向她走向的门口。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头微微侧着,正和旁边人在讨论,棱角分明的侧脸逆在光影里,面色冷锐而认真。

他旁边的人……

女孩明媚的笑脸映入眼中时,时觅怔了下,不自觉站了起身。

傅凛鹤刚好抬头,一眼看到站在沙发前的她,动作微顿,而后皱眉。

“你怎么过来了?”

正和他讨论方案的女孩闻声抬头,看到时觅时也明显一愣。

时觅客气冲她露出了个笑,这才看向傅凛鹤,将手中拿着的档案袋递给他:“你……”

想说“你妈”,话到嘴边又改成了“妈让我把这个给你送过来。”

傅凛鹤妈妈看不惯她在家“无所事事”,刚好她也不想在家面对他妈,就顺路给傅凛鹤送过来了。

傅凛鹤顺手接了过来:“吃过饭了吗?”

时觅:“还没。”

傅凛鹤合上手中文件,回头看向还跟着他的一众人:“会议下午再继续,大家先去吃饭。”

他身侧的女孩嘴张了张,似是有话要说,但终是忍了下来,低眉顺目地应了声“是”,而后招呼着一众好奇打量时觅的人一同离去。

傅凛鹤带时觅去公司楼下餐厅吃饭。

等上菜的时间里,傅凛鹤还在忙,眼不离电脑,长指在键盘飞快敲击,面色是一贯的冷淡专注。

时觅单手支着腮,安静看傅凛鹤。

他长得很好看,棱角分明,眉目冷峻,高挺的鼻梁随着他微低头的动作凝出一股不怒而威的冷漠气场。

任何时候,他都是这副波澜不惊的冷淡模样,除了两人最亲密的时候。

这个男人她偷偷喜欢了八年,可是现在,她不想要他了。

搁在大腿上的包里压着她新拟好的离婚协议。

手掌压在离婚协议上,时觅在犹豫。

严格来说,傅凛鹤并没有任何过错,他只是……不爱她而已。

他们也不是因为恋爱结的婚,不爱好像也不是什么过错。

“看什么?”低沉的嗓音打断了时觅的沉思。

她目光移向傅凛鹤。

他甚至没有抬头,仍忙碌而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时觅一直觉得,看傅凛鹤工作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嗯?”没等到她回应的傅凛鹤终于抬头,目光落在她脸上。

时觅冲他露出一个笑:“没什么。”

又像闲聊般问道:“韩卉瑛什么时候也来你公司了?”

韩卉瑛是刚才站在他身边的女孩。

时觅曾和他们同窗过一年。

她是转学生,傅凛鹤和韩卉瑛是从高一一起到高三的同学,同为班里的班草班花,又同为学霸,学校大小活动都找的他们,那时一直传闻两人对彼此有意思,但不知道为什么没在一起,最后反倒让不太起眼的她捡了个便宜。

不起眼倒不是她学生时代有多差,她也是一路考的重点初高中和大学,只是她来的时候傅凛鹤和韩卉瑛锋芒太盛,她又是半路插班,锋芒刚起时就毕了业,之后便各奔了东西。

“年初吧。”傅凛鹤注意力已重新落回电脑,“不太记得了,通过人事部面试进来的。”

时觅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

餐点很快送上来,之后陷入安静而漫长的用餐时间。

这是他们这两年婚姻生活的常态,对于喜静的两人来说也没什么,只是……

目光移向隔壁桌互相喂食打闹的小情侣。

时觅有点羡慕。

这是她和傅凛鹤一辈子都不可能出现的亲密。

这个男人眼中只有工作和效率。

他的人生就像上满发条的钟表,精准而冰冷。

哪个时间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计算得分秒不差。

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适合婚姻。

她也不适合。

“有事?”察觉到她的出神,傅凛鹤突然抬头看她。

时觅微微抿唇,眼眸对上他黑眸的时候,她笑笑,点了点头:“嗯,是有点……”

“叮……”傅凛鹤电脑进了邮件,他的注意力又被拉回了电脑。

时觅笑笑:“要不你先忙吧,回头再说。”

“好。”

傅凛鹤忙完时已是一个小时后。

“一会儿什么安排?”收电脑的当口,傅凛鹤突然开口。

时觅愣了下,意识到傅凛鹤在问她后才反应过来。

“想去书城看看,晚点再回去。”

傅凛鹤点头:“我让柯湛良送你过去,别待太晚。”

柯湛良是傅凛鹤助理,时觅接触过几次。

她点点头:“好。”

一顿午餐在平淡无味中结束。

时觅临近五点才从书城回家。

傅凛鹤的母亲、她的婆婆方玉珊还在家,正在逗弄着猫,看到时觅进来,笑着逗猫道:“你说你啊,吃喝拉撒全让人伺候,钱不会挣,花钱倒挺能,也不知道体谅人,肚皮也不争气,没有公主命,还落一身公主病,要你有什么用,哈?”

她声音是斯文优雅的好听,还带着点开玩笑的笑嗓。

时觅假装没听懂她的指桑骂槐,淡淡打了声招呼便回了房,外面果然响起“噼哩哐啷”的器物碰撞声和方玉珊破了防的怒骂。

她能想象方玉珊此时的脸有多臭,越发怀念婚前的自由,自己养自己,不对任何人心存期待,也不用和任何人虚与委蛇,更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方玉珊一直不太看得上她,时觅是知道的。

她也能理解方玉珊的看不上,毕竟门不当户不对的,傅凛鹤和她一个天一个地,云泥之别。

只是阴差阳错走到了一起而已。

结婚的时候她不知道傅凛鹤有着这样显赫的身份地位,她以为他也和她一样,只是努力为着一日三餐打拼的普通打工人而已。

要是提前知道他们之间的云泥之别,她根本不会答应和傅凛鹤结婚,毕竟只是没有感情基础的奉子成婚而已。

刚结婚那会儿时觅对未来还心存幻想,也就还能容忍方玉珊背着傅凛鹤明里暗里的脸色。

现在她对未来有了别的打算,也就无所谓她的态度。

方玉珊最终在她的不吵不闹和不搭理中愤愤不平地摔门离开了这个家。

时觅没有做饭的心思,草草点了个外卖应付。

傅凛鹤要加班,提前给她发了信息。

他公司还在扩张期,工作忙,加班是常态。

时觅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忙碌。

晚上十一点多时,傅凛鹤终于回来,时觅还在书房忙。

傅凛鹤也习惯了她的这种忙碌,先去洗了澡,回来时时觅也已经洗漱完毕,正靠坐在床头上看书,看他过来便放下书,关了自己一侧的床头灯。

傅凛鹤也上了床,关了灯,人甫一躺下便翻了个身,高大的身子瞬间将她罩在身下,清爽的男性气息逼近时,他吻住了她。

熄灯后的傅凛鹤是温柔的,却又充满侵略性的。

他卸下了白日里所有的冷漠,时觅很难想象平时那样一个淡漠得近乎没有七情六欲的男人在床上会有这样热情又狂乱的一面。

他们床事方面和谐得近乎完美。

许久,当所有的粗喘与呻吟在暗夜中慢慢趋于平静时,时觅还被傅凛鹤静静抱在怀里。

被汗湿的身体有些黏腻,时觅没有推开他,只是轻轻反抱住了他,把脸埋入他同样被汗湿的胸膛。

“傅凛鹤。”她轻轻叫他名字,嗓音还带着轻喘。

“嗯?”染上情欲的低嗓在夜色下有着致命的性感。

“我们离婚吧。”

她轻声开口,明显感觉到抱着的身躯一紧。

傅凛鹤垂眸看她,黑夜中锐利的黑眸像被黑暗吞噬,平静得只剩下一片噬人的墨色。

“原因。”声嗓还是一贯的平静。

“我们本来就是因为孩子才被迫绑到一起的,可惜终究和那个孩子没缘分,可能这就是冥冥注定的吧。”她同样平静地迎着他的目光,“我好像更习惯单身生活,感觉有你和没你生活没差。可是没有你,我可以少许多期待,也少许多麻烦。我想,你应该也是一样的。”

就像离婚后她不用再面对他妈和他家亲戚家人一样,他也一样的,不用面对她吸血鬼一样的家人。

傅凛鹤没说话,只是动也不动地看着她,黑眸里晕开的墨色越发地深沉浓郁,就在时觅以为他不会说话时,他平静点了点头:

“好。”

没有解释,也没有追问,和当时答应结婚时一样,只有干脆利落地一句“好”,是她熟悉的傅凛鹤。

时觅冲他笑了笑,鼻子有些酸,眼眶也酸涩得像有什么要破眶而出,明明是她所求的,可当一切如她所想的般干净利落地画上句号时,酸涩的情绪却在胸口纠缠。

她逼回了眼眶的酸涩,轻轻把头埋入他胸膛,最后一次抱紧了他。

傅凛鹤没有回抱,只是沉默地任由她抱着。

时觅轻轻放开了他。

“我去洗漱一下。”

她轻声转身,就要起身下床时,手臂突然被扣住,拉着她往后一扯,身体被重新拽回绵软的床榻,阴影压下,裹挟着风暴的吻落下,却在触到她眼眶的惊惶时停下。

傅凛鹤眼中藏着狂风暴雨,黑压压一片,却终是慢慢归于一片不见底的平静。

他翻了个身,在她身侧平躺了下来。

“睡吧。”他说, 合上了眼。

第二天,时觅醒来时傅凛鹤已不在,家里还是原来的模样,仿佛昨晚的插曲只是做了场梦,但时觅知道已经不一样了。

她简单收拾了行李。

她东西不多,收拾起来也快。

离去前,最后一次环视了一遍这套她住了两年的房子,她把钥匙和已经签了字的离婚协议放在了茶几上,而后给傅凛鹤发了条信息:“茶几上的离婚协议我已经签过字,离婚事宜已经全权委托给了李律师,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把手续办一下吧,我走了,保重。”

傅凛鹤收到信息时正在开会,他看到信息时怔了下,看着有些失神。

底下一众人从没见过他出神的样子,尤其韩卉瑛,和傅凛鹤认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傅总?”韩卉瑛轻轻叫了他一声,提醒他还在开会。

傅凛鹤看了她一眼,平静放下手机,继续刚才未完的话,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没事时,他突然撂下一句“散会”,一把抓起桌上手机,疾步冲出了会议室,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

“傅……傅总……怎么了?”



“你并不打算告诉我。”他说,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黑眸依然是动也不动地落在她脸上。

时觅避开了他的眼神,轻声开口:“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你并没有决定权。”

傅凛鹤:“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依然是平静到近乎冷寂的嗓音。

时觅抿唇没有说话。

傅凛鹤也看着她不说话。

沉默在彼此间蔓延。

许久,傅凛鹤终是先出声打破了沉默。

“留下她,这么难吗?”他问,声音很轻。

时觅眼眶有些红,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不是她想不想留下,是能不能的问题。

傅凛鹤看到了她眼眶的湿润,他往前—步,突然张开手臂,轻轻抱住了她。

时觅—怔,反应过来时用力想挣开。

傅凛鹤紧紧搂着她,不让她挣脱。

“时觅。”他轻声开口,成功阻止了她的挣扎。

“我想要和你的孩子,你别轻易放弃她。”

他声音很轻,把时觅眼泪—下就给勾了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压下喉头的哽咽,她轻轻推开了他,没有点头说“好”,也没有摇头说不要。

她没决定好的事她从不会为了赌气而和傅凛鹤闹。

“我现在没办法答应你。”她轻声说,看向他,“我没有决定好要不要留下她,或者说,她自己也没有决定好,要不要留下来。”

她从抽屉里取出今天的检查报告,递给他:“你是怎么发现的?”

傅凛鹤接过了她递过来的检查报告,视线在诊断意见的“早孕”两个字上停了停。

明明是早已察觉到的可能,可是当真的看到它的那—刹那,心脏还是仿似被什么击中了般,轻飘飘的感觉很奇妙。

他甚至忍不住开始想象,孩子在时觅腹中时的样子,出生时的样子,以及不断长大的样子……

每—个想象都让他对这个小生命的期待变得真实有实感。

手指拿着的报告单因为心底的这份期待微微皱起。

傅凛鹤看向了时觅:“还是吐得厉害吗?”

他眼神的温柔让时觅有些招架不住。

她微微转开了头:“还好。”

傅凛鹤轻“嗯”了声,视线在她略显清瘦的身上停了停,而后看向她:“我见过你怀孕的样子。”

所以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突然的消瘦,以及茶几上的检查报告让他产生了模糊的猜想,但当时并没有深想,时觅故意给他个血常规报告才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再加上她遮遮掩掩的态度,傅凛鹤要猜出来并不难。

时觅没再说话,从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开始,她就知道瞒不过傅凛鹤,只是看他要不要拆穿而已。

“我想搬过来。”傅凛鹤说。

时觅下意识拒绝:“不行。”

“要不然你搬到我那去。”傅凛鹤给了她另—个选择。

时觅还是摇头:“我不要。”

“你只能选择—个,我过来,或者你过去。”傅凛鹤在这个问题上很强硬,“我不可能让你—个人。”

“……”时觅发现傅凛鹤强硬起来她根本没有任何拒绝的空间。

“你不要这样子,傅凛鹤。”时觅试图心平气和和他讲道理,“我不可能和你再住—块。”

“我那里是套房,有两个房间,我不要求和你—个房间。”傅凛鹤很平静,“你就当是室友合租吧。”

时觅:“……”

“这个孩子有我—半的责任,我不可能放任你和孩子不管。”傅凛鹤说着看了眼她仅有—张床的卧室,看向她,“你不同意,只能是我搬过来。”

时觅:“……”

“时觅,这关系到你和孩子的安危,这件事我不可能依你的意思。”他看着她道,平静却强硬,“你现在收拾,还是我回去收拾。”



时觅尴尬笑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就是刚好路过。我很抱歉给你和你们家造成那么大的困扰。这场婚姻本来也是阴差阳错,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有你放不下的人,我也有我的骄傲。你爸妈接受不了我,我也不想委屈自己,我们……就这样吧。”

傅凛鹤黑眸紧紧盯着她,薄唇紧抿,没有说话。

时觅也静静与他对望。

“我的原生家庭也好,我个人条件也好,确实不太配得上你,但这个世界总有我配得上的人,我就不强融了。”时觅笑笑,“祝你和沈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

傅凛鹤没有说话。

时觅也没再多言,客气笑笑后,转身就要回房。

“沈妤……是沈世伯家的小女儿,5岁那年走丢了,是我看丢的。”傅凛鹤突然开口。

时觅诧异回头看他。

傅凛鹤也正看她:“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大概和你这么大。”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时觅下意识道歉。

“没关系。”傅凛鹤打断了她,“我们之间没有谁配不上谁的问题,是我没把你照顾好,我很抱歉。”

时觅:“是我的问题。”

“和你没关系。”傅凛鹤轻吐了口气,人已恢复往日的冷静,“离婚的事我会让律师处理好,该分割的财产也会分割清楚。”

“不用了。”时觅微笑拒绝,“本来也和我没关系的。”

傅凛鹤没说话,只是隔着小段距离静静看她,黑眸静冷平静,黑沉沉的像看不到底的幽潭。

时觅脸上的笑容有些撑不住,手往身后指了指:“那……我就先回去……”

傅凛鹤突然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抱进了怀中。

“好好照顾自己。”他在她耳边轻声开口,又很快放开了她,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时觅怔怔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被灯光拖长的身形高大挺拔依旧,沉稳中却带了丝决然的冷漠,没有丝毫留恋和拖泥带水。

还是她熟悉的傅凛鹤。

时觅忍不住笑笑,眼泪却“吧嗒吧嗒”地大滴大滴往下掉,有点不受控。

时觅想停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喉咙也哽得厉害。

她微微仰起了头,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回到屋里时,她删了傅凛鹤微信和电话,之后便开始进入忙碌的留学准备期。

她运气比较好,签证在三十个工作日后终于办了下来。

出国前一天,时觅抽空回了趟家。

人刚进家门就看到了葛优躺在沙发上玩游戏的哥哥时飞,一脸惬意。

时飞大她六岁,人长得不错,学历也不错,正儿八经统招本科毕业,以前学生时代学习也努力,但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她妈丁秀丽从小就惯着他,舍不得让他吃苦,无形中也把人给养废了。

他吃不了苦,做事眼高手低,没一份工作能干超过半年,不是嫌弃工作琐碎浪费他人生,就是嫌工资低,不值得浪费时间,要么就是觉得领导傻逼,不理解他,总之每次都是别人的问题,他没错。

因此大学毕业七八年,一事无成,整天只想着自己创业当老板,挣大钱,把她爸妈的养老本都挖空了,业没少创,钱也没少赔,就是没成过事,一天到晚在家摆烂。

他没留意到时觅进来,在厨房忙活的母亲丁秀丽看到了,当下甩干手走了出来,眼睛习惯性往她身后看:“觅觅?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凛鹤呢?”

正沉迷游戏的时飞当下抬头,也是本能往时觅身后看:“妹夫过来了?”

没看到傅凛鹤,又看时觅:“你们吵架了?”

时觅:“没有。”

“那他很忙吗?”时飞放下搭在茶几上的两条大长腿,“对了,你和妹夫说了没有?你让他把度假村的工程项目给我,反正都要找人做,这钱给外人挣不如给我挣,肥水不流外人田。”

“还有香墅区别墅的事,你和凛鹤说过没有啊?那套湖景别墅真的很不错,房子大采光也好,可抢手了,售楼部三天两头打电话催着赶紧定下来,这周再不交定金的话我们看中的那套就让人给抢走了。”丁秀丽也跟着接过话。

时觅:“你们有钱你们就买。”

丁秀丽:“这不是想找凛鹤借点嘛。”

时觅看她:“妈,一套别墅上千万,你一开口就要借一千万,还一点还款能力都没有,这叫借吗?那叫送。”

丁秀丽声音低了下去:“那等你哥拿下度假村的项目不就有钱还了嘛。”

“是啊,时觅。”时飞接过话,“你放心,我们不要你的钱,就先借着,到时会连本带利还你。”

时觅看他:“你拿什么去给人家做项目?你一没经验二没人脉三没资本四没资质,就凭你那皮包公司吗?”

自从她嫁给傅凛鹤时飞就觉得找到了财路。

他知道傅凛鹤家产业有涉及地产,刚好他听他那些狐朋狗友说做工程挣钱,就火速成立了个建筑公司,自己没有任何经验的前提下,就想着借她和傅凛鹤这层关系,从傅凛鹤这边扒拉点工程做。

他也不是真打算自己做,就是高价承包出来,再低价转包给别人,自己赚个差价。

时觅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也知道他几斤几两,每次都把他给拦了下来,不让他找傅凛鹤。

但时飞毕竟是个大活人,她拦得了一次两次也拦不了一辈子。自从他知道她不会帮他后,就私下找傅凛鹤去了,在这点上和丁秀丽如出一辙。

丁秀丽倒不是和时飞一样想着怎么靠傅凛鹤赚大钱,她压根是惦记着傅凛鹤的钱。

自从她嫁给了傅凛鹤,丁秀丽便生出了与有荣焉的骄傲感,腰杆子都挺直了,逢人就吹她嫁入豪门。

丁秀丽总爱吹女婿怎么怎么厉害,对她家是怎么怎么的有求必应,导致那些七大姑八大婆甚至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亲戚全找过来了,大事小事全找他们安排,都是借钱啊安排工作啊托关系找人啊之类的事。

丁秀丽又爱面子,亲戚一找来,不管能不能做到全应承了下来,再来磨时觅。

时觅不惯她,全给她回绝了,没想着丁秀丽和时飞一个毛病,看找她没用以后,就端起丈母娘的架子,私下去找傅凛鹤了,甚至是去找傅凛鹤爸妈。

每次一开口就是“觅觅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就让我们来和你们商量。”,或是“觅觅为了给你们家生孩子,把身体都搞垮了,她为了你们家付出了这么多,你们看看……”之类的道德绑架。

这些都是时觅后来在方玉珊的阴阳怪气里才知道的。

因此傅凛鹤爸妈看不上她,当她有心机,仗着嫁给了傅凛鹤变着法子给娘家捞油水,时觅很能理解,但她不知道傅凛鹤是怎么看她的,他从不和她提这些事。

但大概也是不太瞧得上的。

她知道这些事后都觉得异常难堪。

只是时飞理解不了她的难堪,看她说他开的皮包公司,当场就炸毛:“我怎么就成皮包公司了?是,你嫁了有钱人,有能耐了,瞧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了,我算是看明白了,难怪每次一找你就推三阻四的。”

丁秀丽脸色也不太好看:“觅觅,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哥?不就是提一嘴的事吗,他家的项目给外人做也是做,给自己人也是做,怎么就不能优先考虑一下自己人了?我们又不是图他什么。”

“那就让他凭实力去竞标吧。”时觅放下包,“我先回房了。”

房门关上,屋外传来丁秀丽破了防的骂声:

“当初你爸把她捡回来的时候我就说不能要,不能要,不是自己生的养不熟,你爸偏不听,非得把人留下,好了,我们省吃俭用辛辛苦苦把人养这么大,还供她读书,现在长大了,有本事了,瞧不上我们这些穷爹妈了。”

时觅木然地在桌前坐了下来,视线从空荡的房间移向桌上首饰盒,迟疑了下,伸手拿了过来。

首饰盒里躺着一条有些年代感的上等白玉观音像,精致大气,像男生戴的东西,但时觅依稀记得,这项链她小时候戴过,也不知道是谁给她戴上的。

她对幼年的记忆也就这个戴在脖子上的白玉观音像而已。

她是捡来的,时觅从小就知道。



她轻轻笑了笑:“怎么可能啊。我要不是他们亲生女儿,我妈能这么心安理得找你吗?”

傅凛鹤皱眉没应,逻辑上确实解释得通。

时觅看向他,放轻了声音:“傅凛鹤,我不可能是沈妤的,你不要把我当成她,也不要当成任何人,我就是我而已。”

“你说过的,沈妤比你小几岁,那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你同—届,但我们是同学啊。”

她轻声补充,想到刚才他提到直觉时,她纳闷问他的“我们也不是第—天认识的啊?”时,他对这个问题的抗拒,她—下就想起了高三那年,每—次她不小心回头,眼神和他相撞时,他若有所思盯着她的眼神,以及那—年里他对她若有似无的照顾和保护,时觅突然像明白了什么,她仰头看他:“以前读书时……你不会就是把我当成的沈妤吧?”

傅凛鹤并不意外于她能猜到,时觅的聪明在他刚认识她时他就见识过了,她只是沉静低调不爱张扬,但向来心思敏锐,见微知著。

“—开始确实有过这方面的猜测。”他说,并不回避这个问题。

时觅笑笑,意料中的答案,也还是她熟悉的傅凛鹤。

她—向喜欢傅凛鹤的坦诚,她只是突然觉得有点难受,十七岁那年遇到的傅凛鹤是她并不算美好的人生里的—道光,那—年的傅凛鹤对她所有的照顾和偏爱让她—步步沦陷,哪怕是离婚,她也不曾否认过那—年的美好。

她以为那—年的傅凛鹤对她是不—样的,至少也和她—样,有过青春的萌动和念念不忘,所以才会在多年的同学聚会上有了那—夜的擦枪走火。

原来不是。

时觅觉得鼻子有些酸,眼眶也有些酸涩,像有液体涌上来。

她强行压了下去,仰头看他时她脸上已带了笑:“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些。”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曾经那么照顾过我。”她轻轻笑了笑,人依然是安静仰头看他的,“我不是沈妤,你以后不要再过来了。我们已经结束了,就别相互打扰了吧。”

傅凛鹤看着她,没说话。

时觅笑笑,也没再多言,转过身就要走。

傅凛鹤突然拽住了她手臂,很紧。

时觅困惑扭头看他。

傅凛鹤动也不动地看着她,嘴唇微微抿紧,下颔线条也有些紧绷。

时觅不解。

“还有……什么事吗?”她问。

傅凛鹤只是定定看她,眸色又深又浓。

“可能还没办法结束。”他说,—字—句,清晰而平静。

“……”时觅不解皱眉。

傅凛鹤没再说话,也没松开她的手臂,只是突然倾身,手伸向了时觅身后的衣柜抽屉,不久前她刚取检查报告的地方。

时觅面色微变,下意识抽手,伸手想去压住抽屉,但动作不及傅凛鹤利落,他很轻松地就挡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另—只手伸向那叠叠得整齐的检查报告。

时觅急急抱住他的手臂:“傅凛鹤,你这是在侵犯别人隐私。”

傅凛鹤任由她抱着手臂,垂眸看她:“我想这件事我应该有知情权。”

时觅脸色微白,抱着他的手臂微微松开,她没再去阻止,只是微微偏开了头。

傅凛鹤也没再伸手去取,只是看向她:“你怀孕了,是吗?”

时觅抿着唇没有应。

傅凛鹤:“什么时候发现的?”

时觅嘴唇微微抿起,她终于看向了他:“我出国那天,在机场的时候。”

傅凛鹤记得那天,他当时也在机场,就在二楼看着她和另—个男人—起离开,她回头时也看到了他,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她怀孕了。



傅凛鹤正在开会,手机就搁在手边,听到手机通知声时他偏头看了眼,看到了方玉珊发过来的文字信息,目光略略一顿。

正在做汇报的柯湛良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主儿,当下停了下来,眼睛还忍不住好奇偷偷往傅凛鹤手机瞥去,只来得及看到“时觅”两个字,傅凛鹤便将手机反手压扣在了桌上,抬眸看他。

柯湛良一个激灵,还以为傅凛鹤要发难,却见他只是冷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继续!”

柯湛良迟疑着点头,把没解说完的设计方案继续说完,谁知话音刚落便见傅凛鹤眉心拧了起来。

“这么垃圾的方案,谁过的审?”他问,声音不大,却瞬间把本就紧绷的会议室气氛拉到了峰值。

“……”柯湛良被问住,犹豫着看了傅凛鹤一眼,欲言又止。

得不到答案的傅凛鹤把视线扫向了其他人。

其他人马上低头做认真思考状,生怕和傅凛鹤视线撞上被点到名。

“都说不出来吗?”傅凛鹤问。

没人敢吱声。

一个个求助的眼神偷偷投向了柯湛良。

柯湛良是傅凛鹤特助兼公司副总,会议室里顶炮火的事向来都是他上,尤其是最近。

再迟钝的人都敏感察觉到傅凛鹤不对劲了,倒不是他变得暴躁易怒或者爱挑剔什么的,就是莫名自带低气压,对工作异常严苛,眼神扫过的地方自带冷气。

最重要的是,似乎还附带了失忆症状,也不知道是不是走神了。

被大家眼神盯上的柯湛良压力山大,平时的炮火他能顶,但这次,是他能顶得了的吗?

柯湛良把脑袋埋得更低想尽可能降低存在感,但傅凛鹤视线还是跟着众人转向了他。

“既然大家都看你,那柯副总就代表大家回答一下。”傅凛鹤说着抬眸瞥了眼他身后大屏幕上的欧式建筑设计图纸,“这么垃圾的方案,谁过的审?”

柯湛良:“……”

这特么全在害他。

傅凛鹤看他:“柯副总?”

柯湛良硬着头皮看向傅凛鹤:“我……不知道。”

终是没勇气说出来。

傅凛鹤瞥他一眼,又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个个低头,假装在认真思考。

“吴总,你说。”傅凛鹤随机点名。

被点到名的吴总胆战心惊瞥了眼柯湛良,又把问题抛回给了柯湛良:“柯……柯总负责的这个项目。”

傅凛鹤目光再次转向柯湛良:“柯湛良。”

柯湛良看了眼一个个低头假装认真做笔记的同事,又犹豫看向傅凛鹤,欲言又止。

傅凛鹤:“有话直说。”

柯湛良牙一咬:“是傅总您自己通过的方案。”

“昨晚的时候。”又小小声地补充了一句。

会议室瞬间安静。

柯湛良偷偷抬头看傅凛鹤,难得在他英俊好看的脸上看到了丝怔然。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设计图纸。

柯湛良小心观察着他的脸色:“傅总,您这几天……好像有点不在状态,您没事吧?”

“没事。”傅凛鹤面容已恢复平静,“抱歉,是我的疏忽。设计案重做,散会。”

话完,傅凛鹤一把拿起反扣在桌上的手机,走了出去。

会议室门关上时,原本紧绷的气氛一下放松了下来。

其他人纷纷朝柯湛良竖起了大拇指。

“勇士。”

柯湛良手指头一个个点过去:“亏我平时罩着你们,关键时刻就知道把我扔出去,没一个有良心的。”

“这不是只有你能扛得住傅总的火力嘛。”

“柯总辛苦了,改天哥几个请你吃饭。”

……

众人笑嘻嘻地回应,轻松下又忍不住困惑:“傅总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最近很不对劲。”

“对对,我也发现了,而且他还会走神了。”

“ 我也觉得是,以前从不这样的,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

八卦的眼神再次不约而同转向了柯湛良。

“没什么事,傅总能有什么事。”柯湛良轻松把话题给带了过去,“以傅总这种对工作的热忱架势,身体难免有扛不住的时候,偶尔晃个神很正常。”

说话间已经整理好了会议资料,又与众人笑闹了几句,这才回了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在傅凛鹤办公室的外间,办公室里还有其他几个助理,原本都挺轻松地相互讨论着工作,傅凛鹤经过时,一个个当下转正了身子,背脊挺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地正襟危坐,不敢乱瞥,但这种严肃在看到进来的柯湛良时又放松了下来,一个个偷偷拍胸口吐气。

柯湛良笑着拿着文件随机敲了几个人的脑袋:“德行!”

大家都怕傅凛鹤,柯湛良知道,包括他自己也是。

倒不是傅凛鹤脾气有多差,相反的,傅凛鹤是几乎从不发脾气的人,他自己虽然是工作狂魔,但并不会同等要求员工,对员工体恤,给的待遇也优于同行,从不会胡乱发脾气,更不会克扣员工,可以说是个非常不错的老板,但大概是气场过于强大,平时也严谨冷淡、不苟言笑的人,哪怕他从不发脾气,有他在的地方,没人敢放肆。

这大概就是上位者的气场吧,柯湛良想,视线不由穿过办公区,看向屋里的傅凛鹤。

傅凛鹤已一把在办公椅上坐了下来,手中的手机也被随机甩在了办公桌一角,看得出来心情很不好。

柯湛良估计是和他刚才不小心偷瞄到的“时觅”两个字有关。

他和时觅简单接触过几次,对时觅印象很好,人长得好看,气质清纯乖巧,安静简单,说话轻声慢语的,声音温软好听,不急躁也不娇气,待人接物客气有礼,不会像傅凛鹤母亲方玉珊那样,端着董事长夫人的架子。

傅凛鹤离婚的事委托他联系的律师,所以他是知道时觅和傅凛鹤离婚的。

但为什么要离婚,他却是至今不清楚的。

柯湛良只知道,这一阵的傅凛鹤异常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在他告诉傅凛鹤时觅要卖房后,变得越发频繁严重起来,连自己签过字的过审方案都没印象了。

柯湛良和傅凛鹤除了是上司下属关系,私下里关系也不错,但对于傅凛鹤的感情婚姻生活,柯湛良却是不了解的,傅凛鹤也半个字不透露。

他对时觅虽然不熟,但印象中两人的感情一直挺稳定,虽然没有像别的小夫妻那样黏糊,但也不是怨侣,没有到苦大仇深要离婚的地步。

柯湛良还记得那天时觅来公司,傅凛鹤让他帮忙送时觅去书城时,两人看着并没有任何不愉快。

可偏偏看着毫无问题还意外登对的两个人,第二天就突然通知他帮忙处理离婚事宜。

屋里的傅凛鹤在静默片刻后,视线又移向了被他扔在一角的手机,微微停顿,而后,伸手拿起了手机,点开了方玉珊发过来的微信,也点开了那张照片,一眼便看到了照片中看着吧台出神的时觅,以及看着时觅出神的严曜。

他动作微微顿住,看向照片里的两人。

暗色光线下人像模式的抓拍,每一个眼神细节都捕捉得生动且到位。

身为男人,傅凛鹤很明白这个看着时觅失神的男人眼神代表什么,不是惊艳也不是一时的兴趣,而是深埋于心的爱恋,浓烈且黏稠。

傅凛鹤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他不认识这个男人,也从没在时觅那见过这个男人照片。

时觅那……

傅凛鹤压在手机上的长指微微一顿,他才想起,他甚至从没翻过时觅手机,哪里来的见没见过一说。

柯湛良看不清傅凛鹤手机里是什么,只看到傅凛鹤盯着手机的黑眸越来越淡,像能淬出冰碎的冷淡,俊脸面色也淡得近乎没表情,却又是极端平静的,这种平静让柯湛良想起了暴风雨前的海平面。

柯湛良以为傅凛鹤要掀起点什么风浪时,他看到他将照片按了回去,对手机回了句:“是我给她安排的人,您别瞎操心。”

而后按熄了手机,再次把手机扔到一边,叫了他一声:“柯湛良!”

“来了。”柯湛良赶紧上前,换上职业的认真,“傅总,请问有什么事吗?”

傅凛鹤抬头看他:“和严董约的几点,人到了吗?”

柯湛良赶紧点头:“约在十分钟后,人已经在会议室了。”

“好。”傅凛鹤点头,拿起桌上的会议资料,起身,“你也一起过来。”

柯湛良点点头:“好的。”

又忍不住迟疑看了眼桌上的手机,委婉提醒他:“傅总,你要是有急事的话,我可以替您……”

“不用!”傅凛鹤淡声打断了他,人已走了出去。

柯湛良犹豫看了眼被落下的手机,不得不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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