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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推介我在明末守边关》精彩片段
正在这时,忽然齐天良咦了一声,叫道:“有官兵来了。”
众人都是看去,果然从拒虏墩方向奔来了几个大明官军,看他们的装扮,应该都是墩内的守军。
为首是一个拿着小队枪旗的军头,穿着陈旧盔甲,年在四十多岁,看模样是个墩军甲长。
他的身后跟着几个穿着破烂鸳鸯战袄的军士,人人都是神情紧张,东张西望的,怕不小心会从哪里冲出几个后金骑兵一样。
钟大用脸上一喜,忙迎了上去,叫道:“原来是舅哥,真没想到你会来援我。”
那个军官正是拒虏墩的甲长王有金,人长得瘦长,脸色青白,这让他看起去总有些阴阳怪气的感觉。
他妹妹王氏嫁与钟大用为妻,算是钟大用的大舅子,此时领着几个手下来救援钟大用,倒算是对家人有情有意。
王有金语音阴柔:“你我都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
他看了一眼墩前惨烈的情形,长长地吐了口气,问道:“鞑子走了?”
钟大用庆幸道:“走了,不过有几个百姓倒霉遭了殃。”
两人说了几句,这时钟大用妻室王氏也来见过王有金,口称哥哥,王有金脸上露出笑容:“三妹你没事就好。”
他问起方才的情形,钟大用说了,听闻王动一箭射翻了后金一个白甲,墩内三人还能与后金军对射。
他倒有些意外,阴柔的目光在王动与韩朝韩仲三人身上转了转,语气不乏羡慕:“看来妹夫手下有能人哪。”
钟大用强忍心中得意:“他三人倒也悍勇,就是平日急燥了些。”
说到这里,他想起那日王动对他的无礼,不由脸色又阴沉下去。
这时王有金身后忽然有一人冷哼了一声,接着王动感觉到一道挑衅的目光向自己射来。
王动冷冷看去,却是王有金身后一个夜不收打扮的人。这人年约在三十岁,满脸的横肉,身形高大,将身上破烂的鸳鸯战袄撑得鼓鼓的,右手松松的握着一把腰刀。
从记忆中,王动知道这人叫高史银,是拒虏墩两夜不收之一,一向为人暴虐,曾有过杀良冒功的经历,以前王动曾有受过他的欺负。
听到眼前这个软蛋竟能射翻一个后金白甲,高史银却是丝毫不信,如果说是韩朝兄弟他还相信,不过王动嘛……
高史银心中冷笑了一声,王动他是了解的,这个软货虽然长得人高马大,却是一个怂货。
以前自己将他打得满地找牙,他连还手的胆量都没有,他能一箭射翻一个鞑子白甲军?
骗鬼吧。想到这里,他手又有些痒了。
那边拒虏墩各人也是听说过王动的“名声”的,听钟大用这样说,也是窃窃私语起来,瞧向王动的目光中满是怀疑。
这时王有金目光转向旁边那几个百姓,低声问道:“这几个流民是怎么回事?”
钟大用轻声说了,他道:“舅哥,借一步说话。”
他悄悄地将王有金拉到一旁,两人轻语了几声,王有金一边听,一边点头,阴沉的目光在那几个百姓身上转动,最后他低笑道:“也好,砍了首级五五分帐,正好拿去换些赏银,说不定你我还可以往上提一提呢。”
那老汉与那几个幸存百姓呆呆站在一旁,感受到眼前官军越来越明显的敌意,他们越来越是不安,还是以老汉为首,他颤声道:“各位军爷,我们还要往蔚州投靠亲朋,如果没有别的吩咐,小的们就告退了。”
这时王有金一个眼色,高史银与拒虏墩几个明军走了出来,他们人人抽出腰刀,脸上都是现出贪婪与残忍的笑意,高史银更是狞笑地走向一个看起来年青些的男子:“这位大兄弟,借你的脑袋用用!”
那些百姓一下子惊叫痛哭出来,他们恐惧地缩成一团,没想到刚逃出后金军的屠杀,又要遭到官兵们的毒手,老汉更是流泪大喊:“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看到这个场面,靖边墩诸人脸上都是现出不忍之意,人人别过脸去,韩仲张大嘴要说什么,韩朝一把拉住了他。
王动全身发冷,他早知道明末军纪败坏,杀良冒功是常有,曾有一个明军因会把女子的尸体修饰成男子模样,因此在军中大受尊敬,他每观史书都是愤慨不己,没想到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公然发生在自己面前。
高史银正要揪住那年青男子的发髻,这时旁边一个不屑的声音响起:“有本事杀百姓,却没本事杀鞑子,算什么东西?”
高史银暴喝一声:“是谁在说话?”
猛地转过身来,却见王动冷冷地瞧着他。
高史银狞笑地走过来,喝道:“贱胚,可是你在说话?”
他一把将腰刀掷于地上,劈面一拳向王动脸上打来,他要托大,不用刀而用拳,好方便自己教训眼前这个王大傻子。不料他的拳头还没有打到王动的脸,眼前一个斗大的拳头己是到了他的眼前,高史银大吃一惊,急忙回挡后退。
他这一退,王动己是紧逼上来。啪啪声响,眨眼间两人己是以命相搏。高史银失了先机,只得不断后退,勉强以手臂护住脸面。王动步步紧逼,毫不留情,他双拳猛烈,大开大阔,每一拳都是重若千钧,打得高史银苦不堪言,心下后悔异常,不该小瞧了这个软蛋。
眼前的情形看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如此凶险的搏命之战,他们哪有见过?那些拒虏墩的明军早己住手,只是呆呆地看着场中的情形,各人心下都是升起寒意,这个王……王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彪悍了?
忽然一声闷哼,高史银被王动重重一拳打在胸口,他感到嘴角涌起一股咸味,使劲忍住,才没使这口鲜血喷出来,不过此时他己是双腿发软,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摔倒在地。
场面非常安静,王动冷冷的目光扫视过去,竟没有一个人敢与他对视,连钟大用怒喝的话都是缩回了肚内。看到韩朝时,他脸上也是现出一丝惭愧的神情,低头看向了自己鞋面。
王动对老汉道:“老丈,你们走吧,路上小心些。”
老汉跪在地上重重叩头,语音哽咽:“多谢军爷,您是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他们几个人相互搀扶,慢慢而去,越走越远,最后只余下几丝若隐若现的哭泣声传来。
没人敢阻拦百姓们的离去,拒虏墩那些墩军都是尴尬地站在那里,直到这群百姓的身影消失不见,王有金才咳嗽了一声,他神情阴沉,对钟大用道:“大用,你手下勇则勇,就是太不听使唤啊,你这个甲长,嘿嘿……”
钟大用见到手的首级没了,心下本己极为愤怒,再听到王有金的话,他的脸色越变,终于怒声喝道:“王动,你好大胆,几次忤我之事,难道以为我不敢处罚你?要知道,我才是一墩之长。”
王动淡淡道:“钟头,您不就怪我阻挡你杀良冒功?要首级,我去砍些鞑子来的就是。”
钟大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还没说话,拒虏墩那边己是一人抢着道:“你是说你要去砍那几个鞑子的首级?哼,真是好大的口气!”
王动知道这人叫谭进荣,也是拒虏墩夜不收之一,向与高史银交好,今日高史银失了脸面,他自然内心不舒服,此时抓住王动的话,便是出言讽刺。
王动淡淡道:“就算你不说,我也是要去杀鞑子的,有哪个有卵子的与我一起去的?”
一直抚着妻子尸身沉默不语的马名缓缓站起来,道:“王哥儿,我与你一起去,二丫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要杀鞑子,为她报仇。”
王动赞道:“好,总算有一个有卵子的了,还有谁敢同去的?”
韩仲猛地跳了起来,囔道:“我也去,奶奶的,杀百姓算什么,能杀鞑子才是本事,王哥,我挺你。”
王动大声道:“好,又多了一条好汉,还有谁?”
韩朝平静地道:“我也去,跟随王哥儿杀贼,唯马首是瞻。”
王动心下更喜,有了韩朝韩仲兄弟,自己斩杀那几个后金军更有把握了。
齐天良一咬牙:“我也去!”
她妻子陶氏有些担心,在旁扯了扯他,齐天良豪气干云地道:“娘的,死了算球,活得窝囊,不如拼了!”
王动大声道:“好,都是一墩的好兄弟,大家同心协力,一齐杀贼立功。”
眼前的情形急转直下,钟大用与王有金都是看得目瞪口呆。
特别是钟大用,没想到墩内的军士都站到王动那边去了。
他心头一阵怒气,不过随后他心念电转,这样也好,如王动他们真能斩首立功,自然少不了自己的功劳,如果他们不成功,死在外面算了,省得那个王大傻子在墩内也是个祸害。
他与王有金互视一眼,王有金微微点头,钟大用咳嗽一声,尖声道:
“好,军心可用,为国杀贼,乃是我大明将士的本份,如有立功,我定然向上官为你们请功立赏。
当然了,本甲长守墩有责,只能在墩内静候你们的捷报归来了。”
剩下的杨通忙道:“整个墩内只余钟头一人,未免太过于单薄了,眼下鞑子情形仍是不明,我便留在墩内与钟头一起守卫好了。”
此言一出,靖边墩内各人不屑的目光都是瞧向他。
他的妻子刘氏也是失望地看了他一眼,杨通勉强笑着,将头转了开去,不敢接触众人的眼神。
王动瞧也不瞧杨通一眼,只是淡淡地看着那边的高史银。
这家伙被自己打趴后,仍是对自己一副横眉怒目,凶光四射的样子。
不过这家伙身手还不错,有用得着的地方。
他斜眼相睨,淡淡道:“高史银,有没有胆量与我一起去搏军功换赏银?”
高史银恨恨地看了王动一眼,只是铁青着脸不说话。
王动不屑地哼了一声:“这是不敢去了,没卵子的废物,除了在妇孺面前耍威风外,你还有什么本事?”
高史银怒目瞪着王动,脸上的横肉抖动,他厉声大喝:“王大傻子,你敢在众人面前辱我?”
王动冷哼了一声,再懒得看他一眼,他这样子,更是让高史银怒气发狂,他咬牙切齿,恨不得生撕了王动。
韩仲高声叫道:“高蛮子,一同去吧,杀了鞑子换赏银,看你的样子,怕也多日没开荤了吧,有了银钱吃香喝辣的,这不是好?”
迟疑了一阵,他又嘟嚷道:“娘的,这家伙不会真没卵子了吧,难道真象王哥儿说的这厮只敢杀百姓,不敢杀鞑子?”
此时高史银己是心动,他穷得久了,确实是怕了,而且眼下的军功赏银确是不少。
此次后金军入寇,为了鼓舞明军士气,大明立下斩首一级赏银三十两的赏格,所获马牛货物也尽给本人。
虽然还不如明初明中斩首一级赏银五十两的赏格重,但己恢复到嘉靖年间的规模,足以让许多亡命之徒心动了。
再被王动、韩仲一激,他大喝道:“谁怕了?要杀鞑子,谁又怕过谁?”
王动点了点头,道:“好,总算是条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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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九月十二日。
这时己经是后世阳历的十一月初,再过几天就要立冬了,天气越加寒冷。
王动招募军户的计划也进入尾声,截止今日为止,最后文册统计,还在纸面上的靖边堡共有居民五十五户,男妇共二百三十口。其中男子一百一十口,成丁七十五口,幼男三十五口。妇女一百二十口,十三岁以上的女子八十四口,十三岁以下的幼女三十六口。
这些人王动吩咐钟荣一一登记入册,开具正副两本,其中一部分人原来是外来流民们的,还为他们签发了军户帖,将他们名字记入军籍黄簿,以后他们家世世代代都是靖边堡的军户。
靖边堡现在共有军户五十五户,口两百多,都是实打实的实数,在舜乡堡几个屯堡中,算是规模较大的了。这些人暂时都是在靖边墩西面外侧修建地窝子居住,一时间这边己是形成一个村镇。
而随着人口的招满,靖边堡的修建,也是迫在眉睫。
十三日,韩朝、齐天良奉王动之令,去董家庄与舜乡堡招募一些泥水土木匠前来商谈建堡。
当日傍晚,韩朝二人便回来了,带回了七、八个衣衫褴褛的工匠。齐天良己经与他们商谈好了,工钱方面,除了每日的食宿外,需每日给银一分,王动答应了他们。
这些工匠见王动答应,都是喜形于色,这个冬日的饭食终于有下落了。
他们这些人都是世代匠户,己经参加过诸多城堡的修建,建设规划靖边堡,其实对他们来是轻车熟路的事。在靖边墩周边转了几天后,他们很快便拿出城堡的设计平面图,包括街道的划分、水井的位置、庙宇的位置及各处宅院的位置,还有将来堡墙、堡门及堡墙上的垛孔、射孔等防卫设施都有。
在选址上,他们的意见也与王动相合,都是决定紧沿靖边墩南向修建堡垒,一来这样防守更有依托,二来那靖边墩原来是修建在一个隆起的小丘上,地势从高到低,有利于城堡的排水,以防未来雨涝积水之患。
图纸好了,选址也不是问题,关键是修建城堡的成本钱粮。
依卢象升的计算,在大明,修建一个火路墩需要银二百两,修建一个楼台需要银六百两,修建一座周长一里多的小型城堡需要银七百多两,粮六百多石。那些匠户的计算大致也是如此。
王动未来的靖边堡,规划中周长也就在一里多,不过他手上可没有银七百多两,粮六百多石,只能先建一些城堡主体,细节从简再从简,未来慢慢考虑完善就是。王动其实很想将靖边堡修建成棱堡式样,那样防守更加坚固,可惜这种花费是惊人的,王动暂时也没那个财力,只能将来再看了。
幸好建堡土地不要钱,这样就省了许多。
大明一般军堡的主体是城内的营房、粮仓、草料场、武库、马场,再加上外面的城墙、城门、瓮城、角楼、护城河等,各地屯堡基本上也是如此。不过依王动现在的财力,只能营房与城墙先建,余者慢慢说吧。
在王动决定后,很快的,那些匠户忙活起来。
首先的,在靖边墩南向的几十亩地中,他们熟练的划出几十份的基宅地,并分出出行道路与三条主要街道。
随后在正西面的中轴线尽端,匠户们还第一时间划出一座庙宇的位置,保安当地军民一般称这个位置的庙为“正王庙”。然后街的交叉处又划出一块地方,未来将在这里兴建“马王庙”,一个高高的戏台也将建在这里,戏台对面还将兴建“老爷庙”,此外在城的南端也将兴建一个“娘娘庙”。
除此外,在城的东面地方,还要留出几块地修建未来彰表军功的庙祠,如旗寿庙、显忠祠、褒忠祠等。另外各条街的主街街心上,还将留出地方兴建各样市坊与牌坊。
这种规划都是当时大明各边镇军堡民堡的常规布局,王动自然不可能擅改,他也改不来,老实说王动后世就对建筑一窍不通。
而对于匠户们第一时间划出各色庙宇的修建地方,王动也表示理解,这都是当时军民们的精神食粮。这个世界娱乐贫乏,除了拜庙看戏,还能有什么娱乐?想自己后世小的时候,能去戏台看戏,就是最大的享受了。
靖边堡的大体格局就是如此,下面该动手开工了。王动一声令下,所有的靖边堡居民,除了孩童外,所有的男女一齐上阵,所有人都必需勤奋建设自己的家园。
一时间,靖边堡的居民们,无论男女,都是拿着锄头,挑着簸箕、箩筐,只是到堡的周边去奋力挖土挑土。连孩童们都是懂事的在旁帮忙。
不过修建堡墙与营房可以用黄土夯就,就地取土,不需要什么料钱,只需费些吃食劳力便可,有些钱则是不能避免的。
如城内宅院地基与城墙地基都需要石料,而且这些石料还要求石质坚硬,不易风化,以青石最好。特别是砌筑城墙的地基,均需基深五尺、宽一丈四尺,一圈城墙地基下来,石料用量甚大。
还有打井,这是建堡第一要务,几十户人不可能都到河边去挑水喝,一个小堡至少需要三口井水,保安州各地地下水源算是丰富,所以打井一般到二十余丈就可出水,且水质大多清洌甘甜,听闻山西陕西一些地方需要打井深达三四十丈,甚至五六十丈才可以见水。
不过就算打井只深到二十余丈,为免塌陷,也同样需要用砖石修砌,这样深井的石料用量也是不少。
靖边堡周边土地空旷,无处可以采石,只能到栾庄或是舜乡堡周边的山上去采,其实栾庄离靖边堡更近,不过那里是属于五堡的管辖地,与舜乡堡是不同的千户所,只能到舜乡堡的周边山上去采。
那里的石场离靖边堡路远,开采、运输花费想必都很大,而且除了石料,各处营房仓库的屋梁修建同样需要木料,这也是一笔很大的花费。
王动派出了二十几个男丁,让韩朝统领着,到舜乡堡的山上去采石,为了方便运石,他还去舜乡堡雇佣了几辆的骡马牛车。他要求韩朝尽量采出一些石料用于供应营房地基与打井所需石料,至于街道的铺就与外面的城墙地基,以后慢慢说吧。
同时间,王动又去了董家庄一趟,请求管队官张贵支援一些木料,张贵言道无尝支援很有难处,不过他手上正好有一批空闲的木料,可以便宜些卖给王动。
王动答应了,几天后,董家庄的总旗洪丘领着庄内的几十个军户,让他们抗着木料,忽哧忽哧从董家庄一路步行而来,这家伙,连骡车都舍不得用,光用人力抗木。看着那些累得快要趴下的董家庄军户们,王动半响无语。
洪丘是个粗豪的汉子,年近四十,满腮的虬髯,他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场景,拍了拍王动的肩膀,感慨地道:“王动老弟,哥哥真是服了你了,独立建堡,能所不能啊。”
王动只能苦笑,独立建堡,说得轻松,这其中的辛劳实是不足为外人道耳。
洪丘收了王动的木料钱后,别的没说,只要求王动给他手下军户们吃顿饱饭,王动没说什么,就让那些军户们吃饭去了,立时那些军户们如虎下山一样的精神起来。
……
崇祯七年九月二十五日。
今天是靖边堡第一口井出水的日子,经过几个工匠的努力挖掘还有修砌,这口井终于完结。
该井深约二十余丈,井水较浅水质较好,井底铺以细沙,井壁用青石修砌,外面围以碎石。当第一桶水拉上来时,一时间周边围观的军户们欢声雷动,再品尝一下,井水清洌甘甜,远远甲于他堡。
众军户们喜笑颜开,特别是一些加入军户的外地流民们,很多人曾一辈子困于饮水之苦,见到这么好的水,许多人都是流下泪来。最后这口修砌好的井被众人称为“王公井”,以感念王动恩德。
而该井修建好后,附近的董家庄军民闻听后,有些人还赶来观看,观后无不是啧啧称羡。
除了这口井外,经过这些天靖边堡一百多成年男女的每日努力,堡内几处营房及仓库、草料场己经慢慢成了规模,虽是简陋,但至少可以避风挡雨。众人相继从地窝子搬出,住入营房宅院之内,这个冬天,总算不太冷了。
外面的城墙地基仍在修建,此时靖边堡内仍是脏乱,划出的几条街道仍是泥土满地,到处是石块木料及各样的垃圾物什,不过总算有一个城堡的雏形了。
这中年男子年在四十多岁,脸容身材富态,穿着圆领的丝绸衣衫,他走进店后就焦急地数落那郑娘子:“为叔才出门几天,你就做下这样的事情,以前你平价卖粮叔叔就不说了,这次又这样,惹恼了大家,小心祸事上门啊。”
那郑娘子低头不语,旁边那少女不服气地道:“姐姐没有做错,现在城内的粮价确是太低了,八钱购进,五两卖出,这也太过份了吧,让老百姓怎么活?”
那中年男子顿了顿足,说道:“这是城内同行公议过的,粮价统一。我的侄女啊,商会有商会的规矩,你这样做,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他担忧地道:“再说了,现在粮行的会长是李家的人,那李家是什么人?祖上曾中过举人,东街那边还有他家的科第坊。他们在保安的势力这么大,我们一个外来户,怎么敢跟他们斗?”
说着他只是叹息,那少女有些慌乱道:“叔叔,那我们该怎么办?”
中年男子叹道:“还能怎么办?赶紧将粮价恢复,然后叔叔卖这张老脸,去向商会同仁解释一下,最后交些罚金吧。不过这已经算是最轻的处罚了,就怕……”
他的眼中忽然闪过恐惧。
郑娘子脸色有些苍白,她低头呆呆不语,半响,她才喃喃说了一声:“难道我们做买卖,就不能好好做么,一定要这样……”
王动坐在一旁听着,他总算明白了古时囤积居奇,低买高卖是什么样子,也见识了这个时代行会规矩的森严与强大的影响力。
他微笑道:“郑娘子诚信经营,王某佩服。”
中年男子此时才注意到王动几人,他疑惑地道:“这几位是?”
郑娘子勉强露出笑容,她道:“叔叔,差点忘了,侄女来给您介绍一下……”
她正要说话,忽然一阵怒喝,接着人声鼎沸,行人闪避。气势汹汹的,几个商人模样的人带着一群壮汉冲了进来,各人手上都是拿着棍棒,将一个店口挤得满满的,那些卖粮的民众都被他们赶走。
为首一个商人喝道:“郑老四,你们万胜和也太过份了,公然提价,可有将商会放在眼里?”
另一商人道:“不错,郑老四,你们万胜和这样做,是在坏我们米店的生计。”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一片愤怒的指责中,那中年男子郑老四只是手忙脚乱,他连连摇手说:“误会,这都是误会,各位请听我解说。”
一个商人道:“不要跟他费话了,将米店给我砸了。”
那群壮汉气势汹汹的就要涌上来,那少女大声尖叫起来。
“轰!”的一声巨响,一张桌子被踢得四分五裂,木屑横飞!
却是高史银跳了出来,一脚将眼前的桌子踢飞。
他怒喝一声,一把抽出自己的腰刀,大声道:“谁敢动手?老子一刀劈了他!”
众人立时一片安静,冲上来的那群汉子也是呆呆地站住。
高史银手上提刀,指着各人恶狠狠地道:“你们这些奸商,为非作歹,无恶不作,谁敢上前,老子今日就替天行道!”
他身材高大,满脸横肉,加上那招牌似凶狠与残忍的狞笑,看上去分外吓人。
韩朝看了王动一眼,王动点了点头,韩朝、韩仲二人也是跳了起来,二人抽出腰刀,站在高史银身后,只是虎视眈眈地看着众人。
三人身上那种见过战场的杀气让各人都是心惊肉跳,那群汉子都是将身子往外缩,几个商人也是不由咽了下口水,他们色厉内茬的道:“原来是找几个军汉来做帮手,怪不得有持无恐,不过事情没完,郑老四,你们等着。”
他们一群人垂头丧气地去了,街旁围观的人一片欢呼与彩声。
……
那中年男子郑老四满面笑容地过来向王动几人感谢,那少女也是满脸崇拜地看着高史银,让他得意洋洋,趁机问她叫什么名字,那少女羞赧地说了,原来她是郑娘子的三妹,名叫郑晓芸的。
以郑老四的眼力,自然看出王动是几人中的首领,他请教王动的性名。
“小人郑经纶,未知这位军爷高姓大名?”
“王动?”
他沉吟了半晌,惊讶地道:“原来是那位击杀鞑子,剿灭四倾梁匪贼的王总旗?”
王动没想到自己名声传得这么广,微笑道:“正是。”
郑经纶满面笑容地作揖道:“原来真是王总旗,久闻大人之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他吩咐郑娘子道:“侄女,你赶快备下酒菜,叔叔要好好招待王大人他们。”
几人坐下痛饮,郑经纶谈起了自己的米店,原来他们来自山西蔚州,算是晋商的一枝,不过他们本小利薄,当然不能与那些晋商大鄂相比。明末晋商八大家,王家、靳家、范家、梁家、田家、翟家、黄家,均在张家口设有贸易点,与塞外的蒙古人与女真人联系紧密,他们的银钱往来,动辄就是上万十万两,他们的货物分店,遍及大明北方数省。
王动对明末商人向无好感,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穷奢极欲,特别是晋商,在明末历史上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郑经纶一家人略略改变了自己对明末商人的印象。
听了郑经纶的经营史,确是非常艰难,王动微笑道:“我那个屯堡,眼下也有人口百户,口数百多,需要众多的米粮,如果郑老板愿意的话,王某以后就固定在万胜和买粮卖粮。”
郑经纶大喜,今日因祸得福,一下子得到一个重要的客源之地,而且王动他们武力势力都不错,自己也可以作为依靠。
他站起身来,深深作了一个揖,道:“如此,便谢过王大人了。”
王动微笑点头,随着自己地盘人口的扩大,各种资源需求越来越多,或许这个郑经纶可以帮自己找到那些货物的来源。
高史银见郑经纶对自家大人那么客气,自己几人那么有名,也是得意洋洋地坐着,他大口大口地喝酒吃菜,一边只是拿眼去看那个郑晓芸,看得她更是含羞。与他相同的,坐在郑晓芸旁边的郑娘子,则是不时拿眼去看韩朝。韩仲与钟调阳看出名堂,都是用取笑的眼神看着韩朝,韩朝只是闷头吃喝。
谈起刚才的事情,郑经纶叹道:“眼下已是得罪了商会,怕是日子难过,特别是李家子侄都是城内民壮的小甲、总甲,怕以后会寻个由头,不时的过来滋事生非,我们这种小店,唉……”
王动点了点头,保安州城内除了有操守徐祖成领兵千人防守外,另还有民壮两百多,平时由知州直领,战时受操守节制。万胜和一个小店,如果不时有人过来生事,确是难以再开下去。
高史银叫道:“如果有人敢过来惹事,郑掌柜的只管来与我们说,我们连鞑子都不怕,还会怕几个小小的民壮?”
郑经纶感激地道:“全靠王大人与诸位了。”
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接着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就是前面那家米店了,有人举报他们搅乱市场,还意图行凶伤人,兄弟们,随我去将他们捉了,报官领赏去。”
接着又有一个暴戾的声音响起:“不知哪几个乡里来的狂妄军汉,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来州城闹事,兄弟们,给这些乡下军汉一点颜色看看!”
一片的呼嚎声越来越近。
店中各人都是一惊,高史银抢上一步,到了店门口观看,半刻他回来,叫道:“还真是说得巧,外面来了一群民壮,看样子有二、三十人样子,由两个总甲领头,正朝这边来。”
王动喝了一声:“操家伙,上马!”
事情已经闹出来了,他也不怕闹大。看桌旁摆着几根棍棒,一人拿了一根,五人上了店门口的马匹。
几人高高地骑在马上,各人手上拿了一根长棍,高史银更是一马当先地骑在最前。虽只有五个人,却是气势有如千军万马。
王动看过去,只见那边过来一群人,为首两个民壮总甲,一人较为干瘦,一人则是身材魁伟,二人手上拿着长刀。余者民壮,个个都是拿着刀枪。众人气势汹汹过来,街旁民众,无不躲闪。
王动他们提着长棍,神情轻松地骑在马上,只有店内的郑经纶,郑娘子几人担忧地站在店门口观看。
对面那群人看到王动几人,猛地停下来。接着那身材魁伟的总甲大喝道:“就是这几个军汉了,兄弟们,我们上去捉了他们。”
众人又要上前。那个身材干瘦的总甲仔细看了看,他猛地叫道:“高蛮子,怎么会是你?”
高史银也是一看,他大叫道:“李天叙,李天承,原来是你们。”
他大笑道:“你们想来捉老高我?”
那瘦子李天叙与魁伟大汉李天承脸色难看,那边各人也是纷纷道:“原来是高蛮子,怎么会是他。”
“这厮是个亡命之徒,不好对付。”
“平日都是一起吃酒玩乐的兄弟,不好下手啊。”
听着那边动静,王动几人都是看了高史银一眼,这家伙交流广阔啊,在州城认识这么多人。
李天叙阴沉着脸,他大声喝道:“高蛮子,这事情与你无关,你不要掺和。”
高史银叫道:“谁说不关我的事,从今日起,这万胜和的事,就是我高史银的事!”
李天承叫道:“高蛮子,你不要不知好歹,你再悍勇,我们这么多人,还会拿不下你?”
高史银大笑道:“我老高连鞑子都不怕,还会怕你们这些怂货?尽管放马过来,我与我家大人,还有几个兄弟早就手痒了。”
那边各民壮更是脸色大变,各人道:“那边几个不会是杀鞑子那几人吧?听说他们九个就杀了十个鞑子!”
“那高蛮子身后那凶汉不会就是那个王动吧,那可是个杀神,一人就杀了五个鞑子!”
“他们几个在这,就算打跑了他们,兄弟们也会有很大的损伤,不值啊。”
“两位头,还是从长计议吧。”
王动静静坐在马上,看着那边民壮们脸色大变,没想到自己几人在州城名声这么响亮。此时街旁早已站满远远围观的民众,听说眼前骑马几人就是击杀鞑子的王动,都是纷纷将目光投来,各人低声议论个不停。
钟调阳策马立在王动的身后,也是心下自豪。那边郑经纶,郑娘子几人看到王动等人的威势,也是松了口气,几人相互庆幸而视。
那边李天叙与李天承低声地商议着,李天承急道:“大哥,怎么办?”
李天叙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今日不将高蛮子他们捉了,我们李家在州城的脸面何存?不怕,反正我们人多,就一起上。”
二人回身呼喊了几句,立下重赏,众民壮又硬着头皮往这边逼来。
第二天一大早,王动便带着韩朝兄弟,高史银,钟调阳四人前往州城。
眼下农忙开荒,队里的军士都是下去干活,训练不成,韩朝韩仲几人闲着无事,便随王动前往了。
王动、韩朝、韩仲、高史银四人都有马匹,钟调阳也是借了齐天良的马匹使用。
钟调阳已是知道自己父亲的事,他惭愧地对王动道:“大人,父亲的事让您操心了。”
王动说道:“都是一家人,就没必要说这样客气的话了。”
那保安州城在靖边堡的西北方向,离堡约有十几里,几人策马而去,一路经过几个屯堡村庄,很快到了桑干河,本地人称为浑河的边上。在这里,有一条当地人称传济桥的浮桥,为明正统三年兴建,过了河,再往东边行走五里,便到保安州城了。
王动几人到了传济桥边,眼下正是夏税征收的时节,虽是大早,但桥上已是挤满了赶着牛车,骡车,人力车的民众,上面满载的都是粮食。
大明行“一条鞭法”后,虽然此后夏税秋粮的征收都是改为征银,不过普通民众平时手上哪有银子?只得将粮食运到州城或其它地方,然后在各米店出售,换来银子,这里便不得不接受商人们远低于市场价的贱价盘剥,就算是丰年,也同样是获利不多。
等交完税后,到了第二年民众青黄不接的时候,又不得不高价从商人手上购买粮食充饥,每当这个时候,便是各地百姓穷迫逃徙,卖儿卖女的时候。
张居正当年推行一条鞭法,本意是缓解民众徭差及千里运粮之苦,没想到推行到现在,却让民众忍受了更多的侵欺或剥削。
当然了,行“一条鞭法”后,各地的粮长及里长甲首制名存实亡,不过以此时大明各地州县那有限的差役,自然是难以做到赋税征收到户,大明各地便出现了一种包头或揽户,通常由地方大户、富户或地方豪强人家充任。
这些人代交赋税,虽然也方便了一些百姓,不过显然的,他们不会白干好事,其中的层层盘剥,也让很多百姓愿意自己前往州城交纳赋税。此时传济桥边挤满的百姓车辆,显然就是属于这一类人。
看着这些民众麻木的神情,王动心中暗叹民生之苦。旁边的韩仲,高史银二人没心没肺,只是骑在马上指点为乐,看一些民众向骑在马上的自己投来羡慕的神情,二人是得意洋洋。
等了好一会儿,等桥面畅通一些后,王动几人才策马过河。
……
五人马快,很快便到了保安州城下。
那保安州城原为保安卫城所在地,永乐二年置卫。永乐十三年,置保安州于卫城内,州卫同城。景泰二年,移保安卫于雷家站新址,便是后世怀来县的新保安镇。
眼前的保安州城为正方形,城周四里一百四十八步,高三丈五尺,顶厚三丈,嘉靖四十四年知州贺溱、守备周应岐包砖。城外还建有护城河一道,深二丈五尺。又设南门、西门二门。在南门处,还设有南关堡城一座,周长四百九十丈,墙高三丈五尺,护城河深二丈五尺。
这保安州城西南有涿鹿山,西北有鸡鸣山,鹞儿岭,桑干河又在南。东又有东八里堡、良田屯堡、保安卫城、麻谷口等堡。是大明宣镇重要的屯粮之地。
崇祯七年的七月二十三日,在王动来到这世界的前五天,后金军攻陷了保安州,军民死伤无算,知州阎生斗自尽殉节。
有鉴于此,眼前的保安州城戒备森严了许多,城墙上放置着几十副的佛朗机炮,至于小铜炮、小铁炮更是众多。此外王动还看到了几尊神威大将军铁炮,炮筒怕长有三米,黑压压的炮口只是对着城外。
王动五人来到南关堡城的来薰门外,要从这里进入州城内。
不过在吊桥前,这里挤满了各乡里运粮前来的民众们,将一个城门挤得满满的。此外还有一些衣衫褴褛的流民带着家口想要混入城内,守门军士只是大声喝叱,不准他们进城。
一片的喧闹,看到这个样子,王动几人只得等等。
此时天气炎热,加上太阳出来,几人便在城门附近一个茶棚中找几个位子吃茶。
那经营茶棚的老汉见几人军汉打扮的样子,加上各人神情狰狞,不由有些犹豫。
高史银一瞪眼道:“怎么,怕我们不给钱?有没有看到大爷们的马,我们象是给不起钱的人吗?”
那老汉更是一惊,点头哈腰的为各人倒上茶来。
各人吃了两碗茶,见城门已是顺通,王动微微示意,高史银掏出一钱银子,“啪”的一声拍在桌上,让那张桌子几乎散开,他大声道:“哪,这是给你的钱,多的就不用找了。”
老汉大喜,只是连声感谢,心下暗暗奇怪:“没见过军爷喝茶还给钱的,真是奇了。”
……
王动等人站起身来,钟调阳为王动牵了马,众人正要进城,忽然一阵的说话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却是不远处两个丫鬟打扮的少女,正对着身前几个穿粗布衣衫的汉子在埋怨:“和你们约定了一大早,怎么现在才来?差点误了我们贵客的事。”
那几个汉子只是在叫屈,其中一人道:“两位奶奶,你们约定的时辰紧,又要赶着新鲜,从我们东灵山到这里,可有几十里地,我们可是天没亮就起程的,现在也赶上了不是?”
其中一个丫鬟道:“好了,好了,你们这山杏可是新鲜?”
那汉子道:“这位奶奶,我们这山杏可是昨日专门从东灵山向阳坡地上采来的,您看看,这山杏看起去肉多薄,这色又多鲜?保证吃起来多汁甜美,听老一辈说,吃了这山杏,还有润肺定喘,生津止渴等效果呢。
那两个丫鬟接过那汉子的竹篮看了一阵,道:“好了,山杏我们收下了,这银子是给你的。”
拿出一锭银子交给那汉子,汉子接过欢喜地道:“给这么多啊,谢谢两位奶奶。”
一干粗衣汉子欢天喜地地去了,一路还欢喜地谈着此行收获不小。
高史银双目只是不断地往那两个丫鬟身上扫射,他说了一声:“这两个丫头不知道是哪个府上的,还真长得美,能讨一个来做婆姨不错。”
韩仲取笑了一声:“高蛮子,你也不看看自己,这两个丫鬟会看上你?”
高史银怒目喝道:“她们也不会看上你。”
王动打量那两个丫鬟,二女都是十六、七左右,身上穿着绛纱的衣衫,人长得白净细嫩。靖边堡与董家庄内的军户女子不是粗黑,就是干瘦,相互比较之下,确实两个丫鬟便显得动人。
而且她们虽身为丫鬟,但也有一股动人的气质,她们的主人能调教出这样的下人,不知道是州城内哪个府上的人物。
正在这时,城门内驶出一辆华丽的车马,守门的军士见车马经过,都是神情毕恭毕敬,连连驱逐围在城门边的百姓。
车马停在王动等人的不远处,从车内走下一个中年男子,两目锐利,穿着丝绸的衣衫,看打扮象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管事。
他看到两个丫鬟,招呼二人过来,问道:“你们二人给纪小娘子的礼物备好了吗?”
两个丫鬟都是连忙应道:“杨管家,礼物我们都备齐了。”
那杨管家接过二女手上的竹篮,往内看了一阵,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山杏是少夫人专门催促办理的,你们二人能在这么短的时辰内办好,少夫人定是高兴。”
两个丫鬟闻听后也是非常欢喜,连声道:“这都是靠杨管家抬举,奴婢等感激不尽。”
杨管家点头道:“你们快准备下,少夫人与纪小娘子的车马就要出来了。”
此时那车马旁已是围了一圈的人,王动几人看这样子,也是心下好奇起来,反倒不急着走了,在旁边看看热闹也好。
那杨管家只是负手傲然而立,双目扫到王动几人这边,看了众人几眼,哼了一声,又转开头去。
高史银低低说了一声:“看那车马,象是知州大人府上的……”
正在这时,城门内又驶出一辆秀丽的车马,很快在先前那辆车后旁停了下来。杨管家带着两个丫鬟急迎了上去,并恭敬地将车门打开,露出里面的竹帘。
里面响起女子低低的声音,接着竹帘半卷,有两个女子走下车来。
其中一个少妇打扮,年在二十余岁,穿着大红比甲。另一个则是花季少女,年在十七、八岁左右,穿着松绫白色轻衫,下着挑线裙子,身姿盈盈,袅袅婷婷。
两个女子走下车来,那少女盈盈施礼,道:“有劳少夫人盛情款待,感激不尽。”
那少妇裣衽回礼,说道:“小娘子一路走好,代妾身向大人问好。”
她伸手接过那杨管家递过来的竹篮,说道:“这些山杏是妾身专门为大人所备,还望小娘子收下。”
那少女有些惊奇地接过,笑了一声:“没想到少夫人还知道爹爹所好,真是有心了。”
二女最后又是相互拜了一拜。
王动看二人风姿仪态都是上上之选,特别是那个被称为纪小娘子的少女,更是身形高挑,脸容娇艳,双目流转中非常灵活。
看着这少女,王动有种惊艳的感觉,来到大明朝,他第一次看到古代传说中的美女,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后世那些所谓化妆品堆积出来的美女,在她眼前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上。
再看二女衣衫面料都是质绫华贵,不知道这两个女人是哪里出来的人物。
高史银在旁低低说了声:“那少夫人似乎是知州大人府上的,以前见过,不知道那小娘子是什么人物,竟要劳动知州府内的少夫人相送。”
王动几人都是看向高史银,对他阅历如此丰富表示敬佩。
那纪小娘子上了车,在车马开动时,仍是含笑向车外的少夫人扬手。在这车马下面,韩仲与高史银几人都是傻傻地看着她,口水流了满地仍不自知,那纪小娘子看到韩仲二人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她眼波流动,立时百媚横生。
她的双目扫到王动身上时,王动对她微笑地颔了颔首。
那纪小娘子有些惊讶地看了王动一眼,双目闪闪亮的,深深地在王动身上转了转后,便随后关上了窗帘。
等那少女的车马远去后,王动看高史银二人还是呆呆的,他在二人头上各拍一下,说道:“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进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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