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知夏静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本阅读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由网络作家“小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口碑小说《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是作者“小今”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南知夏静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心外科空降副高,只一眼,他又一次对她心动了。十年前,他误以为,放话三个月把自己追到手的人是她,可左等右等没见行动。在晚自习前的傍晚,他拒绝别人的表白后,发现了偷听的她……既然她不行动,那就只好自己追了。而十年后的今天,他又一次紧追不舍,他们之间会再次擦出怎样的火花呢……...
《全本阅读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精彩片段
他看了夏静—眼,侧身让开—条路,“进来,吃早饭没?”
夏静低头走入,“在外面吃过了。”
夏静看见他手里提着的塑料袋,“买什么这么大—袋?”
夏静回手带上房门,看他—眼说:“你不是想吃火锅吗,麻辣锅不行,清汤还是可以的。”
夏静眼神忽地变得温柔:“好。”
他随手将塑料袋拎上往里走,夏静换好拖鞋跟着走进客厅,迈进去的—瞬间,有—团雪白的东西“咻”—下钻进了茶几底。
夏静—脸懵。
很快,她惊讶问道:“你还养了猫?之前怎么没看到?”
夏静将东西放到厨房,又端了—杯水回来,“嗯,上周还在装修,没急着接它过来。”
他坐到沙发上,小猫大概是感受到主人的气息,从茶几底部探出脑袋在他的拖鞋上闻来闻去,没—会儿,又试探着往夏静的拖鞋靠近。
夏静低头看着脚边的小猫,没忍住问了—句:“它是贡贡吗?”
夏静抬眼,认真看了夏静片刻:“是。”
说完,他将小猫抱起,放在夏静腿上。
夏静试探性的伸手,小猫闻了闻她的掌心,没有表现出抗拒,夏静心头—软,将它抱进怀里。
身体像是拥有记忆—般熟练地去挠猫咪下巴,很快,小猫喉咙里发出呼噜声,眼睛也舒服的眯了起来。
夏静安静许久,“没想到,你把它养得这么好。”
夏静靠在沙发里,看着她—下—下温柔梳理猫毛的那双手,语气不咸不淡:“你不要它了,总不能我也不要吧。”
夏静抚摸贡贡的手—顿。
好半天,她含着—丝愧疚说:“……我没有不想要它。”
夏静垂眸,视线再次落在贡贡上。
这只猫,是他在高三的圣诞节,送给夏静的礼物。
起因是高三某个下午,他送夏静回家,途经—片老小区的时候,在路边的垃圾堆发现了—只瞧着只有几个月的小白猫。
他对动物不感冒,但夏静喜欢,见那小猫可怜,还特意跑到附近的超市买了舒化奶来喂。
后来,那只小猫便在那片区域流浪,每次遇到,夏静都会停下脚步陪它玩—会儿。
他看夏静实在喜欢,提出带回去养,结果被她拒绝了。
那个柔弱的姑娘难得坚定地说:“我不准备在没独立的时候去养育—只生命,但等我成年,能自己做主了,我—定要回来接它。”
她说的时候没想太多,他却上了心。
之后圣诞节,刚好是周末,他照例接夏静出去玩,晚饭之后,打车把她带去了自己的别墅。
别墅是爷爷留给他的,他平时不住这,夏静也是第—次来。
夏静将她—路带到客厅摆放着的圣诞树面前,树下放了个纸箱,似乎还在动。
夏静吓了—跳,下意识往夏静背后躲,“那里面是什么?”
夏静鼓励她:“去看看。”
夏静持怀疑态度,没动。
夏静只好大步过去,自己掀开了盖子。
—只毛绒绒的小脑袋从里面探出来,圆圆的眼睛东张西望。
夏静认了出来,激动得惊呼:“你怎么带它回来了!”
见到她兴奋的反应,夏静脸上笑意温柔:“送你的圣诞礼物,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夏静抱着小猫,爱不释手。
但激动过后,忧虑也随之浮上来,“可我现在养不了它啊。”
夏静笑着反问:“既然送你,我能不安排好?”
他将猫放到地上,过来牵住她:“先放我家帮你养着,你想它,我就带你来看。”
夏静看着他眨了眨眼,“可是,你不是不爱养宠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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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床被ICU三个字吓到了,“还、还得进ICU?”
“不然呢?你这是心脏手术,需要开胸。”
31床低头不说话了,两侧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表情。
南知看着这张格外年轻的脸,忽然就有些走神,以至于她的声音都变得轻飘飘的,“这么大的手术,还是别瞒着家里人为好,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家人会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她说完,不再多劝,转身很快去了下一个需要访视的病房。
-
南知离开没多久,病房内的封呈看眼时间,同顾文清交代了几句情况,也带着下级医生出来了。
说实话,即使是陆亦舟,在看到顾世钊病例的时候都叹气。
“这种情况,麻醉科那边估计很头疼吧。”
李敬洲接话:“是啊,这个病人二尖瓣重度反流,肺动脉压高得吓人,麻醉风险确实大。”
陆亦舟看向身边人,“我听说,你之前还和南医生因为顾叔叔的手术问题在办公室里吵过架?”
封呈闻言,掀起眼皮,凉凉地睇了身后两人一眼。
李敬洲和赵景明顿感后背一紧,异口同声表示:“不是我(我)说的!”
“……”
封呈收回视线,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下:“正常术前讨论而已,哪里算是吵架。”
陆亦舟:“真不是因为你对人家有意见?”
封呈淡淡道:“你看我哪里像对她有意见?”
陆亦舟心说这还用看吗?自打来了附院,你就没给过南医生好脸色。
但想归想,嘴上仍旧是试探:“我还听说,手术室里但凡话题聊到南医生头上,你就会不耐烦地打断?”
走在封呈身后的李敬洲和赵景明,直感觉周身气温都下降了一个度。
“哦?”封呈的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阴恻恻,“还听说了什么?”
陆亦舟的目光落到李敬洲身上。
“我……”
“陆医生!你也是外科的,应该知道咱们和麻醉科总是这样相爱相杀嘛!”
李敬洲在陆亦舟抖落出更多内容之前,疯狂开口挽救,“咱们负责治病,麻醉负责保命,封主任那是为了病人的福祉据理力争,南医生出于对患者安全的考虑,对手术有不同意见,争论一下很正常的嘛,绝对不是别人乱传的什么不和!”
赵景明在旁边疯狂给他使眼色。
封呈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两个人,“不和?”
“……”
李敬洲就像犯错被逮到的小学生,一下子噎住了。
片刻之后,他仍试图补救:“……但南医生确实小心过头了点,有时候是有些不通人情,不过我听说她之所以这么谨慎,好像是因为——”
“李敬洲,”背后传来一道温和的女声,“你说话声音可以再大一点。”
毁灭吧!
李敬洲望着刚从旁边病房里出来的南知,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周五一大早,顾世钊就被推到了手术室。
封呈对顾世钊的手术很上心,南知进去的时候,发现他和一二助都已经在里面了。
男人站在那里看心超,瞧见问题的时候,就会朝仪器屏幕点点下颚,同身边的李敬洲说上一句。
周围全是戴口罩穿着绿色洗手衣的人,明明脸都遮了大半,他却依然是最抓人眼球的那一个。
就像还在读书那会儿,南知总能在满是学生的走廊里轻而易举的发现他。
然后他会逆流而来,笑着牵住她的手,将他那份独一无二的喜欢坦荡荡展现在众人面前。
“……”
或许是察觉到视线,封呈抬头,轻轻朝她一瞥。
“不用,”夏静又恢复成了原先那种慵懒的调性,“注意下网上有没有照片或者视频流出去,再去要一份事情完整经过的监控视频。”
医闹这种事,历年都有,以前一发到网上总是闹得腥风血雨,虽然大部分网友的眼睛是雪亮的,但总会有心有不轨者带节奏。
他倒是无所谓,怕就怕南知和男人对峙的照片传出去被断章取义,引起不利舆论。
陆亦舟应了,说起正事来:“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闹事的那几个已经被带去警局了,门口的围观群众也散了,不过我估计,这事儿啊,科内大会的时候,会拿出来说一说。”
夏静不甚在意地点点头,余光一直落在闷头整理物品的女人身上。
南知被盯得如坐针毡,将垃圾全都清理干净后,起身说:“陆医生,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过去了。”
陆亦舟愣愣地回答:“哦、哦好,你去忙。”
直到南知带上门,陆亦舟才如梦初醒般问出了心中疑问:“呈儿,刚才你跟南医生,搁屋里,干什么呢?”
他没好意思说腻腻歪歪四个字。
夏静将目光从关上的房门处收回,下颌朝手臂一点:“没瞧见在给我上药?”
陆亦舟看着明显心情很不错的夏静,目露怀疑:“给你上药,你捧着人家脸干嘛?”
夏静懒懒勾唇,身体向后一靠,将座椅面朝向窗。
阳光倾泻进窗棂,他微微抬手,掌心捧着那一束温暖。
柔腻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上面。
过了会儿,他随口解释一句:“她被人泼了水,我帮她擦而已。”
和南知的关系没掰扯清楚前,夏静不想多谈。
“就这样?”
“不然呢?”
陆亦舟回想起南知那双红彤彤的眼睛,认真看着夏静问道:“你们没又吵架吧?”
夏静不知他哪里来的联想能力,颇为嫌弃的语气:“你有病?”
“什么叫我有病,”陆亦舟跳脚,“我这不是看你俩气氛不对劲吗!要不是吵架,南医生哭什么。”
夏静没理。
办公室突如其来的安静。
过了片刻,响起陆亦舟迟疑的声音:“我靠,你俩别是我想的那样吧?”
见夏静还是不吭声,陆亦舟无法淡定了:“不是,你给点反应。”
夏静终于淡淡睨了眼他:“你要什么反应?”
“你好歹解释一句不行?”
“我需要向你解释?”
陆亦舟愣了一瞬。
下一秒,他跟见鬼似的盯着夏静:“你不对劲!以前有哪个女的想贴你你撇得比谁都干净,今天居然不吭声了?”
“你来真的?”陆亦舟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你那个忘不了的初恋,终于决定放下了?”
夏静的脸色“唰”的一垮,冷冷开口:“太闲就去工作。”
他一个问题都没回答,也没管陆亦舟如何乱猜。
放完冷空气,夏静自己走了。
麻醉科的工作强度很大,南知忙到八点过,才得以下班。
食堂早就没有饭了,她拖着疲倦的身体进入停车场,意外的,在相邻的车位上遇见了夏静。
男人倚在车边,狭长的眼眸微抬,扬了扬包着纱布的手说:“帮个忙,行不行?”
南知这才意识到夏静今天不方便开车。
其实下午的医闹,跟夏静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之所以受伤,归根结底是为了保护她。
想到当时那道坚定不移挡在自己面前的背影,南知心里不由自主软了几分。
“不方便开车吗?”
“嗯,”夏静言简意赅,“代劳一下?”
南知看了看自己的小车车,又看了看对面那辆气派的古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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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从夏静的车上下来,南知仍旧对“和前男友一起逛超市”这件事,感到有一丝不真实。
分开的那十年,他们之间全然断联,再重逢又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没想到刚成为邻居,居然就能心平气和的一起出门采购了。
虽然对夏静来说,这一趟只是因为他也有东西要买,顺路捎带上她而已。
抵达超市后,南知推了购物车,看向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男人,诧异道:“你不是有东西要买吗?”
夏静随意地朝左右瞥了两眼,伸手拎起入口处正在搞促销的巧克力礼盒丢进了购物车,“好了。”
南知:“……”
她盯着巧克力看了两秒,没忍住说:“你就出来买这个?”
夏静“嗯”了声,从她手里把购物车拉了过去。
南知眼神里闪动着不解,“你不是不喜欢这种又苦又甜的味道吗?”
高中时期的夏静不喜欢巧克力,包括巧克力风味的饮料也拒绝,只有她喂,才会勉为其难地咬上一口。
夏静闻言,看向南知的眼睛里多了丝难懂的审视。
南知被盯得迟疑:“我记错了?”
“没有。”
他别开脸,侧颜被光线勾勒出几分落寞,微哑的声线飘回来,“习惯之后,感觉好像也可以接受。”
“……”
显然两个人都不愿意提起十年前的事,这句话之后,再没有人开口。
气氛凝滞得像结了冰,两人各怀心事,只是闷头往前走。
快到生鲜区,还是南知主动打破僵局:“想吃点什么?”
夏静淡淡道:“随便。”
南知也不惯他:“好。”
她火速决定好菜单,让夏静去挑蔬菜,自己则挤在人群里选排骨。
没一会儿,夏静就回来了,将装有蔬菜的塑料袋放进购物车,睨一眼身前的女人,问:“买完了,还有什么。”
南知盯着店员“哐哐”切排骨,简明扼要地说:“给我拿两个保鲜袋。”
“嗯。”
男人再次转身离开,后排一对拌嘴的小情侣挤了上来。
“你看看人家男朋友,说什么做什么,你呢,让你去称重区排下队都喊不动,什么都要我来是吧?”
男生原本双眼放空地站在后面,见女朋友突然闹脾气,觉得丢脸:“行了,买个菜净盯着别人男朋友看什么?还买不买,不买就结账走。”
“你!”女生被气得脸红,“长得没人家帅好歹有点眼力劲行不行,我怎么就找了你!”
见周围人投来目光,男生脸上挂不住,也恼了:“我怎么了?你不也没人家漂亮?还想找帅哥,你咋不想上天。”
眼见两人越吵越离谱,南知拎上排骨,眉心慢慢皱起。
“好了没?”
夏静不知何时回来了,手里攥着保鲜袋。
他个高,长相又出色,站在这里比旁边那对吵架的情侣还要吸睛。
原本停留在小情侣身上的目光,顿时移到了夏静身上来。
南知在把排骨放进购物车里说,只想赶紧离开:“好了。”
“走吧。”
他伸手把南知手边的购物车拉了过去,用身高优势在人群中开辟出一条路。
南知跟在他后面,快走远时,还听见吵架的女生崩溃地喊了一句:“你看看人家是怎么当男朋友的!”
“……”
收回视线,她将目光落向前方男人的背影上。
她真希望夏静没有听到。
采购完,两人结账回家,夏静将车一路开进车库里,南知推门下车,绕到后座将鼓囊囊的塑料袋吃力的往外拉。
刚从座椅上拽下来,超负荷的口袋顿时往下一坠,南知险些没拿住,换到右手,才艰难地提了起来。
胳膊上的重量一轻,夏静已经接了过去,单手拎着,另一只手将车上了锁。
“拎不动不知道叫人?”
南知揉着掌心解释:“我拎得动。”
夏静冷嗤一声,像是嘲笑她的自不量力:“十年就学会了嘴硬?”
“……”
门口又进来一辆车,南知让了让,往旁边走。
“小南。”
车上下来个中年女人,也是大包小包,对着南知笑道:“出去买菜回来啊?”
车库里光线不是很好,南知多看两眼才认出来,是同住在印江澜的普外科副主任文敏。
文敏目光落在南知的旁边,刚想调侃一句,忽然认了出来:“……这不是封主任吗?”
夏静点头以示。
文敏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了个来回,“小南你……和封主任一起的?”
南知笑着解释:“封主任也住六栋,我从超市回来碰见,他帮我拎下东西。”
夏静扭头看了她一眼。
文敏恍然大悟:“噢、噢,这样,我还以为你们以前就认识呢。”
夏静盯着她视线没动,南知感到一丝沉甸甸的压力,硬着头皮说道:“不认识,也是才知道我们以前是校友。”
夏静眯起眼,倏而冷笑了声。
“这样啊。”
文敏也没多想。
她急着回家,告别之后,原本还算和谐的两人顿时被打回原形,一路沉默地去等电梯。
数字快跳到负二的时候,浑身散发着冷硬气息的男人忽然冷冷刺了一句:“南知,我是不是该给你颁个奥斯卡?”
“什么?”
夏静背对着她,语气冰冷:“演技挺好,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俩是清清白白的校友呢。”
南知胸口一窒。
默了默,她认真解释:“我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你应该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吧?之前在医院,是你说不认识我的。”
夏静像是隐忍已久,突然转过身,眼底的锐利刀刃般刺向南知。
“我说不认识,你就真当不认识?”
他极力压抑着音调,仍难掩满腔热意,“我他妈还说不分手呢!你不是照样像踹狗一样踹了我!”
男人声声如刀,嘲讽的语气残忍地刮抹着失魂落魄的南知。血淋淋的伤疤被撕开,他第一次将从前的爱恨摆在了明面上。
“南知,那会儿你怎么没这么听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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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仰头问:“那你后悔吗?”
夏静穿外套的动作顿住。
他人已经跨出门外,却又站住回头看了过来。
“不后悔。”
灯光打落的阴影将南知包围其中,她听见他说:“如果没学医,我就找不到你了。”
-
次日。
南知开完晨会,便—头扎进了手术室里。
第—台还是上次那个A夹的病人,这次是要做支架置入。
和往常—样,整个过程十分平稳,进行到后期,手术间内已经轻松的闲聊了起来。
“李敬洲,听说今早你在病房那边被—个美女拉着不让走,是不是有这回事?”
开口逗趣的是巡回护士,被Cue的李敬洲立刻撇清:“尹姐,你可别瞎说,那是31床的家属,找我问病人情况的。”
巡回逗她:“那怎么光找你不找傅春生问,只看模样的话明显傅春生更可靠吧。”
傅春生呵呵:“我真是谢谢你夸我。”
李敬洲:“照你这么说,如果封主任在,那不就变成缠着封主任不放了么。”
巡回看眼台上那个气质清冷的男人,心说我可不敢开这位玩笑。
既然话题都聊到这,南知随口问了句:“31床家属来了?”
“来了,”李敬洲才跟31床家属聊过,说,“来了—个姐姐。”
傅春生:“之前31床死活说没家属,我就说肯定是跟家里有矛盾,你瞧,这不还是有亲人吗。”
李敬洲说:“早上查房的时候,我看31床好像不大待见她姐姐,她姐姐倒是挺礼貌热情的,问了我挺多问题。”
“管他呢,反正有家属签字就行。”
手术进行到尾声,器械确认缝针敷料等物数量无误后,夏静下来,让助手上去进行胸腔关闭。
器械护士看见他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里满是疲惫,不由说了句:“封主任昨晚遇到了急诊,应该—夜没睡吧?”
“嗯,我先出去休息—下。”
他换下手术衣往外走。
南知眼睛盯着仪器,忽然说:“我点了几份早茶,有咖啡和西多士,应该在阿姨那里,封主任要吃的话,记得去拿。”
夏静还未说话,巡回和器械开心地叫起来:“好耶,给我留—份。”
“我也要!”
夏静脚步顿了下。
他轻轻压下上扬的嘴角,不过戴着口罩,其实本来也看不清。
“谢谢。”
南知面不改色:“不用。”
手术结束,南知是最后几个走的,把病人送去—CU后,她也去阿姨那里取咖啡。
点的十份外卖就剩—份西多士了,这个时间已经错过了饭点,南知拿上西多士,打算再去买桶泡面凑合过去。
刚转身,阿姨喊住了她:“南医生——”
“胡姐?”南知扭回头,“还有事?”
阿姨提出—份包装精致的外卖递过来,“这是封主任让我给你的。”
南知愣了—愣,但还是微笑着接过,“谢谢。”
但她转过身后,脸上的笑容便是—收,提着外卖直奔心外科办公室。
这会儿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南知推门进去,正看见夏静—个人坐在里面,懒散的玩手机。
发现南知进来,他有些意外地扭过头,在瞧见被她提着的外卖口袋后,眼中划过—抹了然的笑意。
“夏静!”因为怕惊动其他人,南知将门带上,放低声音,“你给我点外卖干什么?”
夏静放下手机,将旁边椅子拉到南知面前,“坐。”
见她不坐,他又说:“你给我点,我为什么不能给你点。”
南知否认:“谁给你点了,我是请大家吃。”
“哦,大清早就请客。”男人嗓音慵懒,刻意的拖腔带调,昭示他此刻绝佳的好心情。
“知知,下个月初,我就回国了。”
晚上九点,下班回家的南知洗过澡,进了厨房,一边在橱柜里找泡面锅,一边将手机夹在耳边,打着国际长途。
电话是谢喃喃打来的。
谢喃喃算是南知高中时期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高中毕业后南知上了医科大学,谢喃喃选择去外国语学院进修,十年间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系。
此时,谢喃喃正在大洋彼岸整理翻译材料,语气感慨地说:“明明十月初才来的,我怎么感觉像是呆了小半年。”
“心有牵挂才会觉得度日如年,”南知翻出锅,拿水涮了涮,道出了谢喃喃的心声,“你是想你家秦弋和宝姑娘了吧。”
提到自己的丈夫和女儿,谢喃喃一点也不掩饰:“确实是想了,一会儿跟你聊完,我还要跟他们视频。”
南知用笑声表达无语:“你可以不用秀得这么明显。”
开了会儿玩笑,谢喃喃话锋一转:“知知,听说你们医院有个很厉害的心外科副主任,刚从国外挖回来的是吗?”
南知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慢半拍地“嗯”了一声。
“他的号好挂吗?”
南知是知道谢喃喃家情况的,放下泡面锅问:“是为了宝宝的病?”
“嗯,”说起患有先心病的秦宝怡,谢喃喃叹息一声,“宝宝马上五岁了,我想再找专家看一下。”
南知:“他的号不太好挂,不过我先帮你问问。”
谢喃喃充满了感激:“这次又麻烦你了。”
南知动了动唇,没说话。
作为闺蜜,谢喃喃自然也知道南知高中时期的感情经历。
而学成归来的前男友变成了一个单位的同事,这么狗血的情节,南知一时间不知如何跟闺蜜提起。
“喃喃,其实——”
她犹犹豫豫的开口,还没组织好措辞就被打断:“知知,是不是有人敲你家门?”
南知心里想着事,还真没注意,经她提醒,果然听见玄关那边有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住在印江澜的这一年,她没有可来往的邻居,偶尔上门的除了南钰和夏静,也就只有物业了。
可都这个时间了,物业能有什么事?
“知知你还在吗?”谢喃喃没听见她的声音,在电话那端问,“是不是有人找你?”
“可能是物业,你等我一会儿。”
南知放下锅和手机,走到玄关按下门把手,随着房门逐渐打开,南知的动作慢慢顿住。
并不是物业。
晚上九点半,夏静黑衣黑裤站在门外,楼道的灯光披在他身后,他逆光而站,阴影之中的面容依稀可见疲倦与夜寒。
对视之间,谁都没有出声,南知十分诧异他的到访,直到看见被男人拎在手中的两个保温桶后,才反应过来。
南知将桶接过,扑鼻而来一股隐隐约约的清香味,应该是用洗洁精洗过。
“谢谢。”夏静站在原地,淡淡吐出两个字。
南知低头看了空桶几秒,干巴巴的语气:“不用,本来就是事先说好的,给你做饭一个月,抵我的赔偿。”
夏静看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
他从昨晚到今天连着做了好几台手术,高强度的工作下,整个人从身到心都是极致的疲惫。
每根神经都叫嚣着想要立刻休息,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似的,立在南知门前走不动。
南知盯着地上两人的影子,沉默片刻,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我进去了。”
“南知。”
关门的动作一顿。
她侧着身,扭过头探询地看向男人。
夏静唇动了动,溢出几个低哑的音节:“昨天,对不起。”
南知愣住,微微愕然地望着他。
女人精致的五官在柔和的光晕里仿佛自带柔光,仰头望来的眼睛里,满满都是他一个人的身影。
就像十年前那样。
夏静忽然有些无所适从,他避开眼神,声线多了丝难以察觉的艰涩:“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
南知没想到这么突然,身体快于意识:“等一等。”
夏静停在过道里,却没有回头。
南知却在这一刻失语。
楼道的感应灯亮了又灭,良久之后,她站在门内,冲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只是哑声说了句:“晚安。”
安静的环境中,响起一声极低的轻嗤。
他什么都没说,就这样干脆利落的消失在了南知的视野中。
-
谢喃喃的电话还没有挂断。
南知重新将手机贴在耳边,那端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是物业找你?”
南知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玻璃上反射出的自己,“不是,楼上的邻居。”
“你不是说楼上没住人吗?”
“刚搬来的。”
听筒里传来谢喃喃愉悦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是个年轻人,怎么样,帅吗?”
好友的调笑彻底让南知回神,她脑海里浮现出夏静那张过分诱惑的脸,顺从本心地说道:“帅的。”
“?”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反常,谢喃喃立刻追问:“以前问你哪个男生怎么样,你都回答‘没注意’,这次怎么回事,居然给予这么高的肯定?”
好友兴奋地猜测:“新邻居是你的菜?”
“……”
手在衣袖里不自觉地攥紧,南知莫名有些心虚:“你别乱脑补了。”
“真的没情况?”
“没有。”
闻言,谢喃喃有些失望:“好吧,我还以为这次回来能听到你好消息呢。”
南知望向窗外的夜色,眉眼间染上一抹疲倦,“我每天都快忙成陀螺了,哪有心思想这些。”
谢喃喃仍试图劝说:“这东西,不就是慢慢接触么。”
“还是算了吧。”
南知起身,继续开始煮面。
叮铃哐啷的动静里,电话那端的好友一阵沉默。
一直到南知烧上了水,才听见对面轻轻喊了她一声。
“知知。”
“你是不是,还在惦记高中那个人?”
谢喃喃和南知从高中时期就很要好,算是见证了当年南知与夏静从浓情蜜意到狼狈收场的整个过程,“虽说年少的感情刻骨铭心,可这都多少年了,你一直不愿对别人敞开心扉,总这么单着,难道不觉得孤单吗?”
谢喃喃见她不吭声,轻轻一声叹息:“知知,你是不是还没放下?”
南知没应。
放不下吗?
好像也没有。
分手后的这十年,她过得还算不错,按部就班的读书工作,年少时经历的那些伤痛,也在时间的作用下慢慢愈合。
曾经那个遇事惶然无措的小姑娘,如今也能独当一面,她买了车,有存款,母亲身体健康,弟弟已然成年,她的生活温饱无忧。
这些年,身边也有优秀的异性出现,其中不乏对她表露过爱意的人。
但仅此而已。
年少遇到的人太过惊艳,以至于后来出现的所有人,都显得乏味黯淡。
南知从思绪里回神。
“喃喃,”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她靠坐在岛台边沿,语气淡而平静,掩盖着唇角那抹苦涩,“我从未奢望过,能有和他破镜重圆的一天。”
她永远记得,那个暴雨的夜晚,少年猩红双眼中的破碎与恨意。
她知道,他不会回头。
且不提术中风险,就算下了手术台,预后也有运气的成分。
但当时病人及病人老伴的手术意愿强烈,心外的赵主任把风险掰碎了讲,他们也依旧选着做。
最后也就做了。
结果病人扛过了手术,没扛过术后并发症,家属回头又赖到了医院头上来。
平心而论,赵主任虽然人有点傲慢,但技术一直是不错的,他对每一名病人也都很上心,决定做这个手术之前,还和其他科室开了好几次会专门讨论贾向阳的手术方案。
风险都有提前告知,诊疗过程也合乎规范,结果现在,家属还是闹了上来。
南知心里门儿清,他们并不是真要医院把赵主任交出来,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无非还是想要赔偿款。
中年女人越骂越难听,完全不顾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几个护士拦着她不让她在地上撒泼,那名抱着摄像机的男人见状,又把镜头对准了护士站。
南知立刻去阻止男人,可男人长了记性,往后一退,猛地将南知推开。
见她踉跄之后还想上来阻拦,男人咒骂着扬起胳膊,这次是真要朝南知动手了。
但他的手并没有挥下。
南知只觉眼前倏然一黑,下一秒夏静已经挡在她面前,像逮小鸡一般扣住了男人手腕,往外一掰,摄像机摔到地上,屏裂了。
中年男人像被掐住脖子般尖叫起来,叫到一半,撞进夏静那双不含半分感情的眼睛中,到嘴边的咒骂咽了回去。
夏静松手将男人推开,面色冷如霜雪,寒声道:“动她一下试试?”
一时间,周围鸦雀无声,所有的窃窃私语都在男人肃冷的言辞中消失殆尽。
南知心跳还未从刚才的袭击中回神,视线却下落,停留在夏静牵住自己的左手上。
他掌心干燥,指尖微暖,扣着自己的手腕,牢牢的。
就像十年前每一次他逆流穿过人潮,来牵自己一样。
保安匆匆赶来,拨开人群把闹事者围住。
“偷偷摄像的是哪个?”
中年女人一看来这么多保安,开始害怕了:“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医院害死我公公,不给个说法,还想打人是不是?”
夏静对赶来的保安说:“这几人聚众闹事,烦请把他们带出去。”
保安上前去拉在地上撒泼的女人,中年男人见状,扑上去阻拦:“别碰她!你们敢!”
保安也不是吃素的,根本没让男人靠近,三下五除二就把女人从地上架了起来。
旁边与他们一起的另外两个人,之前一直没敢出头,这会儿终于顾不得了:“附属医院欺负人,不仅不给我们交代,保安还打人——”
夏静冷冷看着几人:“寻衅滋事,可是要拘留的。”
他的高高在上激怒了他们,一盒插着吸管的优酸乳从不断叫嚷的女人身后抛出,朝夏静砸来。
但准头不太好,南知感觉左肩一痛,随即半张脸都被溅出来的液体弄湿了。
她朝左侧转头看去。
是那个被女人一直牵着的小孩子,在丢东西砸完人后,又躲回了女人后面。
南知头发湿了一大片,格外狼狈。
夏静转过身,仔细看了看她,皱眉问:“砸到脸了?”
“……没有。”
男人脸色越发深沉。
他回头,指向那孩子,语气极冷:“把那小孩儿抓住。”
伤了人,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眼见身形壮硕的保安朝自己围过来,闹事者大喊:“干嘛!小孩子不懂事而已,我们又没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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