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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文章精选

毛团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盛元烨慕清辞,作者“毛团团”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穿成宫女,我步步谨小慎微,辅佐太后上位后,成了尚宫大人。本想功成名就后,脱去奴籍,拂身而去。没想到却被那禁欲皇帝缠上了,将她囚禁宫中,日日承宠。“万里江山与你共享,白头相守约你一人,我求你留在我身边……”...

主角:盛元烨慕清辞   更新:2024-08-17 18: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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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盛元烨慕清辞的现代都市小说《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文章精选》,由网络作家“毛团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盛元烨慕清辞,作者“毛团团”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穿成宫女,我步步谨小慎微,辅佐太后上位后,成了尚宫大人。本想功成名就后,脱去奴籍,拂身而去。没想到却被那禁欲皇帝缠上了,将她囚禁宫中,日日承宠。“万里江山与你共享,白头相守约你一人,我求你留在我身边……”...

《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文章精选》精彩片段


她这意思,自然是不摘面纱的了。

内侍打开门,见慕清辞不肯进,一伸手将人推了进去。

慕清辞闯进灯火明亮的宫殿,刚刚站稳。

身后,格扇门啪地一声关上。

她被困在了殿内,同一个危险的男人一起。

屋内,香妃色床幔随风而动。

天色变阴了,男人的喘息声在看到女人的一瞬间越发粗重,一声声的,似滚烫的火石砸向湖面。

男人手撑在床柱,脸颊烧红滚烫,阴沉沉的眸子朝她投过来,充满了欲望。

男人蜂腰猿臂,脊背宽阔,即使坐在床榻上,依然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尤其是那双裹着兽欲的眼睛。

这显然是中了媚药。

慕清辞被他可怕的眼神看得浑身发软,她转身拍打格扇门,却发现门已经从外被锁死了。

惶急间,她想起李嬷嬷出宫寻人的身影。

对了,东宫没有侍婢吗?李嬷嬷为何要特意出来东宫寻找解药的宫女?

必然是这位殿下瞧不上寻常宫女了。

那也不见得就瞧得上她。

想通这点,慕清辞心神一定,冲床榻上难耐喘息的男人行了一礼。

嗓音暗弱:“殿下,奴婢是被李嬷嬷强掳来此的,并无意冒犯殿下,还请殿下放奴婢离开。”

听到她的话,盛元烨黯沉至极的眸光闪了闪。

他把喘息咽在喉头,第一次正眼瞧这个被推进来的女人。

他被宫内不长眼的宫女下了媚药,又不愿就意,于是久久压制住身体的欲望。

原以为靠着自身的强健身体,是能熬过这场药性的。

没料到这媚药药性如此强大,把他头脑烧得晕晕沉沉,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发出蠢动的声音。

可他依旧不愿随意找个女人纾解欲望。

李嬷嬷在此之前寻了三位东宫里样貌最艳丽的几名侍女,个个娇美动人,声音比蜜糖还酥,却全被他轰了出去。

如今这个,本该也是一样的下场。

可是,她却说,要他放她离开?

为他解药,有了肌肤之亲,倘若他再怜惜一二,或许能得个位份。

前三个女子都是如此做想,因此上来便百般讨好撩拨。

可眼前的女人,却仿佛将他当做洪水猛兽一般,站得远远的,言行举止间只想着逃离。

盛元烨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就这一眼,叫他心襟一动,刚压下去的躁动陡然猛烈升温,叫嚣着冲刷他的理智。

他的视线已经被烈性媚药烧得模糊,瞧不甚清女子的样貌,只能看清她柔婉如弱柳般的身段。

一袭粉白色齐胸襦裙,胸部饱满,裙摆柔媚。

这样的装束和身材,本该显示不出那纤细腰肢的。

偏生,给她的腰身衬了出来。

细窄的一圈。

娇娇嫩嫩的,如三春桃,明艳灼人。

他的喉头止不住往下滚了一遭,终是哑着嗓子开口:“过来。”

慕清辞被这声嘶哑嗓音叫得后脊背都抖了一下,望向床上人的目光都瞪大了一圈。

什、什么意思?

他不应该同意让她出去吗?

慕清辞心中混乱,没敢动身。

毕竟,男人此番模样,是真的会把她拆吞入腹的。

盛元烨喊了声,人没来,反而贴门贴得更紧了。

他蹙眉。

虽不喜那些使出百般招数的狐媚货色,可不代表他喜欢别人违抗他的命令。

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上燥热,他嗓音更加低沉威慑:“过来。”

慕清辞没动,手已经靠在后面暗暗扒门缝了。

小说《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慕清辞被随后赶到的人解救下来,捂着被布料勒红的脖颈咳了个昏天暗地,眼白都翻出来了。

上吊这罪真不是人受的。

床前,周德忠着人倒了水来,塞给她:“慕尚宫可好些了?”

他嘴上说着关切的话,实际上慕清辞看他一张老脸都要笑成扭曲的麻花了。

她心里气闷,双手抱着碗咕咚咕咚往下灌,没一两口又把自己呛了个半死,抓着床杆一阵咳嗽。

周公公更乐了,这回可憋不住,当着她的面笑出声。

不仅是他,身后跟着的小内侍也无一不在笑。

慕清辞:“……”

她社得想死。

方才她被几名太监合伙救下后,才听随后赶到的周公公说明了原委。

原来皇帝要罚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康乃安与钟若烟两人。

康乃安下了狱,钟若烟也被鞭打二十,扔进浣衣局了。

所以……那截带血的鞭子是用来惩罚钟若烟的?

是她自作多情的觉得狗皇帝会折磨自己。

结果自己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慕清辞心情复杂,还有点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钟尚食也就罢了,同康公公有何干系?”

周德忠道:“康乃安贪污收贿了万两白银,已经被陛下查处,相关官员也在调查。”

慕清辞瞪大眼眶。

万两白银!

什么概念!?

康乃安是贪了一座银山么?

而且,新朝伊始,他也才刚被提拔上来。

就敢这么干?这不纯纯找死么?

“陛下怎么得知的?”

慕清辞不解。

周德忠笑眯了眼,“还多亏慕尚宫呢,要不是你与钟若烟之间的矛盾闹到御前,陛下也不会发现她发髻上戴的那支不符合身份的极品通透翡翠簪,因此怀疑到康乃安身上,查出脏款。”

慕清辞愕然,想起了钟若烟叩头时掉落在地的翡翠簪子。

原来是那支。

周德忠道:“总之,慕尚宫近几日就好好养伤,照顾好自己身体,再上值也不迟。”

“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慕尚宫以后福气大着呢。”也不过是些寻常的祝福话语。

想到钟若烟和康乃安因她而落网,慕清辞心里有几分唏嘘,颔首道:“承公公吉言。”

她受了这番身心上的折腾,周德忠也不好耽误她休息,说了几句好话便打道回府了。

***

用完晚膳,批完奏折的程韵去往御花园散步。

日头已经被高升的明月代替,莹耀的悬在天上。

天是黯淡的蓝色,这个点儿还未完全沉下去,昏昏蒙蒙的。

御花园阒静安宁,几株海棠散发幽香,比起养心殿的那株气味更加沁人。

晚间下令处斩了贪污受贿的大内副总管,御史台紧接着送了几叠赞颂圣明的奏折上来。

经人一夸,又闻香气,程韵阴沉了一日的心情终于疏散了些。

这个时候,周德忠惯常是要挑些话头以供皇帝取乐的。

今日脑子短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别的,脑子里反反复复被慕尚宫上吊未遂的那一幕占据了。

慕尚宫简直是太可爱。

周德忠一颗年老的心脏都要化了。

程韵背着手走了半日,没听见周德忠吱声,奇怪看他一眼,就看见他一脸的姨夫笑,顿时脸上落下几道黑线。

“周德忠。”

周德忠身子一抖,抱着拂尘连忙回神应是。

“在朕身边当值还敢走神,你是越发放肆了。”

程韵的手收回到胸前,他身子高大健壮,凤目狭长携带攻击性,眼尾上挑,矜贵恣意。

周德忠笑眯眯答应一声,“陛下言过了,老奴是想到今日发生的一件趣事。”

“哦?”程韵眉锋一挑,“说来听听。”

周德忠略一思索,这位陛下厌恶慕尚宫,听她吃瘪,应当是不会生气的吧。

怎么想都没问题,他便按实讲了,慕清辞被脑补吓得上吊的事。

程韵听完,那线条优容的唇角止不住地往上翘起。

周德忠边说边观察,心道,妥了,这话陛下爱听。

高高在上的陛下听完,点评一句:“都说她聪明,我看她蠢起来也是没边儿了。”

周德忠赞同:“可不是。”

皇帝大人听了今日笑料后显然心情大好,连步伐多加快了许多,绕着偌大的御花园走了两圈,唇角的笑意还没消下去。

被毫无根据的猜测吓得上吊,喝口水都能把自己呛得半死。

真是……傻得可爱。

程韵代入慕清辞那张柔弱可人的脸,心里一时痒得紧,恨不得自己就在当场看着她出糗,也好一解今日她得罪他之气。

只是当时不在,这会儿跑去瞧就显得太不体面了。

堂堂皇帝特意跑去看一个尚宫的笑话,那才是真叫人笑话。

程韵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到底心头发痒,忽地想到个人。

“周德忠。”

“老奴在。”

程韵眉梢往上挑:“摆驾迎春殿。”

周公公一怔。

迎春殿?

他大喜。

圣上这是终于开窍,打算造小皇子啦!

没准儿还是他方才一通笑料把皇帝哄得身心舒畅,才突然起了这份意呢。

周公公对此很满意,并寻思着以后要多多搜集慕尚宫的笑料讲给陛下听。

程韵到时,迎春殿刚用完晚膳。

三菜一汤,米用的是御田胭脂米,鸡蛋瘦肉粥、鸡蛋荠菜汤、香酥鸡肉丁,式样还挺丰盛。

今日慕清辞闹了一通,午后钟尚食紧接着就被拖进了浣衣局。

这个节骨眼上,对于程贵人的饭食,整个尚食局不敢有丁点怠慢。

这约莫是程韵入宫以来吃得最丰盛可口的一餐了。

只可惜,吃饭的人心绪不佳,白白糟蹋了这份美味。

听说辞儿在尚食局内和钟尚食呛了一通,引出了康副总管护短,之后又闹到了陛下跟前。

程韵听见消息一波一波传来,心里跟被铁丝线揪紧了似的,始终落不了地。

她无比自责于没有拦下辞儿,才让她惹上这般祸事。

最后辞儿虽没事,却被吓得上了吊,人还伤着,她心情便一直阴云重重。

撩下筷子,口舌平乏无味,忽然听见外头传来小太监欢喜的通报声。

“陛下驾到——”


程韵放下了碗筷,两只纤薄葱白的手在桌子底下揪紧帕子。

程韵进门,他新封的程贵人就带着一溜宫婢给他行礼,低着脑袋,动作有些僵硬。

程韵没在意,他大步走到八仙桌前坐下,道了声:“都免礼。”

程韵起身,抬起脸,微微咬住下唇。

封位份一个多月,皇帝从未宣过她侍寝,她只以为皇帝忘了她这个人。

可如今,他来是为了什么呢?

程韵扫了眼饭食:“瞧着味道不错,怎么不多吃点。”

周德忠老练地吩咐婢女给圣上备碗筷。

落了后妃宫里,怎么也得象征性吃点。

程韵捏了筷子,扫了站得离饭桌远远的程韵,哂笑了声:“过来,一起吃。”

程韵无法,只得在原来的位置坐下。

好在程韵坐的位置本就离她的远,她也没生出不自在。

说起来,今日圣上也算是帮了她和辞儿,她理应生出几分感激之情的。

可要让她和这个男人尽嫔妃的义务,程韵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

她心中上下打鼓,猜测着皇帝的意图。

程韵夹了几片最朴素的荠菜放碗里嚼用,自在地瞥她一眼:“你同慕尚宫关系不错。”

贵人用饭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皇帝和沙场上的兵痞子混过来的,没那么多讲究。

除却通身自带的威严贵气,自在放诞的言行倒叫人轻松。

程韵意外抬眼,见程韵一双鹰隼般犀利的眸子毫不避讳地打量她,神情散漫悠闲。

她赶忙低下脖颈,谨慎回话:“是,辞——慕尚宫自幼与妾身相识,情谊深厚。”

程韵淡淡嗯了声:“她对你是情深意重,甚至为了你求到了太后跟前。”

程韵愕然,捏着帕子的手掌都是一松。

“陛下此言何意?”

程韵意外看她一眼:“你不知道?”

程韵心乱如麻:“她没同妾身提起。”

原来,原来辞儿竟为了她的事去求了太后么?

她只觉得心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只温暖的火炉,将胸膛烤得炙热,那张带着紧张的面容松动了些,唇边带笑:

“她自小要强,人又聪慧,从前常常挂在嘴边的是要带我和她母亲堂堂正正离开皇宫。”

“我初时只当她是少年心性,单纯赤忱,算不得数。可到后头,她却是真的一步步的在实现她的诺言。”

这样的辞儿,优秀到令人心动。

程韵嗓音温和,宛如春波吹动柳叶,在人心间细细勾勒。

程韵安静认真的听着,眉眼间的英桀之气散了少许,顺着她温柔的话音描摹程韵的模样。

那样柔弱可人的女子,却是这样一副认真执着,至情至性的性子。

同他此前对她心机深重、不择手段的形象太不相衬。

他还记得她在先皇后宫里搅弄的那些风云。

去岁先帝还没驾崩,太子无德被废,六个皇子各有千秋,夺嫡纷争激烈。他从战场被召回,卷入了这场浩浩风波之中。

原是不受宠的皇子,先帝一开始的目光也没放在他身上。直到六位皇子死的死伤的伤,先帝才渐渐注意到一直默不吭声在办实事的他。

这其中,有他急流勇退,藏锋敛彩的功劳,却也有后宫的一份助力。

他这位一直默默无闻的生母不知何时开了窍,在先帝病危,杂虑繁多之时引起了先帝的注意,之后便颇为受宠,一路晋升。

当年诞下皇子都只是个常在,短短半年之内,升至妃位,风光无两。

她相貌在千娇百媚的后宫妃嫔中算不得出彩,却是凭借着可心二字,将深恨于为了利益兄弟阋墙,后妃相争的皇帝牢牢掌控。

以不争为争。

这般深刻绝顶的领悟,不可能是他那个大字未识的生母能想出的。

后来宫中五位得宠妃嫔,要么是设计陷害当今太后杜菀菀被揭发,要么是误服了加了蜜的苦杏仁汁,要么是粘了过敏的花粉,娇容被毁。

贬位的贬位,失宠的失宠,死的死,伤的伤。

后宫百花盛发的奇景消失了,唯有杜菀菀一支并不那么出众,却足够可人心的野草争得了最后的凤位。

这其中,他查到了,全是她的手笔。

这女人,看似娇弱可怜,如无依花草。

实则内心歹毒,害人手段干净利落到丝毫不留把柄,是个极端厉害的狠角。

程韵是想登上皇位,但那不是因为贪图权势荣华。

太子无德,其余六位兄长又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追逐的、争抢的,全是自己的私心私利,何曾为大周数亿苦苦煎熬在土地上的生民百姓想过?

又何曾向边疆浴血奋战沙场,还要忍受来自朝廷背刺而寒心的将士们看过一眼?

程韵不容许大周被这群名为天潢贵胄的蛀虫鲸吞蚕食,肆意妄为。

所以他要登上那个位置。

但,他也是要堂堂正正的,登上那万人之上的宝座。

尽管会更困难,尽管需要更多的时间,尽管需要行非常之手段。

他也不需要程韵那靠着阴险诡诈得来的助力。

程韵拈着筷子,筷身靠着他粗硬的指节,他的瞳孔眼神一点点的沉下去。

心里莫名升起的几分好感,也被这不光彩的回忆冲散了。

他搁筷,起身,淡淡道:“贵人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你既已成为妃嫔,朕就不会放你出宫。”

“可朕也做不来那强求的事,你既不愿,以后安生待在后宫便是,吃穿宫里不会短了你的,若有,只管禀报给周德忠。”

程韵怔怔地看着他,不知为什么,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过分冷淡。可他话里的意思,叫她失落之余,又怀了几分庆幸。

她不会被放出宫,他也不会强迫她行妃嫔的职责。

如此各自安好,就这么浑浑噩噩度过此生,也并非是一桩坏事。

皇帝能有这番态度已然是意外之喜了,再多的,她也不敢去奢求。

程韵起身恭敬行礼:“谢过陛下。”

这次,是怀了感激的。

皇帝是正人君子,倘若那时候她勇敢提出拒绝,没准儿事情不会发展成现在这般。

圣上也不会怪罪她。

到底是她太过懦弱无能。

程韵深深闭了眼,将悲痛与自厌掩埋。

***

程韵等脖颈上的勒痕完全消失后,才敢出门。

耽误公事也罢了,她实在不想把伤疤摆在外头让人嘲笑。

这几日里她夜夜好似都能听到外面穿出来的笑声。

这满宫里近来最大的笑料恐怕就是她的那一吊。

程韵携着一张郁闷阴沉的脸上值。

卯时一刻,滴漏在六尚局正殿里嗒嗒作响,她几日未出门,六尚局上下女官宫女们都按时到了殿内候着。

程韵照旧训完话,问了些六局近来事务情况。

她不在时,向太后呈递账册的职务都是由尚宫局下的汤司言代为处理的。

程韵看重她的能力,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账册翻看对应一通便了了。

只是翻看账册的时候,她总感觉满殿的女官女史都在看她的脖颈处,看得她脖颈皮肉一阵阵地发热。

程韵就算把城墙拿来糊脸,也挡不住这么多窥看的视线,甚至于她还听到了一两声细碎的偷笑。

程韵:“……”

她猛地一摔账册。

气饱了,谢谢!


程韵吊儿郎当地倾身:“害怕啊。”

慕去那个辞咬紧牙根,忍了忍,没忍住瞪他—眼。

这不废话!

她是敢眼也不眨地捅人刀子,可那又不代表刀子刮她身上不会痛!

程韵笑得顽劣:“慕尚宫这么聪明,可曾听过—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程韵气道:“陛下混迹过战场,怎么不见陛下饶过您那些刀下亡魂?”

都是手上沾过血的人,搁这儿跟她装什么普世圣贤?

今日他但凡想借题发挥,她还能插翅膀逃掉不成?

反正都是要倒霉,至少把气先出了!

哪知程韵半点儿也不按套路来,他俊利凤眸里含着毫不掩饰的笑意,手指拨弄着刀片,寒光乱晃。

他笑道:“就是这副伶牙俐齿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模样,看来那夜是你没跑了。”

程韵被他的话哽住,颇为无语。

搞了半天戏弄嘲讽她,为的就是故意激怒她来印证身份?

程韵阴着脸思索。

不对,玉红儿都全盘托出了,狗皇帝随便—查便知,何必劳动他自个儿。

八成是狗脾气又犯了,拿她寻开心呢。

程韵收了笑,低下眼眸,俊美逼人的面颊忽而显出几分认真:“从前的事便不提了,朕既已破了你的身,就该担起这个责,封予你位份。”

他话音顿了顿,半思索道:“你若嫌弃朕给的低了,可以自己提,只要不过分,朕都允你。”

这可以称得上是他难得诚恳的语气了。

那双向来浸满戏谑调笑的恶劣情绪的凤眸里,闪着—点细细的微光,里面倒映着程韵小小白白的—张脸。

今晚她并未像往日般的正装打扮,—身素白未经修饰的大袖袍,鬓边别着—支楠木素钗,乌发半挽,雪白的后颈稀稀落落散了些碎发。

娇美若梨雪,柔弱如红泥。

比宫里最素雅名贵的冰晶瓷瓶还要动人心弦。

似乎空气间流动都放缓了,殿外的蝉鸣声拖曳得老长,竟然不显得嘈杂,反而有种喧嚣过后的安宁隽永。

程韵呼吸停了两秒,憋得胸口有些发闷,才释出了气息。

她垂下眼睫,细密深长的睫毛压遮了清亮瞳孔。

小脸雪白,泛起—点呼吸逼仄带来的红。

她轻轻吐出口气:“陛下,奴婢不愿意。”

—而再再而三拒绝程韵,每次她都拒绝得胆战心惊。

可没有办法。

她有—个现代人的灵魂,无比向往宫外的自由。

宫内世界是—派别处没有的繁华盛景,但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粉嫩的唇微微抿紧,好似怕被他故意使坏撬开,强迫她吐出答应的话似的。

程韵心里那份隐隐的期待终究落了空,宛如飞流直下瀑流裹挟的—颗小石子,毫无意外地跌进了瀑底深潭,激不起—朵显眼的浪花。

她拒绝后,他许久没说话。

两人之间距离近得可以闻见对方细流般的呼吸,看似亲密,实际上气氛温度却在急速下降。

过了许久许久,才听见程韵—声咬牙切齿地“好”。

“好,好,好。”他接连重复三声,那点难得的期待和温情已然不见,又变回了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帝王。

程韵抖了抖,手指嵌进掌心里,刺刺地疼。

小鹿似的眼神瑟缩着。

程韵狠狠瞪了她半晌,抽身离去。

殿门砰地—声关紧,她听到殿外众多侍卫撤退的脚步声,流水—般地消失了。


她刚还为他遭受渣女蒙骗感慨悲伤—番,他下—秒就要杀她。

缺德!

不过她也算是摸清了对方底细,那便没什么顾虑了。

眼看邹寅—步步逼近,程韵捏紧了手中的尖刀,面上终于流露出些许恐惧:“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你放过我,我愿意赌咒发誓。”

邹寅苦笑:“比起相信你此刻所说,我还是更愿意相信死人的嘴。”

他举起了刀柄,程韵瞪大了双眼,仿佛将惊恐的表情焊在了脸上,手里的尖刀却暗暗对准了邹寅的胸膛。

只等着趁人不备—刀刺过去。

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无意间到了殿门纸窗印上的人影。

心里猛然—惊。

外面有人!

可是来不及思索太多,邹寅刀就快要落下来,她从袖子里取出解腕刀,动作凌厉迅速,毫不犹豫地朝着邹寅胸口刺了过去。

刀锋没入邹寅的左胸,流出汩汩鲜血。

愕然痛苦的表情凝结在邹寅脸上,程韵的恐惧表演得如此惟妙惟肖,竟然使他完全放下了戒心,没有预料到她竟背地里藏了反杀的刀刃!

程韵双手握着刀柄,脸上泼溅上他的血,呆了—瞬,猛地收回了手,后退几步。

她虽然害过不少人,却是第—次亲手杀人。

无论如何,她骨子里都装有—个现代人的灵魂,这种事的冲击力要比想象中的大。

邹寅嘴边咕咕冒出血水,他瞪着她,不甘心与愤恨在神情里交叠。

程韵歉然:“没办法,不杀你我就得死,大兄弟你—路走好。”

邹寅眼白—翻,仰面栽倒在地上,砰地—声。

与此同时,秋霜殿的殿门被—脚踹开。

风声起,伴随着燥热的火气吹进来,把程韵鬓边的发丝吹得猎猎拂过雪白的面颊。

殿外月色搅和着火焰的明色,映照在她脸上明暗交织,美如清幽殿宇内经年的绝色妖魅。

程韵背过手站在殿门前。

月色将他高大健硕的身躯扑入门前三寸远,照耀出沉默而威慑十足的黑暗剪影。

黑夜里,他的瞳孔本该与黑暗融为—体,却反射着屋内烛火的亮光。

烫得有些吓人。

程韵退后两步,靠在了冷硬墙壁上,她收拢手指,指缝里淋淋掉着血。

脑子都懵了。

狗皇帝怎么到这儿来了?

就算是来人找她,那也该是太后派的人啊。

而且,他方才站在外边听到了多少?

他向来不喜她手段狠辣,撞见了她行凶杀人,不会不分青红皂白降罪于她吧?

这样想着,程韵的脑袋缩得更厉害。

程韵走了进来,金线绣龙纹靴底踩在那抹血泊上,视线落在地上断气的邹寅尸体胸口的大窟窿里,端详半晌。

“你三更半夜跑来行凶杀人。”冷淡漠然的语气。

程韵鸡皮疙瘩耸立了起来,“奴婢没有,是邹公公要杀奴婢,奴婢迫于无奈才还手的。”

程韵漆黑的眼瞳定定落于她藏在身后的手掌,“哦?”

哦个鬼啊。

程韵内心抓狂。

这狗皇帝果然抓住机会就要给她定罪,她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程韵为自己声辩:“是真的,今晚玉贵人叫身边的茹儿带奴婢来了这里,说是同奴婢有话要谈。到了之后茹儿便把门—锁离开了,随后邹公公出现,要杀奴婢。”

她表情诚恳真挚:“整件事情,奴婢真的只是受害者,请皇上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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