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枝熹宋涟舟的现代都市小说《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全集阅读》,由网络作家“深林的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沈枝熹宋涟舟的古代言情《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深林的鹿”,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她厌恶男人,但她看上了一个好看的瞎子!“和这样的人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吧?”她日日撩拨,却又不想负责,怀孕后,她直接卷铺盖去父留子!怀胎十月,她生下了个可爱的宝宝,本以为此生再不相见,却没想到又相遇了。只是如今的他不再瞎了眼,而且还是当朝国舅,皇后的亲弟弟。当重见光明的国舅爷看着跟他简直一比一复刻的小版崽崽时,她知道这次她真跑不掉了!...
《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全集阅读》精彩片段
宋涟舟的眼睛是看不见,但方才对付那两个家丁的震慑是实在的。
再说,崔妈妈也不可能真的和他起冲突。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也自然没有再留下的理由,免得出岔子露馅。
“行,算你这瞎子有点本事,也是我今日带的人手不够,我先不与你纠缠。改日,我再多带些人来会你,总之,白铃兰这门婚事已经定下了,谁也改变不了。”
说完,她就带着两个家丁离开了院子。
马车驶远,宋涟舟身子一软险些栽倒下去,还好沈枝熹手快。
“香草,快去拿钥匙。”
鸳鸯应声离开,去拿宋涟舟屋门的门锁钥匙。
“我扶你过去。”沈枝熹紧紧搀着宋涟舟,挽着他转身,“小心,慢一点。”
定眼一瞧,宋涟舟胸口的白衫竟又渗出了血。
伤口又崩开了。
鸳鸯很快拿到了钥匙,开了门又跑下台阶来帮忙一起扶着宋涟舟上去,将他搀去床上,他撑不住,连坐都坐不稳就倒了下去。
“宋涟舟!”沈枝熹急了一下,立马又吩咐鸳鸯说:“去打水。”
鸳鸯跑开后,沈枝熹便俯身拉开了宋涟舟的衣襟。
伤处流了很多血,皮肉都和里衣粘在一起了。她拧着眉,一点一点将衣服扯开,许是从未处理过这样的事,手有些发颤。
为方便处理,她又索性扯下了他整个上半身的衣服。
这回没了欣赏之意,心里只觉得不舒服的很。
不多时,鸳鸯端着水回来。
沈枝熹用沾湿的毛巾一点一点的擦拭他身上的血,可刀伤的位置血一直流个不停,毛巾从边上轻轻带过都会牵动伤口,从而引出里面的血。
不过几下,脸盆中的水就已经全是血色。
“小姐,止血药拿来了。”
鸳鸯很紧张,一时都忘了改称呼,所幸现在宋涟舟昏迷着听不见。
扔下毛巾,沈枝熹接过止血药粉就将之洒在宋涟舟的伤口上,厚厚几层下去,血终于不再继续往外冒。
包上绷带后,又脱下了他的衣服只留下下面的裤子。
接着,两人合力小心搬动他的身子让他躺的好一些,最后将被子盖上却也只敢盖到腰腹处,怕压到他的伤口。
一直到出了门,沈枝熹都是心不在焉的。
“小姐,我感觉宋涟舟公子其实挺好的,他身负重伤却愿意不顾危险救我们。或许,他是不一样的呢,或许……”
“没有或许!”
沈枝熹回了自己的屋子,将门合上没有去看对门一眼。
“曾经,秦沐不好吗?”
她关了门却没有转身,而是一直面对着门板,眼睛微微发红。
“当年秦沐为了我被堵在巷子里差点被打死,那个时候,他不好吗?我信那个时候的他是真心的,当年可真好啊,我们两小无猜无忧无虑,彼此的眼睛都是干干净净的。”
“可……人是会变的。”
“或许从他家一夜之间突遭变故,父母双亡的那天起,他就变了。只是我一直同情他心疼他,从来没发现而已。我怕,我真的怕了。”
说着,吸了吸鼻子。
旋即转过身往桌前去,坐下后抱臂趴在了桌上。
“你说,他和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即便没有了男女之情,可总也有从小相识的情分在的,他怎么能有要杀了我的念头呢?为了夺我的家产让他秦家东山再起,他竟然想在成亲后杀了我?”
“所以,一个素不相识的宋涟舟,你要我拿什么去赌?”
“不要心疼男人,会没命的!”
“……”
鸳鸯说不出话,被沈枝熹说动了也觉得她说的没错。
“对不起小姐,刚才是我失言了。小姐说的没错,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都能忍心对你下杀手,何况是不认识的宋涟舟。即便他眼下的确是挺好的,也不代表他以后不会变。”
沈枝熹回头拉了拉鸳鸯的手,笑说:“我没怪你,不说这个了,你也累了,昨夜回来的那么晚早上又起的早,你快回去补补觉吧。快去,我也要歇会。”
“那好吧,小姐你不要胡思乱想,就照你自己想的去做就好。”
“好,你放心。”
鸳鸯苦着脸离开,沈枝熹也苦着脸又趴回到桌子上。
回过头,半开的窗户正对着的就是宋涟舟那边的窗子,那边的窗户仍旧是大开的,看着,她就不自觉会想起方才宋涟舟从那里跃出来的画面。
“我还等着你给我报恩呢……”
……
一直入了夜,宋涟舟都没有醒。
午时请过大夫,说他没有大碍,就是动了武导致头上的血块遭受到压迫,这才头昏晕过去,多休息会好的。
他一直不醒,脸上的汗水却不断。
一摸,还有些烫。
沈枝熹拧了热毛巾敷在他的额头,坐在床前守着。
她趴在床上,细细打量着宋涟舟的侧脸,忍不住伸了手,食指指腹轻轻的从他鼻尖滑过,慢慢往上,滑过眼皮到眼尾,又从眼尾往下掠过耳廓,再转弯沿着脸颊轮廓去到他的唇边。
停了停,见他还是没醒便将指尖点了上去。
停在他的下唇,软软的点了两下。
她觉得好玩,低低笑了一声。
可紧接着又似受到惊吓,倏地收回了手。
因为,宋涟舟的眼珠忽然转动了几下,她紧盯着看,半晌都没见他睁眼,这才放心,想来他定是做了什么不太安生的梦,亏她吓一跳,还以为他要醒了呢。
她撑着脑袋,继续盯着他看。
随着他盖着眼皮的眼睛持续不断的滚动,她的喉头竟也莫名跟着滚了起来,平白咽了多下口水。
而后,不知怎的……
心一痒便站了起来,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
那一刻,只觉得周遭的一切全都静止了,只有唇上发软的触感被无限的放大,难以言喻。
风吹过,吹的窗子咯吱发颤。
她这才惊醒,猛地退开。
这会儿,她的心脏才后知后觉的开始乱跳,跳的她心虚的很。
不时,宋涟舟也睁了眼。
她正低头离得他很近,近到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谁?”宋涟舟第一反应便要动手。
沈枝熹慌忙退开,急急出声,“是我,你…你发烧了,我给你盖热毛巾好助你退烧,眼下毛巾凉了,正要换一换,你就突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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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舟抬手摸到了额头上的毛巾,长睫一颤松了口气。
原来,是做梦。
可他又惊讶自己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梦,便是从前,他也从未做过这样离谱的春梦。
看来他真的伤的不轻,病的连脑子都糊涂了。
他竟然会梦到白铃兰……亲吻他!
“哦。”他取下毛巾,不重不轻的捏在手里,“我…我突然晕倒,吓坏你了吧?”
“可不是嘛。”沈枝熹见他好像没有察觉她偷吻他的事,这才放心,上前去接过唐舟手中的毛巾又道:“香草也吓坏了,何况你还是为了救我们才动气晕倒的。”
“抱歉。”
唐舟下意识道歉,眉目拧紧透着内疚。
“你锁了门不让我出去本就是在为我着想,可我却辜负了你的好意,甚至伤情复发晕倒害你们担心紧张,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枝熹将毛巾放在脸盆里,过过温水后拧干,再重新贴回到唐舟的额头上。
“要不是你,我今天都已经被带走了。”
“那……”唐舟眼珠子一转,即便有可能会伤到她也还是要问,那个事情还是得好好的解决,“那他们……”
才开口,却被沈枝熹打断。
“你刚醒,咱们先不说这个了。你一天没吃东西一定饿吧,厨房那边做了粥,我去给你盛一碗过来,你等着。”
“铃兰。”
唐舟自是本着要解决问题的态度,那个事情不是小事,他怕她那个婶婶还会继续回来找麻烦,但沈枝熹执意不肯再讨论,只留两个字强行回避话题。
“等我。”
说罢,快步走出屋子。
再回来,手里果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糖粥,还加了红枣。
“今日的粥没再里面加补药,喝完粥一会儿还要喝药,怕药性有冲突,所以只加了些白糖和红枣,就是有些烫。”
唐舟无奈只能压下方才的话头,撑着坐起来。
“慢一些,小心又崩了伤口。”沈枝熹在床前坐下,吹了吹糖粥再道:“你别动,我喂你吧。”
他一惊,自是不好意思的。
“不用,我自己……”
“你又跟我客气?你为了救我才复发晕倒,我喂你吃一碗粥怎么了?”
唐舟张口还要说什么,却终究还是忍下,只轻声回了个“好”字。
她轻笑,俏皮道:“这才对嘛。”
“来,张口。”
一勺糖粥送到他的嘴边,他颤动睫毛的同时张了嘴,白粥便顺势被送进他的口中,并不烫,想来是她先前吹过的缘故,甜甜的还带着枣香,滑入喉咙下肚后,整个身子都跟着暖了起来。
“甜度刚好吧?”沈枝熹问。
“嗯。”他点头,鬓边的发丝随着晃动,在烛光光影下看着,格外具有美感,看的沈枝熹失神。
“那就多吃一些,你要是喜欢,明天再煮这个糖粥。”
唐舟没有否决,这个粥里面没有添加那些昂贵的药材,他吃着,心里没有那么多的负担。
一口,接着一口。
沈枝熹满含笑意极有耐心的喂着他,看着一碗粥渐渐见了底,心中莫名的觉得满足。看着他微微嚼动的唇,时不时还会回想起方才那个吻。
双唇柔软的感觉,她只觉得回味不够。
很想,再多要一些。
更,深入一些。
最后一口粥送入他的口中,他轻轻放下碗,抽出丝帕帮他擦了擦嘴角。他下意识一躲,却又很快反应过来担心她误会,因此顿住不再动。
“多谢。”
“谢什么,刚喝完粥,缓一缓再喝药吧。我去给你取一件干净的衣服,你一会儿换上。”
竹柜子里放着那日的包裹,早上换下来的衣服已经拿去洗了,她重新取了一身月牙白的衣服出来,回头放在了他的床前。
总觉得,白色是最适合他的。
他穿白色也好看,每每瞧着都会觉得他是天上仙,很是赏心悦目。
唐舟到了谢后,沈枝熹就关门出去了。
“小姐,为了和唐舟要个孩子还真是辛苦你了呢,我还没见过小姐这么伺候过谁,连从前的秦沐也不曾有过。”
“那不叫伺候。”沈枝熹敲了敲她的脑袋,隔窗望着唐舟的屋子,“能增加感情的事,那就叫情趣。”
“好吧,小姐说什么都对。不过,编造的刘员外的事情,后面怎么办呀?”
“放心,慢慢来。热水备好了吗,我先去沐浴了。”
“好了呢。”
沐浴出来,厨房炉上的药也刚熬好。
沈枝熹端了一碗,再带上一颗糖豆,去了唐舟的屋子。他正从床上下来,月白色衣服上隐隐约约绣着翠绿的竹叶,衬的他越发的风度翩翩。
“药来了。”
沈枝熹将药碗放在桌上,然后搀扶唐舟过来坐下。
“给,糖豆。”她将桌上的糖豆推向他。
他接过糖豆,道了谢。
碗中的药已经不烫,正好入口,他忍着苦大口咽完,糖豆却始终捏在手心像前两次那般,没有及时吃下。
“你白天都在睡,现在应该毫无睡意吧?”
唐舟听她这么问,立马接话说:“不必管我的,你只管去休息就好。”
“昨夜睡的晚,早晨又起的早,我白日里也休息过了,我看外面月色很好,出去坐坐?”
唐舟捏着糖豆,点了头。
“我扶你。”
沈枝熹搀着他往门口去,并肩在台阶上坐下。
“今晚的月亮真好看,又圆又亮,云层像轻纱一样,好像是画里面的景色。”转头一瞧,似这才想起唐舟眼睛看不见一般,马上又安慰说:“大夫说了,只要你养好伤,眼睛自然也能恢复的。而且,不过山间月色也没什么好看的。世间男子总是比女子更加自由,你曾经一定见过许多我不曾见过的美景,不像我,被困在这个小小的地方,日子单调又无趣。”
听她这么说,唐舟心里觉得酸楚。
正要安慰,又听沈枝熹继续开口。
“你曾经见过的最美的风景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唐舟的思绪被带着飘远,空洞的双眼往上一抬,似在回忆。
“枫叶。”他道。
他脸上的神情多了几分向往,语气也变了。
“每到秋季,云山的枫叶便火红一片,漫山遍野都是红的,远远瞧着极为震撼……”
沈枝熹走了神。
云山枫叶,是月京城外的一座枫山。
他是皇城月京的人?
原是,树上挂着一条蛇。
它吐着蛇信子,正要朝两人冲来。
沈枝熹下意识用火把去驱赶,但她惊恐太过,手发抖不说,速度也赶不上那条蛇,毒蛇轻松闪过同时被激怒一般,对着沈枝熹的右手腕咬了过来。
她吃痛,丢了手中的火把。
毒蛇再要进攻,听见嘶叫声的宋涟舟耳朵一动,辩位后出掌如风,还没等沈枝熹反应过来,蛇就已经被打落在地上,受了惊后迅速逃窜。
“铃兰,你被咬了?”
宋涟舟将沈枝熹放下来,并让她靠在他怀里。
“咬到哪里了?”
“咬到手?胳膊还是哪里?”
宋涟舟反复地问,忧心难以掩盖。
“手…手腕。”沈枝熹起了哭腔,这回不是装的,她是真的很疼,“好像有毒,怎么办,我会被毒死吗?”
“不会。”
宋涟舟摸索着抓住她的手,果然在右手腕处摸到丝丝湿意,是她被咬出来的血。他想也没想,低头便凑上她被咬伤的位置,替她吸毒血。
“宋涟舟!”
沈枝熹没料到,也是吓了一跳。
宋涟舟不作声,吸一口,吐一口,没几下,他的唇边便也沾上了血迹。
前面听到动静的鸳鸯奔走回来,瞧见沈枝熹受伤脱口而出差点喊漏了嘴,“小……怎么这么不小心呀,姐姐,你没事吧?”
沈枝熹亦是吓一跳,好在鸳鸯反应快。
“你可还记得蛇长什么样子?”宋涟舟吐了最后一口血问。
沈枝熹立马回想,却觉得脑子晕乎,“好像……好像脑袋是椭圆的,黑色但背上有一圈一圈黄褐色的花纹。”
闻言,宋涟舟垂眸思索了片刻。
“还好,不是剧毒并不致命。不过会让人头脑发晕,伤口也会红肿瘙痒,不把毒解了,伤口会一直无法痊愈。解这毒的草药倒不算难找,常长在泉边,草药叶有四片,中间带有白絮花蕊,刚才我们过来的途中就有一处湖泊泉。”
“我去。”
鸳鸯自告奋勇,要替沈枝熹找解药。
虽说天黑的吓人,还有蛇虫出没,但后方有沈家的人远远跟着,有他们在倒是不害怕,也能叫他们一起帮忙找。
宋涟舟将沈枝熹抱去干净处,让她靠在大石上,旋即又在沈枝熹的指挥下找来枯枝断柴,用火把点燃做成一堆篝火取暖。
“刚才被咬的时候不小心把火把丢在了地上,还好还好,差点就要被点着引起大火。”沈枝熹抱臂坐着,许是毒素入侵的关系,被风吹得有些冷。
身子正发颤,边上的宋涟舟已经把他的外衫脱下朝她递来。
“你还担心这个,现在感觉怎么样,头晕吗?”
说话的同时,他抚着沈枝熹的肩将外衫往她身上披。
“你的伤也还没好……”
“别跟我争这个。”宋涟舟不许她把衣服还回来。
沈枝熹没抗拒,只斜着脑袋冲他笑,眼神有些涣散,但她还撑得住,多亏了方才宋涟舟替她吸出了大部分的毒血,否则这话怕是已经晕了过去,但那毒血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影响的,竟让她出现了幻觉,面前的唐周身上多出了好几层幻影。
“你怎么……突然变成了……”
她傻笑一般伸出手指,数着宋涟舟身后的幻影。
“一、二、三、四、五,你怎么变成了五个?”
宋涟舟一听,自是明白她是受到了毒素的影响,只道:“没事,等找到解药就好了,你不会有事的。”
“呵呵……”
沈枝熹呵呵的傻笑,手扶上宋涟舟的身子,搭在他的前胸。
“一个你就已经很好看了,一下来五个,我眼睛都花了。宋涟舟,你怎么这么好看呀,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男人。”
唐舟猛的转身,肩头打落了沈枝熹手中的药瓶子。
药瓶子咕噜咕噜的在地上翻滚,一直滚到对面的窗台下,撞到墙角这才停下。
“对不起。”
“对不起。”
沈枝熹和唐舟齐齐道歉。
“抱歉唐公子,是我冒犯了,不过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着让背上的药膏快点干,不然穿上衣服会把衣服弄脏。我…我去捡瓶子。”
她快步走远,又叫唐舟内疚起来。
他明白她是好意,可他却这么大反应让她误会,她会不会觉得他是嫌恶她的接触,不想让她碰?
正深思,去到窗边的沈枝熹开了口。
“这花盆……”
唐舟一想,想到昨夜被他碰倒的那盆花。
“花盆裂了吗?抱歉铃兰姑娘,昨夜开窗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花盆,当时没听见碎裂的声音以为没事的。”
“倒是没有裂。”沈枝熹抱着花盆回来,在桌前坐下,“原来是摔过一次,我说怎么瞧着有哪里不对,花盆没有裂,就是土堆有些松,不碍事的。”
说完,紧张看向唐舟问:“那你呢,你没伤到吧?”
回过头,唐舟正轻手将衣服拉上。
“没有。”他将胸膛遮的严实,再扯过腰带系上,又重复一遍,“我并没有伤到。”
沈枝熹勾唇收回眼,气息温柔地回:“那就好,你没伤到就好,花盆哪有人重要,就算裂了也不要紧。”
系好腰带的唐舟从床上起来,往她这边走。
屋子本就不大,他已经很熟悉屋里的桌椅布局,轻松的到了桌前,扶着桌面坐了下来。
“这是什么花?”他问。
沈枝熹低头清理土堆,擦去沾在花盆外的泥,回说:“铃兰,这是铃兰花,你之前有见过吗?”
“听过但没看过,养这种花的人不多。”
“是啊,人们多爱养一些寓意富贵吉祥的花,比如牡丹,芍药,菊花之类的。我娘喜欢铃兰花,所以才给我取名叫铃兰吧。三年前母亲去了之后,我也开始爱上了铃兰花。我娘说,铃兰花的花意是幸福。”
她拍了拍手,拍去手上的泥土。
扭过头,甜甜冲他笑着又道:“铃兰花每一串花枝基本都能长上十多个花苞,开的好的,一大盆可以长出上百朵,每一朵都不大,但看着的确有种硕果累累的幸福感。”
“你摸摸,感受一下?”
她急于分享,竟抓住了他的手并带着他的左手轻轻覆在铃兰花的花瓣上。
他表面虽然平静,实则心湖已经泛起涟漪。
昨夜就想触一触这花却始终没下手,眼下真的碰到了,还是由她抓着他的手去碰的,脑子里关于她昨日摔在他身上的记忆便袭来的更加猛烈。
他还是有种冒犯的别扭感,本能想要收手但更怕她再误解。
“感受到花苞的丰硕了吗?”沈枝熹藏着笑问。
“嗯。”唐舟点头。
朵朵花苞从他掌心掠过,他自然感受的到。
沈枝熹抓着他的手不放,另一只则撑着桌子托着腮,虽带着他的手游转在铃兰花上,眼睛却是盯着唐舟的脸,侧着脑袋微微合着眼睛,面上多了几分魅态。
“其实,铃兰花还有另外一个花意,叫……”
“百转千回,只为遇见你。”
闻言,唐舟明显的怔了一下。
他的不自然让沈枝熹眼神发烫,贴着他手背的手掌心也好似发了烫,烫的他都不由自主的将手缩了回去。
可他的面色实在冷静,便是再不自在也仅是一瞬而过,立即就恢复了正常。
“不过,我却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唐公子,你明白吗?”
唐舟垂眸,轻轻摇了头。
“不要紧。”沈枝熹两眼汪汪的望着他,如春水荡漾,“等你眼睛好了亲眼看到了铃兰花,说不定就明白了,唐公子定是比我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村姑要聪明的。”
唐舟转了转眼珠,礼貌一笑并转移话题。
“只知道铃兰姑娘的名字,却不知道你姓什么?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救命恩人的名字,总该仔细的记着的。”
沈枝熹撑着桌面,双手捧着脸。
他这是,对她产生好奇之心了?
这是好事呀,往往对一个人动心的第一步就是好奇,喜欢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要了解对方的一切。
这是好兆头。
“我姓白,随我娘姓,至于我父亲,从我出生我就没有见过他。他是个负心的人,负了我娘,连亲生的骨肉也不要。”
这个话,倒的确有一半是真的。
她母亲也已经故去,却不是三年前,而是两年前。
既然决定要骗,总想着要骗的狠一些,给他的真实信息越少,来日越能避免不必要的纠缠和麻烦。
“原来…是这样。”
唐舟很是抱歉的语气,他明白这世道女子不易,被抛弃又独自抚养孩子的女子更加不易,她们家又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可想而知她们一直都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本就拮据困难,如今还为了他……
“铃兰姑娘,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
来日有机会回去,他定会千金相报,一定会帮助她们姐妹过上好的生活。
他说的郑重,沈枝熹却不在意。
反正他究竟该怎么报答,也是她说了算。
“你若真想报答我,那就养好身子,否则一切都是空话。”她动动手指,拨动面前的铃兰花瓣,嘴角笑意不明。
“好,我会的。”唐舟真诚点头。
“还有。”沈枝熹挑着眉,语态娇俏又道:“你以后也不要姑娘姑娘的叫我了,显得生分,叫我铃兰就好,咱们且有段日子要相处呢。你觉得呢,唐舟?”
这也是她第一次正式叫他的名字。
可唐舟听着,仍觉得内疚。
他觉得,铃兰姑娘以诚相待,可他却连告诉她的名字都是假的。
他是内疚,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一旦他的身份泄露,会连累她们姐妹也遭受无妄之灾。
起码,现在还不是说实话的时机。
“好。”他只能认真应下,闪着光的眼眸亮汪汪的望着她的方向温柔道:“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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