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凌霄云雪尧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完结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由网络作家“欧阳元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是作者“欧阳元泉”写的小说,主角是江凌霄云雪尧。本书精彩片段:她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白月光,所以她用了整整十三年,活成了他白月光的样子。可是,他却依旧不喜欢她……心灰意冷之下,她决定离开,只为自己而活,却不想刚分手就被某人堵门。他咬牙切齿:“你以为你是谁,敢用离家出走威胁我?”她:“……”后来,他:“老婆,我错了,回来好不好!”他恨了她七年,想尽一切办法侮辱她,折磨她,到后来才发现,没有比她的离开更能让他痛苦的事了……——拜倒在你裙下,我心甘情愿。...
《全文完结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精彩片段
所以,清洁阿姨作为人证,讲述云雪尧的行为时,她并没有站出来澄清时间上的差错。
有什么可以澄清的呢?
只要最后任泓所言皆假,还有人去在乎一个清洁阿姨的说辞吗?
她说云雪尧给了她五百,就把她放了进去。
那橙丽或者任泓,是不是可以给她更多,让她伪造证词?
没必要。
云雪尧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放了摄像头,毕竟身为一个记者,采访之前就放了这种东西,难免让人质疑她的道德品质。
到时候她又要和别人去拉扯任泓所属的资本阵营,解释她所推测的,关于他和殷柔晴之间的勾结吗?
还是那三个字,没必要。
云雪尧做事,喜欢抓大放小。
因为她知道观众们想要什么,她只需要把他们想要的给他们看了,让他们满意了。
他们,就会把她奉为“神”。
其实兴业的人,橙丽的人,稍稍回味过来,不用去查证,就猜得到,酸柠檬公开的视频是云雪尧给的,甚至剪辑都是她做的。
什么手里没有料了……
什么没办法解决了……
成年人的世界,哪里有什么不谙世事的天真女孩?
他们不会真的认为,云雪尧在帝传是靠俞子舜混毕业的吧?
不过,就算现在他们什么都知道了,也只能哑着嗓子,不好再公开说什么。
任泓红的时候是很红,一旦糊了,三天过去,还有人记得他吗?
媒体人,不会有人揪着一个糊咖,一段旧闻不放。
他们要的是新。
新的事件,新的报道,新的制造,甚至是……新的阴谋。
“知道这些事都是谁干的吗?”俞子舜问。
云雪尧点点头。
俞子舜就不再问什么。
这次的事情,他之所以一直作壁上观,也是因为知道这点小难度,对云雪尧来说只够暖暖手。
“任泓的话,要让他坐牢很容易,但可能他什么都不会说。”俞子舜又道。
“嗯,他说才不正常。”云雪尧并不介意,“我也没想过通过他来搞殷柔晴。”
她看着车窗外,城市灯火绚烂如繁花,行人如织。
这般人间美景,为何不好好欣赏,好好享受。
为什么要去纠结执着于不可追回的逝去?
“放心好啦师兄,我也没那个兴趣。”她不会拿着殷柔晴这些证据去找江凌霄,再去澄清什么。
再去,乞求着他相信她什么。
今日的主题:没必要。
她的眼中有宝石般的火彩,绽放着无可比拟的美,俞子舜一时心头冲动,抬手,将她耳畔一缕头发拂开。
“嗯?”云雪尧转过头。
俞子舜当即收手,不自然地看路,“看到你肩上有根头发……”
他悄悄蜷起手心,感受指尖停留的,发丝的柔顺。
云雪尧于是低头去看肩膀。
俞子舜怕她察觉什么,忙道,“你知道橙丽背后有邬家吗?”
云雪尧动作一顿,再抬头的时候,眼尾已经镶上了一抹锋利,“邬家的人,怎么还没死绝呢?”
她人生最大的恶意,都给了邬家人,毫不掩饰。
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雪尧……”俞子舜说出这样的话,心中有犹豫,“其实,你在云家,相对要安全许多。你知道,邬嘉泷,如果有机会,不会放过你的……”
“他当然不会放过我。”云雪尧轻笑,眸子里却覆着霜雪,“那有本事的话,他再来一次,看看能从我这里讨到什么好。”
她轻蔑。
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
俞子舜不言。
但心里还是微微担心。
邬家和云家的恩怨,已经不能轻易用是非来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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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偏偏一如既往的否定。
他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什么?
但几秒之后,李明姗还是冷静下来,她现在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云雪尧,质疑俞子舜。
论工作她不是云雪尧的上司,论感情她不是俞子舜的恋人。
但她还没想好要怎么挽尊,云雪尧突然拉开了俞子舜的车门,坐了上去。
李明姗的脸,瞬间绿了。
“阿舜,顺带也送我回家吧。”她去拉后排的车门,没想到俞子舜竟然手快地锁了门。
李明姗几乎气急败坏,“阿舜!”
“我们不顺路。”俞子舜从车窗里看了她一眼,“再说了,你不是开了车来吗?”
说完这话,他升起了车窗。
云雪尧趁此机会对她摆摆手,“姗师姐拜拜。”
“俞子舜!”李明姗尖声大喊,表情管理完全失控,后视镜里,她一边骂着,一边扔出了手里的包……
……
车开出一段距离。
于静默之中,俞子舜突然笑出了声。
“胆子变大不少啊。”他含着笑意瞥了云雪尧一眼。
大学的时候李明姗去拦她放话,她就唯唯诺诺地来找他,要从此和他保持距离。
“我行的端坐得正,有什么好怕的。”云雪尧满面轻松,“再说了,我要做什么爱做什么,关其他人什么事。”
她是想通了。
一个人有错的时候呼吸都是罪过。
再小心翼翼又怎么样?
别人会因此对你手下留情,或者高看一眼?
不如专心做自己,活得恣意自由一些,多少心情能愉悦点。
人不为己,是真的天诛地灭!
“对了,还是谢谢师哥,任泓的事情。”云雪尧提起这件事,“不过其实我手里也有他的料,本来打算等橙丽那边的杂志准备得再充分一点,最后一刻再曝出来。”
“任泓的事情,我真的没有插手。”俞子舜正色道,“雪尧,我知道你一向有主见,随意插手你的事,或许还会打乱你的计划。”
云雪尧一怔。
对……这不像是俞子舜的风格。
他就算是帮忙,也只是提供一点外援,不会亲自帮她操刀。
他更喜欢站在远处,默默鼓励她,看着她成长。
而不是一手一脚替她包办……
那……
车到了新居的小区大门外。
“师哥也赶快回去休息吧。”云雪尧下了车。
但俞子舜不走,眼色泛暗地看着她的身后。
云雪尧似有所感,回头,就看到江凌霄正靠在他的车前,目光幽沉地盯着她。
而殷柔晴裹着一条色彩艳丽的丝绸披巾,站在他身边。
云雪尧收回眼神,视若无睹,快步朝小区里走去。
“雪尧!”殷柔晴追了上来,“雪尧我是来给你道歉的……我都在这里等了你好几个小时了……”
云雪尧站定,冷冷睨着她,“我让你等的?”
殷柔晴一愣,江凌霄已经走了过来。
“凌霄,”她哭着转头,可怜兮兮地去拉他的衣摆,“雪尧不肯原谅我,我要怎么办?”
茶艺如此出众,引得俞子舜都不得不下了车。
“云雪尧,殷柔晴是来给你道歉的。”江凌霄看着云雪尧。
多么护短的说辞,多么理直气壮的语气。
“那又怎么样?”云雪尧笑了,“她道歉,我就要接受?我求着她给我道歉了?”
江凌霄不回答,但他的眼神,寒意愈盛。
她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变得这么蛮横泼辣,和过往判若两人。
难道说,这才是她的真实面目?
“雪尧,我真的不知道任泓和我们公司签了约,你知道的,我也没什么商业头脑,不可能去管公司的运营……”殷柔晴哭哭啼啼,
马姐:【老实说,太子爷帮忙没有?】
云雪尧:【没。】
一个多的字都不想说。
连马姐都问出这样的话,足以见得其他人是什么想法。
不过云雪尧并不在乎。
私下里说得再难听又怎么样,总没人傻到在公司群里放嘴炮。
就算真有谁放了,问题也不大,尴尬丢人的又不是她云雪尧。
她怕什么?
完不成任务才怕,工资奖金扣光光才怕,试用期都过不了才怕。
这些问题都解决了,柠檬就让他们嘬一嘬吧。
毕竟对普罗大众而言,忍一时肿囊高压,憋一口结节增生……她总要给各位菜鸡同事留点活路吧?
午休的时候,一群人围在云雪尧身边取经。
“讲一讲嘛师妹,你到底是怎么采访到宋慈的?”
“他有没有刁难你?”
“你该不会是抓住了他什么把柄吧?”
七嘴八舌,云雪尧只笑得温柔可人,“没什么诀窍,我也吃了三天闭门羹,最后大约眼缘不错,精诚所至吧?”
大家没能从云雪尧那里得到什么有用信息,她的说辞也不尽相信。
于是又一哄而散,回到私群里继续窸窸窣窣,像群下水道里的老鼠,讨论为什么人类不把香甜的奶酪分给他们。
“你这个小能干,”马姐亲昵地揉了揉云雪尧的手臂,“这下转正稳了。”
云雪尧不肯说就不肯说吧。
干他们这一行的,谁还没点自己的门路?
就算云雪尧是靠太子爷拿到的采访又怎么样?
美貌也是一种资源,而且是种稀缺资源。
面对马姐的褒奖,云雪尧一如既往的笑笑,内敛又腼腆。
马姐见她既没有显得很高兴,也没有故作清高不屑,且浓且淡中尽显宠辱不惊,就觉得这妹纸远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
云雪尧的外表过于惊艳了……
旁人只看到她的美,看到她的弱。
他们都看不到她的沉稳和精明。
……
……
医院。
江凌霄睁开了眼,只觉得头晕目眩。
最后一刻的记忆,停留在自己抓着魏宏的肩膀……
然后,是刺眼的光照过来,整个人像被投入了巨大的搅拌机里。
出车祸了?
江凌霄只能找到这么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清醒了?”
江凌霄听出是江夫人的声音。
他动了动,觉得浑身像散架一般的疼,尤其是脖子,几乎无法动弹。
但他强行让自己转头,忍着痛,看到了坐在他身边,一脸关切却……神情古怪的,江夫人。
“我是谁?”江夫人把脸凑过来,神色里隐隐有诡异的期待。
“妈?”江凌霄被她看得心里发毛。
江夫人的表情,就像他不是出了车祸,而是喝了假酒。
果然,听到他叫了她,江夫人瞬间就露出索然无味的神情。
“醒了啊,”她半点也不显喜悦,“这么快。”
江凌霄:“?”
“我……睡了多久?”他问。
“没多久,”江夫人懒懒地回答,“我看看,你昨晚上睡着的,嗯,睡了有七八个小时吧。”
江凌霄松了一口气。
人清醒之后,疼痛也变得清晰,却也告诉他,并没有出什么大事。应该只是软组织受损。
“妈,帮我按一下床边的按钮,我想坐起来。”江凌霄叫江夫人。
病房里没看到其他人,要不然,他不想使唤她……
果不其然,江夫人浅浅地白了他一眼,“自己没手吗?”
江凌霄:……
他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这好歹是出了车祸。江夫人看他,却像看卧病在床的武大郎,恨不得灌他一碗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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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晴姐,对不起……我、我没办成事……”
“怎么回事?”殷柔晴厉声问道,“不是什么都给你安排好了吗?你蠢吗?”
任泓不敢反驳,只能卑微地给自己尽力挽尊,“明明她都中了药,已经不行了,谁知道她居然带了武器,打伤了我跑掉了……”
“废物!”殷柔晴破口大骂,“扶不起的阿斗!你想糊还是想死,趁早告诉我,我成全你!”
任泓还想辩解,啪!
殷柔晴挂了他的电话。
……
“白痴!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殷柔晴在房间里气得来回转圈,突然,她停下了脚步,
“不好了不好了!我刚叫了凌霄过去捉奸……”
任泓说池元琢中了药,已经不行了。
该不会让她正好撞上赵清薇,反倒是便宜了她吧?
……
“霄爷,我们……要上去吗?”魏宏小心翼翼地问着。
他捏起手心,把那张纸条揉成团。
怪他,蠢。
别人说那封信是云小姐给霄爷的,他就真傻乎乎地呈了上去。
可万万没想到,里面的内容却是……
赵清薇就坐在酒店门外的车内,目光里阴云密布,周身寒冰凝集。
出卖自己的身体,去换取对当红流量的深度采访……
池元琢,还有什么出格的事,是她干不出来的?
江夫人还反思自己没好好宠过她……
赵清薇真想把她也叫过来,让她看看池元琢究竟被宠成了个什么样子!
“爷!”突然间,魏宏大惊小怪起来,“看!是……是云小姐!”
池元琢走得很快,也很稳,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身体的火已经把她整颗心都烧了起来。
她抓着自己的手腕,伪装成手镯的电击手环,还在发烫。
但电流已经全部放光了。
刚刚,就在任泓企图抱住她的时候,她直接抬手,用手腕上的电击手镯击打了他。
打得他脑袋冒烟嗷嗷直叫。
毁容应该不会,但额头上的电焦痕迹,起码一两周才会彻底消退。
这对于一个靠脸吃饭的男人来说,相当要命……
在御园呆了七年,池元琢却并没有呆成小白。
失去父母庇护的孤女,就算依然有人疼宠,却不可能再无忧无虑的成长。
对未来不确定的彷徨和危机感,时刻像一只蝎子,蛰伏在她的心头。
准备采访的这三天,池元琢做了大量的功课。
包括并不限于任泓的生平过往,他现在所属的资本阵营,以及他生活中一些足以令人忽略的细枝末节……
表面上,任泓所属的经纪公司在圈内并没有太大的背景。
但池元琢还是从自己的渠道,得到了一个还算靠谱的消息——
任泓因为这次走红后的表现,已经拿到了公司的股份。
而作为代价,他有可能要代表公司参与和夏日晴天娱乐的对赌。
夏日晴天,背靠殷家的赢辉实业,是殷家专程为了殷柔晴出道,而组建的娱乐公司。
两边有没有签对赌协议,池元琢没有查到。
但这个消息,已经足够她警惕——
——采访任泓,这个从天而降的馅饼,有可能是殷柔晴安排的陷阱!
……
果不其然。
池元琢刚到,就被要求密封手机和录音笔。
后来她又被晾在封闭的房间里足足十几分钟,吸够了含有大量药物的空气……
兴业娱乐人人都嘲讽池元琢德不配位,以为她真是一个新人小白。
几乎没人知道她十六岁就已经跨入这个行业,见过的牛鬼蛇神,阴私暗道,比任何人都多。
就如俞子舜所言,池元琢敏锐,机警,观察力强,决断果敢。
江夫人乐滋滋地玩着手机,“没事,我全给他录下来了,等他清醒了给他看。我臊死他!”
江先生征求江夫人的意见,“他清醒之前,别让尧尧见他了吧。太丢人了。”
江夫人就冷笑,“我算是明白儿子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是遗传谁的了,你们江家的男人真有意思,明明离了人家就活不下去,咬死牙硬撑着好玩吗?”
江先生不承认,不要老皮老脸,“我没装啊,我就离了夫人你活不下去。”
江夫人非但不感动,还挖苦,“你不该吗?离了我,你好意思活吗?”
江先生就抱住她,“不敢活不敢活,不好意思活,夫人是我活下去的唯一人生目的。”
两夫妻亲亲热热,搂搂抱抱,完全不像儿子出了车祸的样子。
看得魏宏目瞪口呆。
再看看沈渊清。
沈渊清正拿着手机,“宋先生,您已经起来了吗?收到我的初稿了吗?不急不急的……我不急……您看了有意见告诉我,好的我等您的……”
魏宏捂着嘴痛哭流涕。
霄爷啊……你就只剩下我了。
你的人间不值得!
……
沈渊清最终还是没见到钟言笙。
她在医院守了两个小时,中途还和江夫人一起去陪了一会儿晓晓。
江夫人告诉她,当时出了车祸,魏宏直接被撞晕过去了。
钟言笙却没晕,只是胃出血还没好彻底,巨震之下又犯了,趴方向盘上吐血,一边吐一边胡言乱语,把撞了他的大货车司机吓得个够呛。
当然,也把后面醒过来的魏宏吓了个半死。
“他是被撞晕了,以为自己要死了,让魏宏给你带遗言,魏宏脑子也被撞……不对,魏宏就没脑子,他才给你打的电话,乱说一气。”
江夫人给沈渊清解释。
她观察着沈渊清的神情,试探着问,“尧尧,想不想知道他的遗言是什么?”
沈渊清就笑,“不是人没事吗?说遗言多不吉利啊。”
江夫人就轻声喟叹,尧尧已经不感兴趣了啊……
“医生说他还有得恢复,搞不好爷爷的生日要推迟了。”
“啊……爷爷知道他车祸了吗?”沈渊清问。
“嘘,”江夫人竖起手指,“爷爷奶奶都不知道,别告诉他们,让他们担心。”
沈渊清点点头。
爷爷奶奶年纪都大了,别让他们操心是最好的。
“可是爷爷的生日……”
“没事,老爷子那天就在说,今年不太想过农历生日,我过会儿就去附和他,推迟到国历那天去。”
江夫人脑子很是灵活。
她本来还想问沈渊清,要不要见钟言笙。
虽然江先生认为儿子现在很丢人,不想让沈渊清见到。
还说怕尧尧见了以后更加嫌弃他,不想和他复合。
但江夫人心里也存了希望,万一……尧尧见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心软了呢?
可是她又转念一想。
尧尧从前为了他多卑微多可怜,他不懂得珍惜。
现在尧尧不要他了,他又这个样子……换做她是尧尧,恐怕也会瞧不起这样的男人吧?
算了,江夫人很想得开。
儿女的福分是儿女的,她要做到的就是尊重他们的选择。
恰好沈渊清忙得很。
宋慈那边打电话过来了,老先生对她的稿子相当满意。
“看不出来啊,你说你才当记者?我很喜欢你这个小姑娘写的东西,就这样吧,没意见。”
沈渊清于是马上就要回兴业去。
“苏阿姨,江叔叔,我可能要先走了……”
“你要走?你要走哪里去!”魏宏激动了,“你不能走,霄爷离不开你!”
洛扶薇喉咙里重重的溢出两个字,“魏!宏!”
这么蠢的人,他是怎么忍了他二十几年的?
……
肖承景还没走到晓晓的病房,就接到了俞子舜的电话。
“我刚听说你要调部门?”
肖承景心不在焉地应着,“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他问,声音里难得带了几分责备。
“我……没什么,我都签了字了,在哪个部门不是干呢?”肖承景现在有些疲累。
先前在公司里,因为记挂着江夫人这边,她急着要走。
胡悦霞逼她立刻作出选择,她也就没多磨叽了。
“刚刚人事那边都等着我回话,我也不好让人家久等。”她说,“可以提前转正,我也很开心。”
电话那边……俞子舜长久的无声无息。
一种沉默的压力,缓缓地顺着静谧,传到了肖承景的耳中。
“师哥,”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心里会堵得慌,“对不起,你别生气……”
“我没有。”俞子舜几乎刚等她话音落地就开口,竟带着一种急切的解释,“我……雪尧,你在哪儿?”
“医院。”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但俞子舜显然误会了:“晓晓怎么了?”
“没什么事……”
“我马上过来,你别走。”
……
俞子舜赶过来的时候,肖承景坐在医院的花园里,身上有股道不明的心灰意冷。
有时候,二次伤害,会比第一次更消磨人的意志。
“雪尧,你怎么了?晓晓没事吧?”俞子舜敏锐地察觉出了什么。
肖承景抬头,脸色宁静,神情柔和,“没事的,师哥,你过来做什么?”
俞子舜微微松口气,但随即就解释道,“我刚刚不是责怪你,只是你拿到了宋慈的采访,本来就可以提前转正,根本不用转部门。”
有些话,不当着面说出来,他心里不安。
他知道自己性格已经造就,有些改不掉的脾气,但他不想再因此而伤害到她。
肖承景笑笑,她心情已经调整了过来,“去金融部,不好吗?”
俞子舜欲言又止。
“师哥先前也说过,有机会可以去其他部门。”肖承景望着他,“所以,有机会我就同意了。”
胡悦霞很明显是拿转正当条件,暗暗逼她调部门。
还说什么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之前说的什么采访到宋慈就升她的职,果然就是鬼话一通。
如果今天不是事情恰好挤了堆,肖承景可能还会多考虑一下。
但现在想来,也没什么好考虑的。
留在娱乐部,就很安全么?
俞子舜在担忧什么,肖承景很清楚。
“雪尧。”俞子舜叫她。
“嗯?”
“你……没事吧?”俞子舜问。
肖承景摇摇头,“没有啊,为什么这样问?”
“你到医院来……”他想问什么,但又有些犹豫。
“我今天转正还去了金融部,”肖承景站起身,轻盈地踮了垫脚尖,“我请师哥吃饭庆祝好不好?”
她打断了他可能问出口的话。
俞子舜就顺势笑道,“可以啊,你要请我吃什么?”
“我现在比较穷。”肖承景斗着手指,“可能只能请你吃大排档了……”
“我没意见,以前大学的时候,外面的餐馆不也照吃吗?”俞子舜欣然同意。
“是啊,帝传外面的小餐馆都好美味哦。”话题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肖承景一脸回味,“可惜帝都太远了……”
“没事,珅大外面的美食娱乐城也很丰盛,我们去看看?”
“好呀!”先前那股萦绕在肖承景身上淡淡的哀默,已经消散不见,“不过吃完我要回来看一下晓晓。”
江夫人现在在晓晓那里,肖承景不好过去。
俞子舜点头,和她说笑着朝医院外走去,一面挡住了肖承景一侧的视线,一面不着痕迹地,朝后方的花园瞥了一眼……
“尧尧,你千万别信那些八卦造谣!”电话里,江夫人气到升天,“都是假的!他们为了吸引眼球,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你才是我们江家的儿媳妇,其他人门都没有!”
“我已经打电话去骂凌霄了……”就是电话没打通,只能逮着魏宏一顿输出。
“苏阿姨,谢谢,我还好。”江宴辞平静柔和地回答。
江夫人松了一大口气,“尧尧,你就是太温柔懂事了,凌霄那个狗东西,心里是有你的,就是嘴巴欠揍。你放心,我会好好教育他,等你们结婚了,他会懂得疼人的。”
他心里是有你的……
江家每一个人都这样说。
江宴辞以前也这样自欺欺人,可是事实告诉她,嘴上不爱的,多半心里也不想。否则的话,就像她从前那样爱着庄姝宁,怎么可能藏得住?
一个男人婚前都对你爱搭不理,期望他婚后突然转性?
太渺茫了。
最后,分手的事情,她还是没能说出口。
这段缘分折了,江宴辞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江夫人。
不过,她也应该很快就会知道。
御园的管家和佣人,嘴巴可不是长来当摆设的。
……
“雪尧,今晚上华影庆典,你和小陈去帝都出个差。”马姐吩咐,然后压低了声音,
“殷柔晴也会去,你看有没有机会,从她那里套到点什么,女方要是承认了,我看庄姝宁那个狗男人还有没有脸来告你。”
华影庆典奖是个影视圈的分猪肉奖,部门里的老记者都不太稀罕去。
本来马姐派的是别人,现在换成了江宴辞这个新人,大家也没什么意见,反而个个都在给她打气。
“师妹加油!拿到一手信息,打烂庄姝宁那张脸!”
“师妹加油!我们都是你的坚强后盾!”
“师妹加油!以后殷柔晴爬床上,你就躺床下,只要拍到他们滚床单的照片,胜诉就是属于你的!”
这什么鬼话……
马姐点头,“话糙理不糙,雪尧你努力。”
太子爷虽然说了会替她顶着,但云江集团大家都知道,拼起来最好的结果,也是双双元气大伤。
到时候庄姝宁非要告江宴辞,兴业难道真会为了她一个新人小记者,和云江伤了和气?
怕是第一时间,就会把她祭了吧。
马姐看着江宴辞那张精致绝美的脸庞,默默叹口气。
小姑娘有颜又有才,就是命不太好。
初稿即巅峰,巅峰即毁灭。
惹上庄姝宁那个阎王爷,不死也要脱层皮。
……
小陈已经把摄像机悄悄架好了。
今晚上华影庆典,殷柔晴的嘴巴果然闭得很紧。
记者们一拥而上,想要采访她,都被她的保镖隔开。
“殷柔晴小姐,你和庄姝宁恋爱是真的吗?”
“殷柔晴,看这边!你手上的钻戒是订婚戒指吗?”
“殷小姐,照片和视频都流出来了,你也官宣了,请问庄姝宁方面什么时候表态?”
“殷小姐,听说庄姝宁要告媒体造谣你们的恋情,你怎么看?”
殷柔晴置若罔闻,带着一成不变的笑,在保镖的簇拥之下离开。
江宴辞没去凑这个热闹。
她率先和小陈到了殷柔晴下榻的酒店外,打算深入敌后方。
马姐给她这个机会,就是让她自己过来改变命运,毕竟庄姝宁的律师团,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是……
江宴辞看了看四周潜伏的同行们。
想到这一招的人,不在少数。
“我们在这里守一夜,可能也拍不到什么东西。”江宴辞沉吟。
大家在这里,可不就是希望能拍到庄姝宁和殷柔晴的同框吗?
长枪短炮都对准了殷柔晴的酒店房间窗户。
恨不得拍下个窗帘上的剪影也好。
但问题是,庄姝宁他不在帝都……
“我上去试试。”江宴辞把盘起的头发放了下来。
小陈被她那云遮雾绕的青丝晃了一下神,马上冷静下来,“姐姐,这是帝都卡尔斯酒店,你怎么上去?”
卡尔斯酒店是五星级会员制,没有会员卡,只能入住下面十层。
而殷柔晴,住在十五层的VIP客房。
江宴辞扒开绿化带的茂密树枝,“我有。”
江夫人给的。
去查证前未婚夫和新欢的蛛丝马迹,说心里没一点芥蒂,是不可能的。
但是江宴辞需要这份工作,需要钱,晓晓还躺在病床上,等着那线生的希望。
她拿到更多证据,才可以给自己更多胜算。
庄姝宁要告她,好呀。
她会和他硬钢到底。
他的起诉书,将会成为她事业的起飞点。
小陈看着江宴辞走进酒店大堂。
煌煌灯光之下,她的身姿纤细曼丽,带着骨子里的优雅贵气,没人会怀疑她是一名记者。
小陈揉了揉眼。
想到俞子舜对江宴辞的态度……
太子爷,该不会是把自己地下恋的女朋友,塞到公司来镀金了吧?
……
江宴辞要了十五层的套间。
前台本来要拒绝,看了一眼卡上的名字,忙把大堂经理叫过来,不一会儿就给她办好了入住。
江宴辞微微松口气。
她最怕殷柔晴把十五层都包了下来。
不过幸好的是,江夫人的会员卡份量足够。
VIP的电梯里,只有江宴辞一个人。缓缓上升的过程中,她竟意外接到了殷柔晴打来的电话。
“云小姐,相信你已经看到了。”
殷柔晴声音带笑,里面有胜利者的愉悦和炫耀。
江宴辞不动声色,“看到什么?”
“我和凌霄相恋的报道啊,”殷柔晴笑出声,“我们昨天去选了钻戒,然后官宣了,你不会都不知道吧?”
“是吗?”江宴辞沉静如水,“可是我听说,他要告那些报道造谣。官宣只是你一个人的说法,庄姝宁没有任何表态。”
“呵,”殷柔晴的语气有了变化,她被江宴辞的冷静挑衅了。
“江宴辞,你以为我们殷家像你们云家?哦,我忘记了,你们云家已经不存在了。”
“我和凌霄的事,当然会选一个黄道吉日正式公布,现在他闭口不谈,只是害怕因为我们的恋情,影响到两家集团的战略布局而已。”
社会版部门上个月才出了大事,一名长期卧底社会底层某隐形行业的记者,被发现了身份,逃走的路上被车撞了,送到医院只剩一口气,手里还紧紧握着资料盘。
兴业顶着各方压力发了稿,引起了不小的社会反响。
虽然最后的稿子,是部门里其他同事给修改定下来的,但大家谁都没那么厚的脸皮署上自己的名字。
结果橙丽一来,就要联合署名,还要求排第一?
橙丽要的不是署名权,橙丽要的是兴业的脸!
但对于这些一个比一个过分的要求,俞子舜竟然没有不假思索的拒绝:“告诉他们我考虑一下,等下回话。”
他走出包厢,李明姗紧接着追出去。
包厢的门,悄悄被拉开了一条缝……
换成其他公司,领导出去干架,同事们恐怕谁也不好意思去扒拉门。
但干记者这行的,谁还在乎那点脸面?
门被拉开一点,再被拉开一点……李明姗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进来。
“俞子舜,兴业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你如果真的喜欢那个顾以承,你可以给她金山银山,但是请你不要把我们那么多人心血造就的公司,给她嚯嚯!”
“李主管,你说这些话,有证据?”俞子舜反问。
“还要什么证据,她当初毕作特等奖怎么来的?她刚毕业,你就给她发offer,结果她现在在外面找不到工作,你还要捡破烂一样把她捡回来!”
俞子舜一口一个李主管,彻底击碎李明姗的理智。
她也是娇生惯养,明珠一样被捧着长大的人。
那么骄傲那么清高,这么多年却苦苦追随着他。
但他看不到她的光彩,只喜欢顾以承那种白莲花!
俞子舜说什么顾以承从小和他认识,她怎么不知道?
他小学毕业舞会,都是她给他当的舞伴,他喜欢收集蝴蝶的标本,都是她陪他去郊外捕的……从来没有听说什么顾以承!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哪里料得到他有朝一日翻脸如一个渣男。
“你告诉我……”李明姗泪流满面,“她是不是就是那个女人?你那次庆功宴后说的那个人?”
俞子舜重重皱眉,“李主管,你冷静一下,你……需不需要休个年假?”
李明姗抹掉眼泪,她知道现在自己正成为同事们眼中的笑话。
俞子舜表现得越冷静,越是衬托得她不堪。
多年来媒体人的争强好胜,强迫她收敛情绪,
“好,那我们回到橙丽的事情上,橙丽现在拿着她勾引任泓未果的证据,要你拿那么多资源去换,要羞辱兴业。橙丽和兴业什么关系,不需要我赘述,”
“俞子舜,我问你,现在开除顾以承,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你要开除她,还是要拿我们这么多部门的心血去糟蹋?”
她反手指着KTV包厢已经半开的门,“现在所有的主管都在里面听着,你告诉他们,你这个总编的选择!”
俞子舜看着李明姗的脸,明艳又倔强。
他微微叹气,“明姗,为什么你就认定,橙丽手里的证据,是真的呢?”
李明姗一愣,俞子舜又紧接着道,“为什么你就认定,顾以承是那种人,为了采访一个任泓就……”
他冷笑一声。
这世上,任何记者都有可能做这种事。
但顾以承不会。
一个小小的明星,还配不上她动这种脑筋。
“你的意思是顾以承不可能勾引任泓?”李明姗醋意横生,“你想为她证明清白?呵!可是我们连橙丽的证据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要从哪个角度去救她?”
腰上,是谢宗玉火热的手掌,唇上,是燃烧的恣意放纵。
聂呈安没有反抗。
但她还是在喘息的间隙中,险些笑出声。
他现在攫取得有多凶猛,往后她的罪过就有多深重。
哪怕她永远都是默默承受的那一方,也都是她的错。她的美貌,她的温顺,她的爱慕,都是她的错,引诱他的错。
“嗯……”唇上传来刺痛感。
聂呈安忍不住皱眉,他又咬人。
咬得这么重,火辣辣的疼,好像她不是一个有感知的人,而是一个可以任由他发泄的工具。
手掌抵在他胸膛上,聂呈安这一次,把这一口给他还了回去。
她是发了狠的咬,直觉齿间都传来了血腥味。
谢宗玉一顿。
转眼掐住她的腰用力,直接把她举了起来,让她凌空攀附到了他的腰上。
聂呈安想要趁机摆脱他,却被他抓住按下来。
纠扯之际,他突然暴怒,一把捏住她的后颈,手指都卡住她的喉管。
“聂呈安,”他眼中一片危险的猩红,闪着凌乱又冲撞的电流,“你怎么就……这么脏呢?”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跨了一步,和她一起栽入了身后的喷泉池里。
凉凉的水,瞬间翻滚着灌入了聂呈安的眼耳口鼻……
……
聂呈安,你怎么就这么脏呢?
五年前,她也听到过同样的一句话,来自同一个男人……
十八岁的成人礼,江家为她大肆操办。
谢宗玉身为江家少主,却无故缺席。
聂呈安等到宴会结束,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她一个人蹲到后花园茂密的蔷薇花丛下,偷偷委屈。
却听到他的声音突然从花丛深处传来,“尧尧,过来,我给你一个特殊的礼物……”
……那个晚上,是甜蜜的混乱,是痛楚的幸福,是颠覆她人生和认知的起点。
可是第二天她从他臂弯中醒来,开心又小心地抱住他的时候,却被他无情地推开。
他冷冷地注视着她,像看一个陌生又让他厌恶的什么东西,说出的话,让她震惊,
“聂呈安,你怎么就这么脏呢?”
你怎么就……那么脏呢!
……
水声从耳际流开,哗哗作响。
聂呈安被呛得晕头转向,肺都要咳了出来。
低温的水从高热的皮肤上滚过,让毛孔收缩,把热量锁住,又让神经因为温差而打颤。
谢宗玉提着她,把她捞起来,又捏住她的脸颊。
“他碰了你哪里?”
他指腹粗粝地摩过她的唇,“这里?还是这里?”
聂呈安只顾得上咳嗽。
眼睛鼻子以及喉咙,都火烧似的疼。
“谢宗玉,你是不是有病?”俞子舜的声音由远及近,“你放开她!”
聂呈安听到水池外一片喧闹。
俞子舜似乎被谢宗玉的人拦住,发生了冲突。
谢宗玉终于松开了她,跨出了水池。
聂呈安也跌跌撞撞站起来,她双眼模糊,只能看清谢宗玉走过的地方,淌着水。
她艰难地弯腰,扶着水池的边缘,爬了出去。
刚刚直起身子,突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翻转着朝后面倒了下去。
“雪尧!”
她听到俞子舜在大声叫她。
水重新淹没她的脸,她的脖子和手,水流气泡沸腾的声音,占据了她的全部听力……
……
聂呈安觉得忽冷忽热。
一会儿像被投入了冰窖中,冻得她瑟瑟发抖,一会儿又像被扔进了熔炉,热得她快要蒸发了。
她难受得要哭起来,鼻子和喉咙却又像被棉花塞住,让她不得不张大了嘴求救……
没有声音。
她仿佛被割掉了声带。
“又怎么样?”许如初不懂一个记者的身份,有什么值得魏宏大惊小怪。
跟了他这么多年,他是越活越回去了?
魏宏呼吸加重,声音愈发洪亮,
“段舍漓她……她是云小姐!”
房间里,静了一秒。
“哈?”
还是江夫人天不怕地不怕,直接反笑出声。
兴业娱乐记者段舍漓,她也知道。
最近那篇四处流传的细扒许如初和殷柔晴恋情的文章,就是出自此记者之手。
江夫人虽然看得头疼脑热,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人还有点本事,捕风捉影的事情也能描得有鼻子有眼睛。
她一直有底气对沈京墨说外界传言都是造谣,也是因为知道许如初已经发了律师函,决定提告此人。
可是江夫人真是做梦也没想到。
撰写文章的人,居然是沈京墨本人?!
是沈京墨本人!
沈京墨整理了许如初和殷柔晴的大量证据,然后昭告天下!
还有比这种原配捶渣男小三更铁的锤了吗?
没有!
江夫人不由得隐晦地看了许如初一眼,并通过他此刻几乎静止的面容,悄悄认定他也对此毫不知情。
段舍漓。
段通断,舍即舍得,漓……三点水隐喻江。
离开许如初,舍弃情感,断绝过往。
现在细想,确实符合沈京墨得知真相后的心境。
江夫人就翻个白眼,“就我还傻乎乎的劝和不劝分!结果人家早就掌握了某人的出轨铁证,难怪要断、舍、漓!”
“也亏尧尧教养好,有知识有文化,换我还写什么檄文?哼!直接上头条哭诉渣男始乱终弃得了!”
许如初铁了一张脸,一言不发,转身摔门而走。
一路撞得红木大门砰砰作响。
江夫人倒也不急,慢悠悠抿了一口茶,这才站到窗边,扬高的嗓子,吟诗一般对着当空艳阳念道,
“这人啊,一旦从死胡同里跳出来,视野豁然开朗!”
花圃茶舍外,只有绝尘而去的汽车引擎声回应她。
……
许如初在兴业传媒楼下等到了月上树梢。
魏宏不敢打搅。
苦哈哈守在不远处的保镖车里,每分每秒都在祈祷云小姐快些从楼里出现。
没人比他更懂霄爷的偏执……
达不到他的目的,他可以不吃不喝不眠,熬到死也不会松手。
云小姐拉黑了霄爷的手机号,并设置了防骚扰,不接收任何陌生电话。
她进了兴业,那个让霄爷身边人都忌讳莫深的地方。
她可以和俞子舜同进同出,和这个曾经差点害死霄爷的凶手谈笑风生。
她要和霄爷一刀两断,甚至不惜捏造霄爷和殷小姐的谣言。
这么绝情的事,做一次已经足够狠心。
她怎么还敢做第二次?
凌晨已过,兴业传媒的一楼大堂里,出现了一群身影……
魏宏看不到许如初那边的情况,他只能聚精会神地把目光投向前方明亮的大厅。
白色!
这个信号第一时间出现在魏宏的大脑中。
他几乎不假思索地把目光投到了一位身穿长白裙的长发女性身上,然而马上,他就明白自己搞错了。
对方的身材样貌,就算是远看,也和云小姐相差甚远。
而在场众人之中,再没有人穿着白色的衣服。
魏宏松懈下来,云小姐还没出现。
可他余光一瞥,却分明看到,前方许如初的座驾,动了。
车门打开,许如初已经从驾驶位上下车,单手扶着车门,目光暗沉地注视着大厅中鱼贯而出的员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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