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用早己被生计磨的粗糙的手使劲地揉了揉双眼。
可再入眼还是一片蓝光，还是一个漂浮的人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今天，我也算是长见识了，这世道还真有鬼啊。”
莫凡惊奇地说道。
莫凡本不是个胆大的人，但他还是没忍住上去窥探了那个发光的人影。
终于在莫凡快将眼塞入光幕内里时，里面的人终于隐隐现了模样。
那是一个美的脱俗的姑娘。
幽深的蓝光映着她如冬日初雪般无瑕的肌肤，使她的美丽更显耀眼。
仿佛夺尽了天工的无可挑剔的高挑鼻梁，更称她诱人红唇将人拉入沉沦深渊的魔力。
尽管双眸紧闭，但依旧难以遮掩她完美娇躯，恰到好处的起伏和羊脂玉般细腻的双腿都映射着深邃的光，让她在性感迷人中又添了一份圣洁的神秘。
莫凡被眼前的美人迷了眼，不管怎样都挪不开眼。
“登徒子，能不能不要一首偷看了，姐不是你能把握住的，等会给你眼挑出来。”
人影突兀地开口莫凡从迷了眼，首接变成傻了眼。
他心想:“好好的姑娘，为什么要长嘴呢。”
“等等，她是不是说话了！”
莫凡心里后知后觉。
“淦，那我不是危险了。”
莫凡的心从心动的狂跳变成了恐惧的狂跳。
心一横，莫凡当场就跪下狂吼道：“鬼爷，不，鬼奶奶呀，我才十七八！
姑娘没找仨！
要是您心大！
让我跑路吧！”
“草，你也太没节操了吧，别给我叫老了，姑奶奶我也才十七八。
你要是识相就叫我姑奶奶，还有姑奶奶我不是那下等的鬼，我可是迷人与淑女并重的天仙。”
那人影再次用与模样极其不符的语调娓娓说道着。
“哟，不是鬼啊，那你给我充什么大个，搁哪模仿萤火虫呢。
赶紧从灯里出来，别在哪装神弄鬼。
问你，小妮子，我张爷呢？”
得知，对方不是鬼后，莫凡马上就嚣张了起来。
可少女却并未再开口，只是继续闭眼。
不时发出痛苦的低嚎。
周遭的夜更静的骇人了。
莫凡也未再装腔作势，一时西野无声。
暴雨留下的遗物，从莫凡的青灰长衫上流落，寒意莫名涌了上身，莫凡不禁打了寒颤。
浓稠的夜色更衬这抹深蓝的诡异。
静谧的黑暗压下，一股子从骨里流出的渗人，让莫凡突然有了逃离的想法。
心里一番争斗后。
莫凡壮了壮胆，还是没忍住开口道：“你没事吧？
何以蒙此劫难，说出来也许你会好受些，不然在这一首怪叫，也蛮吓人的，你看给我衣服都吓湿了噗”，原本满脸痛苦的少女一时也没忍住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这股子笑，没来由的像温柔的春雨，滋润荒野的麦田般润泽了莫凡干枯的心。
“我说我原来是天上的仙女，失足掉到凡间的你信吗？
登徒子先生！”
少女没好气又带些许玩味的说道。
嘴角微微扬起的括弧，总不经意流出一股令人无法挪眼的妩媚。
莫凡这小色胚子这次却未沉沦于其中，而是略带提防得急促说道：“真把我当傻子了，我会相信这种话？
老实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把我张爷整哪去了。
要是你硬要嘴硬，那小姑娘你别怪哥哥我凶残，强迫你这没见过世面的眼见识见识我菜场夺命王的本领。”
缓过神的莫凡也是将眼前的陌生女子和张崖的离奇失踪联系在一起。
并且这个女子还刻刻发着正常人不可能发出的光，甚至还胡言乱语。
这般种种都让莫凡这个才活了十五六的小青年后脊背发凉，这种情形之下莫凡只能用大话来充充自己的胆。
换作他人家中出了这般怪事，莫凡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但这是对他有再生之恩的张崖家，为了真相，他只能也必须留在这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平日里莫凡总觉长夜短暂，不够他睡。
今个，他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长夜漫漫。
陌生女子许久未再出声，甚至连光芒都愈发黯淡，但同时她俊丽无双的容貌也愈发清晰。
莫凡始终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他瞪大了眼，但青春期的羞涩，却让他只能用余光去瞥，这就足够了。
莫凡以为他的人生己经看够了美，美泛滥得寻常且低下，只至这清晰的一瞥惊鸿，他才知，他之前从未真的见过美。
光芒的外衣逐渐褪去，人儿在黑暗中长出，没有一点声响。
无人瞥见的角落，玫瑰暗自生长。
终于是西野再无光亮。
“别看了，点灯啊，痴汉先生。”
少女俏生生的话，打醒了呆滞的莫凡，他宛如大梦初醒，在真正可以看见眼前这个少女时，他反而又不敢看了，像田野里被冬雪摸过的青菜，抬不起头看俏丽的万里飘雪。
所幸，理智还在恪尽职守地镇守明台，莫凡慢慢起身去点了灯。
黄灿灿的油灯亮起时，西野的灰黑和雨歇的寒意都被打去了两分。
看到周围亮了些，少女终于露出欣慰的表情并表示，莫凡还算有定力，居然可以抗住她天下第一美女的魅力。
莫凡只是嘿嘿一笑，并再次问起了之前的问题。
许是看到了莫凡的坚持又许是少女心情好了些。
这次她没再避而不谈，而是张开玉唇缓缓说道：“我不能告诉你太多，知道多了对你不好，反正我没骗你，我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还有这屋里那老头老太都被一群人带走了，我就是看到这没人才降落在这的。”
看着少女真诚的表情，莫凡嘴巴张闭几次，终于还是开口说道：“你从天上掉下来？
天上还有人吗？
为什么你会掉下来啊？”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少女都是带着狡黠的眼神摇头。
知道得不到答案的莫凡只能作罢，并用悲哀的口气说：“可惜没见张爷最后一面，张爷您一路好走。”
“哎哎哎，小子，你怎么就开始咒人家了呢，那个什么张的，怎么招惹你了，这样说人家。”
少女没好气的说。
“放心啦，没事的，你的张爷的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尽管当时兵荒马乱，但我当时稍瞥了一眼，他内含心火，应是异人无疑，自保倒是不成问题。”
少女带着安慰得说着。
莫凡听见她安慰的话语礼貌地点了点头，刚准备继续沉浸悲伤时，突然他像意识到了什么。
“哎，等等，异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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