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十八年前的那个雨天,沈介说他看到了裴瑶瑶,而我爸却矢口否认。
因为他不敢。
这么多年,他靠着靳南湖给他的钱,东山再起,好不风光。
可是他的女儿,已经永远长眠于地下了。
12我哭着给闻阿姨打电话,问她,能不能凭借我的推测,将坏人绳之以法。
她很为难。
“只言片语,根本算不上证据。
“就算传唤他们,也没有正当的理由。
“时过境迁,当年的厂房都已夷为平地,找物证也几乎不可能了。”
说到最后,闻阿姨也已经泣不成声。
“瑶瑶的事,我也很遗憾。
我也为人母,知道这种事会给一个母亲带来多大的打击。”
“但是,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是啊。
世上无能为力之事,又岂止是这一件。
既然没有证据,那就……自己造一个吧。
有一种猎手,是伪装成猎物出现的。
譬如我。
我是绝佳的猎物。
因为,曾经的我,被严苛的妈妈,训练了整整十八年。
直到我和裴瑶瑶相似到了如假包换的程度。
甚至所有人都觉得,裴瑶瑶是借用我的躯壳,转生回来。
曾经我以为这是我此生挥之不去的痛苦。
但此刻,我把痛苦淬为了毒剑。
隐隐泛着寒光。
我故意穿上姐姐最喜欢的白裙子,时常去我爸公司。
有时候,是去送饭。
有时候,是单纯去陪他加班。
我爸本来有些纳闷为什么我时常往他的公司跑。
但他很快就没再怀疑了。
他私下跟我打趣说:“念念是喜欢沈介,所以才往公司跑的吧。”
“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很忠厚……等你考完试,爸爸给你撮合。”
我心中有些不忍再拿沈介当挡箭牌,但还是笑说:“好。”
我转身出门的时候,居然与沈介撞了个满怀。
也不知道他听到多少?
我觉得尴尬,夺路而逃。
眼角余光看到他愣愣站在原处,手足无措。
心里闪过一丝怅然。
真糟糕,又利用了他。
我的目标,当然不可能是沈介。
而是,靳南湖。
我在赌,他害死裴瑶瑶又将此事伪装成意外,却逍遥法外十八年,靳南湖会得意忘形。
每次看到我,都是他对作案过程的回味。
也许,这种快感会刺激他,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