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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布单身后,前夫哥夜夜堵门畅读佳作推荐

鸟松米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实力派作家“鸟松米”又一新作《宣布单身后,前夫哥夜夜堵门》,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周豫林斯理,小说简介:在哪了。周豫回国不过几日,就在财经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华尔街新贵这次回国的目的。【博宇华丽回归,本土投行市场大动荡】【内幕消息,周启禛即将卸任亨泰银行总裁,二公子低调回国,疑似争夺家业?】就连林斯理同科室的年轻医护们中午吃饭时也在八卦。“原来周家二公子长这么帅啊,又帅又厉害,我的妈,爱了爱了!”......

主角:周豫林斯理   更新:2024-07-28 20: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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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豫林斯理的现代都市小说《宣布单身后,前夫哥夜夜堵门畅读佳作推荐》,由网络作家“鸟松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实力派作家“鸟松米”又一新作《宣布单身后,前夫哥夜夜堵门》,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周豫林斯理,小说简介:在哪了。周豫回国不过几日,就在财经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华尔街新贵这次回国的目的。【博宇华丽回归,本土投行市场大动荡】【内幕消息,周启禛即将卸任亨泰银行总裁,二公子低调回国,疑似争夺家业?】就连林斯理同科室的年轻医护们中午吃饭时也在八卦。“原来周家二公子长这么帅啊,又帅又厉害,我的妈,爱了爱了!”......

《宣布单身后,前夫哥夜夜堵门畅读佳作推荐》精彩片段


上车后周豫叠腿坐在纯黑真皮座椅上,加长车厢宽敞舒适,足够在他们之间拉开互不打扰的社交距离。

气氛僵冷。

林斯理不知道他们在书房有没有聊过离婚的事,安静坐了会,转过头问他:“你妈跟你说什么了吗?”

周豫侧眸瞥过来,眉眼漠然:“说什么。”

看样子是没提。

林斯理右手捻着左手指尖,停了几秒才开口:“还有一个月就……”

她刚起个头,周豫电话响了,他从林斯理身上缓缓收回视线,接听电话。

不知道谁打来的,他回答的很简略,目光落到窗外,侧脸线条透出一股凉薄的冷漠。

挂断电话,周豫让司机靠边停下。

车停稳,林斯理听见他淡漠的嗓音:“下车。我还有事要办,待会有车来接你。”

林斯理下意识问了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周豫闻言掀起眼皮,意味不明的目光从她脸颊掠过,唇角冷淡一扯:

“管太多了,周太太。”

像一桶冷冰冰的水,劈头盖脸,浇得林斯理满身刺骨的凉。

她手指蜷缩了一下,沉默地打开车门,半道下了车。

宾利从她眼前开走,深夜空旷的马路很快只残余路灯高高投射的黄光,间隔好远才有一盏,昏昏昧昧,四周很黑。

这里离市区还有一段距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风有点大,在树梢萧萧作响。

林斯理忘记戴围巾了,冷风吹进脖颈,又顺着毛衣缝隙侵入骨髓,她在手机软件上叫了辆车,坐上走了。

林斯理到家时,陈嫂已经回来了,殷勤地帮她递来拖鞋,眼神往她身后瞄:“太太,二公子没跟你一起回来?”

“嗯。”林斯理换了鞋正要上楼,又想起什么,把陈嫂带到关着猫的房间,叮嘱她怎么照顾。。

满屋子都是猫咪用品,全自动的喂食器、猫砂盆,还有像棵树一样的东西。

陈嫂看得满眼惊叹,又说:“你养这么多猫,二公子会不高兴的吧。”

“你关好房间门,别让猫跑出来。”林斯理说,“他不高兴就不高兴,成年人的世界哪能让他每时每刻都高兴。”

她以前挺好说话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记仇呢,陈嫂讪讪地闭了嘴。

周豫一整晚都没回家。

之后的几天也没回过。

要不是每天都能在各家媒体上看到他的消息,林斯理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不小心死在哪了。

周豫回国不过几日,就在财经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华尔街新贵这次回国的目的。

【博宇华丽回归,本土投行市场大动荡】

【内幕消息,周启禛即将卸任亨泰银行总裁,二公子低调回国,疑似争夺家业?】

就连林斯理同科室的年轻医护们中午吃饭时也在八卦。

“原来周家二公子长这么帅啊,又帅又厉害,我的妈,爱了爱了!”

苏橙说:“哪轮得着你爱啊,人家早都结婚了。”

“真的假的?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当然是真的!我见过,真人比照片帅多了。他跟他老婆当年结婚的时候婚礼办得可盛大了,你们不知道吗?”

苏橙的语气听起来好像跟周豫很熟络,林斯理抬头看了她一眼。

虽然是同年进入同一家医院同一个科室,苏橙却一直跟她不对付。

而且林斯理跟周豫结婚时,研究生还没毕业,没进医院。她没有娘家人,新娘这边的亲友,就只有虞纯芝一个人。

“那张神图你们不会也没看过吧?”苏橙说,“就婚礼上交换戒指那个,新娘子戴着朦朦胧胧的头纱,那个侧颜,那个氛围感,我跟你们说,绝了!”

“来来来,我搜给你看。”

她从网上旧新闻里扒出照片,几个人围在一起叽叽呱呱地讨论:

“虽然看不清脸,但这个骨相一看就是大美人!”

“好想知道是谁啊。”

“嗳,林医生,这个侧脸怎么跟你有点像?”

林斯理面不改色:“你看错了吧。”

“得了吧。”苏橙翻了个大白眼,“她哪有那么好命,还想嫁豪门。”

林斯理脸上连一点波澜都没有:“你怎么知道我没那么好命。”

苏橙刚想说什么,一个护士斩钉截铁地拍大腿:“就我们林医生这脸,这专业能力,嫁个豪门还不是so easy!”

苏橙嗤道:“都两年了,你见过她老公吗?她要真嫁的是豪门,怎么可能不带出来秀。”

“对啊,林医生,你什么时候带你老公出来给我们见见呗。”

林斯理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冥婚。带出来怕吓着你。”

“……”

她说完若无其事地端起餐盘走了,留下一张张惊呆的脸。

晚上林斯理下班,陈嫂已经做好晚餐,满满一桌子的菜,很丰盛,只不过有很多茄子、竹笋等等林斯理不爱吃的食材。

林斯理让她少做一点,她争辩:“你不吃,二公子也要吃的呀。”

“他一个人也吃不了十二道菜。”

林斯理是脾气很好的人,别人对她一分好,她就想还十分。

她不爱跟人起冲突,很多时候只要做的不过分,她都不会为难。但她一旦对谁关上心扉,就很难再打开了。

“不需要你勤俭,但也别太铺张浪费。”

陈嫂小声嘟囔:“这花的都是二公子的钱,做给他吃,哪浪费了。”

林斯理慢条斯理地吃着饭:“我听力没问题,你要是想碎碎念,离远一点。”

陈嫂就闭嘴了。

饭快吃完,周豫也没回来,陈嫂几次朝门口张望,忍不住问:“你不给二公子打个电话吗?这都几天了,今天还不回家吗?”

林斯理:“你这么想他,不如自己给他打电话。”

陈嫂表情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

院里突然响起车声,陈嫂一喜:“是不是二公子回来了?”

她忙不迭跑去开门,林斯理视线投向门口。

陈嫂开了门,司机老刘抱一个纸箱子,远远朝林斯理道:“太太。您那天落在车上的东西,二公子让我给您送回来。”

“放那吧。”

老刘把箱子放在门口,没进来,正要转身走,林斯理又问:“他这几天住哪?”



单位的福利、别人讨好的礼品、定期送到家里的珍贵食材,林斯理一个人吃不完,也没几个家人朋友可送,全都让她带回去了,逢年过节的红包也没少过。

家里就林斯理一个人,还时不时加班值班,活不多,她工作清闲,偶尔偷个懒,林斯理也都不计较。

陈嫂以为她性子软好拿捏,现在才发现那只是她对自己客气。

现在不客气起来,这比二公子还吓人!

陈嫂一个屁都不敢再多放,赶紧躲回厨房去了。

周豫冷着脸把手里的半截烟扔进茶几的水杯里,从沙发上起身,朝林斯理走过来。

他个子太高,即便林斯理站在一层台阶上,还是低他几公分。

周豫褐色的眸子冷冷睨着她:“谁告诉你我跟她上Z床了?你藏在我床底下听到了?”

“不是她,那又是谁呢。”林斯理面无表情,“难道你想说你这两年多来洁身自好守身如玉?你一个风流成性的人,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风流成性?”周豫脸都阴了,“林斯理,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精虫上脑不甘寂寞的男人?”

林斯理爱着他的时候,为他的行为找过一切冠冕堂皇的借口。

可能是被丢在无望的沼泽里一个人挣扎了太久,窒息了太久,此时此刻她看着眼前周豫的眉眼,依然英俊,依然很有魅力,但她好像感觉不到一丁点爱意了。

林斯理语气平静而漠然:“你不是吗?”

如果不是不甘寂寞,干嘛爱着江楠还要招惹她。

如果不是精虫上脑,怎么能爱她那么炙热,又抽身那么快。

周豫气极反笑。

他舔着后槽牙点点头:“行。我精虫上脑。我风流成性。我他妈一天不跟女人上Z床我就寂寞难耐!”

他牙根仿佛都快咬碎,在林斯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单手一把将她扛起来,踩着台阶大步流星往楼上走。

林斯理毫无防备就腾空了,拖鞋掉到楼梯上一直滚到了一楼,柔软的腹部硌在男人肩膀坚硬的骨头上,头朝下被颠得直晃,本能抓住他背后的衬衣保持平衡。

“周豫,你干什么?”

周豫把人抗进卧室,扔到床上,林斯理整个人都在床垫上弹了几下。

周豫站在床边,抬手粗暴地拽开领带扔到地上,又摘了腕表随手撂在柜子上。

“你说我干什么?”他冷笑地扯了下唇,“不把我脑子里的精虫喂饱了,我哪有心思跟你吵架。”

“……有病!”

林斯理翻个身就想爬开,被男人宽大手掌捉住脚腕,他力气实在太大,一把就被她拖了回去。

林斯理的手胡乱抓到一只枕头,朝他脑袋就砸了过去。

她使了全力,周豫被砸得身体都晃了晃,握着她脚的手还一分都没松。

他呵了声:“你还真舍得下死手。”

这要是块石头,他脑浆子都要被她砸出来。

周豫反手抓住枕头,轻而易举就从她手里夺走了,远远一丢。

林斯理两颊都泛起恼怒的绯红:“你放开!”

“你跑什么,这不是正经的夫妻义务吗。你老公精虫上脑,只好委屈你履行一下夫妻义务。”

他说着倾身压上来,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将她笼罩在身下,单手扣住她纤弱的脖颈,不让她动。

林斯理又气又恼又打不过他,怕他来真的,急得蹦出来一句:“履行你大爷!”

周豫本来在气头上,人正火冒三丈七窍生烟的,被她毫无力度的一句你大爷整得差点笑出声。


谭太太满脸歉意地对林语熙说:“林医生,真是对不住,都是星辰给你添麻烦了。”

“跟她关系不大。”林语熙说,“我还要上班,先走了。”

她离开之后,谭太太回过头瞪谭星辰一眼:“让你再胡说八道!闯祸了吧?”

谭星辰不服气:“他们俩本来就有问题,又不怪我。”

“有什么问题也是人家夫妻俩的事,轮得着你多嘴。”谭太太教训道,“多亏了林医生,你才能保住你的眼睛,你以后给我客气一点,不许再提她是周家养女的事!”

“为什么啊,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

“你们小孩子根本不了解内情。”

“什么内情啊?”

谭太太本来不想多说,架不住谭星辰好奇心上来,缠着她问个不休,谭太太也想让她对林语熙客气一点,思忖片刻,还是说了。

“林医生她爸爸以前是亨泰银行的高管,他们一家当年被人绑架,跟亨泰银行的内斗有关系。她父母都因此被害,她侥幸才捡回一条命。”

“她爸爸也是个忠义的人,宁死都没有出卖过周家。要不是因为这,她也不会小小年纪就落得家破人亡,流落福利院好几年。”

谭星辰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原委,外面人都说林语熙命好,她也以为是林语熙是走了狗屎运,才能被周家收养。

这样看来,亨泰银行的稳固是用她父母的命换来的,周家应该对林语熙感恩戴德才对。

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谭星辰不禁有些羞愧:“你早说啊,害我说那么难听……”

“还怪我?”谭太太屈指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回头再看见林医生,好好跟人道歉!”

“我才不道歉,丢脸死了。”

“现在知道丢人了?胡说八道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丢人?”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谭星辰捂住耳朵往被子里缩,结果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嗷嗷惨叫。

……

下午林语熙有手术,刚回办公室,就有护士来找,一副头疼不已的样子:“林医生,23床的病人嚷嚷着眼睛里有刀子,非要找你,你去看看吧。”

“知道了。”林语熙把刚刚结束手术的病人的注意事项交代给小崔,拿上药去病房。

谭太太不在,谭星辰一个人百无赖聊地躺在床上,一只眼睛骨碌碌地看她。

林语熙的态度没有因为上午的矛盾发生任何变化,像对待其他病人一样,询问:“眼睛怎么了?”

“疼死我了。”谭星辰哼唧,“你是不是偷偷报复我,给我眼睛里面留了把手术刀?”

“你的脑袋容量还没大到能放下一把手术刀。”林语熙道,“麻药劲过去,疼是正常的。”

她打开她谭星辰右眼的纱布检查了一下,没什么问题。

“抬头。”

谭星辰乖乖仰起脸。

林语熙低头,手法熟练又轻柔地给她右眼里点了一滴麻药。

谭星辰近距离看着她专注的脸,眨巴眨巴完好的那只眼睛:“林医生,你还挺好看的。”

“我又不是第一天长这样。”

林语熙反应平淡,滴完药就转身要走。

“嗳!”谭星辰急忙喊她。

林语熙回头:“还有事?”

谭星辰别别扭扭半天,嘴巴里含混不清地冒出一句什么。

林语熙:“你说什么,没听清。”

“我说对不起!”

谭星辰喊完就豁出去了,也不再别别扭扭,虽然语气讪讪,但道歉的态度还算诚恳。

“今天早上的事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爸妈是因为周家才去世的。我说话没过脑子,你就当我吃屎了吧!”

“……”

“好。”林语熙道,“听到了。”

谭星辰等了几秒没等到下文:“没啦?你不是应该说一句没关系,我原谅你了吗?”

林语熙看着她:“因为有关系,并且不能原谅你。”

谁没有自尊心呢?

是她愿意父母双亡?还是她愿意寄人篱下看人眼色?

是她想要被爱的人伤害?还是她天生犯贱,喜欢被人羞辱?

在六七岁之前,林语熙的童年都是很幸福的,爸爸在那个年代已经是年薪百万的银行高管,妈妈是霖城大学的副教授。

她从小有家庭教师陪练钢琴,跟着书法大师学书画,父母带着周游世界,六岁就掌握中英法德四国语言的日常交流。

虽然比不上周家大富大贵,也是很富足的家庭。

如果父母没有去世的话,她也会是一个无忧无虑被富养长大的女孩子。

那场绑架案是她人生的转折点。

林语熙其实还有一个小姨,父母死后没多久,她被小姨一家弃养,扔到了福利院。

别看福利院里都是身世坎坷的孤儿,霸凌这种事依然不少。

林语熙小时候长得白白净净,一看就是富裕家庭娇养的孩子,因为被亲眼看着父母被杀的心理阴影,她变得很容易受惊,不愿意开口说话,很快就变成小霸王欺负的对象。

欺负她没有任何后果,因为她不会去找任何人告状。

即便告状也是没用的,小霸王从婴儿时期就被丢在福利院,是工作人员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情感上总是偏向他。

那里所有的孩子都盼望着能被收养,在他们心里,来领养孩子的好心人就像救世主一样。

但救世主总是罕见。

曾经有对夫妻来领养小孩,看照片时选中了白净可爱的林语熙,夫妻俩温柔善良,握她手的时候特别温暖。

那时候林语熙也以为,自己要被拯救了。

但夫妻俩在福利院和小朋友相处了一天之后,更喜欢另一个活泼伶俐会嘴甜撒娇的女孩,最后领养了对方。

性格内向的小孩总是不被大人喜欢。

林语熙一直在福利院待到12岁。

当时有一个记者跑去采访她,把她父母牺牲的故事写成文章发表,很多人都夸她爸爸忠肝义胆,觉得周家应该补偿他,收养他的孤女才对,于是周家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但周家那种权贵人家,家大业大,这种小舆论根本影响不了分毫。十多年前网络还不发达,以周家的权势,可以轻松将事情压住,让你一个字都查不到。

林语熙会被周家收养,完全是因为周奶奶的坚持。

周启禛是个孝子,对母亲的要求自然是听从;而凌雅琼从一开始就不想收养林语熙,但是因为“太后懿旨”,被迫无奈。

加上林语熙不爱说话,当然也不懂得讨好长辈,凌雅琼觉得她太小家子气,一直不喜。除了资助她上学,给她饭吃,其他并不关心。

林语熙虽然没有住在保姆间,但的确是保姆赵姨带大的,衣服是赵姨负责购买,头发长了赵姨给她剪,她对林语熙很好,只是农村出身没什么审美,经常把林语熙打扮得土土的。

周晏京小时候喜欢作弄她,嘴巴还毒,取笑她:“你这发型谁给你弄的,跟个西瓜似的。”

从那之后史唐那帮人就老叫她西瓜帽,所以林语熙打小也并不待见他们,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双向奔赴”。

说是周家养女,其实根本没上过周家的户口本,当然也没人会把她当真的千金小姐看待。

她和周晏京在同一个屋檐下长大,却像是生活在两个世界。

他是天之骄子,有人宠有人爱,有数不清的人追捧,可以恣意潇洒,可以任性妄为。

而林语熙穷尽全力,只不过是想好好活着。

像谭星辰这样的刁蛮大小姐,有财力雄厚的家世做后盾,有无条件宠爱的父母纵容,就算把天捅破了也有人替她补上,当然不会懂林语熙的心情。

“你太小心眼了吧,我都跟你道歉了。”

林语熙没搭理,转身走了。

“喂!我还有问题没问完呢!”谭星辰梗着脖子在后面喊,“你为什么跟周晏京结婚啊?他又不喜欢你,我看你也不像喜欢他。”

林语熙脚步没停:“八卦并不能帮助你的伤口恢复,安静点才能。”

……

一整天,博宇都笼罩在低沉的气压当中。

从特助杨康到下面每一个员工都绷紧了脊背,生怕不小心翻个错,惹到总裁从一大早到公司就不美妙的心情。

毕竟以周晏京那张比鹤顶红还毒的嘴,三句话就能让人哭着上天台。

总裁办的秘书不小心打印错了一个数据,周晏京倒是没发飙,只是面无表情地说:

“少了一个零也不是什么大事,从你下个月的工资条里挪过来,你觉得如何?”

秘书哭丧着脸从办公室出来,向杨康哭诉:“杨助,你有没有觉得总裁自从回国之后,脾气就变得越来越难以琢磨了。”

杨康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梁秘书……”

她没接收道,还在试图用自己贫乏的城府揣测:“总裁他是不是生活不幸福啊?”

话音刚落,只觉得后背一阵寒意爬上脊椎,一回头,周晏京就站在办公室门口。

面色冷然,堪比千年寒冰。

“我后背上是贴了‘快来说我坏话’的标语吗,一个个这么喜欢在我背后编排。”

秘书腿一软:“我不是……我没有……”

周晏京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却让人看不出笑意,只觉得森寒:

“像我这种寡情薄幸的渣男,又不是什么值钱的宝贝,要不你开了我,找一个你满意的来做这个总裁?”

“……”

我也没说你是渣男啊。

秘书泪眼汪汪地将求救的眼神投向杨康。

后者双手合在身前,眼观鼻鼻观心,一脸“别看我,我救不你了”的表情。

她心如死灰,当时就想省略所有步骤直接上天台了。


被当众这么拒绝,小歌星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林斯理看到她错愕之际没藏住的微表情,应该还是有点难堪的。

林斯理轻讽的地扯了扯唇。

因为想到自己,也有过这样难堪的时刻。

那时候周豫有好几天没回家,林斯理跑到一个饭局上找他,看到他在众人面前散漫又凉薄地勾着唇角,说:

“娶不到想娶的,还不能娶个别的凑合一下吗。”

周豫就是这样,能把你哄得飘飘然,以为被他宠着爱着,也能在你心上,轻描淡写地插一刀。

心口闷得慌,林斯理拿起酒杯,跟虞纯芝说:“给我倒一杯。”

虞纯芝马上给她倒上:“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喝?”

这酒入口醇香,回甘无穷,林斯理点头:“确实贵有贵的道理。”

虞纯芝又给她倒了一杯,搭着她肩膀:“喝吧,一酒解千愁!”

林斯理好奇:“你是因为爱喝酒才这么快乐的吗?”

“怎么可能。”虞纯芝一甩头发,“我明显是因为没脑子才这么快乐的。”

林斯理乐不可支:“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但林斯理没想到,这酒的后劲会那么大。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倒下的,也不记得自己倒在了哪,只模糊记得自己跟虞纯芝一起喝了几杯,之后的记忆就断片了。

总之,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早晨七点的闹钟正在作响。

宿醉后的身体既疲乏又懒惰,她困得睁不开眼,反手摸索着去找手机。

一只手臂伸过来,先她一步将闹钟关掉了。

林斯理感觉到自己好像一个热烘烘的怀抱抱着,半梦半醒地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

周豫……

又在做梦吗。

她迷迷瞪瞪地抱紧男人,脑袋钻进他怀里。

温暖宽厚的胸膛,男人身上的肌肉又硬又紧实,太过真实的触感让林斯理的困意一点点消失。

她睁开眼睛。

对着极具男性气息的锋利喉结怔了几秒,抬起头,怔忪的双眼对上周豫深邃的眸子。

周豫眼神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抱得舒服吗?”

林斯理清醒过来,意识到是自己八爪鱼似的抱着他,可能是因为喝醉了,大脑宕机,身体就循着本能去了。

那种舒适惬意的感觉如潮水退去,林斯理松开缠在他腰上的手臂,从他怀里退出来,道歉。

“不好意思。”

还挺客气。

“现在知道见外了,昨天晚上是谁缠在我身上,推都推不开?”

周豫乜她一眼,“酒量那么差还敢学人喝酒,你知道你怎么回来的吗?”

林斯理几乎能想象到他当时厌烦的神情,手指钻进被子:“我喝多了,不是故意要缠你,你觉得烦可以直接把我丢给虞纯芝。”

“你朋友比你醉得还死。还是说,你希望我把你丢在酒吧等人捡尸?”

周豫轻哂一声,下床进了浴室。

林斯理拿起手机才发现闹钟不是第一遍响,她上班已经快迟到,匆匆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就小跑着出门,连早餐都来不及吃。

紧赶慢赶,踩着最后一分钟险险到了医院,马不停蹄地开始跟值班医生交接。

忙完已经半个上午过去,在自动贩卖机前买咖啡的时候,才冷不丁想起。

又忘记和周豫说离婚的事。

好不容易见到他人,昨晚喝醉,早上又赶时间,忘得干干净净。

她烦躁地敲了敲脑袋,抽空给虞纯芝打了个电话。

虞纯芝估计是刚起,声音有气无力:“喂……”

“你声音怎么这么虚弱?”林斯理问。

“别提了,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送我回来的,把我丢在家门口就不管了,我在地板上睡了一夜!”

虞纯芝住的地方是一梯一户,刷卡才能上楼,安全倒是安全,就是早上起来腰酸背痛,跟被人暴打了一顿似的,还疑似有点感冒。

问题是她也断片了,想不起来谁是罪魁祸首,捶着沙发愤愤道:“别让我知道是哪个龟孙子!送人只送到家门口,跟上床只在门口蹭蹭不进去有什么区别!”

林斯理:“……”

她没敢说那个缺德的龟孙子大概率是周豫,陪她一起骂了几句挂断电话。

史唐跑来博宇的新办公室参观,顺便找周豫一块吃午饭。

周豫从会议室出来,身后跟着一众西装革履的高管。

瞥见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史唐,周豫招了下手,他立刻关了游戏跑过来。

“昨晚把人送回去了吗。”

“别提了。”提起来史唐就来气。

林斯理跟虞纯芝一干了几杯,然后双双倒在桌子上,周豫把林斯理带走了,指使他去送虞纯芝。

一个女人喝了酒也不知道怎么那么沉,酒品忒差,半道吐在他车上不说,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拖上楼。

让虞纯芝掏钥匙,她把包护得跟崽似的不让他碰,嚷嚷着:“抢劫啦,我要报警!”一边对他拳打脚踢。

“妈的。你看她给我踢的。”史唐撩起裤腿,小腿上好几块青紫,现在还没消。

旁边几个高管都看乐了:“史少爷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气吧。”

“嫂子怎么交个这么泼皮的朋友。”史唐骂骂咧咧完又说,“你看嫂子酒品多好。”

周豫抄着兜,眼皮懒懒一抬:“谁告诉你她酒品好。”

史唐一愣:“嫂子也打你了?”

几个高管都是一愣,互相眼神交换,寻思这种机密的话题他们是不是应该回避。

寂静的空气里,周豫漫不经心地道:“那倒没有。”

大家都松了口气,史唐也松了口气:“我就说嘛,嫂子看着挺文静d……”

周豫:“她非礼我。”

史唐:“……”

高管:“……”

这天林斯理下班时,意外看到周豫的那台宾利停在医院门口。

林斯理以为周豫百忙之中终于抽出空来见见她这个老婆了,坐上车才发现周豫并不在。

“他人呢?”

“二公子下午有安排,还没忙完,让我先过来接您。”司机老刘说。

“去哪?”

“史家老爷子最近新添了一个曾孙,今天满月礼,二公子让您陪他一起过去。”

“礼服已经订好了,您现在去试吗?”

周豫已经很久不带林斯理参加私下的朋友聚会,只有这种场合才会需要她,在外人面前扮演一下恩爱夫妻。

其实谁不知道他连家都不回?

大家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林斯理突然觉得厌倦这种生活了。

她上了一天班,已经很累了。

“我不想去。”

她以前挺听话的,今天不知道怎么这么不懂事,老刘试图给她讲利害:“周家跟史家是世交,二公子跟史小少爷是一起长大的情分,您要是不去……”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林斯理说,“送我回家吧。”

老刘一脸为难:“您不去,二公子那我没法交代……”

林斯理直接拉开车门下车,自己打了辆车回家。

她到家先洗手换了身家居服,在猫房陪猫玩的时候,陈嫂进来叫她:“二公子回来了。叫您马上出去。”



林斯理突发奇想临时跑来,哪里有什么预约。

她第一次来,所以没意识到,想见她老公还要预约这件事。

就在这时前台忽然朝一个方向欠身叫道:“杨助。”

杨康匆匆点了下头便要径直走过,余光瞥见站在前台的人脚步猛地收住,惊讶地看向林斯理。

“您怎么来了?”

他没在人前称呼她太太,林斯理也只当不懂这背后的考量。

“周豫在吗。”

“周总前天飞纽约了,那边还有点事要处理。”

林斯理:“哦。”

他来去自如,她总是不知道他的行踪。

杨康看了眼手表:“您要是有急事,可以给他打个电话看看。现在纽约那边是晚上十点,周总应该还没休息。”

林斯理点头:“好。你去忙吧。”

前台看出杨康对她态度颇为恭敬,他是周豫的左膀右臂,能让他如此尊敬、又是这般漂亮的女人,身份一定不一般。

小姑娘目光直勾勾盯着林斯理,有探究也有慌张,怕自己不小心得罪了大人物,以后肯定要被穿小鞋。

林斯理本来都要走了,看见她懊恼得快哭了的样子,安慰了一句:“不用害怕。嘴唇都要咬破了。”

神色和语气都很温和。

小姑娘愣了愣,她已经转身离开了。

走出写字楼,迎面而来的冷风迅速穿透身上的毛衣,寒意往皮肤里钻。

林斯理拿出手机,给周豫拨了一通电话。

中央商务区金属银灰色的建筑充满现代化气息,天然石砖铺就的路面呈现出冰冷的色调,显得不近人情。

林斯理的手很快就冻得发冷。

以前周豫会帮她暖手,有时候嫌效果慢,会掀开外套直接将她两只手塞进衣服里。

他身上总是很暖,腰上肌肉紧实而灼热的温度透过一层衣料,将林斯理冰凉的手包裹在一片暖烘烘的热意之中。

这个姿势她总是被他抱着的。

寒冷的冬天又快要来了。

电话里的嘟声响了好一阵才被接通。

林斯理张了张口,大老远跑来的勇气不知怎么突然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简直服了自己,真是张士贵的马,上阵就拉稀。

她没说话,那端的人也没开口,林斯理甚至不知道电话是不是在着,于是叫了一声:

“周豫。”

电话里有打火机擦燃的声响,周豫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嗓音透出懒怠的散漫:“怎么了。”

他的耐心让林斯理心里稍稍安定了点,失去的勇气重新回笼:“我想问你……”

刚说到一半,听见电话那边有一道女声,在问:“阿豫,你要不要吃点菠萝?”

林斯理的话戛然而止。

周豫拿开话筒,答了句“不用”,后面女人似乎还说了什么,林斯理没听清,她脑子里嗡嗡地响。

直到周豫的声音在电话里重新清晰起来:“你要问我什么?”

安静几秒。

“没什么。”林斯理说,“等你回来再说吧。”

没等周豫再说话,她就挂了电话。

深秋的天一件毛衣根本不能御寒,林斯理整个身体都被冷风吹透了,寒意浸入骨头缝里。

冰凉的指尖已经快没知觉,点开屏幕想要叫辆车的动作也变得笨拙。

可能因为冷,所以在轻微地发抖。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面前,杨康从降下的窗户里露出脸:“太太,我送您回医院吧。”

林斯理没拒绝,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车里暖气很热,很快就烘得她脸颊都热烘烘的,可依然觉得骨头里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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