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清慈沈确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完结抱歉了皇叔,丞相被我撬走了》,由网络作家“金橘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金橘子”大大的完结小说《抱歉了皇叔,丞相被我撬走了》,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古代言情,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姜清慈沈确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一旁的澡豆。加了木香香料碾磨制作成的澡豆,即使隔着一臂的距离,也能闻到其散发出来的恬淡的清香,还有几丝微不可察的草药的苦涩味,在室内升起的水雾中发酵扩散。等等……草药?姜清慈心跳漏了一拍。一只带有薄茧的手从木托盘中捏起一枚杏黄色的澡豆,递到她手心,包裹住她的手掌。温热的气息自身后打来,停在耳畔,在她的耳垂上轻咬了一下,......
《全文完结抱歉了皇叔,丞相被我撬走了》精彩片段
没有人会怀疑她会对顾宴礼有二心。
看吧,她就是这么忠诚。
送走裴知聿后,姜清慈让人准备了热水。
这几日一直在外奔波,她需要好好泡个热水澡。
对着镜子放下长发,从顶部梳通到发尾,姜清慈从怀中拿出从兄长身上得到的那块玉佩,轻轻地拉开梳妆台右下侧的一个小匣子。
里面放的都是些女儿家用的簪子步摇,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大多都是从前兄长和阿爹给她做的。
她轻手轻脚将玉佩放在里面,合上,放回原位。然后绕到屏风后褪去衣袍,踩进浴桶中,将自己整个人没入到其中。
热水将她包裹,许久她才探出头,露出来半截身子,伸手去够一旁的澡豆。
加了木香香料碾磨制作成的澡豆,即使隔着一臂的距离,也能闻到其散发出来的恬淡的清香,还有几丝微不可察的草药的苦涩味,在室内升起的水雾中发酵扩散。
等等……草药?
姜清慈心跳漏了一拍。
一只带有薄茧的手从木托盘中捏起一枚杏黄色的澡豆,递到她手心,包裹住她的手掌。
温热的气息自身后打来,停在耳畔,在她的耳垂上轻咬了一下,伸出的手臂被缓缓推回,重新没入到水中。
“姜卿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朕?”
声音低低沉沉的,淬着冷意。
因为背对着,她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大致从她的语气中推测出来,他心情不太好。
姜清慈垂眸,看着他那只手覆在她的手背,没入水中后便徐徐落在她的腰侧,被浮在水面上的花瓣遮挡。
黄色的澡豆一入水就扩散开黄色的沫子,碾磨在其中的木香也因此被水汽扩散。
狭小的空间里,水汽氤氲,木香层层叠叠,自下而上荡开层层涟漪。
姜清慈颊上飞红,捏紧了浴桶边沿,斟酌着措辞说:
“臣刚回来不久,想着陛下日理万机,就没敢去打扰。”
身后沈确“啧”了一声,声音很小,她却听得清楚:
“是啊,朕日理万机,姜卿不敢来打扰;皇叔就是闲人,以至于姜卿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去见他了?”
“日理万机”四个字被他咬得很重,说不出的阴阳怪气。
姜清慈却心里一沉——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去见了顾宴礼?
他在监视他,还是监视顾宴礼——又或者,二者都有。
姜清慈不敢细想,也不知道自己今日和裴知聿的话,被他知道了多少。
但转念一想,今日她拉着裴知聿去王府登门赔礼道歉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上京,沈确能知道,也不奇怪。
这样一想,姜清慈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但因着他手上的动作,身体却仍旧紧绷着。
“姜卿在心虚什么?”
沈确收拢了手,从屏风上拿过一方长巾,擦去手上的水渍。
姜清慈下意识绷紧了后背,一口气还未吐完,沈确已经抬手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转头看他。
见惯了她穿男装时的俊逸出挑,沈确只在偶尔才能窥见她卸下男装伪装时的风情。
便如此时。
她颊上飞红,皮肤在水汽的蒸腾下更显晶莹如雪,卷长的睫羽跳起又落下,双光潋滟的眸子中沉浮着水光,因为惊魂未定,还微微喘着粗气。
沈确喉结一滚,冷不防就想起来她被他压在身下无限凌乱的样子。
姜清慈仰头避开他的眼睛,努力使自己的语调平稳得和平常一样:
包括柳如烟。
偌大的前厅就只剩下姜清慈和沈确两个人。
没了外人,姜清慈也不再拘束,给沈确添了杯茶,在他旁边坐下。
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但她是不相信顾宴礼平白无故会抢他的东西。
更何况那也只是一只羊而已,顾宴礼嫌恶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这样不顾礼数地动手去抢?
她跟了他那么多年,自然也了解他的性格。
他这个人啊,就喜欢把一切都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但凡他想要的,必须由别人心甘情愿地双手奉上。
抢这种行为,他看不上眼。
不过沈确愿意玩,她也乐意陪他玩。
“陛下说的是气死人?”
“对啊姜卿。”沈确托着腮,笑盈盈地看着她,哪里还有刚半点儿刚才的混世魔王样儿,“朕带着气死人去了王府,皇叔就把气死人抢走了,他看起来很生气,好凶哦姜卿,皇叔以前对你也这么凶的吗?”
半点儿不提气死人在王府干的那些好事。
姜清慈一哽,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只好生硬地把茶盏递过去到他面前:“陛下,茶该凉了。”
沈确一脸恍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动作轻柔地一根根拨开她的手指,捏着她的手腕,向前倾着身体,使她的手掌落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
眼尾垂下,半真半假地笑道,“还好,朕只会心疼姜卿。”
姜清慈:……
手掌下的触感温热柔软,姜清慈很难想象一个男人能有这样细腻的皮肤,黑亮的瞳仁倒影着自己的身影,笑的时候眼尾弯弯,宛如盛着一池子秋水,而她就在这秋水的中央。
姜清慈被看得心头微动,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
“陛下是来挑拨离间的吗?”
“啊,又被姜卿看破了呢。”沈确佯装出懊恼的表情,偏头在她的腕骨处落下一吻,“那姜卿会替朕做主吗?”
姜清慈没回答,而是另外扯开了话题:“陛下很会装可怜。”
“野狗嘛。”沈确微抬下巴,捏着她的手腕,使她的手指沿着自己的下颌线,一寸寸落至他的脖颈。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染上落寞的神情。
“要么被打死在这深宫里,要么就夹着尾巴讨好卖乖。”姜清慈的手指尖落在他的喉结上,他将自己的弱点交到她的手上,却笑得暗藏锋芒,“再说,姜卿也很吃这一套,不是么?”
姜清慈眸光一闪,没否认。
沈确又问:“说起来,姜卿知道朕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么?”
“确者,本义坚固,可延伸为真实,入名寓意为人坚强独立,抱诚守真。”姜清慈想了想,回道。
沈确却笑了。
他笑的时候胸腔震动,连带着声带轻颤,震得姜清慈的指尖都有些烫意。
不知为何,姜清慈却听出来一股莫名的悲伤。
“若取名的人也像你想的这样倒也好。”沈确又就着她的手掌蹭了蹭,腾出来手,指尖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一个“雀”字,“这是朕的本名。母亲不识字,生朕那日看见了几只麻雀,就给朕取了这么个名字。”
沈雀,沈确。
姜清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陛下的生母是?”
实在不是她记忆不好,后宫里的女人,光是登记在册的,没有五千也有三千了,她实在是记不住。
顾宴礼当初选沈确做傀儡皇帝,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没背景,没后台,更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母族族亲。
沈确“唰”地黑了脸,冷笑:“朕来找朕的姜卿,你说朕不合礼数?”
强大的威压凭空而来,柳如烟也不是傻子,立刻就从他的话里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顿时感觉肩上如有千钧重。
唯恐再多生事端,他连忙跪下叩首:“求陛下恕罪,奴家眼拙,不是故意冲撞陛下的。”
沈确冷哼一声,刚欲发作,身后的门被拉开。
姜清慈皱眉看着这两人一狗,最后落在柳如烟身上,挑眉。
后者立刻红了眼,在地上跪着行走了几步到姜清慈面前:“大人……”
他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沈确出声打断:
“姜卿,你的外室似乎不是很喜欢朕,她说朕很没有礼数。”
冷不防被抢走话茬的柳如烟:???
不是,这副刻意压低了声线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他自己还没求饶呢他一个皇帝搁这儿告什么状啊?!!
沈确眼尾低垂,逆着月色,眼睛水盈盈地盯着姜清慈,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不过,姜卿也不用生气,朕觉得,你的外室也不是故意的,看在朕的面子上,罚她做一些简单的差事儿就行。”
柳如烟顿时感觉自己要气炸了。
这破外室,真以为他想干啊,不就是掉脑袋吗,他不是皇帝吗?有本事来砍他啊?!
“我……”柳如烟咬牙切齿就要站起来。
姜清慈忙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仰头对沈确笑着说:“陛下宽宏大量,如烟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麻烦您先去书房等一下,臣会好好教训如烟的。”
“姜卿费心了。”沈确扫了柳如烟一眼,“也不用动鞭子板子什么的,口头上说说就行,柳姑娘这么聪明,若能说得通,也能少吃些苦头。”
姜清慈:……
你要是想打他可以直说的。
柳如烟心里骂得更脏了。
沈确满意地扬长而去。
柳如烟“唰”地站了起来,气鼓鼓地摔下带过来准备打扫房间的木桶和抹布,往长廊的另一侧走:
“什么破外室,老子不干了……”
“工钱翻倍。”
柳如烟的步子生生止住,又转了回来,用那副温婉的女声道:“大人请吩咐。”
姜清慈招手,让他侧耳过来,交代了一些事,才摆摆手:“行了,就这些,去做你的事吧。”
柳如烟骂骂咧咧地离开。
天色渐晚,夜色渐沉。
说实话,给沈确上课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并不像李太傅口中的“不学无术一窍不通”,恰恰相反,听课时的沈确乖巧又认真,一双眼睛追着人的动作走
姜清慈教书的进度完成得很顺利。
轮到最后留课业的时候,姜清慈想了想,最后还是默默地把原定的“做一篇文章”改成“做十五篇文章”。
沈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眨眨眼,挑眉:
“是朕的耳朵出了问题么?一晚上,十五篇文章?姜卿确定不是在跟朕开玩笑?”
姜清慈眼神躲闪:“陛下,勤能补拙。”
沈确:???
他怀疑她在骂他蠢,但是他没有证据。
“臣问过李太傅了,陛下的功课落下得太多,需要勤加练习,才能赶上进度。”姜清慈低头整理书册,顿了顿,叹息道,“当然,陛下如果觉得不合理,可以辞退了臣的。”
沈确:……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才笑着挤出来一句话:“没有,姜卿安排得很合理,朕会照做的。”
姜清慈便不再同他说话,将今日用过的书册一一放回到书架上,回头却见沈确还坐在原地。
抬眸看了眼外面黑漆漆的天,道:
“陛下,天色不早了。”
“朕怕黑。”
沈确双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她。
怎么看都不像是怕黑的样子。
姜清慈将信将疑地盯着他,突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所以呢?”
沈确起身绕到她面前,他进一步,姜清慈便下意识后退一步。
一进一退之间,便退无可退,后背冷不防抵上书架,沈确再次向前一步,便将她逼进了他和书架之间形成的缝隙间。
和她身上一样的木香铺天盖地压过来。
唯恐他再靠近,姜清慈忙伸手顶住他的胸膛:“陛下!”
沈确停下,单手撑在她的耳侧,半弯着腰,笑盈盈地和她平视着:
“所以,姜卿送朕回去呗?”
“不可以,臣也怕黑。”
他刚说完,姜清慈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话。
沈确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姜清慈眉脚一跳,她感觉自己好像中套了。
“那朕今晚可不可以留宿相府?”
一般来讲,在向别人发出请求之后,倘若第一个请求会被拒绝,那么对方会出于愧疚而答应下来第二个请求。
“可”字刚要出口,姜清慈就反应了过来,垂眸道:“陛下,这于礼不合。”
“可是姜卿那晚摸进朕的寝殿时说过,你很喜欢朕的这具身体,你说朕的身体很漂亮……”
不等他说完,姜清慈就抬手捂住他的嘴。
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因此而瞬间缩短,沈确也不反抗,又趁机上前一步。一时间两人身体紧贴,不留一点儿缝隙。
木香与木香在空中交汇,隔着几层布料,两人身上的温度也在布料接触处继续扩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清晰可闻,木香缠缠绕绕,侵入皮肤,一路细细碎碎,化作有形的的蛟龙,闯进脑海,将一切理智都搅得混乱。
姜清慈涨红了脸,她想着自己现在应该做点儿什么,好将主动权抢回来,但她张了张嘴。
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
“是臣酒后失言。”
沈确被她捂着嘴,也说不出来话,挑眉含笑看她。
腾出来的那只手屈指勾起她的发丝,慢条斯理地在指腹上缠了两圈,撩到她的耳后却没有收走,反而在她通红的耳垂上轻轻捏了捏。
酥麻感沿着脊椎骨猛地窜进天灵盖,姜清慈捂着他的嘴的手一抖,松了空子。
沈确便俯身凑近她的耳侧,小声低语:
“那趁现在清醒,你要不要再看一次?”
如情人间的鬓角厮磨,温热的吐息喷洒在面上,撩皱了一池秋水。
姜清慈悄悄吞了口口水,敲门声却在此时从门外传来。
柳如烟站在门外,道:
“大人,摄政王在前厅等您。”
沈确身形一僵,姜清慈一把推开他,双手拍了拍还在发烫的脸,拉开门:
“备茶,快让人备茶,我这就过去。”
“哦对了,如烟,陛下怕黑,你找人送他回宫。还有,让陛下别忘了他的课业。”
她走得飞快,好像身后有什么穷凶极恶的野犬在追赶一样,全然没注意到,在她走之后,沈确脸上的笑骤然冷却,神情阴鸷。
姜清慈愣住。
反应过来时,手上的白犬已经到了沈确怀里,自己的手却被他捏在手心中,对着从门外照进来的夕阳余晖细细打量。
葱白玉指纤纤,因为常年握笔,中指指腹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掌心却密布血痕。
那是……她昨日被捏碎的瓷瓶碎片划到的,南蛮三年,大大小小的伤都受过,只是被划破手指而已,姜清慈并没将其当一回事,是以只是简单清洗了下。
方才在摄政王府时连阿娘都没注意到,竟然会被沈确发现。
低头,冷不防撞进一双潋滟的眼眸,眼角低垂,黑压压的,澄明熠亮,像初生的小兽,布满无辜和担忧。
“陛下,美人计对臣没有用。”姜清慈脑中又浮现那太监的死状,垂眸淡定地抽回手,后退两步转身将门带上,然后回到他面前,平静道,“您有话直说便好。”
“这都瞒不过姜卿呢。”
沈确倏然唇角轻扬,眼尾挑起,嗜着笑,哪里还有半点儿刚才做出来的无辜纯良样儿?
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白犬的狗头,右手手肘压在桌上,撑着脑袋,语调轻快,“过几日陈将军领兵镇守碎叶城,聪慧如姜卿,应当也有法子帮朕插个人进去吧?”
姜清慈心头微震,小皇帝年纪不大,野心倒是不小。
只是军事大权并不在她手上。
顾宴礼这个人又谨慎得要命,军队里进去只蚊子都要被严查祖上十八代,她很想说她没有法子。
但是她不能。
“有的。”
“还是姜卿可靠,那朕就等姜卿的好消息了。”少年帝王笑得眉眼弯弯,抱着狗起身要走。
姜清慈心想着总算能把这尊大佛给送走了,也跟着去送,沈确似乎是想到什么,人到门前又猛地转身,从袖中拿出来团东西。
姜清慈连忙刹住步子,才没让自己继骂完上司被抓包后又撞上上司。
但待看清楚沈确手上的东西时,姜清慈瞬间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浑身都在发抖。
那是她的肚兜。
她分明已经故意将那日的一场荒唐抛之脑后,这人却又旧事重提。
“姜卿那日走得急,有东西落在了昭华殿。”沈确瞄着她涨红的脸,红得发烫的耳垂,喉结滚动,眼眸暗暗,兴味盎然地舔了舔唇畔,将东西塞还给她,“朕洗干净了,今日上门,顺便还给姜卿。”
姜清慈藏在袖中的手捏紧了又松开,迟迟没接,地上黄犬似乎是饿了,嗷呜嗷呜地绕着她的脚边跑。
见她不动,沈确讶然,又复收手将那团东西展开在眼前来看,眼神无辜:“是朕记错了吗?不是姜卿的吗?”
鸦青绣青竹的图纹刚呈现在眼前,立刻就被一只手夺去。
姜清慈紧攥着肚兜捏成一团,皮笑肉不笑:“陛下慢走,臣不送了。”
天杀的沈确!
顾宴礼当初选他做傀儡皇帝的时候,她怎么就一时脑抽给同意了?现在倒好,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又接着一个坑。
目送着沈确离去,姜清慈将东西一把火烧了,让下人打来水给三遍经书洗了个澡,又想到应了沈确的事,回到桌前写了封密信让人送了出去,而后才坐回到桌前开始抄经书。
要抄的东西并不算多,从前顾宴礼犯了错惹得老王爷生气,被罚抄的经书,都是她代笔的,久而久之,再晦涩难懂的经书,也都能完整一字不落地背了下来,落笔也日渐娴熟。
只不过她毕竟是三年没碰了,好多东西都忘得七零八落,再捡起来,有些难,又加上握笔时牵动着手上的伤口裂开,隐隐作痛,抄起来磕磕绊绊的,以往只用两个时辰能完成的任务,今日却用了整整一个晚上。
东方天色即亮,姜清慈简单洗漱后,在下人的服侍下用了早膳,就亲自又去了趟摄政王府,将抄好的经书交给刘伯:“劳烦刘伯替我转交给王爷。”
“大人,您还是自己给王爷吧。”刘伯一脸为难,小声道,“昨日王爷送走宋小姐后,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他交代下来,今日您若是来了,让您去见他。”
刘伯这样说,姜清慈便知道今日顾宴礼这个霉头,自己是躲不过了。
“不过大人,您也别担心。”刘伯领着她进门,小声安慰道,“您和王爷素来亲近,他不会为难您的。”
大抵是刘伯自己也觉得心虚,说到后面声音就越发的微不可察。
姜清慈捏紧了手中的经卷,神色如常地岔开话题问了他些家常事儿。
顾宴礼在书房,书童通传片刻,便引着姜清慈推门进去。
一进门便迎面甩过来份奏折,“啪”跌在脚边,但凡角度错开一点儿,就要落在姜清慈的脑袋上。
房内气压低沉,书童打了个冷战,给姜清慈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先溜之大吉,“吱呀”一声将门带上。
姜清慈弯腰捡起脚边的那份奏折,连同自己带来的经卷一同放在书桌前,然后便安安静静地垂首站到一旁。
他不问,她不说。
安静得出奇。
顾宴礼对她的反常忍不住皱眉,将方才那一卷扔到她面前:“看看。”
姜清慈这才不紧不慢地摊开那一份奏折,飞速从头瞄到尾,看了个大概。
奏折是右相上书的,大致内容很简单,无非是陈将军陈飞即将出关,却被人参了一本,指责其克扣军饷,中饱私囊。
“有什么想说的?”
姜清慈垂了垂眸,将奏折重新递还给他,神色淡淡:“臣不敢妄言。”
顾宴礼被她这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气到了,冷笑:“明哲保身?还是因为本王昨日罚你而置气?姜清慈,你如果在南蛮三年只学会了这些,本王不介意放你回去再多学几年!”
“臣不敢。”
强权压人,姜清慈只得打起来精神,“宋小姐与您交好,不日便结秦晋之好,是件喜事。宋丞相为人正直,今日这事,想必也只是公私分明,不是故意同您过不去。”
“那你是觉得,本王选人的眼光有问题?”
“臣不敢。”
陈飞是顾宴礼一手提拔起来的,说起来,他和顾宴礼、姜清慈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也算知根知底。
姜清慈抿抿唇,不疾不徐地回道:“这件事也许是有误会,不妨派人去查查清楚,给宋丞相一个交代,也还陈将军一个清白。”
顾宴礼冷眸紧盯着她,修长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在桌面上,等着她的下文。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以防伤了陈将军的心,臣以为,可以先将折子按下不表,暗中派几个人去军营里暗中调查。”
“至于宋丞相那里,臣明日会去拜访,就昨日吓到宋小姐登门致歉。”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