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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沈府

发表时间: 2022-12-02

京城定国公府,厢房里一个美貌的妇人约四十岁左右,穿着玫红色的锦缎衣服,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花,指甲上染着绯色的蔻丹,梳着螺髻的头上插着金色的钗子。

妇人下首跪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孩子面色阴沉,脸部轮廓清晰分明,肤色白净,眼睛如黑曜石一般,嘴唇薄薄的,紧紧地抿着,黑黑的头发用白玉扣挽在头顶,跪在那里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

妇人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脸部表情狰狞,抬手指向下手的孩子斥声道,都是你,你怎么一直不争气呢?你看看你的弟弟文章做得好,武艺练的也好,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定国公府有沈清风,谁知道你沈清权呢?

说着抬手把放在手边的茶杯对着孩子的头部砸去,茶杯砸到了孩子的头部,黄色的茶水混着茶叶从孩子头部流了下来,有的流进了眼睛里,茶水是放了一段时间了,不然这如玉的脸庞怕是得烫伤了,男孩却死一般的静寂,一声没吭地跪在那里,似乎像是一个不知道痛的怪物一样。

妇人看到男孩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崩溃的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废物,滚!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男孩一声不吭的站了起来,打开门走出了厢房。身后厢房里传来花瓶打碎的声音和妇人疯狂的骂声。

出了厢房门口,听着身后的声音,男孩嘴角挂着一丝讥诮的笑,顶着被砸肿的额头,朝着自己的启明院走去。不知几何时,这个芳华院成了他最讨厌来的地方。

回到启明院,小厮刘岩看着满身狼狈额头肿了的沈清权惊呼道,

世子,这是怎么回事?

不会又是芳华院那位做的吧?刘岩说着就要哭出声来,这夫人怕不是分不清亲疏了,每次您从夫人那里出来不是罚跪就是打骂。人心都是肉长的,夫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刘岩是定国公府家生子,自小陪着沈清权一起长大,一直在沈清权身边伺候着,连他都替小主子可怜那身为母亲的王夫人是怎么下的了手的。

行了,无需再说去给我拿些冰块,准备洗澡水。

刘岩看了阮清权一眼没再说下去,应声下去了。

阮清权穿着被茶水打湿的衣服整个身子陷在了太师椅上,一只手放在额头上,额头隐隐作痛,他现在觉得这样似乎更好受一些,不用像小时候一样因为不知道那一刻做错就会被罚。反正被罚过之后会有一段时间不用再见到那个被他称为母亲的女人。

刘岩去冰库拿了冰块,又吩咐下人准备好沐浴用的东西就去启明院找阮清权去了,刘岩找来一块布绢把冰块包了进去。

看着陷在太师椅里的人,心里感觉很不舒服,世子,我这给你冷敷下额头,痛的话您就出声,刘岩拿着冰块轻轻地在红肿处敷着,边敷边说,明日先生要讲课了,也不知道这红肿能不能消下去,如果消不下去定国公又要说您了,可如何是好?

阮清权闭着眼睛,薄薄的唇吐出二字,聒噪!

刘岩顿时闭上了嘴,手上轻轻地给阮清权敷着额头。外面的阳光通过门缝照了进来,室内静谧无声。

第二日,刘岩伺候权清权洗漱,拿了一件黑色暗纹的长袍和一条黑色云纹腰带给阮清权,权清权自己去了内室换好了衣服出来。

这身衣服衬的男孩容貌更盛,站在那里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昨天冰敷过的额头只能看见一点点的红印,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了,刘岩把今日要用的书本拿好,伺候阮清权用完早饭去了府中一处专门做为学堂用的屋子。

阮清权去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坐着一个男孩,男孩穿着绣着竹子的靛蓝色的衣袍,头发用羊脂白玉束着,一双剑眉星目,嘴唇红润,一看就是富贵堆里出来的小公子。

男孩抬眼看了眼阮清权,又转过了头,阮清权也自顾自地坐到了座位上,先生过了一会子才姗姗来迟,年约五十岁,留着山羊胡,脸有点长,长的方方正正的看着有些刻板,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袍,脚上穿着一双布鞋,颇有些文人两袖清风的意味。

先生清了清喉咙开口道,昨日我们讲了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二位公子可以谈谈自己的看法,阮清风展示来说,先生,我觉得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志向坚定,思虑周详,事情有因就有果。哦?二公子这样理解的!

那大公子可有想说的,阮清权神色清冷的站起来对先生说,我觉得做人要有光明磊落的君子之心,敢于接受新的事物改变而对自己始终严律以待,做人当不骄不躁,做事要学会思考。

先生点了点笑着说,两位公子的见解都很独特,很有自己的主见,你们俩人的见解结合在一起定会是极好的。值得夸奖。下面我们讲一下何为仁义……

一堂课就这么过去了,先生把课业布置好,又夹着他的书本飘飘然离去了。

阮清风回头打量下阮清权手里收拾着书本,阮清风的小厮已经出现在了门口小声喊着,世子,夫人给你准备了糕点,等下让我带你去她那里!

阮清风不在意的应着,知道了!天天都是糕点,烦死了!说着拿起书本往外面走去。

等阮清风和小厮离开了,阮清权沉默无声地收拾好书本出了屋子,刘岩此时正站在门口等着阮清权,看着阮清权出来,忙不迭把书本接过来放在布包里。

世子,你喜欢糕点吗?今日厨房又新出了一道北方做的莲花酥,那花做的和真的一样。肯定很好吃。

小的见都没见过呢!等下我去厨房给您端来。

还有世子,下午还有骑射课,您用点糕点,休息一会子吧!

嗯,男孩随意地应付着,只留给刘岩一个瘦小的背影,去了启明院。

刘岩去厨房端了莲花酥给阮清权送去。

世子,莲花酥来了,你尝尝好吃吗?好吃我让厨房常给你做。

阮清权坐在椅子上,神色冷淡地随手拿了一个放在嘴巴里,酥皮特别酥,用牙齿一咬就碎在了嘴巴里。可是很甜。

感觉自己好像不太习惯这种甜,太甜了,有种不真实,所以讨厌这种甜!男孩咽下了糕点。

赏你了!刘岩,以后不要去拿了,我不喜欢。

刘岩嘴里微微嗫嚅道,多好的糕点呐!世子……怎么地就不喜欢呢?

下午郊外校场,骑射课,兄弟俩都换了一样的骑射衣服牵着马站在一起,阮丛站在她们面前,风姿还是那么霸气,威严,严肃的脸上带着军营里面才有的肃杀,坚定,刚毅的气势。

现在你们站到各自的射箭位置,拉弓射箭,一人十发,现在开始,嗖的一声,箭羽朝着靶心射去,拉完最后的一根箭羽,前面有士兵报数,二公子二箭中靶心,大公子都在九环,听了小兵的报告,沈丛蹙了蹙眉高声道,你们俩都去给我围着校场跑五十圈,跑不到不许回家吃饭,十发箭,连一半中靶心都做不到,我看你们俩是来玩的吧?

兄弟俩赶紧把箭筒放在脚下,跑圈去了,沈丛吩咐身旁的校尉看着点她们,五十圈一圈不能少!校蔚沉声,是,定国公看了眼跑圈的二人骑着马回了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