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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全文版

怡然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江望月顾砚安,作者“怡然”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谢道之这一回决定采取主动。“说阴差阳错也好,说命运不济也好,总而言之,这一切与我无关。”晏三合被这两句冰冷的话拉回现实。她缓缓抬头,注视着谢道之的瞳孔。“如果没有那个案子,如果不是七月十六,你会让他们进府吗?”“这话没有任何意义。”谢道之脸一沉,“你要的说法,我已经给到你,下面该你兑现承诺。”......

主角:江望月顾砚安   更新:2024-07-27 04: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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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望月顾砚安的现代都市小说《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全文版》,由网络作家“怡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江望月顾砚安,作者“怡然”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谢道之这一回决定采取主动。“说阴差阳错也好,说命运不济也好,总而言之,这一切与我无关。”晏三合被这两句冰冷的话拉回现实。她缓缓抬头,注视着谢道之的瞳孔。“如果没有那个案子,如果不是七月十六,你会让他们进府吗?”“这话没有任何意义。”谢道之脸一沉,“你要的说法,我已经给到你,下面该你兑现承诺。”......

《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全文版》精彩片段


晏三合没有倒下去。

她接过案卷,翻到第六页,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过去,然后在椅子上坐下。

她就这么坐着。

烛火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悲伤,让她看起来像樽一动不动,且没有生命力的石像。

谢而立还想再说点什么,父亲冰冷的眼刀扫过来,他赶忙退让到一旁。

谢道之洗清了冤屈,还一下子占了上风,按理应该感觉轻松,然而,他的心头还悬着一把刀——

这女子来向他讨要说法的真正目的,还没有说出来。

“晏姑娘,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真相就是如此。”

谢道之这一回决定采取主动。

“说阴差阳错也好,说命运不济也好,总而言之,这一切与我无关。”

晏三合被这两句冰冷的话拉回现实。

她缓缓抬头,注视着谢道之的瞳孔。

“如果没有那个案子,如果不是七月十六,你会让他们进府吗?”

“这话没有任何意义。”

谢道之脸一沉,“你要的说法,我已经给到你,下面该你兑现承诺。”

“父亲,晏姑娘只是想寻一个真相,别的不说,单单这份执着就让人感动。”

谢而立叹了口气道:“磕头赔罪就不必了,就请晏姑娘把真实的意图说出来吧!”

一个白脸,一个红脸,配合的相得益彰。

晏三合看着父子二人,目光说不出的清冷,双腿一屈跪地,不等两人反应过来,“砰砰砰”三个头已经磕完。

“我不喜欢欠人东西。”

晏三合起身,抬头挺胸道:“还清了,心里踏实。”

她五官中眉眼最夺人心魄,却也最让人心悸,谢家父子看着她满目的清冷,竟都愣住了。

“下面我要说的话有些诡异,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晏三合声音不带任何情绪,“祖父去世,停灵七天,最后一天晚上,棺盖突然裂开。”

“什么?”

谢而立惊得脱口而出。

晏三合淡淡扫他一眼,“民间有个传说,棺木合不上是因为死人生前有无法开口的念想,时间一久,念就化成了心魔。”

“这,这,这……”

谢而立惊讶到了极点,扭头一看,发现老父亲脸上比他还震惊。

“我请来高人,高人说祖父咽气前,脑子里想的是一封信。”

谢道之一惊,指着书案上的信:“就是这封?”

晏三合:“我把祖父的遗物整理了一遍,他的书信不多,能让他心里有念的,应该只有这一封。”

谢道之感觉自己的脚有些发软,但又隐隐猜到些什么,“那你到谢家……”

“高人说,想要让棺木合上,就必须要化念。”

晏三合静静地看着他:“这才是我来谢家真正的目的!”

谢道之彻底惊住,活大半辈子,他还是头一回听说有这么稀奇的事情。

只是?

这姑娘背手而立,侃侃而说的样子,为什么看上去如此淡然老成?

她一点都不害怕吗?

“什么是化念?”他问。

“找出他心里的死结,想办法把这个结解开。”

“如何化念?”

“解结还需打结人。”

“我……是他的心结?”

“那封信是他的心结,信是写给你的,祖父生前并不知道三条人命的真相,在他心里……”

晏三合顿了顿:“你就是那个打结的人。”

谢道之心头一悸,“我要怎么做?”

“沐浴,更衣,点香,在一柱香的时间里,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就行。”

谢道之看着她森森的眼眸,犹豫着问:“说清楚棺材就能合上了?”

“前提是……”

晏三合:“你是心甘情愿替他化念。”

谢道之心中倏的一动,“如果我不是心甘情愿呢?”


从正堂出来,晏三合撑着伞若有所思。

谢道之几次三番不让她把话说下去,可见那段往事他根本不想承认。

不想承认的原因是什么?

是心虚了,还是为了他堂堂谢内阁的脸面?

晏三合看了眼前走在前面的谢总管,又扭头看看身后跟着的两个护院。

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思忖间,已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

谢总管朝院子扬了扬下巴,“就这里了,请吧!”

“慢着。”

谢总管半眯起眼睛看着晏三合,脸上一副“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相”的表情。

“不识相”的人掀起眼皮,半点没有眼力劲儿道:“我要热水。”

谢总管:“……”

谢总管朝护院递了个眼色,随即又把另一个护院叫到跟前,低声交待几句后匆匆离开。

晏三合在院里略站了一会,便径直走进屋里。

屋里没有点灯,她也懒得去点,找一把最近的椅子坐下,盯着地上的青石砖,满腹心事。

谢道之这人能做到内阁大臣,心机和手段都不会简单。

留给她的,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

下一步,自己要怎么办?

寂静中,月光在屋里静流泻开来,苍青色的身影一动不动,单薄而孤独。

“姑娘,热水来了。”

两个婆子抬着热水走进院子,见屋里黑漆漆的,扯着嗓门先喊了一声。

晏三合像是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了一般,猛地坐了起来。

“姑娘怎么不点灯?热水放哪里?”

“随便。”

晏三合走到桌前把灯点亮,低头从包袱里掏出五两银子。

两个婆子放下热水,看到晏三合手里的银子,眼睛倏地亮了。

晏三合把银子塞到其中一人手上,“天冷,两位妈妈打些热酒喝。”

那人忙赔笑道:“那可多谢姑娘了。”

另一人也笑:“姑娘看看还缺什么,少什么,都可以和我们说。”

“不必。”

晏三合停顿一下,“我就打听件事……”

……

书房里。

谢道之坐在太师椅子里,老僧入定似的。

谢总管推门进来,“老爷。”

谢道之回神:“安顿好了?”

“好了。”

谢总管走到近前,低声道:“老爷,她借着要热水,趁机打听老夫人的生辰八字,说是要给老夫人点长明灯。”

“哼!”

谢道之的手握成拳头,眼中渐渐露出凶光。

谢总管能做到心腹这个位置,最会的便是揣摩主子的心思,“老爷,要不要小的……”

“暂时不必。”

谢道之截断他的话。

“那个院子多放点人,明日一早,你亲自带人送她出城,等确定她出城后,你再回来。”

“是!”

谢道之疲倦地摆摆手,“去跟夫人说今日我歇在书房。”

“是!”

“慢着!”

谢道之神色一肃:“这件事情,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后果是什么……”

谢总管扑通跪下。

“那姑娘一派胡言乱语,老奴早不记得她说了什么,请老爷放一万个心。”

谢道之端起茶盅,喝了口茶,悠悠道:

“老谢啊,我自是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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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谢老三回过神,扯了扯谢而立的衣裳,“大哥!”

谢而立看着沉浸在悲伤中的老太大和已然没了魂的父亲,深吸了口气道:“谢总管。”

“大爷。”

“把老太太、老爷先安置回去,再派人去请裴太医过来,床前一刻都不要离开人。”

“是!”

“慢着!”

“大爷还有什么吩咐?”

“今晚的事情命所有人闭嘴,太太、大奶奶那头也不要透露丁点风声,只说老爷和老太太见了个故人,心绪有些激动。”

“那大爷脸上的伤……”

“那故人对咱们家有些误会,如今误会都说开了。”

“是!”

谢总管一招手,立刻过来几个护院。

老太太被人扶起的时候,突然一把抓住大孙子的手。

“老大,我……我……她……她……”

“祖母放心。”

谢而立知道老太太的心结,反抓住她的手。

“都交给我,我会安排妥当。”

两位老的几乎是被人抬走的,客栈里只剩下兄弟二人。

兄弟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半天都没言语。

能言语什么呢?

哪怕做得再错,也是自个的长辈。

做哥哥的到底先开了口,“说吧,季家是怎么回事?”

“这还用我说啊,大哥你不早就知道了。”

“我问的是这个吗?”

谢而立脸一沉:“什么叫前车之鉴?”

“那天我出城,在裴家的百草堂给兄弟们配几副跌打药,遇着这了这姑娘。”

谢老三一拍额头,“对了,她来咱们家的路,还是我指的呢!”

“四条巷?”

谢而立没好气,“你倒是指了一条好路。”

谢老三眼神一闪,硬着头皮瞎扯。

“我这不是因为她说什么开棺不开棺,觉着这姑娘胆子挺大,想吓唬吓唬她吗!”

谢而立神情顿时紧张起来。

“开棺又是怎么一回事?”

谢老三摸摸鼻子。

“店里伙计在说季家倒霉的事,那姑娘就说请高人来看看是不是棺材裂了。”

谢而立眉心一跳:“难道季家也……”

“也不也的我不知道。”

谢老三胸口起伏几下,“反正她说是前车之鉴,咱们就当前车之鉴来听。”

季家倒霉的事儿,谢而立一清二楚,眉头紧皱着心说事情大大的不妙。

“大哥!”

谢老三往椅子里一坐,满脸的认真。

“别的都可以往后放放,当务之急先找出她祖父的心魔,这事扯着咱们谢家,我得去帮她。”

谢而立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不说话。

“衙门里多我一个不算多,少我一个不算少,再说我谁啊,我谢三爷啊,谁和我计较上衙不上衙。”

谢三爷脸上难得正经。

“你没听她说吗,晏家就剩下她一个,一个姑娘家查这查那的,多不方便,再说了,时间也急啊。”

谢而立还是不说话。

“就现在这情形,她要是真倒霉出了事,老祖宗还有咱爹,还不得羞愧得一头撞死。”

谢三爷长睫微微一动。

“对了,她说她祖父的心魔是一封信,这是哪个高人说的?这高人是怎么知道的?我可得见见那高人,万一弄错了呢?”

人不是什么正经人,话却是句句正经话。

谢而立心里松动。

“这么大的事情,我得和父亲……”

“商量什么商量?父亲保着自己不跳河就不错了。”

谢三爷蹭的站起来。

“那姑娘可是会点拳脚功夫的,趁现在还走得不远,我能追上,晚了……”

他叹气,“她的边我都摸不着。”

“行了,你多带些人,药和钱都要带够,顾着自个的身子,别累着,有什么事情给家里捎个信。”

这算是同意了。

萧锦尘走过去,拍拍自家大哥的肩,桃花眼笑得斜入鬓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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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把这人给我绑起来!”

谢道之一声令下,外头涌进来八九个护院,手里明亮亮的刀尖,对准了庄图南。

庄图南冷笑一声,“怎么,想杀人灭口吗?”

谢道之能官居内阁,手上不沾点人血,那是不可能的。

“杀了你,又如何?”

“谢道之,你真当我会毫无防备,就踏进谢家的门吗?”

庄图南一双黑沉沉的瞳仁冰凉刺骨,不知为何,谢道之的心虚虚的跳了一下。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会被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女子给威吓住。

“一个个还愣着干什么?”

“父亲!”

谢而立突然大喊一声,眉头紧压道:“时辰不早,该上朝了。”

上朝两个字添了重音,谢道之听出其中的深意,一下子怔住。

“姑娘!”

谢而立转身看向庄图南,“早朝耽误不得,先让父亲上朝,有什么事等他下朝再说,你看如何?”

转眼间峰回路转,庄图南不仅没有松口气,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这位谢府大爷想做什么?

缓兵之计吗?

“谢总管!”

谢而立温和道:“你陪着这位姑娘下去休息,好好招呼,别待慢了。”

谢总管捏着一手心的冷汗,“是!”

……

院子里只剩下父子二人面对面枯站着。

好半天,谢而立都没有办法消化刚刚听到的消息。

老太太竟然嫁过人?

这怎么可能?

他活到二十五岁,从来没听到过一点风声。

可那姑娘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还有庚帖为证,不像是假的啊!

“父亲,她说的可是真的?”

谢道之看着长子,脸色由白转青,“真的假的以后再说,眼下我们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谢而立当然知道重要的事情是指什么。

刚刚他突然拦在中间,用一招缓兵之计,也是顾忌这个。

父亲中举后,皇上感动老太太守寡替朝廷培养出一名举人,御赐一道贞洁牌坊,作为天下女子的榜样。

如果她再嫁的消息传出去,妥妥的欺君之罪,轻则丢官,重则抄家流放。

谢而立声音一改温润,变得又沉又冷,“父亲,老太太年纪大了,经不得事,早做防备。”

谢道之只觉得欣慰。

大儿子平日里瞧着没什么脾气,骨子里却杀伐果断。

最重要的是,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他拿捏得清清楚楚。

“你刚才就是不叫住我,我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我知道,父亲只是想吓一吓她?”

谢道之点点头。

他在内阁当差这么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一个女子他还没放在眼里。

庄图南如果是冲着银子来的,那他就给足银子封嘴;

如果是为了认亲而来,他大可把人圈养在府里,了不得将来赔一副嫁妆。

昨天晚上,他没让她把话说完,出手一千两,就是想先摸摸她的底牌。

这一摸,果然摸出了东西,她手上竟然有合婚庚帖。

这东西可不是要钱、要嫁妆就可以打发的。

那是要命的!

再往深里想,她一个姑娘家,哪来的胆量敢威胁堂堂内阁大臣?背后有没有人?

如果有人,那会是谁?

“满京城,敢直呼我谢道之姓名的人,不多;京中女子,能一脚把谢管家踢趴下的,也不多。”

谢道之抚须:“这女子看着年纪轻轻,身上却处处透着诡异,老大?”

“父亲!”

“你派人去通知老夫人,让她在庙里多住几天,不要急着回来。”

“是!”

“府里的护院统统上岗,她那个院子多派些人,死死守住了,别让她离开半步。”

“父亲放心,由谢总管亲自看着,人丢不了。”

“还有,你把手里的事情放一放,去趟老三的衙门,让他们的人帮着查一查,这人何时入的京?去过哪些地方?有没有同伴?。”

谢道之咬牙,“都要给我一桩一桩查清楚了!”

“是!”


嚣张的无法无天啊!

“三爷!”

谢总管越看越气,恨恨道:“别怜香惜玉了,两条腿打折了拖回去。”

周知非这会才总算明白过来,这个狠角色,到底狠在哪里。

他饶有兴趣笑笑,朝身后的朱青道:“回去一字不漏的说给老爷、大爷听,由他们定夺。”

朱青头一点,人已消失夜色中。

周知非从腰间掏出一方玉牌,扔给手下。

“通知这家客栈的老板,兵马司查案,客栈征用了,立刻让所有客人离开,安置的费用谢府三爷掏。”

“是!”

“三爷啊,你还真信啊,她就是装神弄鬼……”

“谢小花,你给爷消停些!”

周知非一向笑眯眯的俊脸,瞬间冷了下来。

“用你的猪脑子想想,满京城有几个人能把我爹耍得团团转,敢伤我大哥,还能把你谢管家气得快翘辫子的?”

谢总管:“……”

周知非:“瞧瞧她选的客栈,像是缺银子的人吗?”

谢总管:“……”

“三爷不怕她装神弄鬼。”

周知非整整衣衫,“三爷就怕她说的句句是真。”

谢总管心头狠狠一颤。

……

朱青去得快,来得也很快。

“三爷,老夫人亲自来了,老爷和大爷跟着,他们一会就到。”

“噢?”

周知非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冲谢总管招招手。

谢总管心虚地跑过去,“三爷?”

“瞧见没有,老祖宗都亲自出面了。”

周知非眉头一皱:“趁等他们的这个当口,你把这姑娘进府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详详细细的再说我听一遍。”

这事不简单!

这姑娘也不简单!

谢府老太太进门的时候,客栈已经清得干干净净,一个外人都没有。

饶是这样,谢道之还让所有人退到巷口,让谢总管亲自守着大门。

“老太太腿脚不好,老三你去把人叫下来。”

“是!”

周知非蹬蹬蹬跑上二楼,刚要伸手敲门时,门吱呀一声打开。

他“啧”了一声,目光轻轻扫过庄图南那身苍青色单衣,笑道:“哟,真巧啊!”

庄图南不接话,侧身从他面前经过。

“等下!”

庄图南扭头,冷冷看着他。

“那个……”

周知非摸摸鼻子,似笑非笑,“白参的粉竟然还能派上这等用场,好招啊!”

庄图南稳稳当当收回视线,转身走下楼梯。

周知非:“……”

合着三爷我在她眼里,就是个空气?

大堂里除了谢家父子外,还多了个雍容华贵的老太太,庄图南目光扫过后,不近不远的站定。

如果没料错,应该是祖父曾经的继室——杨氏。

谢老太太的神色十分激动。

她撑着桌子站起来,往前走两步,盯着庄图南上上下下的打量,那眼珠子就像粘在了庄图南的身上。

“老祖宗!”

周知非跳下楼梯,把人搀扶住,笑道:“哪有这样盯着人家姑娘看的,非被你吓跑不可。”

“我……”

“来来来,有什么话坐下说。”

周知非一抬下巴,话里透着刺。

“晏姑娘也坐吧,这一晚上又是骑马,又是跳窗可真够累的,快坐,都坐!”

庄图南没去坐。

她从袖中掏出那张泛了黄的合婚庚帖,凑到烛火前,轻轻一点。

火苗轰的一下蹿起来,三下两下,就把那庚帖烧了个干净。

谢家人的脸色齐唰唰变了,似乎不敢相信令他们惧怕的,心惊胆战的东西,就这么轻飘飘的化成灰。

她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庄图南又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放在桌上。

“你们要的保证书,我按了手印。”

谢而立惊诧,“晏姑娘……”

“噢,倒忘了。”

庄图南目光扫过谢而立半边脸,手伸到袖中又掏了掏。这回掏出一张银票来,足足五百两。


“还不到时间,和祖父的事情无关。”

“你这么确定,你又不是那高人?”

晏三合看着他不说话。

谢知非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句蠢话。

晏三合是晏行嫡嫡亲的亲孙女,她都没有倒霉,还盛气凌人的在和他说话,哪轮得到谢家呢!

“不管有关无关,这事都迫在眉睫。

我知道你不待见谢家人,但现在你也看到了,我有官职在身,这一路有我跟着,省心省事省力。

更重要的是……”

谢知非缓缓道:“你姓晏,按理头一个倒霉的就该是你,怎么个倒霉法,你难道不怕?还敢孤身一人?”

晏三合:“……”

“看得出来,你们祖孙感情非同一般,你自己想想,你真要出点什么事,他在棺材里躺着也不安生啊!”

晏三合:“……”

“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你可以选择自己爬上车,也能选择被我绑上车。”

谢知非一笑,桃花眼斜飞起来。

但话里,却每一个字都透着狠劲。

看来这人是甩不掉了。

晏三合心里翻滚几下,用力一甩胳膊,飞快的走到马车前,一撂车帘坐上去。

谢三爷盯着那晃动的帘子好一会。

“出发!”

“是!”

朱青几个刚要动,只听见远处传来沉沉一嗓子。

“谢五十,你他娘的给爷站住。”

一人一马飞奔而来。

谢三爷一瞅来人,心说:这祖宗怎么来了?

祖宗姓裴,名笑,字明亭,裴太医的嫡长子,百药堂的东家。

谢三爷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好的能穿同一条裤衩的那种。

裴笑翻身下马,气冲冲的走到谢知非面前。

“说,你要跟哪个小婊子私奔?”

谢三爷皱眉:“你从哪得的消息?”

“怎么着?”

裴笑挑衅似地看着他,“竟然还是真的?”

谢三爷不好说太多,咳嗽一声。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奉我大哥的命出城办个差事。”

裴笑脸一板。

“敢情这小婊子不是你的人,是你大哥的?你替你大哥背锅?”

“裴—明—亭!”

裴明亭沉浸在“谢老大有奸情”的兴奋中,完全忽视谢三爷眼里已经不大能憋住的怒火。

“你大哥的眼光,应该不会太差。”

他余光往谢府马车一瞄,“我瞅一眼去!”

谢知非头皮一麻,赶紧伸手去抓,哪知那人脚底跟抹了油似的,比泥鳅还滑手。

“姓裴的,你给我站住。”

姓裴的嘎嘎嘎地踩着皂靴,跑到马车前,猛的掀开了车窗。

他还没瞧清楚车里的人是方的,还是圆的,突然伸过一只脚,照着他心口就是一记踹。

“哎啊!”

马车里放出一声冷笑后,又甩出一个字——

“滚!”

裴笑狠狠摔了一屁股,又被骂“滚”,扭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冲过来的谢知非。

谢知非在他暴怒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眼神中带着哀求。

“祖宗,你行行好,你是知道我最怕谁的。”

裴祖宗瞪着两只冒火的大眼睛:真是你大哥的?

谢知非只当没看见他眼睛里的深意,扭头丢给朱青一记眼神。

朱青手一扬,马车疾驰起来。

谢知非这才伸手把裴笑从地上拽起来,替他拍拍身上的灰。

“我尽量早去早回。”

裴笑半天才捣出一口气儿,伸手冲他用力点几下:你哥怎么突然好起这口?忒粗鲁了。

谢知非只能硬着头皮眨了下眼睛:我能怎么着?

裴笑:算了,爷给你个混球王八蛋面子。

谢知非:就不能好好说句人话?

裴笑翻一个白眼,转身就走。

突然,后领被揪住。

“你干什么?”

谢知非压着声道:“通知季家人,想办法开一下老夫人的棺,看看棺材是不是裂开了,要是裂了,找高人化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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