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静南知的现代都市小说《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畅销书目》,由网络作家“小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夏静南知,也是实力派作者“小今”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人手术之后死于并发症的案例。当时科里还开了会,将这个案例提过一遍。那边还在吵闹不休。南知摸出手机给保卫处打电话,刚说完情况,只听小陈护士高声喊了一句:“你干什么!”南知抬头看去,就见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忽然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型摄像机对准了小陈护士,小姑娘毫无防备,反应过来之后赶紧伸手去挡。南知挂了电话,拨开围观人群快步上去,......
《空降外科主任,他是我年少的初恋畅销书目》精彩片段
护士拦着几人,忍着语气道:“赵主任现在不在这里……”
“到底是不在这里还是不敢出来!我倒要问问说法,我公公进医院之前还能吃能睡,怎么做完手术人就走了!”
“你们医生失职,杀人偿命!”
这群闹事者有四人,其中一个女人还牵了个小孩子,除了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年女性,剩余三人都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旁边已经有围观群众在指指点点,南知看见平时那个爱笑的小陈护士被两个身形壮硕的男女堵着,气得脸满脸通红。
旁边有好心人拉了南知一把说:“快站远点,躲开些。”
南知不免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其他病患家属道:“好像是这家的老头做心脏手术,死了。”
南知愣住,最近确实有个心脏病人手术之后死于并发症的案例。
当时科里还开了会,将这个案例提过一遍。
那边还在吵闹不休。
南知摸出手机给保卫处打电话,刚说完情况,只听小陈护士高声喊了一句:“你干什么!”
南知抬头看去,就见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忽然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型摄像机对准了小陈护士,小姑娘毫无防备,反应过来之后赶紧伸手去挡。
南知挂了电话,拨开围观人群快步上去,从后面靠近了男人身边。
围观的人很多,又一直没人敢上前,闹事者的注意力都在护士站那边,一个疏忽,男人手里的摄像机就被南知拿了过去。
南知利落删掉视频,冷冷看着几人说:“这里是医院,禁止一切未经允许的拍摄,你们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影响正常诊疗程序,再在这里闹事,我们就报警了。”
谁都没想到摄像机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拿走,别说闹事者,就连围观群众都愣了一下。
但很快,嗓门最大的中年女人嚷嚷起来:“干什么!你们医院心虚急着毁尸灭迹吗!”
南知回头看向女人,她冷冽的眼神让对方内心一颤,但对方并不想承认自己被一个年轻小姑娘吓得说不出话,索性大着胆子扑上去,想要把摄像机抢回来。
南知一让,女人自己没站稳,摔了个大马趴。
这下中年男人恼了,捏起拳头作出要打人的动作。
有好心人见状,大喊道:“法治社会,不许乱来噢!”
“对啊,有什么问题好好说不行?在医院闹像什么话。”
附属医院的床位向来紧张,甚至还有病人不得不睡在走廊的加床,这么一闹,许多患者完全没法休息。
中年男人见有人帮腔,气焰弱了一点,也没敢真动手了,只是怒目圆睁,冲南知吼道:“你们心里没鬼,抢什么相机?还给我!”
巨大的体型差距下,南知努力挺直腰背抬头:“还你可以,但医院严禁非法拍摄,请你停止不合法的行为。”
中年男人夺过摄像机抱在怀里:“不让拍,那你们总得给个说法出来!”
“对!”中年女人也说,“你们医院没良心,害死我公公,医生躲着不出来,以为就能赖掉吗?把赵立国交出来,为我公公的死负责!”
其实刚才听热心群众解释之后,南知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测。
那名术后死亡的病人叫作贾向阳,已经快八十了,不仅年龄大,心肺肾功能都不行,做手术负担本来就重。
那台手术是江主任上的麻醉,手术之前,南知就听见江主任抱怨过,说这名病人年龄太大,瓣膜都是正常的老年钙化,其实做手术的意义不大。
“嗯,明年就大四了,”南知翻出一个西红柿和洋葱,“炒意面可以吗,太晚了做菜耽误时间。”
“行,都听你的。”
什么都?
哪来的都?
南知闭嘴,默默收拾蔬菜了。
厨房里很快响起锅碗瓢盆的动静,封呈手不便,只能在旁边替她打打杂。
之前提起南钰,封呈想起来,他其实是见过南钰几面的。
谈恋爱那会儿,他经常到南知家楼下等她,次数多了,难免被那小鬼头撞见过几次。
那时候南钰才八、九岁,发现他和南知牵手压马路,跟信仰坍塌似的,红着眼睛就说要回去告诉爸妈。结果他稍微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篮球天赋就把小鬼头镇住了,之后再遇到,那小子不仅帮他们打掩护,还一口一个姐夫的叫着。
一转眼,小鬼头居然都是大学生了。
原来他和南知,已经分开了这么久。
“你要先尝尝吗?”
温柔的询问声打断思绪,封呈回神,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锅让南知误会了,于是拿起手边的盘子,说道:“不用,直接盛吧。”
南知盛好两盘意面,简单烧了个汤,端到餐厅,与封呈相对而坐。
顶灯的光线很好,将盘子里的晚餐照得格外诱人。
封呈先尝了一口,评价:“不错,炒面手法有进步。”
说完,两人都沉默一瞬。
“进步”是相较而言,而上一次南知给封呈做炒面,还是他们毕业旅行,在海边的那栋民宿里。
想到在那栋民宿里发生的故事,南知顿时有点窘迫。
再看对面的男人,不知是否是灯光原因,他挑着盘子里的洋葱,脸上的神情也略显不自在。
或许,他也想起了那一段荒唐记忆。
诡异的安静,带来诡异的尴尬。
南知试图缓解:“对了,有个事想麻烦你。”
封呈放下餐具,等着她的下文。
南知斟酌了一下开场白:“我有个朋友,她女儿五岁,出生的时候体检发现房间隔缺损,但是生长发育都正常,日常活动也没受限制,当时医生建议动态观察,但现在年龄到这了,她就想带孩子来医院做进一步的诊断治疗。”
江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心外科之前不出名,可自从封呈空降,心外科的号突然变得难挂起来。
不过医院职工或者家属倒是可以走走后门,比如不用排队,瞅着人少的时候领进去就行。
当然,该交的费用都还是要交的。
封呈不觉得这是什么麻烦事,随口应下:“他哪周来你告诉我,到时候我把坐诊时间发你。”
“好。”
南知添了碗汤放在他手边,由衷说道,“我先替她谢谢你了。”
色泽鲜美的汤汁上滚着油珠,几颗青翠的葱花飘在上面,引得人食指大动。
封呈盯着汤碗笑了下:“这是帮忙的交换?”
南知也笑了:“你答应帮忙,别说盛碗汤,端茶递水都没问题。”
封呈抬眸看她,薄唇不动声色地弯起,状似随意地道:“你对你这个朋友的事,还挺上心。”
南知:“你也认识她,就是高中跟我一个班的谢喃喃。”
封呈回忆好几秒,随即恍然大悟:“是她,她孩子都五岁了?”
南知低头卷着面条,说:“她和她老公青梅竹马,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孩子也要得早。”
“她老公,还是那个叫……”
“秦弋。”
说完,就没听见动静了。
南知吃完一口面,抬头,发现对面的男人似乎在走神。
她有些疑惑,但很快,一些隐约的记忆冒了出来。
夏静仰头问:“那你后悔吗?”
夏静穿外套的动作顿住。
他人已经跨出门外,却又站住回头看了过来。
“不后悔。”
灯光打落的阴影将夏静包围其中,她听见他说:“如果没学医,我就找不到你了。”
-
次日。
夏静开完晨会,便—头扎进了手术室里。
第—台还是上次那个A夹的病人,这次是要做支架置入。
和往常—样,整个过程十分平稳,进行到后期,手术间内已经轻松的闲聊了起来。
“李敬洲,听说今早你在病房那边被—个美女拉着不让走,是不是有这回事?”
开口逗趣的是巡回护士,被Cue的李敬洲立刻撇清:“尹姐,你可别瞎说,那是31床的家属,找我问病人情况的。”
巡回逗她:“那怎么光找你不找傅春生问,只看模样的话明显傅春生更可靠吧。”
傅春生呵呵:“我真是谢谢你夸我。”
李敬洲:“照你这么说,如果封主任在,那不就变成缠着封主任不放了么。”
巡回看眼台上那个气质清冷的男人,心说我可不敢开这位玩笑。
既然话题都聊到这,夏静随口问了句:“31床家属来了?”
“来了,”李敬洲才跟31床家属聊过,说,“来了—个姐姐。”
傅春生:“之前31床死活说没家属,我就说肯定是跟家里有矛盾,你瞧,这不还是有亲人吗。”
李敬洲说:“早上查房的时候,我看31床好像不大待见她姐姐,她姐姐倒是挺礼貌热情的,问了我挺多问题。”
“管他呢,反正有家属签字就行。”
手术进行到尾声,器械确认缝针敷料等物数量无误后,夏静下来,让助手上去进行胸腔关闭。
器械护士看见他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里满是疲惫,不由说了句:“封主任昨晚遇到了急诊,应该—夜没睡吧?”
“嗯,我先出去休息—下。”
他换下手术衣往外走。
夏静眼睛盯着仪器,忽然说:“我点了几份早茶,有咖啡和西多士,应该在阿姨那里,封主任要吃的话,记得去拿。”
夏静还未说话,巡回和器械开心地叫起来:“好耶,给我留—份。”
“我也要!”
夏静脚步顿了下。
他轻轻压下上扬的嘴角,不过戴着口罩,其实本来也看不清。
“谢谢。”
夏静面不改色:“不用。”
手术结束,夏静是最后几个走的,把病人送去—CU后,她也去阿姨那里取咖啡。
点的十份外卖就剩—份西多士了,这个时间已经错过了饭点,夏静拿上西多士,打算再去买桶泡面凑合过去。
刚转身,阿姨喊住了她:“南医生——”
“胡姐?”夏静扭回头,“还有事?”
阿姨提出—份包装精致的外卖递过来,“这是封主任让我给你的。”
夏静愣了—愣,但还是微笑着接过,“谢谢。”
但她转过身后,脸上的笑容便是—收,提着外卖直奔心外科办公室。
这会儿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夏静推门进去,正看见夏静—个人坐在里面,懒散的玩手机。
发现夏静进来,他有些意外地扭过头,在瞧见被她提着的外卖口袋后,眼中划过—抹了然的笑意。
“夏静!”因为怕惊动其他人,夏静将门带上,放低声音,“你给我点外卖干什么?”
夏静放下手机,将旁边椅子拉到夏静面前,“坐。”
见她不坐,他又说:“你给我点,我为什么不能给你点。”
夏静否认:“谁给你点了,我是请大家吃。”
“哦,大清早就请客。”男人嗓音慵懒,刻意的拖腔带调,昭示他此刻绝佳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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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最终还是没能吃上。
在停车场突然爆发矛盾以后,南知愣在原地很久没有回过神,直到夏静冷着脸进了电梯,她才如梦初醒。
之后两人一言不发的上楼,没多久,一通电话就打到了夏静的手机上。
急诊来了个A夹,情况紧急,需要他赶去做手术。
夏静二话没说掉头就走,全程没和南知有一句交流,没一会儿,电梯门就合上了,楼道内只留下孤零零的南知,以及她脚边的塑料袋。
南知拎着袋子回了自己家。
已近四点,窗外阳光已经打斜,融成金黄的颜色,窗前似蒙着一层温暖,她所在的玄关,却是一片清冷。
南知茫然片刻,之后将食材拎到厨房,卷起袖子,依旧按原计划准备四菜一汤。
锅里炖上了排骨,西兰花也焯过了水,切洋葱的时候忘记带眼镜,没几下,泪水就糊了满眼。
南知停了刀,深呼吸,慢慢用手臂将眼泪蹭去。
-
林可欣的手术早已做完,在病房住了两天就出院了。
如今31床换了个年轻女病人,等着做换瓣手术。
像这种年轻病人,术后并发症少,恢复快,属于医生比较偏爱的一类。但术前访视之后,南知发现,这姑娘病情不复杂,别的方面倒是挺复杂。
大清早的第九手术室,程宇抽好了药,提起了这名病人。
“她说自己是孤儿,坚持要自己签字。”
等在旁边的赵景明说道:“我之前撞见她跟人打电话,清清楚楚听见她叫电话里的人姐姐啊。”
医院里每天上演着各种人情冷暖,傅春生反应平平:“也许是跟家里有矛盾,才不愿意让家属过来。”
“没有家属签字,怎么好给她做手术哦,”巡回护士插话说,“而且连个陪床也没有,一个人怎么行。”
南知站在程宇身后,看着他给病人连监护仪,“即使是小手术也有风险,没有家属签字,不要冒险为好。”
傅春生点头:“封主任已经发过话了,按规章制度走。”
提到夏静,赵景明问程宇:“听说昨天封主任做了两个A夹?”
“可不吗,下午急诊来了一个,晚上又一个,幸好昨天不是我值班……”
每逢秋冬,急诊手术量就会骤然增加,有时候连续上台48h都是有的。
A型主动脉夹层手术难度高,普遍需要八小时以上,连做两台,就意味着夏静从昨天到现在几乎没有休息。
南知忽然问傅春生:“封主任今天上午也有手术?”
“有一个换瓣。”
南知点头,不再多言。
上午两台做完,南知没第一时间去餐厅。
她先回办公室拿上保温桶,径直去了心外科的办公室。
这会儿是饭点,人基本上都去了食堂,南知也没抱太大希望,她只是想既然答应给夏静做饭,昨晚没吃上,剩下的那些菜,给他捎带来也好。
中午的办公室安安静静的,南知推门进去,靠窗的角落里,夏静双手抱胸低着头,对她的闯入毫无所觉。
深秋的阳光残余温暖的色泽,金色的光线勾勒着深邃五官,从南知的角度,能看到他垂落的眼睫下,是一片窄窄的阴影。
他向来凌厉,只有在这时是没有攻击性的,眉心轻微的起皱令他多了丝往日没有的脆弱,就连闭着眼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疲惫。
南知记得夏静睡觉不喜光。
她放下保温桶,轻手轻脚靠近,将他身侧的窗帘放下。
鼻尖若有若无的雪松香飘来,南知低头,夏静的睡颜近在眼前。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他了。
最后一次的记忆,还是那场暴雨里,他紧紧攥着自己,逼问自己为什么要分手。
那时他尚是少年,他会在她面前将所有情绪毫无保留的显露,好的也罢,坏的也罢,炽热而无所顾忌。
那时的他,从不会像如今这样冷冰冰。
南知怔怔看着,慢慢伸出手。
夏静眉心轻拧,慢慢睁开双眼。
午后的风掀起窗帘,轻轻在脸旁拂过,阳光洒入,空荡荡的办公室内,放在桌上的两个不锈钢保温桶异常显眼。
没有人,只有空气里浮动着的淡淡山茶花香。
夏静不觉得陌生,那是记忆里那女人钟爱的味道。
很多时候,他只能在梦中才能回味起那抹香味,以至于这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还未曾醒来。
直到他看见压在保温桶下的便签纸——
【桶记得还我。】
“……”
夏静撕下来看了几秒,冷嗤了声,仿佛在嘲笑她的小家子气。
可困倦消融后的眸底,第一次露出真情实感的笑意。
-
南知送完饭后,直接去了餐厅。
时间有点晚,打饭阿姨还在,菜却所剩无几,所以南知在自动售货机买了桶泡面,打算对付过去。
去接热水的时候,南知收到了弟弟南钰的转账,并不是多大一笔钱,但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却不少。
南知刚把料包拆开,看见信息便皱眉,随即放下泡面,马上拨了个电话过去。
南知:“你发财了?给我转什么钱?”
少年清澈的声音响起:“我接了个大单,这个月赚很多,你别给我转回来啊。”
顿了顿,南钰问:“妈是不是又给你安排相亲了?”
南知失笑:“嗯。”
南钰:“她再给你介绍你就别理,时代在进步,结婚有个伴这种观念早就该淘汰了。”
南知心里熨帖,嘴上忍不住和弟弟抬杠:“你这话说的,好像不想我结婚似的。”
“我那是不想你结婚吗,我是不想你为了别人的观念妥协,”南钰在电话里嘟囔,“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坟墓,你别那么想不通。”
南知:“行了,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南钰:“反正你记住,有你弟在呢,别觉得有压力,妈再催,你就往我身上推。”
闻言,南知没忍住笑了出来:“那我现在也不至于收一个学生的红包。”
南钰:“给你你就拿着!有功夫跟我磨,你不如找个真心喜欢的人去。”
南知:“……”
南钰:“不过你要再找,一定要找个像,要是不帅就别带回来了,辣眼睛。”
南知的笑容凝固了下。
“你装什么失忆,”南钰在电话里怪叫,“你读书那会儿,每周在咱家楼下等你,你以为我忘了?”
“……”南知冷哼一声,“好记性都用在这上头了。”
南钰被怼,更加有恃无恐:“那可不,我还记得是你跟表的白。”
南知差点被水烫到:“我没有!都跟你说了无数遍那是误会!”
“好好好你没有。”
南知忽然觉得自己在这澄清一件已经过去了很久的事实在有些好笑,就算别人一直误会下去又能怎样呢,反正那段感情早已划下句点。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行了,不跟你扯东扯西,我一会儿还有手术呢,吃饭了。”
挂掉电话,南知还是把钱转回给了南钰,然后才端着泡面去了靠窗的桌边。
阳光并不刺眼,带着属于秋日的柔和。
南知盯着玻璃上摇曳的光斑,思绪也跟着有些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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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下个月初,我就回国了。”
晚上九点,下班回家的南知洗过澡,进了厨房,一边在橱柜里找泡面锅,一边将手机夹在耳边,打着国际长途。
电话是谢喃喃打来的。
谢喃喃算是南知高中时期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高中毕业后南知上了医科大学,谢喃喃选择去外国语学院进修,十年间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系。
此时,谢喃喃正在大洋彼岸整理翻译材料,语气感慨地说:“明明十月初才来的,我怎么感觉像是呆了小半年。”
“心有牵挂才会觉得度日如年,”南知翻出锅,拿水涮了涮,道出了谢喃喃的心声,“你是想你家秦弋和宝姑娘了吧。”
提到自己的丈夫和女儿,谢喃喃一点也不掩饰:“确实是想了,一会儿跟你聊完,我还要跟他们视频。”
南知用笑声表达无语:“你可以不用秀得这么明显。”
开了会儿玩笑,谢喃喃话锋一转:“知知,听说你们医院有个很厉害的心外科副主任,刚从国外挖回来的是吗?”
南知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慢半拍地“嗯”了一声。
“他的号好挂吗?”
南知是知道谢喃喃家情况的,放下泡面锅问:“是为了宝宝的病?”
“嗯,”说起患有先心病的秦宝怡,谢喃喃叹息一声,“宝宝马上五岁了,我想再找专家看一下。”
南知:“他的号不太好挂,不过我先帮你问问。”
谢喃喃充满了感激:“这次又麻烦你了。”
南知动了动唇,没说话。
作为闺蜜,谢喃喃自然也知道南知高中时期的感情经历。
而学成归来的前男友变成了一个单位的同事,这么狗血的情节,南知一时间不知如何跟闺蜜提起。
“喃喃,其实——”
她犹犹豫豫的开口,还没组织好措辞就被打断:“知知,是不是有人敲你家门?”
南知心里想着事,还真没注意,经她提醒,果然听见玄关那边有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住在印江澜的这一年,她没有可来往的邻居,偶尔上门的除了南钰和夏静,也就只有物业了。
可都这个时间了,物业能有什么事?
“知知你还在吗?”谢喃喃没听见她的声音,在电话那端问,“是不是有人找你?”
“可能是物业,你等我一会儿。”
南知放下锅和手机,走到玄关按下门把手,随着房门逐渐打开,南知的动作慢慢顿住。
并不是物业。
晚上九点半,封呈黑衣黑裤站在门外,楼道的灯光披在他身后,他逆光而站,阴影之中的面容依稀可见疲倦与夜寒。
对视之间,谁都没有出声,南知十分诧异他的到访,直到看见被男人拎在手中的两个保温桶后,才反应过来。
南知将桶接过,扑鼻而来一股隐隐约约的清香味,应该是用洗洁精洗过。
“谢谢。”封呈站在原地,淡淡吐出两个字。
南知低头看了空桶几秒,干巴巴的语气:“不用,本来就是事先说好的,给你做饭一个月,抵我的赔偿。”
封呈看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
他从昨晚到今天连着做了好几台手术,高强度的工作下,整个人从身到心都是极致的疲惫。
每根神经都叫嚣着想要立刻休息,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似的,立在南知门前走不动。
南知盯着地上两人的影子,沉默片刻,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我进去了。”
“南知。”
关门的动作一顿。
她侧着身,扭过头探询地看向男人。
封呈唇动了动,溢出几个低哑的音节:“昨天,对不起。”
南知愣住,微微愕然地望着他。
女人精致的五官在柔和的光晕里仿佛自带柔光,仰头望来的眼睛里,满满都是他一个人的身影。
就像十年前那样。
封呈忽然有些无所适从,他避开眼神,声线多了丝难以察觉的艰涩:“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
南知没想到这么突然,身体快于意识:“等一等。”
封呈停在过道里,却没有回头。
南知却在这一刻失语。
楼道的感应灯亮了又灭,良久之后,她站在门内,冲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只是哑声说了句:“晚安。”
安静的环境中,响起一声极低的轻嗤。
他什么都没说,就这样干脆利落的消失在了南知的视野中。
-
谢喃喃的电话还没有挂断。
南知重新将手机贴在耳边,那端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是物业找你?”
南知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玻璃上反射出的自己,“不是,楼上的邻居。”
“你不是说楼上没住人吗?”
“刚搬来的。”
听筒里传来谢喃喃愉悦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是个年轻人,怎么样,帅吗?”
好友的调笑彻底让南知回神,她脑海里浮现出封呈那张过分诱惑的脸,顺从本心地说道:“帅的。”
“?”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反常,谢喃喃立刻追问:“以前问你哪个男生怎么样,你都回答‘没注意’,这次怎么回事,居然给予这么高的肯定?”
好友兴奋地猜测:“新邻居是你的菜?”
“……”
手在衣袖里不自觉地攥紧,南知莫名有些心虚:“你别乱脑补了。”
“真的没情况?”
“没有。”
闻言,谢喃喃有些失望:“好吧,我还以为这次回来能听到你好消息呢。”
南知望向窗外的夜色,眉眼间染上一抹疲倦,“我每天都快忙成陀螺了,哪有心思想这些。”
谢喃喃仍试图劝说:“这东西,不就是慢慢接触么。”
“还是算了吧。”
南知起身,继续开始煮面。
叮铃哐啷的动静里,电话那端的好友一阵沉默。
一直到南知烧上了水,才听见对面轻轻喊了她一声。
“知知。”
“你是不是,还在惦记高中那个人?”
谢喃喃和南知从高中时期就很要好,算是见证了当年南知与封呈从浓情蜜意到狼狈收场的整个过程,“虽说年少的感情刻骨铭心,可这都多少年了,你一直不愿对别人敞开心扉,总这么单着,难道不觉得孤单吗?”
谢喃喃见她不吭声,轻轻一声叹息:“知知,你是不是还没放下?”
南知没应。
放不下吗?
好像也没有。
分手后的这十年,她过得还算不错,按部就班的读书工作,年少时经历的那些伤痛,也在时间的作用下慢慢愈合。
曾经那个遇事惶然无措的小姑娘,如今也能独当一面,她买了车,有存款,母亲身体健康,弟弟已然成年,她的生活温饱无忧。
这些年,身边也有优秀的异性出现,其中不乏对她表露过爱意的人。
但仅此而已。
年少遇到的人太过惊艳,以至于后来出现的所有人,都显得乏味黯淡。
南知从思绪里回神。
“喃喃,”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她靠坐在岛台边沿,语气淡而平静,掩盖着唇角那抹苦涩,“我从未奢望过,能有和他破镜重圆的一天。”
她永远记得,那个暴雨的夜晚,少年猩红双眼中的破碎与恨意。
她知道,他不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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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南知—眼,侧身让开—条路,“进来,吃早饭没?”
南知低头走入,“在外面吃过了。”
夏静看见他手里提着的塑料袋,“买什么这么大—袋?”
南知回手带上房门,看他—眼说:“你不是想吃火锅吗,麻辣锅不行,清汤还是可以的。”
夏静眼神忽地变得温柔:“好。”
他随手将塑料袋拎上往里走,南知换好拖鞋跟着走进客厅,迈进去的—瞬间,有—团雪白的东西“咻”—下钻进了茶几底。
南知—脸懵。
很快,她惊讶问道:“你还养了猫?之前怎么没看到?”
夏静将东西放到厨房,又端了—杯水回来,“嗯,上周还在装修,没急着接它过来。”
他坐到沙发上,小猫大概是感受到主人的气息,从茶几底部探出脑袋在他的拖鞋上闻来闻去,没—会儿,又试探着往南知的拖鞋靠近。
南知低头看着脚边的小猫,没忍住问了—句:“它是贡贡吗?”
夏静抬眼,认真看了南知片刻:“是。”
说完,他将小猫抱起,放在南知腿上。
南知试探性的伸手,小猫闻了闻她的掌心,没有表现出抗拒,南知心头—软,将它抱进怀里。
身体像是拥有记忆—般熟练地去挠猫咪下巴,很快,小猫喉咙里发出呼噜声,眼睛也舒服的眯了起来。
南知安静许久,“没想到,你把它养得这么好。”
夏静靠在沙发里,看着她—下—下温柔梳理猫毛的那双手,语气不咸不淡:“你不要它了,总不能我也不要吧。”
南知抚摸贡贡的手—顿。
好半天,她含着—丝愧疚说:“……我没有不想要它。”
夏静垂眸,视线再次落在贡贡上。
这只猫,是他在高三的圣诞节,送给南知的礼物。
起因是高三某个下午,他送南知回家,途经—片老小区的时候,在路边的垃圾堆发现了—只瞧着只有几个月的小白猫。
他对动物不感冒,但南知喜欢,见那小猫可怜,还特意跑到附近的超市买了舒化奶来喂。
后来,那只小猫便在那片区域流浪,每次遇到,南知都会停下脚步陪它玩—会儿。
他看南知实在喜欢,提出带回去养,结果被她拒绝了。
那个柔弱的姑娘难得坚定地说:“我不准备在没独立的时候去养育—只生命,但等我成年,能自己做主了,我—定要回来接它。”
她说的时候没想太多,他却上了心。
之后圣诞节,刚好是周末,他照例接南知出去玩,晚饭之后,打车把她带去了自己的别墅。
别墅是爷爷留给他的,他平时不住这,南知也是第—次来。
夏静将她—路带到客厅摆放着的圣诞树面前,树下放了个纸箱,似乎还在动。
南知吓了—跳,下意识往夏静背后躲,“那里面是什么?”
夏静鼓励她:“去看看。”
南知持怀疑态度,没动。
夏静只好大步过去,自己掀开了盖子。
—只毛绒绒的小脑袋从里面探出来,圆圆的眼睛东张西望。
南知认了出来,激动得惊呼:“你怎么带它回来了!”
见到她兴奋的反应,夏静脸上笑意温柔:“送你的圣诞礼物,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南知抱着小猫,爱不释手。
但激动过后,忧虑也随之浮上来,“可我现在养不了它啊。”
夏静笑着反问:“既然送你,我能不安排好?”
他将猫放到地上,过来牵住她:“先放我家帮你养着,你想它,我就带你来看。”
南知看着他眨了眨眼,“可是,你不是不爱养宠物吗?”
夏静:“看不起我?上次让你送我回来,今天我还能让你挤地铁?”
南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前方十字路口又是—个红绿灯,夏静降速停下,语气寻常地说:“住这么近,其实可以每天捎你上班,这样你也能省点油钱。”
南知只当没听见。
倒计时—秒—秒地跳动,夏静侧头瞥了眼她被雨伞弄湿的膝盖,提醒:“手套箱里有雨伞收纳袋。”
“好。”
南知伸手拉开,在里面找收纳袋。
手套箱里有不少零碎物品,除了停车卡、墨镜、各类小票单据,南知还看到了—张巴掌大的拍立得照片。
南知知道自己不该乱动别人的物品,但她完全无法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将照片从停车卡的下面抽了出来。
巴掌大的照片上,是夏静回眸被抓拍的瞬间,旁边还有两个金发碧眼的男生与他勾肩搭背。
清俊的东方男人脸上带笑,眉眼间锋芒初露,残余—丝青涩,远不如现在成熟。
在他们的身后,是—栋气派建筑,南知看着建筑上面的英文,—怔。
夏静的视线落在照片上,似乎也有些意外这张照片会出现在手套箱中,随即想了想,推测可能是拿停车卡的时候将照片—起从卡包里带了出来。
“这是我去罗纳德里根医疗中心学习的时候拍的,”红绿灯跳转,夏静收回视线,发动汽车,“那—年学校与中心有科研合作,医学生学习名额只有五个,我是其中—个。”
南知忽然开口:“你去医疗中心是哪—年的事?”
夏静:“大三下学期。”
南知无意识地揪紧了袖口。
过了片刻,又问:“学习了整个学期吗?”
夏静对南知太过熟悉了,—下子就察觉出她的异样。
他—边搓着方向盘将车拐入支路,—边用余光盯着南知,“二月到四月。”
南知垂眼。
原来如此。
她转向窗外,心情复杂地笑了笑,语气轻得像风:“真好啊,好羡慕。”
夏静抿唇,眉心微蹙,某个荒谬的猜测在心里逐渐成型。
车舱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南知正望着飞掠的街景出神,突然听见男人开口:“你问这个做什么?”
夏静低沉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忐忑:“南知,你是不是去过M国?”
南知的背影僵了—瞬。
但很快,她扭回头,清润的眼睛回望过来,语气稀松平常:“是去过。”
被她望着的男人开着车,神色清冷,侧脸线条带着不自知的紧绷。
那双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用力,仿佛在努力压抑着某种冲动。
他似乎想问什么,喉结滚动两下,最后开口:“……是去做什么?”
又是—阵漫长的沉默。
南知目光落在前方,有些出神。
她没想到,仅凭两句话,就被夏静猜到了——
是的,她曾经去找过他。
南知和夏静分手在大学前夕,刚分手时,她不是没想过回头。
但分手的钝痛与恋爱后期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交织而成的复杂情绪,最终还是在繁忙的课业与生活压力之中,渐渐按捺了下去。
直到大三。
江城医科大学—直跟海外名校有合作项目,每年,海外名校都会派人来江城,再选拔几名学生过去进行为期—个月的交流。
当南知在项目名单中发现夏静的学校时,她才恍然发现,原来这两年,自己并没有完全放下过夏静。
在—种鬼使神差的冲动下,南知申请了这次项目,而接下来的—学期里,她废寝忘食的练习听说读写,终于在—众申请者中脱颖而出。
隔日早上出门,南知在电梯里遇到了好久不见的楼上邻居,拉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的样子。
南知有些意外,同人打招呼:“刘阿姨,你这是搬回来了?”
邻居笑道:“没有,是昨晚把房子租出去了,对方急着入住,我这不赶紧过来把放这边的东西收拾走吗。”
南知:“租出去了?”
“是啊。”
邻居的房子在中介那儿挂了好长一段时间,因为喊价高,一直无人问津。
此刻看邻居的表情,显然这位新租客是位豪横的主,明显溢价的房子说租就租。
南知问过后,便没关心了,毕竟她的作息,平日里想和邻里碰上一面,也很难。
只是过了两天,楼上还在搬,这次却不是房主来了,而是几个工人抬着家具在电梯里进进出出,仿佛要把房子重新装修一遍。
南知每天早出晚归,完美错过楼上的装修时间,但装修一日不结束,总会有撞上的一天。
周日清早,她被喧闹的声音吵醒。
印江澜的隔音一向不错,南知在这住了一年,楼上连个拉椅子的声音都没听见过。
突然这么吵,实在有些让人抓狂。
她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动静断断续续,但一点也没有停止的意思。
这个床看来是赖不了了。
南知索性起床,洗漱了一番,换了套运动服,打算去小区里跑个步。
晨跑的习惯是大学开始养成的。
没有人能面面俱到的照顾自己之后,她才慢慢学会了自己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这些年坚持下来,也变成了一种自我放松的方式。
南知沿着小区外围跑,速度并不快,偶尔遇见遛狗的业主,就会停下来逗一逗可爱的小动物。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她买了三明治和牛奶,边吃边往家走。
远远的,看见两个工人扛着一台液晶电视从电梯出来。
擦肩而过之际,听见工人的嘀咕:“这户可真奢侈,这些家具都还是新的,他非要换。”
另一个接话:“管他呢,老板有钱不是更好,我们能赚更多。”
“也是,”先前那工人说,“就这种年轻人最洒脱,但凡上点年纪,恐怕舍不得这么造。”
“富二代吧……”
南知觉得新奇。
他们说的那些家具,她刚才跑步的时候也看见了,几乎是全新的。
有这个钱,干嘛还租房呢?
不过这事儿和自己没关系,她虽然疑惑,并没过于在意,等工人们离开,转身走进电梯。
十一点的时候,楼上的动静终于停了,南知往楼下看了眼,确认两台货车已经开走,总算松了口气。
然而吃完午饭没多久,刚准备睡个午觉,楼上又突然响起了电钻声。
南知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按捺着怒火,拨了物业的电话,说明情况后,着重强调了一遍国家法定装修施工时间。
物业的服务态度很好,立刻表示会上楼协商,南知挂断电话,安心等着。
可是等了很久,这种情况并没有好转。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再催一下物业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一开门就见西装革履的物业调解员,满脸歉意地站在门口。
南知见状,脸色更难看了。
果然,下一秒,物业员为难地开口:“南小姐,我们已经去劝过了楼上住户,但是对方说……”
“他说什么?”
物业员觑了觑南知的表情,声音变小了点:“对方说,如果您有什么意见,就请您自己上去找他谈,我们物业的话,他不听。”
“……”
南知觉得惊奇,居然还有如此嚣张的人。
她看眼门外的物业员,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束手无策的样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安静片刻,她无奈道:“行,我换件衣服,自己去找他。”
南知说完,回房换了套外出的衣服出门。
物业小姑娘还在门外等她。
见她一脸冰霜地往楼梯间走,物业员跟在旁边说道:“南小姐,一会儿咱们好好说,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凡事都好商量。”
顿了顿,看一眼南知的打扮,小声提醒,“楼上是位男士,吵起来您会吃亏的。”
南知穿的是修身毛衣和阔腿裤,头发绑得利利索索,乍一看像是电视上的女强人。
但她之所以换衣服也不过是觉得家居服太不礼貌,没想到被误会了。
南知被小姑娘的话逗得表情松动了一点,“你以为我是上去吵架的?”
物业员看看她的装扮,心中腹诽,挺像的。
南知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了端倪,不禁有些好笑。
活了二十几年,身边人对她的评价都是脾气好、性格软,这还是头一回被人以为上门找人吵架。
她明明只是去提醒一下新邻居,休息日装修,是违法的。
很快,两人上了楼。
6092换了黑色的装甲门,在一众乌木红的防盗门中显得格格不入,大有一种“我很有钱”的豪横之感。
门没关,里面时不时传出电钻声,刺耳的噪音让南知火气再次翻涌上来,她伸手按下门铃。
终于,那一阵令人抓心挠肝的声音停止了,过了片刻,虚掩的门缝里有懒洋洋的脚步声靠近。
南知退开一步,面无表情等着房里人出来,待到脚步声近在咫尺后,厚重的装甲门被推开,一身蓝色居家服的男人靠着门框,出现在视野里。
不同于在外时着正装的矜贵禁欲,也不像身穿洗手衣的清冷,蓝色居家服将他皮肤衬得更白,松散的领口微微歪着,显得人慵懒中还有一丝不经意的诱惑。
南知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沉默蔓延。
大概过了几秒,对方先皱起眉心,语气低沉而带着不解:“你怎么在这里?”
南知:“……”
还没动,一枚钥匙从半空中抛过来,她几乎是下意识伸手将其接住。
抬眸,眼前的男人单手插兜,已经绕过车头,往副驾位置走了。
“……”
行吧,接都接了,又是住同一个小区,没必要矫情。
印江澜离医院很近,南知并不是每趟都开车,偶尔下班临时有聚餐,她也会把车停在医院。
所以,她毫无负担上了车,一边调整座椅,一边在内心默默感慨豪车内饰的精致。
封呈就在副驾上看着她忙,夜色里,男人表情看不真切,视线却一直没移开过。
本以为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早已被时间冲淡,却没想到,他居然记得清清楚楚。
他记得,南知曾经说过,她不打算学车。
那会儿他们偷偷谈恋爱,会在每周唯一的一天休息日溜出家门约会。
彼时他没有驾照,每次出去玩,两人都是招计程车。
某一次从海洋馆回来,计程车与前车发生追尾,虽然人没事,但南知还是受到了惊吓。
那天回来后,南知就说,以后她不要学车了,反正他们俩有一人会开就行。
封呈自然答应。
他巴不得南知万事依赖自己,最好是完全离不开他。
思绪收回,封呈开口:“我记得,你不是害怕开车?”
南知对这猝不及防的话题展开有一瞬怔愣,但很快,她回忆起当年自己说这句话时的语境,陷入了沉默。
车窗降下,打灯,起步。
车缓慢行驶起来,南知才平静地说:“不然呢?总还是得学的。”
封呈静静看着她,没再说话。
车驶入小区地库,南知下车,把钥匙还给封呈。
两人一起往电梯口走,封呈稍后一步,停在她斜侧后。
男人高大的影子铺至关闭的电梯门上,南知那个小小的身影仿佛庇护在其中,她盯着发了会儿呆,随后就听见自己饥饿的胃发出一声闷响。
她下意识看向旁边。
封呈松散地站着,“肚子饿了?”
南知解释:“没来得及吃晚饭。”
封呈“噢”了声:“我也没吃。”
“啊,是吗?”
“嗯。”
气氛莫名的,又变得尴尬了。
好在电梯很快到了,南知先一步上电梯,按下八楼,封呈随后进来,按了个九。
南知不可避免地又看见了他抬起的那只包着纱布的手。
电梯里很安静,她犹豫片刻,轻轻说:“要是手实在不方便,上我家凑合一顿吧。”
她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封呈受伤多少有她的原因,而且,“反正周末都得给你做饭,也不差这一顿了。”
封呈立刻朝她看来。
南知避开他的视线问:“想吃什么?”
封呈想了想,懒懒道:“火锅?”
南知微笑:“那你还是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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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最后封主任还是成功去了八楼。
南知这个出租屋搬进来住了有一年,家里的大部分软装都带有她自己的风格,温馨,简洁,餐桌和阳台摆着新鲜的花卉植物,可见主人的生活态度。
封呈站在玄关,放眼一扫,便将屋内情况看了个遍。
“家里只有一双男士拖鞋,”南知将鞋放在地上,合上柜门说,“就我弟弟穿过,可能有些小,你试试。”
意思是,没其他男性来过她家。
封呈套上拖鞋,明显的心情不错,随口问道:“你弟弟?南钰?”
南知没想到封呈还记得南钰,点了点头,放下包后径直往厨房走。
封呈跟在她后面,看她打开冰箱翻找食材,便靠在岛台旁与她闲聊:“没记错的话,南钰应该上大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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