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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作品娇宠入骨:说好的宫斗呢?》精彩片段
“婢妾已经好了,来迎接皇上,皇上不高兴么?”
宗政瑾见她紧盯着他,似乎他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不罢休,叹了口气,“高兴,翕儿来迎接朕,朕心甚慰。”
苏静翕梨涡浅笑,“婢妾就知道皇上会高兴。”
“既然翕儿已经好了,长夜漫漫,不如来做点别的事吧?”
“皇上,婢妾其实……”苏静翕环住他的脖子,咬了咬唇,有些无措。
宗政瑾把她放在床上,“翕儿如何?嗯?”
“婢妾自该好好伺候皇上,”苏静翕挑了挑眉,糯糯道。
宗政瑾也挑了挑眉,明明很害怕,很害羞,却要装的若无其事,反而来挑衅于他。
“放心,朕不碰翕儿伤处。”
宗政瑾对她是满意的,两人已有多日没有行房中事了,只是顾念着她的身子,这晚到底不尽兴。
一轮过去,苏静翕趴在他的胸口上,缓着气,平复情欲。
宗政瑾轻抚她的裸背,光滑细腻,如丝绸一般,“翕儿体力似乎不好。”
苏静翕颦眉微皱,眨着眼睛望着他,“那是皇上太伟岸,体力魄人。”
宗政瑾见她眼睛里倒映出他的两个小小的影子,神情苦恼的说出这样的话,顿时直觉得有一股气流直冲身下。
“那朕定要好好验证,”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
苏静翕瞪大了眼睛,“皇上,唔……”
…………
苏顺闲带领众人刻意放轻动作伺候皇上,不去看帘帐一眼,这位绝对是福泽深厚。
宗政瑾梳洗完毕,不知为何,踏出门口的一刹那,又转身回了内室,掀开香帐,见人面色红润,呼吸绵长,依旧睡着。
只是一个翻身,身上薄被滑落至香肩,锁骨上点点红梅跃于眼前。
轻笑了一声,给她把被子盖好,才又走了出去。
“好好伺候苏贵人,让她不必去给皇后请安了。”
听瑶等人跪在地,“是,奴婢遵旨。”
“听瑶,什么时辰了?”苏静翕迷茫的睁开了眼睛。
“主子,已经辰时三刻了,皇上卯时两刻离开的,晋封主子为贵人,让主子不必给皇后娘娘请安。”
“嗯,我再睡会,等会再叫醒我,”复又闭上眼睛。
这两天她风头太盛,能不去请安更好,皇后一时半刻应该不会对她下手,毕竟她还是要贤惠的名声的。
用过早膳,没多久,“主子,伊影阁的丽良媛,芷箐苑的杜才人,皓月轩的阮美人来了,”代曼走进来说道。
苏静翕站了起来,“快快让她们进来。”
她是没有想到首先会过来的人里面会有郁洵美的,她的位份比她高,她自然不能打发她走。
相互见了礼,“没有想到丽姐姐会来看望妹妹,”苏静翕客气的说道。
丽良媛端起了桌上的银白点朱流霞花瓷杯,喝了一口,“妹妹这里的茶果真不错,可比姐姐那里的好多了。”
“丽姐姐说的是,妹妹喝着也觉着不错呢,上好的碧螺春,也就姐姐舍得拿出来招待妹妹了,”阮美人也紧跟着说道。
苏静翕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意思,话里话外都隐隐透着一股讨好之意。
顺着她们的话,“瞧你们说的,我也就这么一点茶好点了,哪里比得过前些日子皇上赏赐给姐姐的金丝香木嵌蝉玉珠呢。”
果然见另外两人的笑容僵了僵,苏静翕只当作没看见,不等她们说话,继续说道,“不知道姐姐和两位妹妹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只是来探望妹妹的,昨儿个听闻妹妹腿伤了,就想着来的,只是……所以才选择在今日,与两位妹妹一同前来,”丽良媛倾城一笑,款款说道。
“是啊,大家都住的近,同处东六宫,又是同一批的秀女入宫,感情自然不同,姐姐说是也不是?”阮美人也顺着话说。
苏静翕轻笑,“大家都是姐妹,入宫都是伺候皇上的,实在不该分彼此。”
“姐姐当真这么想?”从进门就没有说话的杜婉兮说了第一句话。
苏静翕转头看着她,朱唇轻启,“难道妹妹觉得不是?”
“妹妹如果改变主意,还请告知姐姐一声,姐姐随时恭候妹妹,”丽良媛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拒绝,话也不说死。
苏静翕点点头,“这是自然,今日多谢姐姐美意。”
几个人又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主子,丽良媛她们是什么意思?”听瑶一直站在一旁,听的很清楚。
“主子千万不能答应,”代曼也连忙说道。
苏静翕拨了拨茶盖,“你说为什么不能答应?”
代曼知道这是表忠心的时候了,也不含糊,直接说道,“如今小主已是贵人,且有几分圣宠,对丽良媛十分不利,如果答应了她们,小主会……”
话没说完,苏静翕却知道她的意思。
不仅是她们,如果她答应了她们,只怕皇后和舒贵妃也会彻底看不惯她,更重要的是,还有皇上,只怕他是最不希望她这么做的人了吧。
走到梳妆台,拿出一支喜鹊登梅簪,递给代曼,“你做的很好,以后也应当如此。”
又拿了一支银雀钗给听瑶,不厚此薄彼,“你们伺候我,只有我好了,你们才能好。”
“奴婢明白,定当好好伺候小主,”二人皆福了福身。
赏的东西好不好都在其次,只是这到底是一种肯定,一种认可。
皇上一连五日都宿在了醉云坞,所有人都很高兴,唯独苏静翕忧心忡忡。
这晚,被翻红浪,鸳鸯交颈过后。
苏静翕微微堵着唇,委屈道,“皇上……”
今晚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动作很是粗鲁,她完全承受不住。
宗政瑾皱了皱眉,把人往上提,“安置吧,朕不碰你了。”
苏静翕靠在他的怀里,应了声,抱着他的腰闭上眼睛。
许久,宗政瑾都没有入睡,看着枕边人的睡颜,“翕儿,千万不要变。”
苏静翕哼哼的翻了个身,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睁开了眼,眼里一片清明。
宗政瑾嘴角上扬,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苏静翕终于决定去给皇后请安了。
路上,“给贤妃娘娘请安,”苏静翕远远看到贤妃的仪仗,站立在一边行礼。
贤妃挥了挥手,轿撵停,“起吧,苏妹妹,几日不见,身子可还好?”
“婢妾已经大好了,劳娘娘费心,”苏静翕如平常的说道。
贤妃轻笑,“既如此,就陪本宫一起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吧。”
“是。”
虽然贤妃面相温和,眉眼露笑,苏静翕却不敢真的把她当作一个好人。
既入了宫,还能有多少好人呢。
就凭她在后宫里是除了皇后,唯一一个诞下二公主,养育至今的人,苏静翕就不能小瞧她。
皇后面前,即使如今身居高位,却十几年如一日,始终恭敬如一,伺候周到,这份隐忍便值得苏静翕学习。
入了大殿,苏静翕即使再努力减少存在感,也依旧躲不过她人的眼刀子。
“苏妹妹,好久不见呢,本宫还当再也见不到妹妹了,”淑妃捏着帕子,毫不避讳的说道。
苏静翕闻言淡笑,“怎么会呢,妹妹这几日不能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不能来陪各位姐姐妹妹说说话,心里始终惴惴不安,这不,腿一好了就赶紧来了,姐姐怎么会觉得见不到妹妹呢。”
你咒我,我恶心你。
“苏妹妹养了几日,这嘴啊,是越来越伶俐了,”湘婕妤芊手指着苏静翕,一副打趣的模样。
苏静翕也不再计较,顺着她的话,“可不是,人长大了总得学会点什么吧,妹妹吃的多,自然都长在嘴上了。”
话音才落,一片娇笑,也不知道到底是有几分真心,真真假假,也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了。
“皇后娘娘驾到。”
“臣妾/嫔妾/婢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众人皆行礼。
要说皇后,也真的够悲催的。
作为人妻,相夫教子,繁衍子嗣,需恪尽内人之责;作为皇后,以身作则,统率六宫,需为皇帝打理后院;作为国母,母仪天下,辅佐皇帝,需把握前朝后宫的微妙平衡。
做的好,是本份,做不好,招来的是帝皇的怒火,天下人的唾骂。
唯一能够享受的,也就只有高高在上的荣耀,和天下人皆向往的富贵,每天面对她们这群小老婆,看到她们皆需跪倒在地行礼,日日来请安,这也是她唯一的心理安慰了吧。
“众位妹妹请起。”
入座后,苏静翕走出来,行了一个大礼,“前些日子婢妾不能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连忙示意旁边的宫女扶起她,“苏妹妹未免也太规矩了些,前些日子妹妹腿上有伤,不能来请安情有可原,况且那还是皇上亲口吩咐的,妹妹不必担忧。”
成功的见到其他人脸色皆变了,愤恨的目光都投向了她,这才又说道,“慧林,去本宫库里拿几味上好的药材给苏贵人。”
“婢妾有罪,娘娘的赏赐实在不敢受,”苏静翕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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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顺闲应下,这常小仪,不,常美人也未免太没脑子了些,一个月时间不到,已经连降数级。
阮小仪,啧啧,这辈子估计也就只能待在这个位置上了。
都是没有脑子,谁让她们都不知死活的惹到那位了呢。
醉云坞
“小主,多吃点吧,”听瑶看见桌上的菜,面色难看,但还是劝道。
这才一天而已,御膳房的人就敢拿这些菜来糊弄,平时她们这些宫女吃的都比这个好,果然是见风使舵。
苏静翕喝了口水漱口,“不吃了,你拿下去吧。”
“小主,你这样子可怎么办啊?你昨日回来后就没吃什么,今日再不吃,迟早要饿坏了,”代曼也在一旁劝道。
苏静翕反而笑了笑,“瞧你们说的,不过是几餐而已,不至于。”
她本是重视口腹之欲的人,活在世上,也就这么点爱好了,委屈自己从来不是她愿意做的事。
再说,被禁足,总要瘦点才好吧。
这样,才会有人心疼。
“御膳房的人就给你吃这点东西?”阮攸宁听了一会墙角,从外面进来,皱眉看着桌上的饭菜。
“婢妾参见皇上,”苏静翕反应过来,连忙行礼。
阮攸宁挥了挥手,旁边的人都退了出去。
“你打算一直跪着?”
苏静翕可怜兮兮的抬头,声音九曲十八弯,“皇上……”
阮攸宁感觉到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跳,把人拉起来,“觉着委屈了?”
“皇上难道没看出来么?”苏静翕瞪大眼睛,苦着一张脸。
阮攸宁轻笑,“看出来了,有人在撒娇。”
苏静翕突然上前一步抱着他的腰,紧紧的,脸颊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皇上能相信我,我很高兴。”
阮攸宁愣了愣,反应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嗯,朕知道你很乖。”
苏静翕微微抬头,把手环住他的脖子,梨涡浅笑,“我会一直都很乖的,皇上抱抱我,好不好?”
“你都多大的人了?”阮攸宁无奈,只是到底把她往上提了提,腿架在了他的腰上。
这样就很好,没有哭没有闹,始终如一。
“多大也都是皇上的人,”苏静翕又耍赖了,更用力的抱住他,坚持不撒手。
阮攸宁叹了口气,不可否认,心情很好。
苏顺闲让人去御膳房重新拿来一份吃食,只是站在门口,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现在进去会不会被骂?
“皇上,奴才重新拿来了一份膳食,可要食用?”
没多久,“拿进来。”
苏顺闲也不敢让别人拿进去,只自己弯腰走进去,目不斜视,把饭菜从食盒里拿出来,打了个千就立马退了出来。
只是他刚刚似乎余光瞧见苏贵人是坐在皇上腿上的?
“难道还要朕喂?”阮攸宁瞧着人还在腿上,只眼睛巴巴的看着桌上。
苏静翕撇撇嘴,不情不愿的从他腿上下来,另坐在一边的秀墩上,“皇上要吃吗?”
虽然见他摇了摇头,苏静翕还是给他盛了一碗酸梅汤,然后自己大快朵颐。
阮攸宁见她虽然吃相很优雅,只是进食速度不是一般的快,看来,真是饿坏了。
“多吃点,”给她夹了一只琵琶大虾。
苏静翕抬头对他笑笑,没有道谢,直接吃了下去。
阮攸宁突然觉得很有趣,有点像喂养小动物,又重新拿起筷子给她布菜。
苏静翕也不拒绝,夹什么吃什么,只是每次他夹一次,她都不忘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醉云坞里面两个人一顿饭吃的情意绵绵,外面却已经闹翻了天。
苏静翕先是被禁足,没等她们高兴一天,就收到皇上进了醉云坞的消息,然后是御膳房总管被送进了慎刑司。
没等她们震惊过来,又传来了皇上宿在了醉云坞的消息。
一时之间,各宫几乎都摔了好几个上好的茶杯和花瓶,其中自然是阮小仪最甚。
不论其他人如何,苏静翕心情很好,阮攸宁心情也很好。
一番“运动”过后,两个人相依偎在一起,平复余韵,“翕儿,想不想出去?”
苏静翕挣扎着爬起来,把头凑过去,鼻尖相碰,眼里溢出笑意,“婢妾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只是不要皇上为难。”
阮攸宁用手把她的头发捋到后面,见她神情不似作伪,反而他听出了真诚之意,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扬。
苏静翕是真的发自肺腑的说出这些话,她这个时候即使解了禁足,也不见得有多好,反而禁足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她知道这个道理,阮攸宁自然也知道,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
“皇上?”苏静翕从床上爬起来坐着,有些迷茫的喊着外面的人。
阮攸宁挥退了人,走了过去,掀开床帐,“吵醒你了?”
见她只穿了一件黛青鸳鸯绣花肚兜,且松松垮垮的挂在她的脖子上,那还是他昨晚给她系的。
苏静翕眨了眨眼,迷糊的拉着他的手,“皇上……”
坐在床铺上,“再睡会吧。”
人还没有醒,终于确定了这一点。
苏静翕闻言又重新躺在床上,只是刚躺下又立马爬起来,“皇上要上早朝?婢妾要伺候皇上。”
阮攸宁轻笑了一声,摸了摸她的脑袋,“今日就算了,你还是好好睡会吧,朕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就走了出去,放下门帘的一刻,不知为何,突然转头,见她正巴巴的望着他,不防他突然回头,被抓了个正着的人,无措的咬了咬唇,阮攸宁大笑。
一如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苏顺闲跟在后面,似乎很久没有听见皇上如此爽朗的笑声了。
苏静翕在他走后,又躺回了床上,继续睡了个回笼觉。
不用请安,没有人来上演“姐妹情深”的戏码,殿中省的人也不敢怠慢,苏静翕的小日子过的很不错。
没多久,就传来一个李选侍被打入冷宫的消息。
“主子,她……”听瑶有些纳闷,她当时不在场,具体的情况即使后来听说了,到底不全。
苏静翕轻哼,“自然不是她。”
李选侍也是她们这一批进宫的,当时虽然也在场,只不过离她们离的很远,人根本不可能是她推的。
只是那又怎样,家世不显,也没有什么圣宠,自然是最好的替罪羔羊了。
“代夏怎么样了?”苏静翕突然想起一茬。
听瑶神色微变,“听说在慎刑司没有熬过一天就去了。”
不错,她当时是故意带着代夏去的,一来为了试探她,苏静翕向来不喜欢被动的局面,先下手为强才是。
把机会送到了她面前,如果她有异心,那天即使她设法脱了罪,回来她也不会轻饶了她。
当然前提是,她自己已经想到办法为自己洗脱罪名了。
二来,也是为了试探一下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她想知道对于争宠,她到底该付出多少代价。
只是,苏静翕没有想到会出现阮小仪的事,她从来不知道她们怀孕了,只怕杜常在自己也许都不知道。
至于阮美人,如今的阮小仪,到底是利用这个孩子争宠还是被人陷害,就不得而知了。
皓月轩
“小主,你还是得好好休养,身子还没有大好,”阮攸宁身边的宫女说道。
阮攸宁冷笑了一声,“养好了有什么用?皇上不还是往那个贱人那里去,都没有来看过我一次。”
“主子如今小产,污秽不吉利,等主子好了,皇上肯定会来看主子的。”
“小产不吉利?”阮攸宁突然大笑,“我的孩子,我用他也就给我换来一个小仪的位份,他的命真是不值钱呢。”
“主子……如果当初……”
“生下来又有什么用?我位份低,反正也养不了,我养不了也不会给别人养的,”阮攸宁愤恨的说道。
旁边的宫女默默地叹了口气,拿自己亲生孩儿的性命来争宠,这也未免太过了些。
当下继续劝道,“主子如今已是小仪,以后再有孩子就好了,皇上一定会升主子的位份,主子就可以自己养育小皇子了。”
“是啊,我以后还会有孩子的,还会有的……”阮攸宁摸着肚子,一遍遍的说着。
紫宸殿
阮攸宁听完跪着的人的汇报,一如他自己昨日所猜测的那样。
挥了挥手,底下跪着的人悄无声息的退下,烦闷的摔了一个景泰蓝瓷花杯。
“皇上?”苏顺闲有些害怕,却不得不出声。
“哼,你看看,朕的后宫真是热闹,”阮攸宁冷哼,把桌上的奏折又都扔到地上去了。
“那些个女人,真让朕恶心,当初朕的母妃,也是被这样的女人给逼死的。”
苏顺闲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宫廷秘辛,只当什么都没有听见。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当初先帝后宫虽然嫔妃众多,但身为宠爱皇上的生母,入宫不到一年就怀了皇上,后来更是为了皇上丧了命。
这些,都是他从老公公那里听来的,到底真实情况如何他却是不知。
即使不知道,他也知道,这些事再怎么样也不会干净。
皇上喜欢那位,只怕也是因为身上的那份纯净吧。
苏静翕故意伸舌头舔了舔他的薄唇,引来他的眉头紧蹙,有些紧张,但还是决定继续做下去。
只是还没待她继续,他的舌头就伸进了她的口腔,苏静翕微微回应他,不到三秒,立刻被反客为主。
起初有些生涩,不过随即立刻掌握了技巧,触类旁通,其天赋果然异禀。
宗政瑾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忽然想吻她了,二十几年来,每每有妃嫔侍寝,他从来不会吻她们。
脸上妆容虽然精致,满脸脂粉,让他看着虽觉得赏心悦目,却觉得很脏。
他不会去想今晚这次例外是因为什么,只当是因为面前的这个睫毛轻颤的人很干净。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良久,放开她,见她频频喘气,胸脯一起一伏。
动作到底放轻了许多,明明只有十四岁,只是该长的地方还是长的很好。
苏静翕听他的话,就知道他应该对她还是满意的。
“皇上也是气宇轩昂,神明爽俊,气宇不凡呢。”
没有谢他的夸赞,反而也跟着夸了他一句,果然有趣。
“如此,
苏静翕秀发早已散乱,额前碎发也被打湿,闻言露出了一个明晃晃的笑容
作为君王,他杀伐决断,果敢勇毅,作为男人,他所要的也不过如此而已。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在床上能让他如此尽兴,竟有微微沉沦之意,面前的女人一点也不同于其他大家闺秀一般,没有一点木讷恭顺的意思。
屋外苏顺闲抬头望了望天,
作为从小伺候的贴身太监,他自然知道这位君王有多严于律己,凉薄冷性,只是今晚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
看来,这位苏常在,今后必有大作为啊。
见已经昏睡过去的人,叹了口气,似乎体力不太好。
“进来,”随意的穿了一件衣袍,想了想,又拿被子给她盖上了。
几个太监动作迅速的抬了水进来,眼睛也不敢随意乱看,放下东西又连忙出去了。
宗政瑾清洗回来,床铺已经重新收拾了,人也被擦拭干净了。
上床,安寝。
苏静翕睡了一会,就醒了过来,脑袋虽然迷糊,但到底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动了动,准备起身越过睡在床外的人,“干什么?”
应该是妃嫔睡在床外边的,为了晚上方便随时伺候皇上。
“时辰到了,婢妾该回去了。”
如她品级这么低的人,是不可以彻夜留宿在这里的。
宗政瑾揉了揉眉头,“算了,睡吧。”
苏静翕闻言也不再说什么,乖乖的重新躺回去,闭眼不出几个呼吸就睡着了。
宗政瑾听见她绵长的呼吸声,睁开了眼睛,饱含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一睡至天明,宗政瑾醒来的时候,极其不舒服,腰上搭了一只手,灼热的呼吸声也喷洒在他的脖颈上。
皱了皱眉,动作轻柔的把她的手移开,她嘴唇蠕动了几下,到底没有醒来。
“进来吧,声音轻点。”
太监宫女鱼贯而入,在这偌大的宫殿里,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其训练有素,可想而知。
苏顺闲余光快速的扫了一眼,依旧在床上睡的正香的人,心思转了几回。
这还是第一个早上没有起床伺候皇上的人呢。
苏静翕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听瑶,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已经辰时初了,皇上交代了,小主不必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听瑶早在她昨晚没有回醉云坞的时候,就来了朝露殿。
苏静翕眨了眨眼睛,强忍身上的酸痛,“伺候我梳洗吧。”
虽说皇上体谅她,不必去给皇后请安,但如果她真的敢这么做,恃宠而骄的名声应该不久就会传出来了。
那她,离死也不远了。
好在听瑶过来的时候,已经给她带了好几套衣服并首饰过来。
挑了一件烟霞银罗绣花绡纱换上,乐游髻并几支钗子,简简单单,既不出挑也不失礼。
用过早饭后,就带着听瑶往皇后的坤宁宫走去。
品级太低,没有轿撵,只能靠走,每走一步,都加重了一分要往上爬的决心,起码得混到有交通工具的地步吧。
好在朝露殿离坤宁宫不远,远远的就看见几位妃嫔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走过来。
行礼,“婢妾给娘娘请安。”
“呦,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苏常在啊,”淑妃尖笑了一声。
苏静翕依旧是半蹲着,闻言也不恼,“回娘娘,正是婢妾。”
淑妃看了一眼站立在旁边的杨嫔,心里冷哼,也不想和她计较,“起吧。”
“走吧,给皇后娘娘请安迟到了就不好了。”
苏静翕和杨嫔皆应是。
苏静翕静静的跟着他们往坤宁宫走去,努力减少存在感。
当今圣上,名为宗政瑾,年二十六岁,六年前登基,守国孝三年,之后又以国库空虚为由,暂停一年选秀。
又三年,刚好轮到了苏静翕。
年十三至十七的正七品以上的官员家眷才有资格参与选秀,选出来的自然是风华正茂的女子。
太后并非皇上生母,自小抚养皇上长大,二人之间的情分似乎很深,只是她常年居于慈宁宫念佛,不理后宫诸事。
虽然皇上没有大规模的组织选秀,但是宫里的妃嫔也并不少,十余人。
大部分都是跟随皇上从王府出来的,年岁都已大,自然比不过苏静翕这些新进宫的。
只是,她们有根基,有经验。
后宫之中,隐隐分为两大派系,分别以皇后和舒贵妃为首,还有一些明哲保身,或是没有恩宠的。
皇后先后育有二皇子,大公主,二皇子三岁夭折,其父是当朝宰相。
舒贵妃两度怀孕皆流产,原因不明,至今没有子嗣,其父为正一品太师。
两人父亲在朝堂上也早就是水火不容,分别为两大派系之首。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前朝后宫从来都是一体,妃嫔与母家,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恍惚间,跟随着淑妃进入了坤宁宫,金嬷嬷出来,“给几位主子请安。”
苏静翕却不敢实受她的这个礼,皇后的奶嬷嬷,其身份虽只是个奴才,可是目前看来,比她的能力大多了。
“金嬷嬷快快请起,”淑妃伸手虚扶了一把,即使她是舒贵妃的人,却也不敢真的得罪金嬷嬷。
金嬷嬷脸色未变,坚持行完一礼才起来,“主子娘娘们厚爱,奴婢却是不敢不规矩。”
“皇后娘娘还在用早膳,还劳烦各位主子前往偏殿等候。”
说完行了一礼,才退下。
苏静翕跟着她们走进去,只是是走在偏后的位置。
楚周国妃嫔等级极其严格,初次选秀,最高封的也不过是良娣,皆为从五品以下。
后宫等级更是森严,五品是一个坎,五品以上可居于一宫偏殿,称本嫔,而不是如苏静翕现在自称的婢妾。
找到自己的末首位置坐下来,闲闲拨动手中的茶盏。
“难为苏妹妹起的这样早,前些日子,阮妹妹伺候皇上可是迟迟没有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呢,”湘婕妤看了一眼她,又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阮美人。
一句话看似是在挑阮美人的刺,不懂规矩,却也是在给她拉仇恨。
没办法,谁让她昨晚侍寝了呢。
苏静翕放下茶杯,“姐姐说的是,只是给皇后娘娘请安,本是妹妹的福分,即使皇上体恤,妹妹却不敢推却。”
给皇后娘娘请安,本是规矩,即使皇上体谅,来不来,依旧在个人。
“湘婕妤这是在质疑皇上了?”湘婕妤是皇后的人,淑妃一向是逮着错就不放。
淑妃曾孕育大皇子,只是八个多月的时候生下了一个死胎,从此再也没有了孩子,也没有多少恩宠。
但好在她爹是从一品太傅,皇上亦对她有几分同情,给了她淑妃的位份。
仗着位份,在这后宫很是刻薄,只是皇上不计较,也就没有人敢拿她怎么办。
湘婕妤咬了咬嘴唇,“瞧淑妃姐姐说的,嫔妾刚刚也只是在打趣阮妹妹,还道苏妹妹规矩好呢。”
话音才落,还没待其他人反应,贤妃就陪着皇后从一侧走过来。
“给皇后娘娘请安,”众人皆行礼。
皇后快速的扫了一眼下方的众人,皱了皱眉,看见苏静翕,又轻笑了一声。
“都起来吧,”顿了顿,“皇上今早还派人来说,苏妹妹昨晚伺候累了,今日可以不用来请安,没成想,妹妹却来的这般早。”
苏静翕走出来,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婢妾给娘娘请安是婢妾的福分,还望娘娘恕罪。”
“皇上,皇后娘娘和舒贵妃娘娘求见,”苏顺闲走进来,说道。
阮攸宁躺在榻上,眼睛未睁,“让她们进来吧。”
“臣妾给皇上请安,”二人皆半蹲行礼。
“起吧,赐座。”
皇后看了一眼榻上的人,坐了下来,“皇上,臣妾过来,是想问问皇上,中秋佳节,这次是否要给各位妹妹升升位分?”
皇后作为六宫之主,是有资格给后宫嫔位以下的嫔妃自行决定升降的,当然,前提是皇上不会对此举反感。
阮攸宁想了半刻,“算了吧,她们进宫时日不长,还是等到过年的时候再说吧。”
“臣妾知道了,”皇后应了声,“想必众位妹妹会理解皇上的用意的。”
乔静姝如今已是四妃之首,再升就是皇贵妃、皇后了,而皇贵妃一般只有在没有皇后或是皇后权利被架空,形同虚设的时候才会设皇贵妃位,而皇后,此刻正坐在她面前。
所以,她这辈子不出意外,是晋升无望,好在,她活到这个地步早就看穿了,也不在乎了。
“皇上,说起来,臣妾也有一事想求皇上呢,还希望皇上能应允臣妾。”
阮攸宁终于睁开了眼睛,饶有兴趣,“哦?姝儿说来听听。”
这么多年以来,乔静姝鲜有有事求他,此时,想来她也不会那么不知分寸,否则,他也不介意让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想到上午孟闻天传来的消息,阮攸宁只觉得痛快,他花了两年的时间才剪除掉前朝留下的那些腐官的党羽,快五年的时间才彻底把权力集中在自己手里。
从今以后,他再也不需要受制于任何人了。
舒贵妃抿唇一笑,“皇上听了可不要动怒哦。”
“爱妃尽管说,”没有承诺任何事。
从姝儿到爱妃,亲疏显而易见,一种无声的警告,乔静姝自然听出来了。
“今日臣妾闲来无事,在宫里随意逛逛,却没成想听见一阵琴声,皇上不要笑话臣妾,臣妾也就这点爱好了……”
阮攸宁听到这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聪明的女人他总是愿意多宠两分的。
“朕自然知道,姝儿的琴技堪称一流,鲜少有人可以弹出比你更动听的琴声了。”
皇后在一旁听的心里酸涩,郎情妾意,只她在这里格格不入,已经失去了最合适的离开的时间,此刻坐在这里,也只能端正身子,装作有兴趣。
“皇上可知那是谁在弹琴?”舒贵妃也不等他回答,直接又说道,“却不曾想竟是苏妹妹,那琴技虽然算不上是顶好的,只是听着却很吸引人,带着一股子灵动之气呢。”
阮攸宁陡然听到那个名字,心还是不可预见的颤了颤,这几日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他也没有刻意的不去想,只以为没有多少特别的,只是如今看来,显然错了。
“是么?”
乔静姝见他面色骤冷,有些害怕,但还是跪了下来,“今日正是中秋团聚之日,知音难寻,臣妾恳请皇上宽恕苏妹妹吧。”
“皇后以为呢?”阮攸宁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转头看着皇后问道。
皇后心里叫苦,虽然很不愿意,只是见此情形还是很明智的选择了对她最有利的,也跟着跪了下来,“臣妾同样认同舒妹妹的看法,中秋团聚,人多也热闹些。”
这个借口虽然有些拙劣,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人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可是她凭着对皇上的那两分了解,她说什么影响都不大,因为皇上显然早就决定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出来吧。”
皇后听皇上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就像是在说“今日天气真好”一般,似乎对这个决定根本不在意。
莫非自己猜错了?
“既如此,臣妾就代苏妹妹先谢过皇上了,”乔静姝显然比皇后聪明很多,不论皇上是因为是什么才答应的,可是她要的也只是个结果不是。
阮攸宁又闭上了眼睛,随意应了声。
“那臣妾先告退了。”
皇后也不多留,跟着说,“那臣妾也先去准备了。”
二人走出来,舒贵妃稍稍落后皇后半步,远处看来,只以为两个关系很好,说说笑笑,好一派和融的景象。
至近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如果是在战场上,只怕早已厮杀了几百个回合。
“本宫一直不知道原来舒妹妹也会上赶着去讨好别人,更何况是一个小小贵人,”皇后刚在殿内的时候,就看不惯她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
舒贵妃不在意的笑笑,“只怕皇后娘娘以后做的会比臣妾更甚,到时候不知道皇后娘娘会是何种姿态。”
“你……大胆!”
宗政瑾无可无不可,点了点头,“嗯。”
菊园,两个人刚走进去的时候,迎面就见丽良媛、安良娣和杜常在各自带着宫女站在不远处,几人皆是一喜,娉娉婷婷的走过来,“婢妾给皇上请安。”
宗政瑾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竟然分了部分心神去注意旁边的人,见她丝毫没有不适,脸上带笑,见他不说话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心里有些堵,语气自然也不好,“起来吧。”
对面三人一惊,互相对视了几眼,丽良媛露出一抹得体的微笑,“皇上可要婢妾几个一起陪着赏菊?”
她们自然不想就这样离开,好不容易得见天颜,可是皇上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君王之怒相比之下更是不能承受的。
宗政瑾点了点头,“嗯。”
苏静翕本以为他会拒绝的,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答应的这么干脆,心里突然就有些不舒服了,可是她聪明的知道这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的。
丽良媛和安良娣走在了宗政瑾的一侧,这一侧自然就是苏静翕和杜常在,苏静翕想到她还怀有身孕,潜意识里想着离她远一点,往另一边稍微靠了一点。
而且她身上熏了香,味道很浓,苏静翕更加不愿意靠近她。
宗政瑾余光见她突然往他这边走过来,勾了勾嘴角,只当她其实是想通了的,这么一想心情也就好了。
其余三人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够感受到皇上身上释放出的气压终于没有那么冷了,即使她们搞不懂原因,只是这不是重点。
“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安舒窈对着满园的菊花,吟诗道。
宗政瑾心情好了,也有几分兴趣来赏景,“爱妾被称为京城第一才女,果真名不虚传。”
“是啊,安妹妹可是有名的才女,其才华自然不必多说,“丽良媛不待安舒窈接话,立马接话道。
安舒窈勾唇一笑,也不见她生气,“菊花,花中隐士者也,采菊东篱下,自古以来就被文人雅士所赞许,婢妾喜欢它也不足为奇。”
丽良媛自找没趣,讷讷地说,“妹妹果真是有雅兴。”
苏静翕一直都静静的听着她们的聊天,几乎句句都是在展示自己的才情,吸引皇上的注意力,突然就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可是身子不适?”宗政瑾自然是发现了她的异常,柔声问道。
苏静翕眼含一丝委屈,“婢妾……”
“苏妹妹可是突然在外头晒久了太阳,一时不习惯,有些头晕?”丽良媛一副关切的模样,不等她说完就开口说道。
苏静翕暗自叹了口气,她是被禁足没错,可是也不至于娇弱到晒点太阳就头晕了吧。
“回皇上,婢妾想回醉云坞了。”
会不会有点任性?没有以身子不适为借口,是怕他万一请了太医,她就又是欺君了。
“嗯,朕晚点再去看你,”宗政瑾丝毫没有怪罪于她的意思,承诺道。
其余三人皆碎了一口银牙,她们在这里卖弄了一上午,皇上最后选择却是那个始终没有出声的人。
苏静翕梨涡轻陷,面上露出潺潺笑意,“婢妾告退。”
宗政瑾嘴角弧度上扬,眼里也有丝丝笑意,“嗯,路上小心点。”
皇后转过头来,轻笑,“妹妹不必推辞,本宫既然赏给你了,那就是给你的。”
苏静翕只好行礼谢恩。
舒贵妃看着皇后给苏静翕只觉得好笑,她既然要立威,那又如何。
“前些日子,皇上派人送来了许多料子,本宫瞧着颜色太过鲜艳,今日就赏给妹妹们吧。”
底下自是一片奉承,大意都是皇后不老,年轻着呢。
慧竹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布匹,“只本宫做主,这匹水红的花软缎就给苏妹妹吧,她年纪轻,模样又好,再合适不过了。”
苏静翕深觉自己应该是真的招惹到了皇后,句句不忘给她拉仇恨,单从其他人看她的目光就能看的出来。
“过几日就是中元节了,也是十五,众位妹妹该随本宫前往慈宁宫请安了,尤其是新进宫的妹妹们,”皇后喝了一口茶说道。
众人皆应是。
这还是苏静翕她们进宫第一次去给太后请安,太后常年礼佛,只每月十五由皇后带领众位妃嫔前往慈宁宫。
她们进宫的时候刚好错过了十五,如今,也已快一个月了。
几日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给太后请安的日子。
苏静翕起了一个大早,特地比平常更早的时间去了坤宁宫等候。
她到的时候并不算早,已经有许多人到了。
阮攸宁并不重欲,加上她们新进宫的,前前后后嫔妃也就四五十人,实在算不上多。
“苏姐姐,来的也这么早啊,”灵美人走过来,一片亲切之意。
新进宫的,有些名号的人都已经侍寝完毕,赫连灵雨,也由常在升为美人,只是灵并不是她的封号,只因为姓为复姓,众人才以“灵”相称。
苏静翕微微扬起嘴角,“是啊,昨日睡的早,早上就起的早。”
“那是自然,苏妹妹不用伺候皇上,自然可以睡的早,”祺贵人走过来说道。
皇上昨晚去的是她的晶莹轩。
上官湄虽为贵人,只是她有封号,自然比苏静翕的品级更高一级。
苏静翕也不恼,淡笑,“祺姐姐说的是。”
今日要去见的就是太后,上官湄的亲外祖母,她自然不会傻的去触她的霉头。
上官湄得意的哼了一声,趾高气昂的走开了。
“姐姐又何必……”灵美人似乎为她不值,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态。
苏静翕心里冷哼,面上却不显,“妹妹说的是,只是我人微言轻,能有什么办法呢。”
“姐姐,不是还有皇上……”话点到即止,却不多说。
苏静翕叹了一口气,语气幽怨,“我已经好几日没有见过皇上了。”
这话是真的,自从那日开始,阮攸宁就没有来过醉云坞,只不过也就两日而已。
不待她再说话,皇后就出来了,“众位妹妹随本宫去吧。”
一路跟着来到慈宁宫,几乎绕了半个皇宫,
位高者有轿撵,位低者如苏静翕,就只有靠走路了。
而且,即使来了,位低者也没有机会进入殿内,而是站在外面,给太后磕个头算是请安,除非等到太后传召才有机会进入内殿。
苏静翕等人就站在外边,几乎所有新进宫的都在,当然,除了上官湄。
小半个时辰后,一位嬷嬷出来,“太后宣丽良媛,宁良娣,安贵人,苏贵人觐见。”
苏静翕虽然想不通为何太后要见的人当中有她,不过却还是整理了一番仪容,随着嬷嬷进入殿中。
四人跪在地上行大礼,“婢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孩子,起身吧,”温柔的声音从上首传来,“抬起头来,给哀家看看。”
上首的太后着一件深紫金罗蹙鸾华服,头上梳着朝天髻,只斜插了两只玉簪,慈眉善目,兴许是整日礼佛,给人的感觉很宁静平和。
虽然已经四十几岁,却保养的如三十岁一般,眉眼间与皇上也不像。
“都是好孩子,哀家这里的这几只嵌宝石双花纹金镯就送给你们吧,早日为皇家诞下皇嗣,绵延后代。”
“婢妾谢太后赏赐,”叩头谢恩。
太后点了点头,又转身,“皇后啊,你也得多看着点,皇上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有子嗣了,只两个公主,未免单薄了些,不论谁生了孩子,你都是他的嫡母。”
一番话,既是警告也是安抚。
皇后心中苦涩,“臣妾明白,臣妾一定会好好奉劝皇上,也会让太医多多照看妹妹们的身子,争取早日诞下皇儿,相信太后不久后就会听见好消息了。”
太后闻言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你们都听见了,谁为皇上生下了皇儿,哀家一定做主升她的位份。”
众人皆应是。
苏静翕嘴上虽然这样回答着,只是心里却另作他想,她的年纪还小,太早孕育孩子,不论对孩子还是母体都是不利的。
所以她现在一直都在偷偷避孕,即使要生孩子,起码要过一两年。
宫里的孩子很少,养大的更少,她现在品级太低,不仅养不了自己的孩子,更保护不了他。
回到醉云坞,却见苏顺闲站在门口,还有其他的几个太监宫女,苏静翕立马换了一个笑容进去。
“婢妾给皇上请安,”苏静翕福了福身子。
阮攸宁被她的笑容感染,也跟着勾了勾嘴角,“起吧。”
苏静翕走过去,和他挤在一个榻上,“皇上可有等很久?”
阮攸宁往旁边挪挪,“不久。”
“那皇上是来陪婢妾用膳的吗?”苏静翕眨了眨眼睛。
阮攸宁皱眉,他其实只是走到附近,突发奇想才来到醉云坞的,见她不在他应该走的,只是才动了动身子就又坐了下来。
等她一会又何妨,他想见见她。
苏静翕咬了咬唇,拉着他的衣角,“皇上……”
她早就知道,他尤为喜爱她咬唇的动作,偶尔撒娇逾矩他也不会追究。
果然,阮攸宁一把把她抱着放在自己腿上,“翕儿想要朕陪你,得拿东西来换。”
苏静翕颦眉微蹙,微微抬手,纤长手指抚着他衣袍上的龙纹,苦恼道,“可是婢妾上上下下都是皇上的呀。”
“上上下下?”阮攸宁给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苏静翕羞涩含笑,贝齿隐约,“是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皇上的。”
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冒,刻意咬重了发音。
“唔唔……”
阮攸宁受不了她一片天真单纯的说出这些饱含歧义的话,青天白日,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
良久,他放开了她,“翕儿,朕……忍不住了……”
苏静翕眼里水雾顿涌,瞪着大眼睛看着他,轻声说道:“皇上,这可如何是好……”
闻言,阮攸宁一把把她抱起来往床上走去,他刚本是逗弄于她,却不想她反而软软糯糯的问他,“如何是好”。
灿然的星光水眸,樱桃小嘴被他吻的鲜艳欲滴,妩媚妖娆,逗弄不成反被勾引,说不出的我见犹怜的心动。
“皇上,这是白日……”苏静翕紧紧拉着自己的领口,挣扎着。
偶尔的抗拒更能激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阮攸宁见她的领口已经被他拉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一把把最后的遮挡给撕了。
“别怕,没有人会知道。”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苏静翕自然不再反抗,小小的挣扎能激起男人的征服心理,过多了就等于把这个男人从你的床上给推走了。
尤其,这个男人还是皇上。
白日自有白日的乐趣,阮攸宁从来没有试过在白天干这种事,光线更强,看的也更清楚。
紧盯着身下女人的小脸,看她在他身下层层绽放,一切的神态动作都是因为他,这种美妙不可用言语形容。
阮攸宁趴在她的身上,平复身体的余韵,“翕儿怕不怕?”
苏静翕轻喘着气,“皇上会保护我吗?”
阮攸宁看着她不说话,僵持了几秒,见身下人的眼里满是失落,这才说道,“朕会保护你,只要你乖一点。”
苏静翕装作没有听懂他的潜台词,巧笑嫣然,“我会乖乖的,皇上要保护我,要像上次那样来救我,还要赏赐给我吃食。”
“好。”
阮攸宁摇了摇头,果然还是个小孩子,成日里惦记的也就是些话本吃食罢了。
“既然想要吃食,那就再伺候一回。”
…………
两个人折腾了许久,又用过午膳,阮攸宁才回了紫宸殿。
苏静翕也不担心,既然他说不会有人知道,那就不会有人知道,即使知道了也不敢说什么,毕竟,谁敢和皇上过不去。
这晚,皇上宿在了坤宁宫。
初一,十五,皇上都会遵照规矩,宿在坤宁宫。
只是,皇后见已经躺在里侧闭眼似乎睡着了的人,十分无奈。
有谁知道,皇上早已就不碰她了,每月虽来坤宁宫,两人却是分被而眠。
没有肌肤之亲,何来的孩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已经变的如此陌生了呢,同床异梦,似乎已是习惯了。
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
即使有人顶罪,但也没有人说要解了她的禁足,苏静翕依旧整日待在她的醉云坞。
好在,她大部分时候都是个闲的住的性子。
阮攸宁让人给她送来了很多话本杂记,也时不时的踏足醉云坞。
即使有人有怨言,只是没有人敢质疑皇帝,最多也就放在心里,以及把怨恨都转移到苏静翕的身上。
“主子,苏公公带了些宫女太监过来,”听瑶走进来说道。
苏静翕闻言起身,前几日阮攸宁见她这里伺候的人太少了,说是改日给她送几个人过来。
只是没想到他不是随口一说,而是真的。
“苏小主,皇上让奴才带了些人来给小主挑挑,小主要是看不上眼再换,”苏顺闲行了个礼,说道。
苏静翕轻笑,“苏公公挑的人自然都是好的,只是这一时半会的,我也挑不好,不如劳烦苏公公帮我看看吧。”
“不敢不敢,奴才应当的,”苏顺闲一脸笑意,连连摆手。
在底下的人身上扫了好几遍,挑了两个宫女和一个太监出来,容貌都不太出众,看着很老实。
“苏小主,这都是新分到殿中省的人,如若用的不顺心,只管打发回去。”
所有的太监宫女都是通过小选入宫,先是住在监栏院,统一教导,训练通过之后才会被分到殿中省,再由殿中省统一分配到各宫各院。
苏顺闲之所以刻意提到人是新分到殿中省的,也就代表这些人都很“干净”,没有旧主,可以放心用。
至于说用的不顺心直接打发回去,也不是真的说回殿中省,而是会被分到浣洗局,干着最繁重最劳累的工作,直至累死为止。
“奴婢/奴才一定好好伺候小主,”三人皆跪下。
苏顺闲满意的笑笑,“既如此,奴才先告退了。”
“公公慢走,”苏静翕示意听瑶递给了他一个荷包,他也没推辞。
宫里受礼也是有规矩的,譬如,苏静翕每次赏给他的荷包,他每次回宫都是要给自己的主子报告的,而不是直接纳为己有。
收了她的荷包,也代表一种认可。
苏静翕等他走后,扫了一眼跪着的人,“苏公公刚才的话,你们都听见了?”
“奴才/奴婢明白。”
“别的话我也不多说,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想必你们也清楚,一仆不侍二主,在我这里,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要忠心,要不然代夏就是你们的下场。”
成功的看到他们害怕的眼神,“你们两个,袭香,芸香,你,小初子,每人赏赐五两银子,调教好了再带上来伺候。”
“奴才/奴婢告退,”小福子带着他们下去。
苏静翕回了内室,“可查出来代夏是谁的人了?”
“奴婢无能,她和很多宫女都接触过了,奴婢实在不知……”听瑶跪了下来,有些愧疚的说道。
苏静翕挥了挥手,“这不怪你,好一招障眼法,只怕那个人自己也没想到,隐藏了这么久的棋子就这么废了吧。”
除去了代夏,虽然暂时不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谁,不过起码她现在是安全的。
当然,只是暂时的。
而她,也该想想以后该怎么做。
阮攸宁面冷,帝王的威严更是不能小觑,苏静翕要做的,就是攻心。
他现在对她只宠不爱,也搞不懂他为什么会宠她,只是这些不是最重要的,她只要继续做她自己就好。
看来,她第一步棋走对了。
对他从来没有隐瞒,不拉帮结派,完完全全的依赖他,呈现给他的始终是自己最真实最单纯的一面,想来这就是他宠她的原因。
只是,她想要的更多,宠远远不够,他也可以宠别人,如舒贵妃,但是爱不同,他只能爱一人。
可是,说的简单做起来难,罢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日子其实过的很快,一转眼马上就是中秋节了,在楚周国也是一年中的一个比较大的节日。
“主子,过几日就是舒贵妃生辰了,你看要送什么礼才好?”听瑶站在一边说道。
苏静翕闻言想了想,“就按照规矩送吧,我们不必多添加了。”
“皇后可有说舒贵妃的生辰如何过了?”
听瑶摇了摇头,“还没有,想来这两日就会知道了。”
苏静翕点点头,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去把针线拿过来。”
紫宸殿
苏顺闲走进来,行礼,“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可有说什么事?”这些日子楚周国有地方发生大旱,他已经忙的有好些日子没有踏足后宫了。
“回皇上,似乎是为了舒贵妃的生辰。”
“舒贵妃?这么快?”阮攸宁愣了愣,一晃眼都已经过了一年。
“让她进来吧。”
皇后走进来,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起吧。”
等了一会,皇后见皇上实在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说道,“皇上,过几日就是舒妹妹的生辰,臣妾过来问问皇上的意思,该是怎么个章程,可是如去年一般?”
“北边大旱,皇后觉得如何办才好?”阮攸宁语气不善。
皇后面露尴尬,连忙跪下,“臣妾知罪,还请皇上恕罪。”
“哼,起来吧,你是皇后,做事自己也该好好想想。”
皇后心里苦涩,如果办的简陋了怕委屈了舒贵妃,到时候错的也是她,如今特地来问问,却没想到反而招来不满。
“臣妾告退,”皇后行了一个礼,预备退出去。
“只不要太委屈了姝儿,”身后传来声音。
皇后转身,“臣妾明白。”
不受控制的红了红眼眶,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阮攸宁从她进来至离开,始终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皇后娘娘慢走,”苏顺闲见她出来,连忙打帘,只当没有看见她红了的眼睛。
皇后扶着宫女的手,“苏公公要好好伺候皇上,”又示意身边宫女递给他一个荷包。
苏顺闲也没推辞,塞进了袖子里,“这是自然。”
等皇后走后,苏顺闲叹了口气,转身走了进去。
在地上捡起几本奏折,只一眼,发现全是弹劾宰相的,怪不得……
“摆驾醉云坞。”
阮攸宁踏进醉云坞的时候,就见人正懒懒的倒于榻上,轻轻合着眼眸,微风拂过,如蝶翼般芊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整个人洋溢着一股说不出的恬静温和。
微微皱眉,她过的也太悠闲了吧?
苏静翕正在窗边乘凉,微风吹拂,十分舒爽,闭目养神间差点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冷不防被人突然抱起来,吓得惊呼,“啊……”
睁开眼睛,闻着身边人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皇上,怎的又吓婢妾?”
阮攸宁见她委屈的娇俏模样,心里的不快陡然间去了大半,捏了捏她的秀鼻,“翕儿怕了?”
“哼哼,婢妾才不怕呢,”被捏住鼻子,说出来的声音闷闷的。
阮攸宁放开了她,却见鼻尖已经红了,“怎的如此娇贵?”
“所以皇上得娇养着婢妾啊,”苏静翕轻笑着说道。
阮攸宁摸了摸她的鼻尖,“你倒是会顺杆爬。”
“那也是皇上给的杆够长,好爬。”
“哈哈……”阮攸宁大笑,“小嘴儿今日这么甜?”
“是啊,皇上要不要尝尝?”说着和他相对而坐,依旧坐在他腿上,把头凑过去。
“唔唔……”
一时之间,屋里啧啧声响。
听瑶站在外面,有些害羞,只站的远了些。
苏顺闲听墙角却听的很高兴,半个时辰前,皇上那脸色可是阴沉的可怕,这不,才来醉云坞,立马大雨转晴了。
这晚,皇上自然宿在了醉云坞。
坤宁宫
“娘娘,皇上又宿在了苏贵人处,”金嬷嬷走进来,低声说道。
皇后把手边的八仙莲花白瓷杯顺手拂在了地上,“本宫倒不曾想,她竟然是个狐媚子,勾的皇上……”
“娘娘慎言,”金嬷嬷连忙跪倒在地,“还请娘娘息怒,凤体要紧啊。”
“哼,本宫要如何息怒,皇上对本宫是越来越厌恶,都不曾碰本宫,本宫……”皇后两行清泪顺着脸蛋流了下来。
“娘娘,”金嬷嬷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娘娘该看远些,那些个人始终都只是个妾,生下来的孩子都得叫您一声嫡母。”
“只是娘娘也该早些做打算了,杜常在如今有了身孕,娘娘不如考虑……去母留子也是使得的。”
“本宫的父亲也未免太自大了些,这些都容本宫再想想吧。”
金嬷嬷叹了口气,“杜常在时日还浅,娘娘多多考虑一些。”
重华宫
“娘娘,醉云坞的那位……”绿绮拿着托盘端着一杯茶进来,说道。
舒贵妃坐在梳妆台边,看着铜镜里的容颜,“本宫到底也是老了啊……”
“娘娘……”
“你不必安慰本宫,本宫嫁给皇上,已经有这么多年了,皇上厌烦了本宫的时候也是有的,本宫不难过……”
难过的是他从来没有真的在意过她一分,他在意的一直都是她身后的家族,她知道,也乐意被他利用,如今,却是连利用都不愿意了么?
“吩咐下去,今后都离醉云坞的人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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